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的老人

• 本刊记者 鲍振川

关中的老人

• 本刊记者 鲍振川

来到陕西礼泉袁家村，淳朴厚实的关中风情，打开了多年生活在城里萌发的回归田园的情结。

走进热闹的五味街，一条青砖灰瓦原色原味的街道，凸显出关中民间生活的形态。极具传统特色的小作坊，有面坊、油坊、醋坊、布坊、茶坊、辣子坊、豆腐坊、醪糟坊、药坊……真格是五味杂陈的味道，被贴敷在五颜六色的景致里，让人陷入关中生活的老景，深深体验了关中风情的生活氛围。

每户农家，风格相似，却各有特色。村庄院落建筑很传统，又很别致，规划布局别有匠心。民居、作坊、铺面等老宅农舍，皆出于名工巧匠的手笔，以传统人文民居作为核心设计理念，沿用了关中的情调，斜坡屋顶和门楼交替布置、错落有致，形成富有韵律感的乡街轮廓线，使得村落建筑开阔中蕴含着紧凑。在这一座座从布局、结构、造型、用料到功能、设计、分配都十分有味道的乡村建筑小群落里，使人仿佛回归了那一个尘封已久的年代。

随便进入一户农家，在与房东老妇的促膝长谈中，她使我联想到故土，想到那片土地上生活的老人……坐着、看着，想着涮锅、炒菜的老妇人，与我记忆中的祖母和母亲的印象重叠时，家中故去的老人与眼前操持碗筷盘碟的村妇，好似头顶着同一块天，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老妇人的一张脸，好似一个简约的符号，饱经沧桑，皱褶密布，如同墙头挂晒的红辣椒，如同多数老一辈农民，轮廓鲜明，慈祥和顺，坚毅执着，看她操持得一切都那样平静有序，菜案上的韭菜、茄子、南瓜、辣椒、大蒜……在她手里变为一道道家乡美食，大家在这里耐心地排着队，等候着品尝，游客的热情、执著，体现出城市人对家乡文化的眷恋……

漫步于老妇人的庭院，有绿树掩映的小径，有桌椅相偎的院井，老妇人的装束以及老妇人的小吃美食，那辣红浸透的酿皮，酥脆咸香的麻花，白嫩松软的豆花，城市见不到的稃子，还有烙面、蠡面、豆腐脑……驴拉着石磨研着辣面，醇香的老醋涌上我的鼻尖，一下子勾引起无尽的遐想；再看其他的桌台上，食客们馋涎欲滴，酒醉饭饱，心满意足的百态，关中味道成为人们追忆古土的文化体验……

经营小吃的老妇人地道的秦地乡音，和她鲜明的关中女人服饰装束，及她调制出纯正的酸辣口味，我不由地认定，她就是为我在儿时的口感定位的房东大妈。尽管大妈早已作古，但她烹制饭菜的特殊味道，一生一世，令我又难以忘怀；它更以百十年来的文化积淀，满足了人们渴求有一块静地，让虚浮的心灵得以小憩的愿望；更引发了我内心对老家父母的归属感和思念感，使在西安长大的我，联想起清明、端午、中秋、春节……元宵、粽子、月饼、晶糕、饺子……

眼前的老妇人和袁家村，成为我思乡情绪的寄托地。村民们用独特形式的文化经营形态，和谐地创造了留住乡愁的主题。摆设的农民日常生活用具，老方桌、土灶台、泛黄的老照片，或是在厨房餐桌上，感受着民族民俗文化自然流淌的氛围，使我尽享着久违了的身心放松。

关中，我精神的家园；

关中的老人，我永远的亲人；

在迎接新春的爆竹声中，我祝愿这位关中老人生意兴旺，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