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研究进展

王声菲 金荷仙* 贾梅

WANG Sheng–fei JIN He–xian JIA Mei

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研究进展

王声菲 金荷仙* 贾梅

WANG Sheng–fei JIN He–xian JIA Mei

随着老龄化时代的到来，老年人的生活质量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问题。亲近自然能够促进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有效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为老年人提供了一个接触自然的机会。梳理康复景观的功能，总结了康复景观在国外养老环境中以及痴呆症患者治疗方面的应用情况，列举了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家成功的康复景观实践项目，论述了国内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的规划设计现状，并在此基础上提出加强芳香植物定量研究，引进小气候设计研究，增加优秀的落地实践项目等促进我国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发展的建议。

康复景观；康复花园；养老环境；研究综述

1 引言

随着人口老龄化时代的来临，老年人的生活质量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对老年人而言，医疗保健最主要目的不是治愈疾病或延长生命，而是维持、改善生活质量和生理功能。康复景观是20世纪90年代兴起于美国的一种景观形式，它对于人们的生理和心理健康及恢复都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1]。因此，通过在养老环境中营造康复景观来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创造老年人晚年生活幸福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十一五”规划以来，我国提倡“9073”养老模式，居家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3种模式成为养老主流。文中所讨论的养老环境主要是以老年人为服务主体，强调照料服务的养老设施。国外与养老环境相关的英文名词较多，其中比较常见的包括“老年人住宅”（Senior Housing）、“长期照护机构”（Long-Term Care Facility）、“辅助生活型住房”（Assisted Living Facility）、“持续照护养老社区”（Continuing Care Retirement Communities）、“养老院”（Nursing Home）、“老年护理院”（Geriatric Care）[2-5]等，本文在论述国外养老环境时主要涉及到这几种类型的养老机构。康复景观（Healing Garden/Landscape）是指通过其自然景观及人文景观，让使用者从主动和被动两方面获益，从而对其身心健康提供助益的户外空间[6]。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即在养老环境中，通过自然或人造景观环境组成的元素刺激老年人的感官，或者让老年人在景观中参与活动获得体验性感知的景观。

2 国外研究动态

2.1 人与自然的关系

科学家认为，人类与生俱来对生命与生物有特殊情结[7-8]。众多研究表明，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照片中，当面对自然环境与建筑环境的选择时，人们似乎更倾向于选择自然环境[9-11]。当然，虽然大部分人喜欢亲近自然，但也存在部分人排斥自然中潜在的危险。卡恩（Kahn）指出，异常的气候条件、对诸如蚊虫、蜘蛛、蛇类这些生物的恐惧，让人们排斥自然，而通过改造自然环境可以让他们愿意亲近自然[12]。此外，人的文化经历和成长经历也会影响人与自然的关系[8,12]。

2.2 康复景观的功能

2.2.1 恢复身心健康

自然环境能起到恢复注意力、降低血压和心率、缓解压力、改善情绪以及改善身体状况的作用[13-17]。苏珊（Susan）对17位平均年龄为84.7岁的老年人进行康复花园使用后的心理评估，发现相对于身处室内的对照组，使用花园的实验组老人体内的皮质醇明显下降，这意味着使用花园环境可以极大缓解压力[18]。老年人使用康复花园过程中必然会置身阳光下，而研究早已证实，晒太阳是减轻抑郁的有效方式，并且晒太阳还有促进维生素D的吸收、钙元素的代谢、平衡生理节奏以及改善睡眠质量等多种生理作用[19-20]。居住在养老机构中的23%的老年人反映，在使用户外花园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变好，变得更有活力[21]。日本学者高野（Takano）等人研究还发现，住在拥有可达性良好的绿色环境的区域能提高老年人的寿命[22]。

2.2.2 促进体育运动

学者们通过研究发现：邻里环境中丰富的绿色空间与居民（特别是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存在积极联系，邻里环境中的绿色空间能够促进居民进行体育运动以及社交活动，从而改善居民的健康状况[11]。凯勒（Kellert）指出，花园环境不仅仅提供了一个可以进行散步和锻炼的、充满活力的迷人环境，还提供了一个植被丰富、光影变幻、充满自然声音的有趣的充满美的环境[7]。

