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近期,由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南京大学医院管理研究所、健康界传媒和常州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办的2016中国人文医院建设峰会首次提出将人文医院建设作为一把手工程进行推进,并以“担当使命、创新文化、塑造品牌”为主题,围绕中国研究型医院建设的时代使命、医院管理的人文特质、医院品牌的人文魅力等内容展开了研讨与分享。
医院从来都不完全是科学之地,作为医患交流沟通、实施医疗服务的重要场所,医院自然离不开人文精神。人文应该成为医院建设的出发点和目的地,成为医院管理的核心要素,如何把医院打造成人文医院,让人文成为医院发展的终极目标和核心竞争力?
大医之道在于人文与技术的融合
当今社会一提到医学、医生,人们往往仅想到治病,这似乎已成为一个自然而固定的思维模式。然而,医学是否是单纯为了治疗而诞生的一门技术呢?人们应该记得,在医学形成之初,其原本是有着更宽广的内涵和意义的,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和幸福需要而诞生的。如今,医学在许多人眼里已经渐渐发展和演变成了只为治疗的一门学问。因此,似乎不少医生也因为自己掌握了独到的治疗技术而盛气凌人,却少有见到医生因为医学的不完美而显得虚怀若谷。
马克思说,人的社会价值的大小取决于对社会需要的满足,那么医生的职业价值的大小应该就取决于是否能够准确抓住并满足患者的核心需求。那么,患者的核心需求到底是什么?医生的职业价值究竟何在?什么样的医生才能堪称好医生和大医生?
患者永恒的需求
患者来到医院,需求很多:环境、设备、气氛、服务、价格、安全、疗效等。但患者的最重要的需求到底是什么?要的当然是治疗效果,要的是“看好病”!“看好病”是患者的核心需求!但许多疾病并没有可以治愈的方法,特别是老年病和慢性病,治疗几乎很难有大的成效。“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应该是大多数医生常常面临的情况。因此,医学工作者最大的工作是管理疾病而不一定能治愈疾病。更多地帮助患者解除由疾病引起的疼痛和痛苦。而不一定能祛除疾病已成为医学的主要现状。科技的发展虽然可以带来医学治疗的进步,却始终不能治愈所有的病痛,帮助和安慰也就成为了患者永恒的需求。
大医生们令人震惊的的反思
纽约医师和外科医学院的阿郎索.H.克拉克教授表示:“医师尽管满腔热忱地做好事,但却造成了许多损害。他们匆匆忙忙地把成千上万的人送进了坟墓。本来,若把这些人留给大自然来治疗,他们就会康复的。”
澳大利亚一位作者在一本著作里记述 :1973年,以色列的医生罢医,从而使每天就诊的病人总数由65000人降至7000人。罢医持续了一个月,以色列殡仪馆统计:罢医期间病人死亡率下降了50%。1976年,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的医生举行了历时52天的罢医,在此期间医生只处理急诊病人,这个时期病人的死亡率减少了35%。1976年,在美国洛杉矶医生“怠工”时间里,病人死亡率下降了18%。
英国皇家学会会员约翰.马森.古德医学博士认为:“医学对身体系统的影响最难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杀死的人数,比战争、瘟疫和饥荒共同造成的死亡人数还要多。”这些话或许有片面的成分,但是否确实值得医生们深思呢?医学究竟是什么?医生的真正价值又在哪里?
