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雪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内蒙古师范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基金资助项目(CXJJS15024)成果。
摘 要:人物形象与文化认同之间的关系尤为密切,文学作品中民族文化认同的内容和方式需要通过人物来传达和表现,女性形象是表达民族文化认同的重要手段。
关键词:内蒙古新世纪小说;女性形象;民族文化认同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2-0-01
“文化认同”是指“个体被群体文化影响之后所形成的对该文化的接纳感觉,是人在一个民族共同体中长期生活而形成的对该民族最有意义事物的肯定性的体认,它的核心是对一个民族的基本价值观念的接受与赞同。”[1]在全球化时代文化认同问题是人们最普遍关注的问题,文学作品所表达的民族文化认同是人们认识和了解当下民族文化认同的主要途径。女性形象与民族文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蕴含着民族文化的诸多内涵,女性形象内涵的流变也就折射着民族文化认同的改变。内蒙古新世纪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我们研究民族文化认同流变过程的重要依据。
一、传统观念下女性意识的缺失
受到传承了千百年的传统观念的影响,男性一直是社会生活的主导,而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属品,男性的绝对霸权加之一些传统婚恋观念对女性的压抑和束缚,女性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骑枣骝马的赫儒布叔叔》中“我”的母亲就是因为受到了传统观念的压迫而失去了一辈子的幸福。“唉,可怜的额吉,骑枣骝马的赫儒布叔叔啊,在这充满阳光的人世间,你俩却在由世人非难与责骂垒起的一座无形的大山下,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里,相恋了一生……”。[2]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传统观念的束缚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传统的婚恋观念下女性不幸命运的典型表现,作品是对传统观念中压抑人性的有力控诉。《阿尔塔姨妈》中女性因为受到了男权话语的控制和压制饱受折磨,姨妈经常受到姨夫的毒打,但是姨妈却没有任何反抗,好像挨打的不是她一样。在男性的绝对霸权面前女性只是在默默忍受,她们的这种隐忍和图存是导致女性长时间生活在男性话语笼罩下的重要原因。《咳,女人……》中“我”因为一直没有怀孕而受到邻居大婶们的冷嘲热讽,婆婆也对我阴阳怪气,甚至连“我”的母亲都觉得抬不起头来,让“我”一直生活在压抑和苦闷的环境中身心疲惫。作者想通过这一系列女性形象来表达对民族文化中封建落后的因子的批判和反思,希望通过文学的力量来唤醒女性的自我意识使女性走上独立自由的道路。
二、多重话语下女性意识的觉醒
随着全球化和现代性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多重话语变成了当下最现实的语境,在多种现代性因素的影响下女性意识不断觉醒,女性形象也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和渴望。内蒙古新世纪小说中出现了一大批觉醒的女性形象,《初长成》中的春泥经过挣扎最终敢于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被恶魔医生侮辱的事情真正表达了女性觉醒的意识,女性在面对痛苦的遭遇时不再选择沉默而是勇敢地说出来寻找命运的公平和自我的独立。《雏凤清声》中的女主人公陆云所反抗的是家长的专制和固执。经过一番争斗,陆云最终通过自己的方式说服了妈妈,重新构建起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走出家长的独裁和专制也是女性为自己而活的开始,是女性意识觉醒的有力表现。内蒙古新世纪小说中还有很多都作品都表现了女性对自我身体的认知,开始关注和描写自己的生理变化和心灵感受,特别是大胆追求爱情、传达性欲望的作品更明确了女性意识的充分觉醒,过去在传统观念的压抑下女性不敢也羞于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需求,但是现在女性敢于直面自我,抒发自己的内心情感,这对女性来说是前所未有的觉醒和进步。
三、民族意识下传统美德的延续
女性形象多以女儿或者母亲的形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所传达出的传统美德无论是在任何阶段的民族文化认同中都是持续存在的内容,人们对传统美德的延承一直非常看重。《小驯鹿的故事》中“我”的额沃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女性形象代表,90多岁的额沃自己一个人照顾着几十只驯鹿,她会像侍弄婴儿一样侍弄好每一只被母亲遗弃的小驯鹿,给他们起好听的名字。据说从前母鹿抛下小鹿之后,勤劳的妇女们会在母鹿面前不停地唱歌,直到它萌生母爱,接受自己的孩子。女性们希望通过自己的歌声和心底的爱来感化每一个生灵。敖文华的《乡村纪事》中的吉雅完美诠释了女性的顽强生命力和对生活的精打细算。吉雅刚嫁给栓柱舅舅的时候就是两个孩子的后妈了,但是她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自己省吃俭用努力让两个孩子吃饱穿暖,但是后来的一次意外导致她成了瘫子,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她内心的力量又支撑她重新“站”起来,用自己的坚强和坚韧支撑起整个家庭的希望。作者塑造的吉雅身上所体现的是女性内心的力量是无穷的,她们可以在逆境中坚强勇敢地寻找生的希望和意义,是对自古以来女性身上的生命力的大力赞美。
民族文化认同是一个动态的建构过程,认同的对象根据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其中也有不管怎么流变都不曾被遗忘和摒弃的传统美德。女性形象身上所负载和折射的正是当下民族文化认同的具体内容,我们可以通过女性形象来认知民族文化认同中的重要内容,将不好的因子及时剔除出去,对优秀的因子加以传承和发展,并在新的时代下为民族文化认同注入新的力量。
注释:
[1]张永刚. 全球化时代西南边疆少数民族作家的文化认同与文学表达[J].文艺理论研究,2011(5).
[2]中国作家协会编.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蒙古族卷)[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4: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