2.2.3 促进社交活动

学者们对康复景观的使用后评价进行研究分析发现，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不仅能促进体育运动，还能促进老年人进行社交活动[23-24]。在老年人晚年生活中，社交活动有利于身体健康和减少抑郁[25]。养老院的老年人与他们的亲人多次提到，户外环境是他们与亲人、朋友交流的一个重要场所；养老机构的员工也指出，户外环境比室内环境更能促进老年人进行交流，他们将这种作用归功于植物、花朵和周围环境[26]。

2.2.4 获得自我效能感与控制感

在康复景观中，人们可以通过对参与活动的自主选择，以及凭借园艺水平对园艺结果的控制等方式，获得控制感[27]。在步入老年阶段之后，老年人常常会因为自身健康状况的下降以及身体机能的衰弱而感受到明显的失控感，养老机构的花园和户外环境为老年人提供了控制的机会，比如，自主决定参加社交或者独自活动；决定积极参与园艺活动或者在园中静坐、散步等[28]。

养老环境中的康复花园不仅为老年人提供了控制感，更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和能力从而获得自我效能感[29]。自我效能是指个体获得自己所期望的结果的能力[30]。在康复花园中成功地进行园艺活动，感受到自己能够照顾其它生命而不再只是受到照顾的弱者，这些都能促进老年人自我效能感的建立[29,31]。

2.3 老年人对自然环境的重视

养老机构中的老年人十分重视花园[32-33]，并且强调户外环境的可接近特性[34-35]。珀金斯（Perkins）调查发现，老年人集聚设施中的老年居民十分重视植物、阳光、新鲜的空气、水景、野生动物以及其他自然要素[36]。在老年公寓中，有可接近的户外环境能提高老年人的居住满意度和生活满意度[37]。在调查了300位社区的退休居民之后，布朗（Browne）发现，99%的受访老年人认为“居住在绿色的或有风景的环境中”是“重要的”甚至“至关重要的”，当被问到是什么影响他们对设施的满意度时，38%的人指出是设施中的自然特性或是其中特殊的自然要素[38]。在世界范围内，随着各种类型养老机构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养老机构开始重视室内与户外空间的连结[39]。

2.4 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的利用

尽管老年人对室外环境极为重视，很多养老环境也为老年人提供了户外空间，但是学者发现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利用率仍旧很低[21,33-34,40]。学者们分析认为，设计不当可能阻碍老年人利用康复景观的主要原因[21,41-43]。随后，学者们进行更深入地研究发现，康复景观中遮阴效果、座椅的类型及数量、植物种类、室内外视线通透性、安全性、建筑出入口和道路等方面存在设计不当的现象，在专业经验和行为研究的基础上提出改进意见[44-48]。苏珊（Susan）创新性地提出利用老年人户外环境调查法 （Seniors' Outdoor Survey ）对长期照护机构中的户外环境进行评估，研究户外环境对老年人偏好和使用率的支持性，这种方法填补了现有的环境评估工具的空缺，为研究人员、建造商和设计师评估和比较长期照护机构的户外空间提供了可靠方式[49-50]。

2.5 痴呆症患者的康复花园

养老机构中有很大一部分老年人患有痴呆症，这些老人在认知、身体、感官上存在一定的障碍，而学者针对痴呆症这一特殊老年人群的康复景观所进行的研究较多。早期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减少环境对痴呆症老人的刺激从而调节他们的失常行为[51]，后期则转为提供丰富的环境以促进他们积极的行为[52]。康复景观给患阿尔兹海默症的老年人提供接触清新的空气、自然和阳光的机会，散步或者其他运动的场地，还能提供社交的机会从而减少他们的孤独感、脆弱感，改善抑郁，增强自信，以及单纯地体验自然的乐趣和惊喜[53]。专门为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营造的康复景观不仅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还能帮助减少所谓的“问题行为”，蔡塞尔(Zeisel)提出了此类康复景观八个基本的设计标准，并创造性地提出要将室内外环境作为整体进行设计以满足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需求[54]。格兰特（Grant）提出运用花园利用模式（garden-use model）进行痴呆症患者的康复花园评估，寻求提高痴呆症老年人花园使用率的方式[55]。利用自然环境中的元素刺激视觉、触觉、嗅觉、听觉等感官的细微感受，旨在激发人对自然环境的敏锐感觉的感官花园[56]和户外环境也作为一种临床治疗方式被引进痴呆症照护机构，而这些机构的负责人和员工也普遍反映感官花园的应用具有积极效果[57-58]。