找回医学和医生的真正价值
《希氏内科学》序言开篇写道:医学是一门需要博学的人道主义职业。它的道德性质更类似于宗教的传教士。这说明医生必须具有传教士般虔诚的精神和职业信仰。疾病是我们生命中重要组织部分,不仅折磨人的肉体,同时还折磨人的精神。医学对生命的关爱是通过对疾病侵害之下的人的肉体病痛的诊治来体现的;宗教对生命的关爱是对生活重压之下的人的灵魂堕落的拯救而彰显的。医学对生命的关爱注重人躯体和精神此生有限的健康,宗教对生命的关爱注重人的无限的永恒。由此看来,医生的价值并非局限于对人的肉体病痛的诊治,更要改善患者由于疾病而变得沉重的心境。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患者蜂拥的大医院里,许多医生正无奈地“奋战”在“被忙碌”的压力下和“被爱戴”的光环下。似乎很多时候已经无从去体会病人的心境,却常常是忽略了病人表达的急切。于是,医生价值取向被偏离的情况也并不难见到,比如:当病人想提出对疾病的不同看法时,医生一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就使之噤声;当病人在术前惴惴不安地向医生倾诉感受时,医生一句“一个小手术,我做过的比你听说过的还多,怕什么?”就令其黯然。这样不近人情的话语犹如一股寒流,让病人凉透心底。美国著名医学家刘易斯·托马斯曾坦言,他对医生本人没有患过重症感到“遗憾”。他们的意思是医生如果有患病的经历,那么就会深刻理解病人的情感体验。如果没有这种经历,那么医生可能很难想象病人患病时的痛苦,更无法理解一个身患重病者的孤独与无助。
大医不等于技术激进主义?
爱因斯坦说:“仅凭知识和技术并不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幸福和尊严。人类完全有理由把高尚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的倡导者和力行者置于客观真理的发现者之上。”然而,当下医学的缰绳似乎正在被执著地、不遗余力地运用医学的技术的潜力所绑架。在一些所谓大医生手中,医学正在热衷于谋划“能做的”和“将做的”一桩桩惊天动地的技术突破的轨迹下“进步”,仿佛医生很少需要考虑自身的价值,考虑技术与人性的张力,关注“人的医学”。最终“病人”被当成“机器”,被客体化、对象化,然后接受修理、调控、再造或局部替代。 疾病是人机体的痛苦,更是心灵的损补,任何医疗的交往都首先应该是人与人之间身心救助的故事,无论技术如何飙升,人道、人本、人性的光芒永远是医学救助的价值皈依,技术再发展也只是支持,只能是工具。
作为一名现代的好医生,不能简单地把人看成是纯生物学的客体,而要把人看成自然和社会相统一的整体。发病原因不只是唯一的化学因素、物理因素、生物自然因素,而是要从整体的人出发,既注意研究人致病的物质因素,也注意研究有害于人体健康的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如环境污染、社会公害、职业病、酗酒、吸毒、交通事故等以及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在诊断上,要求医生利用各种医疗仪器和化学检验仅仅是医学的一部分,或许更重要的还需要医生通过耐心的望诊、闻诊、问诊、切诊,了解患者的心理状态、生活习惯、性格特点和他所处的社会地位、人际关系、家庭境况,给患者以更多的专业指导和心灵抚慰。在医疗手段上,要求医生对于病人不只是给予医疗技术和药物的帮助,还要求医生有针对性地开展心理治疗,把医学与当代政治、经济、哲学、法律、道德、管理等社会科学结合起来,研究疾病的综合防治和病人的全面健康。大医生的境界本不应是简单地为病人治疗疾病,或者进行心理安慰的简单过程,而应转变为一种医生与病人心灵的共鸣、情感的交汇,是医生和病人共同对生与死与思考。
在三甲公立医院,不同科室的专家有其共同的优势,就是以自己非常专业或资深的技术造诣,吸引着不少区域病人在门诊排队等候看病。然而,有些专家是否会意识到共同的劣势呢?每日患者众多的压力,使得一些专家看病效率“非常之快”,病人出了诊室手里拿着一叠检查单却表情困惑,对专家医生的那种“信任”也拎不清去哪了?如此缺少沟通时间,不能充分了解和分析疾病的致病因素,无法竭尽自己所能为病人提供生理、心理、人文的全面服务,是否将会令这样的大医生最终失去自身存在的价值呢?
