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化在丝路明珠莎车的传播述论

2016-12-18 14:52
北方民族大学学报 2016年1期
关键词:文化

卫 霞

(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甘肃兰州730020)

汉文化在丝路明珠莎车的传播述论

卫 霞

(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甘肃兰州730020)

莎车汉文化的传播早于丝绸之路,丝绸之路开通后莎车的汉文化通过军事屯田和丝路贸易两种模式传播,汉文化对莎车地区的生活、生产、宗教和语言在内的地域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莎车地域文化是双方互相选择的结果,丝绸之路商贸活动对汉文化传播起到了很大促进作用。

汉文化;丝绸之路;莎车;文化传播

19世纪70年代,德国地理学家冯·李希霍芬将古代东方和欧洲的陆路货运通道命名为“丝绸之路”,今天,这一名词的外延已经跨越了“道路”的地理范围和“丝绸”的物质范畴,成为指代中西乃至整个中外多领域交流的国际通用学术名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积极倡导“丝绸之路是对话之路”。本文试图描述和分析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莎车不同族群文化互动交流的过程,以及文化碰撞对地域文化元素生成的意义和价值。

一、莎车汉文化的传播历史

(一)丝绸之路开通前莎车汉文化的传播

莎车是叶尔羌汗国的国都,也是西域文化主要发源地。距今约6000多年前,先民已在此繁衍生息,据《逸周书·王会解》记载,远古时,轩辕黄帝、周穆王西巡昆仑时就有莎车部落,“正北,空同、大夏、莎车、姑他、旦略、豹胡……以橐駞、白玉、野马、駼騠、良弓为献”。由此可知,莎车很早就与中原地区建立了经济往来。莎车周边流传已久的“汉日天种”故事,从侧面印证了汉人先民在这片土地上联姻、移居的历史[1](670~671),英国的斯坦因在此考察时也曾记载过这个传说[2](81)。3000多年前生活在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族先民已经与西周有了往来,而莎车是中原汉人去往帕米尔的必经之地。秦汉之前,莎车是羌人故地,游牧文明与原始农耕文化在此交汇,莎车到葱岭段的开拓早于丝绸之路全程贯通,据考证,《山海经》中的不周山指帕米尔,《汉书》称其为葱岭,这也是汉代或更早以前已有先民往来帕米尔高原的证明,由此可以推断,汉文化和莎车结缘早在丝绸之路畅通前很多年。

(二)古代丝绸之路的开通及莎车汉文化遗迹

对于丝绸之路,《汉书》记载:“从都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3](961)张骞出使大月氏一行返回时取道莎车“还并南山,欲从羌中归”[4](3159)。《后汉书》“莎车国”条中记录得较清楚:“莎车国,西经蒲犁、无雷至大月氏。”[5](2923)公元727年,慧超自印度求佛法回长安途经莎车[6](146)。马可·波罗来华也是走南道经过莎车。至今,自莎车经塔什库尔干进入帕米尔地区的路线仍可通行,全程有三处汉代古石栈道[7](44)。塔什库尔干到南傍兴都库什山的瓦罕走廊,至喀布尔或坎大哈的沿途,汉唐墓葬文化古迹很多。莎车地处帕米尔高原东缘,叶尔羌河冲积扇平原的特殊人文地理环境,耕牧文化的不断碰撞,多民族杂居的居住特点,元代以来逐渐形成维吾尔族、乌孜别克族、哈萨克族、蒙古族、汉族等13个世居民族。莎车是古代丝绸之路中国境内南道的最后一站,在此与中道支线交汇后,一条向南去往今天的巴基斯坦、印度等地;另一条向西,经过今天的伊朗、土耳其及地中海沿岸,最后到达西欧。虽然历史上各种政治势力在莎车此消彼长,但南道走向始终变化不大,商路维护较好,为汉、西域、西方文化千百年来持续传播交流提供了条件和可能。

二、丝绸之路与莎车汉文化的传播模式

(一)随军事和屯田传播

在汉代,莎车国处在于阗(今和田)、疏勒(今喀什)中间,国力昌盛,人口众多,是丝路咽喉。东汉班超平定西域、抗击匈奴,率领25 000名大军围击莎车,莎车重归汉廷。唐代在中亚地区的几次重大军事行动也都与莎车通往瓦罕走廊的几条古通道有关。莎车转向南行的古丝绸之路的红其拉甫、明铁盖等地有一些古堡遗迹,据考证,这些军事性质的工程清朝还在使用,亚克艾日克烽火台和哈尔加什炮台遗迹保存完好。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在新疆南路设喀什噶尔参赞大臣,在叶尔羌设办事大臣,沿途设哨所。汉文化的强大吸引力使得西域各国自愿与中原王朝建立隶属关系,并接受册封。为了减少因绵长交通线带来的统治成本,公元前60年设立西域都护府,并在南疆各地屯垦戍边,规模约3 000人,积谷物百万石,之后莎车王延维持与中原的君臣关系继续屯垦。由于特殊的自然环境,包括莎车绿洲在内的西域南部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单元,其东部沙漠和山脉边缘有河西走廊与中原相连,为中原王朝开拓西北边疆提供了有利条件。由于中原民族一直没有放弃消除阻抑古代中国西向欧亚大陆通行势力的努力,伴随着武力开辟丝绸之路的征服屯垦是激进的文化传播模式。汉文化的传播使莎车成为西域最早进入农耕文明的地域之一。

