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研究

2016-12-13 09:21周福雄李美林
现代语文 2016年33期
关键词:呆子孙悟空西游记

□周福雄 李美林

《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研究

□周福雄 李美林

小说《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这些称谓语不仅反映了孙悟空的思想态度和情感,还反映了交际双方的身份、地位、文化素养以及道德水平,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大文化语境。对《西游记》中孙悟空的骂詈性称谓语进行研究,既可深化对小说的研究,也能为骂詈语的研究提供更加丰富的语言材料。

《西游记》 孙悟空 骂詈性称谓语

《西游记》是明代神魔小说的代表作品,小说内容与民间生活息息相关,人物语言个性鲜明。《西游记》中人物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是作者用来刻画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之一,它不仅反映了人物的身份、地位、文化修养、道德水平以及人际关系,还反映了作者赋予人物的思想、态度和情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大文化语境。小说中骂詈性称谓语出现频率很高,语料丰富,但目前学界对《西游记》中骂詈性称谓语的研究还不多见。本文选取了小说中主要人物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进行研究,以加深对孙悟空形象的理解,加深对作者的写作风格、意图以及当时的社会文化等方面的理解,同时深化对骂詈性称谓语的认识。这不仅具有语言学方面的意义,还具有社会学和文学方面的意义和价值。

一、《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分类

许慎《说文解字》中对“骂”的解释是“詈也”,对“詈”的解释是:“骂也,从网,从言,网罪人。”两个字同义连文,所以骂詈语是指进行谩骂的、恶意或粗野的语言,它的表现形式可以是词、短语或者句子。骂詈性称谓语指的是侮辱性的称呼。笔者将《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按语义和使用次数分别进行了统计分类。

(一)按语义分类

表1:

3.与污物等无生命物有关的(14个) 脓包、不济事的脓包、泼物、不识起倒的孽障、孽障、泼孽障、泼货、邪物、妖物、亡人、老剥皮、呆根、没嘴的葫芦、什么东西4.与不端行为和品格有关的(19个)强盗、毛贼、剪径的强盗、强贼、下流无耻之徒、臊道童、不孝之人、小贼、老贼、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昏君、遭瘟的强盗、逆子、贼徒、歹人、偷灯油的贼、偷油的贼怪、鸟大王5.与低贱的社会地位有关的(24个)老儿、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小将、妇人、呆子、活呆子、好呆子、村泼呆子、夯货、馕糠的呆子、尖嘴的夯货、孽嘴孽舌的夯货、泼懒夯货、馕糟的呆子、馕糟的夯货、好打的夯货、沙尼、杂种、养家看瓶的夯货、泼贱、狠心的泼秃、愚僧、光棍6.与故意错用亲属关系有关的(13个) 重孙儿、万代孙儿、好乖儿女、老外公、孙子、爷爷、我的儿、贤侄、贤甥、好女婿、绷巴吊拷的女婿、祖宗、老叔

(二)按使用次数统计分类

表2:

二、《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的特点

(一)语义特点

由表1可知,《西游记》中孙悟空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60个,按语义可分为六大类。其中,与神仙或妖魔鬼怪有关的骂詈性称谓语共出现63个,占全部的39.4%,是最多的一类。由于《西游记》是神魔小说,所以有关神仙与妖魔的骂詈性称谓语出现得非常频繁。神仙本身并不含“骂詈”义,可孙悟空在与其交往的过程中产生矛盾后,用“恶神”“毛神”等骂詈性称谓语来说明神仙也有好坏之分,并不是所有神仙都有一颗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妖魔鬼怪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不吉利且令人深恶痛绝的,所以用妖魔鬼怪称呼骂詈的对象,是对其有效的贬损。

与牲畜及其他动物有关的骂詈性称谓语共27个,约占总量的16.9%。牲畜由人类(包括神仙)饲养,与兽禽同类,受人驱使,因而人们看待牲畜和其他动物时自然就带有蔑视和贬斥的感情色彩,所以把对方比喻为牲畜和动物,是对对方极大的羞辱。

与低微卑贱的社会地位有关的骂詈性称谓语共24个。在人们的潜意识里,人有特定的社会地位,因而会有高低贫贱之分,社会地位低贱的人通常会受到其他人的歧视。《西游记》中,人的地位等级分明,阶层观念极其突出,这在孙悟空使用骂詈性称谓语中也不时反映出来,如“妇人”“夯货”等,其社会地位低下,受人鄙视。

与不端行为或品格有关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9个,可见传统的伦理道德规范在当时社会已经成为人们共同遵循的准绳。如孙悟空使用的“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强盗”等都显示了人们对骂詈对象在道德品质上不合传统的不齿行为的谴责,也体现了孙悟空对这些行径的厌恶和诅咒。