关爱与技术融合才是成就大医之道
科技可以创造奇迹。十年前的不治之症,今天在一个住院医师那里就可能迎刃而解。医生应该为自己拥有了高科技技能而自豪和骄傲,但绝对要沉下心来静静地深思:医学到底是什么?难道高科技可以代替温情脉脉的人文关怀? 医生和医学的发展往往滞后于疾病的发生、发展的。医生相对于疾病,永远都会有失败。单纯的技术相对于满足病人的需求总会显得乏力。医生所从事的许多医疗活动也不可能彻底医治病人的疾病,而是代表着同情、理解、关怀、缓解疼痛与压力。高科技对医学的介入不应该使亲情失落,人性分隔。
做医生难,在中国做医生更难,在中国大医院里做大医生更可谓难上加难。然而,所有的困难似乎都不可以成为充分的理由,去让医生放弃与患者的充分沟通、理解和关爱。或许中国的医疗体制需要仔细思考:究竟患者需要的是每天看50个号,每个号10元的专家,还是每天只看10个号,每个号50元的专家?两种医生从收入上可能是等价的,然而,在给患者提供医疗服务的质量和效果上可能会相差甚远,医生自身的价值体现和社会认同也会截然不同。一味地追求服务的数量不仅解决不了老百姓“就医难”,反而可能会损害到患者和医生双方的利益,偏离医学与医生价值的本真。或许唯有人文医学传统与科学医学的共生与融合,才会有医学的真正成熟,也才是真正的大医之道。
医学人文之院长观点——并重并举
丁义涛:医院管理者应成为人文医院建设的布道者
南京大学医院管理研究所所长丁义涛认为,文化是医院的核心和精髓,打造人文医院是中国医院改革的必经之路。
直面医疗改革问题
“改革是医疗卫生走出困境的必经之路。在改革面前需直面问题,要有创新思维。”丁义涛在峰会上说道。他认为,医疗卫生改革者需注意三个问题。
一是精准调控和现代市场经济相适应。医疗市场应确定社会资本地位。在医疗制度方面,既要让药厂、医生、医院等主体被市场机制调动,又不能完全按照市场信马由缰,必须由政府精准地提出一套普惠性精准医疗。
二是法治理念和体制必须生根发芽。丁义涛举例,曾经有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丢肾"事件,在未调查清楚之前,民众对医生骂声一片,当结果证明只是肾萎缩时,转而将矛头转向患者。他认为,当前法律基础极其薄弱,舆论、道德、政治、人情都在阻碍法律制度的运行。
三是医疗精英要有崇高的理想。这种理想建立在法律约束和物质激励基础上,不能光有理想,而是如何能 够持续是医院管理者应该思考的问题。
管理者应是布道者
丁义涛认为,中国目前的医院,缺少的不是金钱、技术和人才,而是缺少正确的文化,而文化的精髓和核心是人文。他觉得,若一家医院只追求技术创新、流程创新的话,可能会暂时领先其他医院,若要永远走在前列,需用创新方法培养人文精神。
医院的人文精神离不开管理者。丁义涛对管理者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不应仅仅是一名管理者,还应该是一名布道者,人文精神的布道者。
此外,丁义涛认为,当下中国的医疗急需一场新的医学革命,急需回归人文,人文医院建设是中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必经之路。人文医院的建设不仅是服务层面,服务理念的改革,还应该是医院的战略。“公立医院是否回归人文,回归公益性,回归尊重生命的理念,应该成为我们医改是否成功的标准,这是顶层设计者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丁义涛说。
张大庆:这是当代医学最好的时代 也是最坏的时代
如何评价当代医学,当面对死亡时,医学该如何做?“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北京大学医学人文研究院院长张大庆引用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名言形容当代医学成就与困境。