(二)随同贸易的传播

1.驿站:汉文化传播的动态场域。明朝因茶马互市在西域维护驿站、开辟道路、发展商贸,形成了古代道路交通网络,为官方和民间物资转运和信息传递创造了条件。而更多商路开通之后,莎车“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5](2931),成为闻名中亚的商业大都会。莎车回城被称为叶尔羌就是因为著名的叶尔坎驿而更名的,有诗如此描述:“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星流”[8](4)。清乾隆时,定边将军在叶尔羌主持新疆事务,为传递军情增加了驿站,莎车成为当时南疆的邮路中心。这样,莎车最大程度地发挥了它的交通枢纽作用,驿站成为文化传播与交流的重要场域,中原、印度、阿拉伯文明在这里交汇。

2.市场:汉文化传播的固态场域。明代茶马互市的官方贸易虽然带有政治军事目的,但是其完善的管理体制推动了市场发展和文化传播。清代时莎车商业更加繁荣,《新疆图志·钱粮》载:“货若云屯、人若蜂聚”。阿古柏时期,英国整顿改善了克什米尔地区的道路和贸易环境,经莎车往来于印度及中亚的旅商更多了。以茶叶为例,福建运到莎车需要80多天,而从英属印度运来仅需41天。莎车绿洲各乡镇每周有固定集市日和综合集贸市场,玉器、绣鹿草鞋、金银丝毡等远近闻名,赶集人数稳定在几千人到20 000人,艾力西湖镇的集贸市场历史超过400年。

不同文化从初级接触到深层选择的文化传播必然受文化能量的制约,高势能外来族群可能会有一个短暂“土著化”过程,但随着同一族群文化势能持续反复多次流动,低势能文化不断减弱成为长期趋势。汉文化随同贸易而传播是温和传播模式,文化特质的接触与选择来源于接受一方的文化自觉。例如,在南疆出土的有关土地、奴隶买卖的怯卢契约文书记载,很多生产生活物品如谷物、牛马等都可作为普通等价物交换,可以看出,这种以物易物的买卖方式曾是当地的商业习惯。而斯坦因在莎车周边挖掘出开元、天宝钱币和大约流通于公元1到3世纪的汉怯二体钱(Sino—Kharosthi coin),一面为怯卢文或马(骆驼),另一面有“重廿四株铜钱”或“六株钱”的字样[9](37)。其钱币模刻汉字和以“株”为度量单位,则是汉文化直接被选择的结果。虽然莎车在整个丝绸之路时空中货物交易额所占比重不大,但是莎车的族群分布和地域文化因丝绸之路汉文化传播的民族迁徙、杂居、融合而改变,可以见微知著地了解南疆汉文化特质的空间的扩大。

总之,各个历史时期的不同文化不断地碰撞,导致莎车汉文化的传播不同于北疆。北疆由于地理上与中原相通,较易到达,从汉代的屯垦戍边到清代“以北治南”倡导徙民垦殖,再到新中国设立建设兵团,北疆汉族人口激增。这一过程更多地表现为以实用主义为动机的优势群体的文化竞争,且必要的时候以政治胁迫推进,这种文化扩展模式在短期内并不愉快。相反,南疆因为历史上中央政权干预较少,莎车汉文化传播中虽然时有军事征服和极小规模屯田的强势文化传播模式,但并非主要模式。南疆交融互动式的文化传播方式,使其文化元素区域发生转移。