与污物等无生命物有关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4个,数量不多,占全部的8.8%。毫无疑问,人们对肮脏、丑恶的事物都会产生一种本能的厌恶和排斥,将骂詈对象比喻为肮脏、丑恶的东西,自然起到很强的骂詈效果。如孙悟空将“小妖”喻为“脓包”,贬斥其和脓包一样肮脏、无用,显现出极其鄙视的态度。

故意错用亲属关系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3个。由于受儒家思想及传统文化的影响,家庭中的辈分及亲疏关系都有非常细致的区分,必须严格遵循。而故意错用亲属关系称谓语,将自己的辈分抬高,或将对方辈分贬低,必然使对方蒙受羞辱。

(二)使用频率特点

从表2可以看出,“妖精”是孙悟空使用频率最高、使用次数最多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58次,“呆子”和“妖怪”分别排名第二和第三,为71次和52次。无论是“妖精”还是“呆子”,都是与孙悟空接触频繁的对象。唐僧师徒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遇到数不胜数的妖魔鬼怪,所以“妖精”“妖怪”等骂詈性称谓语自然出现得非常多。

同时,我们不难发现,“妖精”这类使用频率高的骂詈性称谓语具有很强的概括性,它只有简单的双音节,对称呼对象缺少精确的描述,因而骂詈程度相对比较低。相反,骂詈程度高的骂詈性称谓语使用的频率一般比较低,如“泼泥鳅”“泼牛蹄子”“熊罴”都只使用了一次,但能够较直观地刻画骂詈的对象,体现出各自不同的特点,具有较强的贬斥和詈骂效果。再如“村泼呆子”与“呆子”,前者只使用了1次,后者高达71次,数量悬殊非常大,但在骂詈效果上,前者的骂詈程度要远远高于后者。“呆子”的频繁使用,使其并不具有太多的“詈骂”义,往往只是孙悟空对八戒比较“亲昵”“随意”的称呼,这不仅说明了猪八戒在孙悟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形象,而且展现出孙悟空调皮的本性,以及他们之间亲密随和的兄弟关系。“村泼呆子”使用的频率低,是因为孙悟空只是在特别焦急和特别愤怒的情况下才这样称呼对方,自然,他也会在称呼语中加上表达自己特殊的、强烈感情的修饰语,以加强骂詈的程度,这不仅符合孙悟空直率、嫉恶如仇的性格,也符合人们一般的语用习惯。

(三)结构特点

通过以上分类和分析可以发现,其中许多骂詈性称谓语在各种语境下结构完全相同或基本相同,且含义固定,如“亡人”“老剥皮”“呆根”,小说中没有出现其他变化形式,但也出现了许多在一般形式的骂詈性称谓语前添加修饰性成分,构成复合式称谓语,以加深骂詈程度。如“畜生”,前面加修饰语后衍生出“小畜生”“该死的畜生”“剥皮的畜生”“背义忘恩的畜生”;由“孽畜”衍生出“好孽畜”“造孽畜”“呆孽畜”“无名的孽畜”等;由“夯货”衍生出“尖嘴夯货”“孽嘴孽舌的夯货”“泼懒夯货”“馕糟的夯货”等。通过归纳可以发现,在一般的骂詈性称谓语前面加了修饰语之后,它们还是属于同一语义范畴,核心意义相同,但语用效果和使用的语境发生了变化。如“小畜生”与“该死的畜生”相比,前者的语用效果更倾向于嘲讽,是对称呼对象的蔑视和戏谑;而后者更倾向于攻击,且骂詈程度显著加强,是一种诅咒。再如:

(1)行者笑道:“我把你个无名的孽畜!是也不知老孙!”(第八十六回)

(2)那行者一生性急,那里容得,大咤一声,现了本相,赶上前揪住公主骂道:“好孽畜!你在这里弄假成真,只在此这等受用也尽彀了,心尚不足,还要骗我师父,破他的真阳,遂你的淫性哩!”(第九十五回)

(3)行者骂道:“你这呆孽畜,撺道师父咒我哩!”(第三十九回)

以上三例中,“孽畜”前加不同的修饰词适用于不同的语境。例(1)中,孙悟空为了表达妖怪不知道他身份的愤怒情绪,用“无名的孽畜”进行称呼,表示妖怪的微不足道,从而显示自己的威名。例(2)中,孙悟空用“好孽畜”称呼玉兔,不仅说明了玉兔的牲畜本质,而且用反语突出玉兔的罪行和嫦娥的管教不严。例(3)中,孙悟空针对猪八戒挑拨他与唐僧间关系时,用“呆孽畜”体现出自己对猪八戒挑拨离间的不满和对这种愚蠢行为的极大愤怒。

