于峰伟,唐汝宁
(驻马店市中医院,河南 驻马店 463000)
·学术探讨·
论张仲景明理辨证
于峰伟,唐汝宁
(驻马店市中医院,河南 驻马店 463000)
“经方”乃张仲景为使医道不坠,论述发广阐释《汤液经》,为使后者明理而著成。仲圣深谙医理,发皇古义,临证多尊古哲先贤之遗意,调兵遣方则宗师“汤液”,给药参服则按五行生克、运气理术,合乎四时阴阳,从其上工之道。实属医圣,吾辈医者当效之习之。
经方;方证结合;价值;临床应用
仲景医学主要是经方研究,作为中医药千百年传承不朽的精华,值得大家的继承和再次挖掘。经方是一门朴素、简单、实用的医学,学习起来容易上手,使用得当则可以效如桴鼓。张仲景创辨证论治及方证对应之先河,引领着唐宋已降的诸门医学,学会明理、辨证,则上可合古哲先贤之遗意,下可福泽万代,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1.1 说法一
经方是指《汉书·艺文志·方技略》所记载的经、经方、神仙、房中的“经方十一家”。经方十一家包括《五藏六府痹十二病方·三十卷》《五藏六府疝十六病方·四十卷》《五藏六府瘅十二病方·四十卷》《风寒热十六病方·二十六卷》《泰始黄帝扁鹊俞跗方·二十三卷》《五藏伤中十一病方·三十一卷》《客疾五藏狂颠病方·十七卷》《金疮疭瘛方·三十卷》《妇女婴儿方·十九卷》《汤液经法·三十二卷》《神农黄帝食禁·七卷》。原书今俱已失传。梁代陶弘景曾经亲眼见过《汤液经法》,从中摘抄部分方剂,写成《辅行诀藏府用药法要·一卷》。据说1907年法国人伯希和从敦煌莫高窟盗取古书卷,委由莫高窟道士王圆箓装箱时,王道士受人所托,随意抽出一卷医书暗藏,此卷即《辅行诀藏府用药法要》。1915年其被河北威县张渥南所购,传于嫡孙张大昌,但原书在文化大革命时被毁,所幸当时有人已将全书默记,才得有传抄件存世?中国中医研究院马继兴根据传抄件整理成书,附于《敦煌古医籍考释》一书中,公诸于世。
1.2 说法二
目前中医学界最为普遍的说法是指中国汉代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伤寒论》《金匮要略》)所记载之方剂。乃是相对于宋代、元代以后出现的“时方”而言的。其中《伤寒论》载方113首,《金匮要略》载方262首,除去重复的共计178方,用药151味。经方是“医方之祖”,后世中医学家称《伤寒杂病论》为“活人之书”“方书之祖”,赞誉张仲景为“医圣”。古今中外的中医学家常以经方作为母方,依辨证论治的原则而化裁出一系列的方剂。经方的特点可概括为普、简、廉、效。
普乃普遍之意。不管男女老幼只要符合某方证,皆可以大胆准确地用其方药,可取得预期之目的。诚如清代徐灵胎言:“方之治病有定,而病之变迁无定,知其一定之治,随其病之千变万化,而应用不爽。”如桂枝汤证:①自汗,恶风,发热或自觉热感;②上冲感,动悸,肌肉痉挛拘急;③脉浮,或弱、或缓、或数、或大而无力;④舌质淡红或暗淡,苔薄白。若病患来诊只要符合桂枝汤证,而大胆地选用其方药,定能效如桴鼓。这就是历代医家反复强调的“有是证,用是方”。
简有简洁之意。仲景之方大多药味在10味以下,用药简单,味美汁甜,配伍精当,法度严谨,医者容易掌握,患者也常能接受。
廉是价格便宜之说。乘上之谈,经方味少,并且所用药物皆是普通之品,价格低廉,老百姓欣然接受。
效乃效专力宏之意。刚才所论仲圣制方配伍精当,法度严谨,味少价廉,既然这样,只要辨证准确,方证相合,用之自然也就会收到覆杯而愈的奇效。宋代林亿、高保衡等人曾在所校注的《金匮要略方论》中写道:“尝以对方证对者,施之于人,其效若神。”
3.1 明 理
著名已故儿科大家董廷瑶老先生[1]曾说:“治病不外乎理,推理及病,因病施治,此乃中医学重要精神。”《伤寒论》就是此种瑰宝,虽短短398条,但寓理其中,脉证互参,方随法出,可使人上下求索,玩味无穷。钱超尘老师亦曰:“医者,仁术也。精其道可以寿世活人,不精其道而尝试之,盛盛虚虚,必致人夭札而促其寿。医者明理,乃是明其古哲先贤治病之理。”拿仲景书来说,若明其三阴三阳传变之理,则可心明眼亮,了然胸中。
3.2 识 病
所谓识病乃是医家凭借其对医理、病机等基本知识的理解与掌握,在临床实践中面对繁琐复杂之症候,必须抓住疾病的主要矛盾,看清疾病的本质,或者心中了然知其传变发展规律。这就符合仲圣“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大意。医家若能慧眼识病,洞察先机,对于不同个体,或在不同时节、病之不同阶段,灵活变化,区别对待,辨证论治,随症加减,则可活人减病。假如识病不精,病理不明,安能辨证施治,救世存人?