三、莎车汉文化传播对地域文化的影响

莎车地域文化是丝绸之路商贸活动中汉文化与当地族群接触进而选择的结果。

(一)生活

人口的流动使不同地域、不同族群所承载的文化特质有了空间移动的可能。魏晋时期,随着内地和中原人士迁徙聚居西域,中原王朝文化边疆的疆界一度延伸到西域腹地。在尼雅遗址出土的土地买卖怯卢文书“查伽的土地属于秦人阿梨耶”[10](33)中,“秦人”是西域人对内地汉族人的习惯称呼。可以看出包括莎车在内的南疆区域,汉族与少数民族杂居,以及与当地人密切交往的情况。古代莎车县城由两部分组成:东为回城(叶尔羌城、府州驻地),西为汉城[11](21~22)。汉城与回城之间有一条长约1公里的有棚长街,称东关街道。从建筑风格和名称来看,具有汉文化歆味。汉城中设有巴扎,供维吾尔族售卖货物[12](2~5)。清廷对准噶尔用兵时,汉族商人曾随军经商,买办军粮。民国时期迁入莎车的汉族人主要来自四川、陕西、甘肃、河南等地,东返不便的汉族人因莎车物产丰富、谋生较易,就定居下来。笔者在调查中发现,市场卖菜的多是河南人,金匠和经营小饭馆的大多是湖南人,甘肃人和四川人种地,这种具有明显地缘特色的汉族移民职业分布,民国时就已形成。丝绸之路的商贸活动为莎车跨族群文化交流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和空间,各种异质文化元素经历了持续互动交融,形成多元本土伊斯兰地域文化。另据调研,很多汉族人初时因为购买猪肉不便,久而久之,以食牛羊肉为习惯,饮食的改变体现了移民与族外接触的密切程度。而审美甚至成为族群认同的边界,维吾尔族最具民族特色的艾德莱斯绸也随着汉文化的传播,在颜色和图案上不断改良以迎合市场需要。汉族人以穿着毛皮服饰为实用,维吾尔族以穿西式洋装为时髦。维汉双方在饮食、服饰等生活方面互相适应,莎车地域文化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二)生产

生产力是生产关系中最活跃的因素,生产技术的改良往往引起当地社会文化的跳跃式发展。清代从乾隆(1761年)始,向南疆派遣换防兵为主的驻兵屯垦。莎车绿洲的棉花种植和采摘技术随着屯垦和汉文化的传入而改良,清代叶尔羌每年额定交纳棉花10 000斤,交纳手工织棉布26 000多匹,并远销陕、甘等地和俄国中亚地区。左宗棠更是倡导蚕桑,在莎车,由政府专人培训维吾尔族人养蚕。虽然天山南路回部“素习农工”,会用冰川融水灌溉,但是汉人在水利方面更领先一步,例如林则徐花甲之年来到莎车勘察叶尔羌河,提出治理水患的建议。新中国成立后,在莎车修建了新疆第一个平原水库——依干其水库和喀群引水枢纽,莎车的汉族人从维吾尔族人那里学会了挖坎儿井、用坎土曼(铁质农具)和种植瓜果,汉族人也教会维吾尔族种菜、犁地播种、锄草和施肥等技术。在莎车,汉文化接触渗透至生产生活的各个领域,促进了族际交往和文化互动。

(三)宗教

通过信仰的认知观念,将地域、历史和种族结合起来的宗教文化是文化传播最核心的元素。沿着丝绸之路,南亚的佛教、西亚的伊斯兰教、中原的道教、欧洲的基督教先后传入莎车。北朝及隋唐,莎车佛教文化盛行。唐代至元代,莎车境内也曾流传过祆教、萨满教、摩尼教、景教等,但都未居主导地位。公元11世纪,伊斯兰教在喀喇汗王朝的支持下成为莎车占统治地位的宗教。

喀喇汗王朝时,莎车有汉族人突厥化或伊斯兰化,如穆罕默德·桃花石、玉苏普·桃花石等,出现这些人名的文书年代在11世纪末12世纪初,这些人是最早的汉族穆斯林[8](735)。元代李志常在《长春真人西游记》中认为,“桃花石谓汉人也”。莎车历史上有玉皇庙、文庙、药王庙等14座庙宇。玉皇庙是道家庙宇,约建成于嘉庆年间,曾经香火很旺。三官庙是另一座道家寺庙,供奉天、地、人三官。左宗棠平定新疆后,莎车建有四川会馆、湖南会馆,每年夏季禹王诞辰酬神唱花鼓戏,寄托乡思。馆内忠义祠供奉着左宗棠平乱时阵亡的将士牌位,后加奉左宗棠和刘锦棠,改建为上帝庙(1831年),新任县长都要来此上香叩拜宣誓就职[13](32~35),这体现了汉文化祖先崇拜和儒教精神至上的价值选择。宗教建筑是一个地域的标志,且表现一个民族的信仰灵魂。笔者调查时发现,加满清真寺的建筑风格是汉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的结合,礼拜殿顶的100多种花草图案彩绘,具有中原庙宇风格;阿尼米吉提清真寺穹顶的七叶莲花座体现了佛教与伊斯兰教的渊源。显性文化元素相互借鉴,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文化从接触到认可的过程。