三、《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语用效果分析

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不仅有攻击、发泄和嘲讽等主观作用,而且还具有揭示人际关系、塑造人物形象和反映生活现象等客观作用。

(一)主观作用

1.攻击

攻击是骂詈语最主要的功能。骂詈性称谓语的攻击功能主要通过称呼的具体形式,如:侮辱、斥责、挑衅、威胁、诅咒等体现出来,其程度和内容有所不同,但都以攻击和伤害称呼对象为目的。这几种形式有时单用,有时混合用,这样更能增加气势,也更能达到攻击称呼对象的效果。如:

(4)行者骂道:“这个大胆的毛团!你能有多少的年纪,敢称‘南山’二字?”(第八十六回)

(5)行者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道:“你这个臊道童,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什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宫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牛蹄子去讲什么!”(第二十四回)

例(4)中“大胆的毛团”是对妖怪自高自大的斥责,例(5)中出现的“臊道童”和“泼牛蹄子”两个骂詈性称谓语,突出了孙悟空使用骂詈性称谓语时的快速有力,又与多种语义的骂詈性称谓语结合在一起,更能增加骂詈的气势和攻击的效果。

2.发泄

“骂詈语常常都会使骂詈者的心理情绪得以宣泄,这就是发泄功能。攻击性的骂詈语也含有发泄情绪的成分,但此时的发泄只是伴随现象,并非主要目的。发泄性的骂詈语主要以自我发泄为目的,对对方几乎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大多是为了求得一种心理平衡。”①

孙悟空在对他人或他人的行为感到不满时使用骂詈性称谓语,可以达到情感宣泄的作用。如:

(6)大圣闻言,情知是玉面公主,故意掣出铁棒大喝一声道:“你这泼贱,将家私买住牛王,诚然是陪钱嫁汉!你倒不羞,却敢骂谁!”(第六十回)

以发泄为目的的骂詈性称谓语常伴随着对主体表情动作或心理的描述,如“故意”“掣出铁棒”。这些话是在孙悟空被玉面公主斥责以后说出的,其实并没有对玉面公主产生大的影响,只是孙悟空感到被侮辱后为了追求心理平衡而作出的反应。

3.嘲讽

“骂詈语的讽刺功能就是用骂詈语来嘲笑讽刺对方,这样的骂詈含蓄、委婉、隐晦,被骂詈的对象要能领会其意旨才能使其产生嘲讽功能,达到讽刺的目的。”②如:

(7)行者笑道:“好乖儿女。也罢也罢,向前开路,我和你去来。”(第二十四回)

(8)行者道:“我的儿,请我来有何事?”(第三十四回)

以上两例中的“好乖儿女”和“我的儿”本身不具有骂詈功能,离开特定的语境并没有讽刺意义。但因为孙悟空与红孩儿的父亲牛魔王是好兄弟,所以孙悟空借用这层关系,使用了表面上显得亲切,而本质上嘲讽其年幼无知的骂詈性称谓语。此方式含蓄委婉,用反语使语义发生变化,具有很好的讽刺效果。

(二)客观作用

1.揭示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是指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及其疏密程度。”③“大致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亲密、友好;另一种是客气、礼貌;第三种是仇视、敌对。一般来说,客气、礼貌的关系不会发生骂詈行为;最容易发生骂詈的是仇视、敌对的关系,又打又骂,具有攻击性,这样的关系是最紧张的,骂詈者和骂詈对象没有长幼、尊卑之分。”④如孙悟空大闹天宫,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降伏他时,他不顾神仙身份的尊贵,称呼四大天王为“泼毛神”;唐僧不识好歹撵孙悟空走,并不停念紧箍咒时,孙悟空不顾师徒辈分,称呼唐僧为“愚僧”等。

另外,孙悟空称呼猪八戒时,通常用“呆子”,但这并没有使彼此间的关系紧张恶化,其原因在于该骂詈性称谓语主要包含的并不是“骂詈”义,而是亲昵或戏谑的语义色彩,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深厚的兄弟情谊和亲密、友好的人际关系,从而表达了一种特殊的语言效果。

2.塑造人物形象

骂詈性称谓语的使用对于塑造小说人物形象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既表现了主体的身份、地位和修养等形象特征,还可以通过对骂詈性称谓语的选择传达出人物的伦理道德观念、价值观念、审美心理等。

《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共160个,多角度地刻画了多重性格的孙悟空形象。如:

(9)悟空道:“休走!借你口中言,传我心内事。我乃正南方花果山水帘洞洞主。你家什么混世鸟魔,屡次欺我儿孙,我特寻来,要与他见个上下!”(第二回)

(10)悟空就觌面发狠道:“你这老儿,怎么哄我?被你说奉玉帝招安旨意来请,却怎么叫这些人阻住天门,不放老孙进去?”(第四回)

例(9)中,骂詈性称谓语“混世鸟魔”让一个仗义执言、意气风发、绝不能受辱的、有强烈自尊心的孙悟空形象跃然纸上。例(10)中,孙悟空完全无视天庭权威,直呼太白金星为“老儿”,突显其藐视权威、敢于挑战特权、追求平等自由的英雄主义和自大、叛逆的性格。

3.反映生活现实

语言是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必然会折射出当时社会现实生活的一些原貌。如孙悟空对太上老君、太白金星等神仙以及国王等其他统治阶级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揭示了当时社会的统治者,本应公平公正、光明磊落,可在执法办事的过程中,却设骗局、耍阴谋的卑劣行径,是对统治阶级的有力控诉。

另外,在创作《西游记》时,正值理学盛行和儒佛合流时期,小说中唐僧是有德行有禅心的高僧,然而,孙悟空对他的骂詈,不仅揭示了唐僧在很多方面的懦弱和无知,也进一步批判和抨击了当时社会佛家教义和封建儒学的荒谬和欺世惑民。如:

(11)那行者变了脸,发怒生嗔,喝骂长老道:“你这个狠心的泼秃,十分贱我!”(第五十七回)

例句中“狠心的泼秃”体现了孙悟空对唐僧只知道一味向善,不分好坏善恶,不仅给自己带来灾难,而且还伤害忠义亲情的无比愤怒之情。这也从侧面揭示了现实生活中很多与唐僧、沙和尚一样,一心向善但愚昧无知的百姓,他们生活不能自己做主,遇事只知求神拜佛并被“神佛”掌控的生活状态。

四、《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骂詈性称谓语的原因分析

(一)人物性格使然

孙悟空是猴子的化身,调皮好动、心浮气躁是他的本性,因而在遭遇任何烦恼、不公和压迫时,他都不可能选择隐忍和沉默;同时,他追求平等、自由和正义,具有强烈的反抗正统神权的精神;还有他嫉恶如仇、桀骜不驯的人生态度和性格,使他在面对各种不平等和丑恶的现实时,脱口而出的具有攻击、发泄和讽刺功能的骂詈语(包含骂詈性称谓语)自然就成为其本能的选择。

(二)社会现实的折射

《西游记》创作的时期,是明朝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异常尖锐的年代,社会衰败、动乱,又连年遭到外寇入侵和倭寇掠抢,战火不熄,民生涂炭。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直接表露人们内心不满情绪的骂詈性称谓语必然会经常出现在人们的口语交际中,也必然会反映在《西游记》等小说创作中。此外,当时社会,儒家思想和佛教大行其道,受其影响,《西游记》强调佛教劝化功能,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如“贪赃坏法之官”“忤逆不孝之子”“背义忘恩的小畜生”等正与佛教的“劝人为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佛理相互对应。

(三)创作意图凸显

作品中人物语言是作者赋予的,其个性特点与作者的创作意图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西游记》中,孙悟空是作者精心塑造的英雄人物,其身上寄托了作者的理想追求。作者迫切希望混乱时势下有孙悟空这样的英雄人物能扫清天下,正本清源,匡国救民,因而,作者在孙悟空形象的塑造中留下了自己的感情痕迹。孙悟空使用的骂詈性称谓语也正是作者自身对现实社会中统治阶级的不满、控诉和鞭挞,体现了作者心系百姓、忧国忧民的深切情怀。

(本文为湖南省2014年度语言文字应用研究专项课题“城镇化进程中歧视性称谓语考察及其规避研究”[项目编号:2014YB-020]成果之一;本研究得到怀化学院重点学科建设项目资助,谨致热忱。)

注释:

①②③④文孟君.骂詈语[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117;122;147;148.

[1]吴承恩.西游记[M].长春:长春出版社,2011.

[2]文孟君.骂詈语[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

[3]刘荫柏.说西游[M].北京:中华书局,2005.

[4]张强.论《西游记》成书过程中的文化取向和历史局限[J].明清小说研究,2006,(1).

[5]魏文哲.论吴承恩的思想[J].明清小说研究,2012,(3).

[6]李成军.《西游记》:社会真实下的神话气象[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3).

[7]蔡铁鹰.再看《西游记》:吴承恩眼中的现实社会[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4).

(周福雄 李美林 湖南怀化 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418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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