3.3 立 法
如果说明理、识病、辨证是体现医家的理论基础和文德修养,那么立法、选方则是直接反映医家治病效果的本领。医者非易也,不能鲁莽草率,视人命如儿戏,只要方证相应、病机相符,问题才能迎刃而解,收效往往也是事半功倍。这样一来,证明法出,据理以治,丝丝入扣,何叹病不愈乎[2]。对于儿科勘证或者他科杂病,诚实难矣,在临床实践中要成竹在胸,还要胆大心细。望形察色,辨舌诊脉,遣药制方,定量减味全在胆识。
3.4 选 方
对于选方疗病,着实让人头疼。古今方剂,浩如烟海,不下亿万。如何选好方、治好病,确实摆在不少医学之士面前。古人云:“熟读汤头四百首,不会写来也会偷。”此语虽说不雅,可也能说明一部分情况,意思就是告诉医学生多读多背。但之后就会出现“千方易得,一效难求”的困境。怎么摆脱千方易得疑无路的困境,如何进入柳暗花明效近人的喜地[3],需要求本溯源,法于仲圣。《伤寒杂病论》共有祖方290首左右。有些方剂寥寥一二味,有些方最多不超23味,10味左右者甚多,并且口感甚佳,这样一来患者受苦少且爱喝,中医治病讲究辨证论治,最主要是抓住疾病的病机,正所谓治病必求于本。例如一患者,寒热往来,口苦,胸胁苦满,口渴,心烦,平时欲呕吐,这时辨证就需要下一番功夫,对于中医经典要熟记,可知此患者所患疾病的病机就是少阳证兼津伤,符合《伤寒论》147条中柴胡桂枝干姜汤证。识方遣药需要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进行,只要方证丝扣,预期的疗效也就达到了。
4.1 不知用
一般医士,在匆匆三、五年读书或跟师期间,或者在短期无师自学时期,除了读过几本基本书籍(如药性赋、汤头之类),抄录几首平淡玲珑的案方之外,从来也不曾读《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更不论《备急千金药方》《外台秘要》,或草读过、或瞬览过,就如蜻蜓抚水般,他们的脑子里根本无“经方”的存在以及六经辨证的思维[4]。还有些医者平日里爱打听一些明医或者名医的验方、秘方,依葫芦画瓢,不假思索,一旦大证当前,无法运用“经方”,这就叫不知用。
4.2 不敢用
当下医工读过《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温热经纬》,以及其他诸书,有的甚至读得滚瓜烂熟、开卷了然,但因未经明师的指导、训教,未有临床的实验,明知某方某药可以治某险证,但胆小,怕方药的功力太大(受缚于当前教育及教材),纯属“学院派”代表,多执方愈加,临证更是前瞻后顾、畏首畏尾。终于坐视患者待毙,实乃可惜[5]。
4.3 不肯用
用经方是于已利少弊多,用时方是于已利多弊少,只因为趋利而避弊。利少弊多,若病机切合,患者一服经方,病霍然痊释,就不再复诊;假使“经方”用得不当,病情恶坏以及变生他证,医者害怕引火烧身。利多弊少,就是没有上公庭的麻烦,却有添生意的好处。更有用上桂枝三五克,或者桂枝汤五味药外乱加他药十几味,自以为妄称桂枝汤了。用上柴胡七八克或者加加减减,自以为柴胡汤了[6]。除了主要的药不用,却添上了不关痛痒的药作陪衬,更有一些俗医,口口声声说咳嗽符合小青龙汤证,可处方下来原方8味药物,去除常人所论细辛有毒,干姜、五味子辛燥之品,加上全部所能知的中药止咳药物,洋洋洒洒书写六七行,这种处方若是患者喝了,哪里还有功效可言。
综上所述,经方治病不一定慢,古方熬汁,汁美味甜,方证丝扣,患者爱喝,倾杯而愈,既可了却家属焦虑情绪,亦可使患儿少受药物多服之伤害,何乐不为[3]。当下一些医工,一见咽喉红肿,不辨证就一派寒凉如:鱼腥草、板蓝根。现代医学有时还分温热,而现实一些中医学者鱼目混珠,实不能称之为一位明医。但何为明医呢?顾名思义,所谓明医乃是心中明白的医生。这种明白包括对医理以及良心的明白。这就是后世医家所称的医德高尚之意,医德高尚不仅是医术的精湛,而且更应是内心德修的高尚,两者合一才算是明医。名气大不代表医术高,更不能和德修扯上边,但也有一部分名气大的大儒医家,其内修亦可成德高望重;因此,医者要秉明而立身,方可成大医。明医不仅秉有医德高尚的大儒风范,还应兼具谦虚求进的后学作风。明医用当经方,精究方术,济羸获安,则可造福苍生,福佑万代。
[1]董廷瑶.幼科刍言[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7:9,16-26.
[2]陈亦人.伤寒论讲稿[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1: 30-49.
[3]唐汝宁,陈柏君.浅释《幼科发挥》之“肺脏主病”[J].云南中医学院学报,2014,37(3):80-82.
[4]王娜,唐汝宁,王震宇.帕金森病失眠的中医治疗研究 [J].中医临床研究,2014,6(33):94-95.
[5]姬水英.五行制化在方剂配伍中的应用 [J].河南中医,2014,34(2):205.
[6]于峰伟.运用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辨治小儿病[J].中医临床研究,2016,8(27):9-10.
(编辑 田晨辉)
1001-6910(2017)05-0011-03
R22
A
10.3969/j.issn.1001-6910.2017.05.05
2017-01-06;
2017-0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