2.6 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的实践

国外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营造有较多优秀的实践项目，包括美国Eden Alternative、英国的Belong、日本的西野医院等。

Eden Alternative的十大理念强调，孤独、无助和无聊是老年人健康生活的三大隐患；老年人住区应为老人提供与他人、植物、动物和儿童产生亲密且持续互动场所，让老年人获得爱的陪伴，并为老年人提供照顾别人和获得照顾的机会，让老年人感受生命的尊严并获得尊重[59]。在实践Eden Alternative的理念后，统计数据表明，老年人平均每月抗焦虑抗抑郁的精神药品使用量、其他病症的感染率、发病率以及死亡率都有所下降[60-61]。研究证实，Eden Alternative中植物、动物和儿童三大元素的运用，能对老年人的生理、心理、情感和社会交往产生积极的刺激促进作用[62]。

Belong专门为老年人创建居住生活空间，户外环境相互串联，道路安全平缓，老年人能安全到达村庄内各种设施，致力于为老年人创造家的归属感，安全感，满足感和成就感[63]。克鲁地区的Belong村庄通过改造现有的露台和花园成为一个丰富多彩的感官花园，创建许多不同的领域和功能的空间，包括果园、温室、喷泉以及玫瑰、观赏草和野花草甸所构成的新景观，让老人们有机会参与园艺，享受一个充满色彩和声音多重感官体验的花园[64]。

日本北九州西野医院养生村中为老年人提供定期、节令性且具有趣味、达成目标的活动安排，包括播种、压花、插花、料理、书法、串珠等活动[65]，可由老年人根据自己的兴趣、身体情况以及心情等自由选择。西野医院的选址、设计十分注重与自然环境的结合，将所处的优美山地环境、附近农地以及建筑内部都利用起来[66]，为老年人提供舒适的户外环境，并引导老人接触自然走进自然。这些优秀项目实践先进的理念和运营模式，不断为现代的养老机构康复景观的营造提供指导和借鉴。

3 国内研究动态

1982年联合国召开的第一次老龄问题世界大会及会后确立的《联合国老年人原则》促进了我国老龄事业的发展，也推动了学者开展老龄问题研究[67]。胡仁禄较早地开始研究欧洲、北美、日本等国家的老年居住建筑环境的规划设计，借鉴国外实践经验，提出适合我国基本国情的老龄安居环境建设的基本构想，同时他还根据老年人人体工程学，提出了老年人室外居住活动设计的要点[68]。根据不同的分类方式，不同学者将老年人室外居住环境分为不同类型：按照休闲娱乐方式不同，分为供老年人社会交往、供老年人享受自然风光、供老年人健身锻炼和供老年人从室内观赏4个类型[68]；按照功能不同，分为户外活动中心、小群体户外活动场所、坐息空间、步行空间、秘密性空间、园艺场所[69]。后续涉及到老年人户外活动空间的分类，多延续使用这两种分类方式[70-71]。这两种分类方式，虽然都还未提及康复景观，但是其中的供老年人从室内观赏的室外场所和园艺场所两种类型，都已经间接蕴含了康复景观的功能。

进入21世纪后，国内的学者应君、王植芳等人通过对国外优秀的康复花园案例的分析介绍，将“康复景观”的概念引入中国[72-73]。而后金荷仙通过翻译库珀（Cooper）的文章以及撰写综述，系统地阐述了 “康复景观”的概念、类型、设计原则等相关内容[1,6]。此后，国内学者们开始关注不同人群使用康复景观所产生的效果，对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带给老年人的福祉展开研究。