张大庆认为,尽管各方在改进医疗卫生方面做出了很大努力,但依然面临一个很严峻的现实:没有得到政府、医生、百姓的满意,全民健康任重道远。
对当代医学需客观评价
“对整个人类而言,健康问题依然还面临着重大的挑战。”张大庆说。对于能否做到健康问题,他认为主要取决于三个方面:一是医疗水平的发展;二是经济承受的能力;三是观念的改变。
在人类追求健康问题的同时,还必须直面这样一个问题,如何面对死亡。“中国不太愿意面对死亡,老百姓和医务人员都不愿意讨论死亡。”张大庆说。随着生活质量的提高,中国进入老龄化社会,医学工作者更多地要面对死亡,如何让病人走好生命最后的历程,这是当代医学重要的任务。
张大庆呼吁,医界同仁对当代医学要有一个正确、全面的评价,此外,还需在观念上进行改变。他认为,当代医学尤其是健康并不仅仅是医学工作者的问题,它与经济、社会、文化、环境等都息息相关。所以,对当代医学评价应既看到它智慧、成就的一面,同时也要清醒地意识到它所存在的一些问题。
当下医学的悖论:最好之时或最糟之际
张大庆坦诚,当代医学处于一个好的时代,也处于一个充满矛盾、挑战的时代,即医学的悖论。这种悖论主要表现在以下六点:
一、期望寿命延长和死亡率降低,而与之伴随的事病痛和伤残的扩展以及经济代价。
二、人类越健康,同时也越担忧健康。这种担忧主要体现在日常生活中,饮水是否安全,呼吸的空气是否洁净,食品是否转基因。
三、受后现代思想影响,人们对任何事物都持质疑态度,在临床治疗领域,虽取得的效果令人振奋,但病人对医生的信任感下降,医生的荣耀感在减弱。
四、人们更多地是在关注医学成果,而很少留意不如意之处,特别是药物的副作用和耐药性方面。如抗生素滥用问题,这些问题始料未及。“我们乐观地相信人类可以掌控世界,通过所谓的科学技术来解决遇到的一些问题,这种思路值得考量。”张大庆说。
五、一些疾病如哮喘或成人型糖尿病的成因,是与经济发展和人们生活、行为方式关联很大。而这种关联是结构性的关联,只有付出了惨重代价,才会自觉改变。
六、对替代医学有兴趣。不管是现代医学还是传统医学,最终面对的问题都不是一个科学问题。现在很多病人选择在医院度过最后的历程,医生不能用科学解决这一问题,而是面对很多选择,帮助病人度过最后的历程。
对医生提出更高要求
在促进健康发展方面,张大庆认为,除了医疗卫生服务外,它还更多地与生活方式、生活环境、社会环境、经济环境和基因密切相关。在提升健康方面,需在多方面改善。
对于医生,张大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觉得医生不应仅局限于提供医疗服务,还要从伦理、费用等角度,综合考虑和合理选择诊断新技术,主动承担起健康教育的任务,参与社会保障决策,平衡与协调个人、社区和社会对卫生保健的需求,协同卫生部门及其他社会机构促进卫生保健事业的开展。
“博学且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医生才会得到病人的信任,才能担当起提高人类健康的重任。”张大庆说道。
从百年老院看人文医疗的发展
医学以人文精神为灯塔。但倘若背离了人文精神,医学将陷入现代化的迷信之中,对患者造成难言的伤害。早在1910年,梅奥诊所创始人威廉詹姆斯梅奥医生就提出“患者的最大利益是最根本的关注点”。而在医学技术突飞猛进的今天,相反的,人文医疗的止步不前使得重整人文医学显得尤为迫切。
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以下简称鼓楼医院)作为一所百年老院,践行人文医院建设至今已经13个年头。对于医院的人文建设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是否能做一些深化的落地工作,鼓楼医院党委书记彭宇竹进行了分享。
软硬结合 人为本
彭宇竹表示,人文价值文化是鼓楼医院的优势。1892年建院的鼓楼医院,是中国最早的西医院之一。如同大多数教会背景出身的医院一样,其价值理念一直是“以患者为先”。
