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山堰

曹梦芹+方霄鹤

英国人包腊任宁波海关税务司期间（1858-1864）留下了超过两百张宁波地区的照片影像，其中有三张摄于它山堰。曹梦芹与方霄鹤的拍摄正是发端于这三张照片，既是对包腊摄影技法、日常观察的延续，也可以看作是这些历史影像在百余年后的一个回响——它藉由彼时的景象在时间轴上的推移所表现出的变化发声。在这里，我们将这种变化称为历史，而观察它，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历史中某个时刻的样子（也就是照片）并置比较。只有采取这样的方式，才能为我们系列中的某些照片构建起一个语境。包腊的，曹梦芹与方霄鹤的以及其他摄影师的关于它山堰的照片都是这个语境的构成单位，其意义不是超然于物，不言自明的，而是要依赖于它们与其同类照片在语境中的关系来体现（例如：19世纪与2016年的两张照片中宋代石桥的不同）。否则，单张照片会因为其语境的缺乏而变得难以琢磨。当然，世界之大，时光飞逝，再多的摄影师也无法穷尽人间景物。因此我们的系列照片中还有一部分是缺乏可供比对的历史影像的。然而，只要稍加注意观察这些照片中的细节，就能发现其中的景物与其被声称的历史相悖（例如：嘉庆年间的碑亭却有着水泥制的芜殿顶），此时，一台大画幅照相机，一些历史照片的拍摄手法就足以记录下现状了。

它山堰系列是一个有关现实纪实摄影项目。相对于“见山是山”这个层面上而言的现时之所见，我们所理解的现实更看重“见山不是山”——所见之物与头脑中的记忆（视觉经验）、常识或者作为证据来使用的历史照片之间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