3.1 康复景观的研究方法

3.1.1 测定康复景观对老年人产生作用的方法

根据压力缓解理论、注意力恢复理论等康复景观相关的理论依据，在判定康复景观对老年人改善身心健康发挥作用的研究中，学者采取的方法是：对比试验对象使用康复花园前后各项生理指标测试变化，从而获得衡量康复景观对老人身心健康的影响程度。这些生理指标包括人体脑电波、血压、脉搏、心率、皮肤导电性以及情绪和专注力等[74-76]。

3.1.2 康复景观评价体系的建立

目前，针对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评价体系有两种：邬涛、汤晓敏运用层次分析法建立起老年公寓外环境康复支持性评价指标体系，评价体系中包括道路场地适应性、设施通用性、空间多样化、环境优美度等4个方面评价目标及15个评价因子[77]；另一种常用的评价体系是模糊综合评判法[78-79]，李星、金荷仙等人选择生态性、观赏性、文化性、功能性、社会性等5个一级指标、21个二级指标作为因素集，通过调查问卷获得使用者评价集，利用模糊综合评判法对养老院户外景观进行评价[78]。通过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评价体系的建立，研究者可以通过对养老环境中已建成的康复景观进行评价，分析其优势和不足，针对性地给予建设优化对策，同时也为今后的建设提供指导建设意见。

3.2 养老环境中的植物研究

养老设施的建设不能忽视其外部环境的配套建设，而植物景观在养老设施外部环境中占据重要地位。疗养院植物景观营造要协调好生态、社会和经济三大效益，在空间氛围、整体声响、色彩配置及保健植物运用方面进行整体布局[79]。在养老环境康复景观的植物配置中，保健植物、芳香植物的运用一直备受关注，如：李星调查了杭州5所养老院的植物景观，从植物群落、季相景观及植物空间等方面进行研究，梳理杭州养老院常用植物种类，指出养老院中的植物景观涉及嗅觉景观较少，倡议选择具有康体保健作用的植物种类，令老年人从视觉、嗅觉、听觉等各方面受益[80]。

除了关于植物景观规划设计研究之外，学者也展开针对植物量化数据的研究，为养老院植物景观规划设计提供更坚实的数据支撑和理论指导。郭要富通过测定杭州3家疗养院植物环境对人体血压、心率、脑电波等相关生理指标的影响，筛选出如毛竹林、香樟林等部分促进人体健康效果较明显的植物景观[81]。空气负离子对人体具有明显的医疗保健作用[82]，植物通过光合作用、空气交换、释放的挥发性物质等方式能增加空气负离子[83-84]。林冬青、王东良等人针对如何通过提升植物环境来增加养老环境中空气负离子浓度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林冬青通过测量西湖景区3家疗养院代表性植物群落中的空气负离子浓度，比较分析得出，通过适当增加疗养院植物群落中的针阔林和多层林、净化水域、适当增加喷泉和活动水面等措施，可以提高疗养院空气负离子浓度，改善空气质量[85]。王东良则以绿化三维量为量化指标，研究发现乔木层和地被层绿化三维量与负离子增加效益均呈显著相关，负离子增加效益主要由乔木层和地被层产生，提出在疗养院等绿地规划中适当增加常绿大乔木的数量等建议[86]。

3.3 养老环境中康复景观的营造研究

学者们调研了我国不同地域的养老环境，对现阶段养老环境康复性景观设计存在的缺陷和不足进行分析和研究，初步提出养老环境户外环境设计理论体系。

3.3.1 空间布局

根据养老机构中建筑与户外环境的关系，李子玉将布局形式分为放射型布局、疏密结合型布局以及环绕型布局3类主要类型，分别论述三者的优缺点、适用性，并提出采用围合、覆盖、诱导、掩蔽等方法进行空间设计[87]。按照空间使用功能不同，社会交往、景观观赏、健身锻炼等空间又需要以不同的形式进行布局设计来适应老年人的使用需求[88-89]。各空间的布局设计要减少空间之间活动的干扰，强化空间感受[90]。雷艳华研究了疗养院花园开展园艺疗法的园艺活动区的场地设计，提出养老环境中园艺活动区休憩空间、活动空间及道路空间的设计要点[91]。