关于人文,鼓楼医院有着自己的价值文化——日行一善,无损于患者。而人文医院的建设首先要有完整的模式,包括战略定位、重点目标、医疗服务、战略内容和品牌构成等。彭宇竹表示,鼓楼医院在人文建设方面已显成效,理论框架和理论模型也基本成型。而作为百年老院,软环境的见微知著和硬环境的有口皆碑是人文传承的釜底之薪。
13年来围绕人文医院主题建设开展主题年活动,让鼓楼医院交出了一大批相关论文,也拿到了中国医院管理创新奖。在谈到人文医院建设的成绩时,彭宇竹介绍说:“开水间、卫生间这些地方都可以无障碍通行,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门诊每层都有电瓶车,行动不便者可免费乘坐。”在她看来,以人为本,才是构建人文医院的核心。
但说到劣势文化,彭宇竹也坦言,影响最大的就是医院的先天不足。追根究底,这是历史的负重。
鼓楼医院有着长期的临床型医院发展历史,但也有着有限的附属医院存在历史。与南京大学的三分三和,致使1951到1987年期间,医院出现了人才断层。时至今日,鼓楼医院规模依然太小,因生源优势不够,医院人才支撑不足。不仅如此,在基础理论扎实程度、教学规范、诊疗技术的统一规范、医教研综合发展等方面,用彭宇竹的话来说,“优势确实不明显”。
另一方面,彭宇竹认为鼓楼医院存在系统规范欠缺,聚焦分散,主要表现在少规划、缺系统、用力分散、不落地上。“学科层面还没有做过;有些事讲了三年还没解决……”对彭宇竹来说,“有些东西讲过了,但没有去做,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因此,学科建设、科教专才引进、职能处置系统等都是鼓楼医院仍待完善之处。也只有做足了自身的硬度,才有能力完善人文建设。
医患结合 医为根
落地人文文化是鼓楼医院文化发展之路的重要一环,也是鼓楼医院目前最宝贵的财富。而要做好传承,首先要贯彻患者为先的服务文化。
随着近年来慢病发展的泄洪之势,对一些需要终生追踪的慢病患者,服务需求不断提升。合理合规、品质优化成了衡量医院人文建设成绩的关键指标。目前,鼓楼医院已经着手开展服务前置、对患者的随访追踪管理和门诊病人的分类管理。
另一方面,医患共性文化是患者满意与否的首要决定因素。彭宇竹认为,医院应及时对社会发布相关内容,让百姓对医院有所了解。并且通过联谊跟互动,提升医患和谐度。
不过,人文医院建设并非单行道。人文既体现在对患者的用心,也体现在对员工的关爱。对此,鼓楼医院对员工制定了职业发展、倦怠干预和幸福感追踪的成长模式。相比于过去,如今医院可搭建的平台更多,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也会更大。因此,在彭宇竹看来,倦怠干预是一件大事:“我们最近做的研究发现,医护人员的倦怠率非常高,必须要有解决方法。”
其实究其根本,现如今医院一方面工作负荷较大,另一方面又一味地节省人力,但这终归并非长久之计。彭宇竹认为,医院当前首要之事是搭建各类平台。“我到医院行政查房走了不少科室,每次下来印象最深的就是,科主任想做事,却得不到支持。”能做事,也能做成事,这就需要医院来解决支撑保障的问题。但事实上,倘若医务工作者能够放开手脚做成绩,医院也同样可以乐得轻松。
针对院内人文建设方面出现的问题,彭宇竹也直言不讳地指出:“有些领导和基层员工说话居高临下。有人反映问题的时候,说几句就不让人家说了。一旦出事,还常常指责。”一个错误的出现,通常有客观因素,也有主观因素。但客观的判断是必须的。弄清来龙去脉比严厉批评更能营造良好的氛围,推进医院人文建设。彭宇竹认为,人才的激励必不可少。无论是引进的高端人才还是长期默默无闻坚持创新的医务工作者,都需要给予关注、激励和肯定。
简而言之,人文医院的建设应内外结合,院内为根,患者为本。只有根本问题都解决了,人文才能真正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