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
上学时我觉得男孩女孩都差不多,但随着年龄增长以及婚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份与男性确实不一样,男女搭配、各司其职,这是一个自然和谐的状态,所以我的作品并不是要强调女权。对女性的表达,不如说是自我表达,所以身份和生活经验是我艺术创作最自然的源泉。
今年毕业展上的五件作品都与我的生活、我的身体有关。比如作品《泉》。我儿子的到来让我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开始源源不断地分泌乳汁。这件作品看起来是美丽而有爆发力的,但对我而言同样也有关疼痛。那时乳腺炎频繁,我需要把奶水挤出来缓解疼痛,我想通过作品把这种力量以及疼痛转化出来。我的身体作为容器,乳汁便成为雕塑的材料,在大力挤捏下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它向上的张力更像是具有雄性色彩的喷泉纪念碑,让我觉得壮观而又伟大。我与布鲁斯瑙曼的《泉》进行对话,泉依靠我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而作品《维纳斯》有人问我是否在用性来夺人眼球,其实真是要表达性的话有很多更好的方法更奏效,就算有性的存在,它也是优雅的。《维纳斯》中的孔洞形状只是一个切入点,其实对我而言它是一尊以普通雕塑展台出发的极简造型女人体。《粒粒皆辛苦》更是来自于我的生活,它是从2012年开始到现在持续四年之久的作品。我把每顿的剩饭揉捏成粒,用这种方式诠释我对“粒粒皆辛苦”的理解。米是我们每个人要吃的粮食,是生命的能量,而母乳从身体而出,是能量的精华,它们都是储存能量的不同形式和状态。
在美院上课,油画系的学生就只在油画系上课,我们雕塑系的学生就只在雕塑系学习,上选修课的时间非常少,我觉得其实可以打破一下,这对学生肯定是有好处的。要不然油画系只关注平面和绘画,雕塑系只关注雕塑本身,其实这些东西是完全可以打破的。
我觉得每年的毕业创作中,油画和国画真的变化不大,而雕塑系可能呈现的面貌更多,这跟材料媒介本身有关。设计学院还是挺有意思的,还有涉及多媒体的作品,我觉得大家比过去更开放了,这是我最直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