(四)语言

在塔克拉玛干地区出土了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宗教等的吐火罗文、怯卢文、梵文、汉文等文书,说明莎车地区中西方文化交往的繁荣景象。西域地区事实上是作为各种规模的政权群而存在的,由于自然环境相对分隔,各城邦国家文化多元,难以出现统一政治实体。从语言来看,“国国胡语不通”是古代西域的一个重要特征,比如于阗国用塞语、法卢文;龟兹、焉耆等国则用吐火罗语等,而汉语言文字则在西域通用[14](20),莎车国的几代国王也深受汉文化影响[5](2923)。

清军驻扎莎车时(1759年),在回城的满洲涝坝建了一所汉语学校,之后又建了几所,改变了当地只有经文学校的情况。莎车的汉语学校战乱时被迫关闭,几经复办,辗转得以延续。据载,1936年有50个学生,也招收维吾尔族学生。民国政府还设立维吾尔语学校,汉族维吾尔族学生同校。新中国成立后,莎车一直坚持维汉双语教育[15](43)。据莎车县的老人回忆,当时分为两县时,1941年前回城县府有48个工作人员,几乎都是维吾尔族且上过汉语学校。汉城中副县长、警察局长、翻译、监狱长等也是维吾尔族,汉文水平能“办理普通例行文牍”,而包括县长在内的汉族官员也多通维吾尔语[16](22~25)。互相进入彼此基层组织的文化实质性渗入是汉维两族充分社会交往的反映。

语言上的沟通是文化交流的前提,也是汉族适应新环境,谋求生存与发展的需要。除了生产生活中的融入,汉语与维吾尔语在词语上也相互借用,比如汉语中有洋冈子(女子)、坎土曼(铁锄头)、馕(烤饼)、呼哪(睡觉)等维吾尔词语;维吾尔语中有亲王、茶叶、扁担、瓜子等汉语词语[17](47)。汉语言的国家通用功能和语言内涵的现代性,使其必然会在莎车渐居主导地位。同时,全球化和现代性带来了族群个体在文化上关于国家、公民意识、族群认同、政治合法性等深层次意识结构的反思,推动中国不可逆转地进入个人主义与多元文化的时代,语言的工具意义被强化了。

四、丝绸之路对莎车汉文化传播的历史意义及现代价值

(一)历史意义

莎车虽然远离海洋、位置偏远,但古有丝绸之路,今有新欧亚大陆桥。帕米尔高原地势西高东低,从西入疆容易,而从东出疆却较困难,去麦加的朝圣者返疆多走这条路,途经莎车的商贾更是相望于道,从而催生了成吉思汗时代的商法、优待斡脱商人、鼓励商队贸易和封官录用少数民族等政策,吸引西域人大量东来,加强了东西族群的认识和了解,而对遥远国度的探索欲则成为文化交流的动力。丝绸之路沿线是亚、欧、非文明相互接触和不同族群经济文化交流的活跃场所。丝绸之路的地理路线图其实更多地代表了一种双向交通的行进方向,有地理上和文化上的走向意义。

(二)现代价值

丝绸之路汉文化传播是接触并选择对方适应时代的文化特质的双向过程,汉文化传播的广度及深度由民族间社会交往和文化互动程度决定。为应对现代工业文明引起的能源危机,中国提出的“通道经济”战略,以及亚欧发展新趋势等因素,使得古“丝绸之路”包括莎车在内的沿线地带被重新关注。信息化时代不再依赖于族群接触的远距离文化传播,它正借助于现代传播媒介,以空前的规模和速度进行。全球一体化浪潮和趋势之下,文化传播使多元文化在冲突中不断协调的过程,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永恒主题和上升方向。由此必然导致世界文化的同质化倾向逐渐加强,族群异质文化在不断交流融合中实际上已经发生了整体性重塑和整合。融合了汉文化的莎车地域文化是呈现莎车作为中华文化血脉在边疆的历史标识,代表了从古至今与中原文化紧密相连的深层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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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延睿】

The Spread of Chinese Culture on the Silk Road Pearl Shache

WEIXia
(Northwest Ethnic Research Center,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20,China)

Chinese Han culture spread in Shache earlier than the land silk road.The Shache Chinese Han culture spread through military cultivation and silk road trade when the road opened,which had impact on regional cultures,such as residence,production,religion and language.The Shache regional culturewas the resultofmutual choice ofboth sides. Trade on the silk road played significant role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spread of Chinese Han culture.

Chinese Han Culture;Silk Road;Shache;Cultural Communication

C956

A

1674-6627(2016)01-0041-05

2015-10-1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西部地区民族特色文化产业的法律保障研究”(12XFX004);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古丝绸之路与丝绸之路经济带民族关系比较研究”(14XMZ002)

卫霞(1973-),女,河南三门峡人,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博士生,甘肃省委党校副教授,主要从事边疆民族文化、民族法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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