3.3.2 景观要素

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以老年人作为主体服务对象，康复环境中的景观设施设计需要考虑到老年人生理、心理上的特殊需求。道路系统规划出于安全考虑应尽量采用人车分流，并且考虑拐杖老人、轮椅老人的使用无障碍设计[92]。亲水空间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水的颜色、水中的动植物的动静、水的声音都可以带给人以宁静与愉快，在养老环境中应设置丰富水景形式，增设亲水空间[90]。活动场地中的座椅、亭廊、景观小品、照明系统、标识系统等设施的材料、色彩、质感等设计都需要考虑其景观效果及老年人的使用需求[87-89,92]。

3.3.3 人文氛围

除了对养老环境康复景观的空间布局、要素设计、设施等方面进行研究，养老环境中的场所精神的营造也受到学者们的重视。黄一鸣通过对美国韦斯利伍兹老年护理中心的研究，学习借鉴美国先进经验，将“家”的概念引入养老环境的康复景观营造中，提出通过亲近、天堂、联系与自我表达四个因素营造一个像家一样的环境，对营造有“家”的味道的养老环境康复景观进行探讨[93]。王晓博在休斯顿临终关怀花园的介绍中也提出，临终关怀花园追求庭院的风格，强调家庭化气氛，让临终老年人能在其中获得舒适感[94]。

4 结论

国外康复景观研究起步较早，针对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营造的理论研究也较为全面，并且伴随着理论研究进行了大量优秀的项目实践。国内康复景观的研究起步晚于西方发达国家，养老环境中康复花景观的研究未形成一定的体系，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国内养老环境中的康复研究以理论为主，且大部分主要是定性研究，定量研究较为薄弱，主要的定量研究侧重在植物环境的空气负离子浓度测定、三维绿量测算等方面，针对康复景观种植芳香植物对人体健康影响方面的定量研究较少。设计方面展开的研究多侧重于结合老年人生理和心理特征，提出一定的设计原则，对于康复花园的布局选址、空间塑造、小气候条件营造等设计方法和工程技术的研究还较为空缺。根据老年人的性别、文化修养、体能差异、自主生活能力、疾病类型等不同特点所适宜的康复花园类型的研究依然很少。目前大陆地区缺少优秀的项目实践，应结合中国国情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的理论和优秀的实践案例，探索营造符合中国特色的养老环境中的康复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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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Review on the Healing Landscape of the Aged Care Environment

With the advent of aging,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was paid to the elderly’s life quality. Getting closer to the nature would promote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elderly people, and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for them. It is the healing landscape of the aged care environment that provides old people such a chance to close natur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function of healing landscape and summarizes the application of the healing garden in the foreign aged care environment, introducing the successful healing landscape practice projects in America, Britain and Japan. We do researches on the planning and design of the domestic aged care environment, finally, gives several sugges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ealing landscape in Chinese aged care environment, such as strengthening quantitative research of aromatic plants, bringing in the microclimate design, increasing the successful practice projects and so on.

Healing Landscape; Healing Garden; Aged Care Environment; Research Review

TU986

A

1673-1530（2016）12-0106-07

10.14085/j.fjyl.2016.12.0106.07

2016-07-30

王声菲/1993年生/女/浙江丽水人/浙江农林大学风景园林与建筑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康复花园（杭州311300）

WANG Sheng-fei, who was born in 1993 in Zhejiang

province, is a postgraduate student in Zhejiang Agriculture & Forestry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Healing landscape. (Hangzhou, 311300)金荷仙/1964年生/女/浙江东阳人/浙江农林大学风景园林与建筑学院教授/博士/《中国园林》杂志社社长/研究方向：康复花园（北京100089）

邮箱(Corresponding author Email)：172682295@ qq.com

JIN He-xian, who was born in 1964 in Zhejiang province, is a professor of the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chool, Zhejiang Agriculture & Forestry University. She is the chief of Chinese Landscape Architecture Journal with a doctor’s degree.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Healing landscape.(Beijing 100089)

贾梅/1992年生/女/山西大同人/浙江农林大学风景园林与建筑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康复花园（杭州临安311300）

JIA Mei, who was born in 1992 in Shanxi province, is a postgraduate student in Zhejiang Agriculture & Forestry University. Her research focuses on Healing landscape. (Hangzhou, 311300)

修回日期：2016-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