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蓬勃,朱飞菲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西安 710071)
人口抚养率对消费信贷影响的实证研究
杨蓬勃,朱飞菲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西安 710071)
文章以生命周期理论为基础,从长期人口结构变化视角分析了抚养压力对消费信贷的理论影响机制,采用我国31个省市2004—2014年间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了老年抚养率和少年抚养率对消费信贷行为的影响,并提出了促进我国消费信贷的政策建议。
少年抚养率;老年抚养率;消费信贷
虽然我国目前消费信贷市场规模在逐年增加,但从结构来看,与国外相比消费信贷的结构并不合理;从增速来看,近两年消费信贷的发展也已遇到瓶颈。为探究我国消费信贷放缓的原因,结合当前国情,考虑到1980年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所导致4个老年人、1对夫妇和1个孩子的“四二一”家庭越来越多,本文认为消费者面临的抚养压力可能是导致消费信贷放缓的主要原因。首先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视角看,抚养率会改变消费者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和发展需求的层次结构,如毛中根和孙武福(2013)[1]发现老年抚养率增加会导致生理需求中的食品和衣着消费减少、安全需求中的医疗消费大幅增加以及发展需求中的文化娱乐和旅游消费增加。其次吕宏芬和徐剑锋(2004)[2]认为消费信贷可以用来满足消费者的较高层次需求。综上所述,抚养率(包括老年抚养率与少年抚养率)变化导致消费者需求层次结构变化,进而影响其消费信贷行为。现有文献主要从短期流动性约束视角分析消费者的消费信贷行为,而从长期人口结构变化中的消费者抚养率视角研究消费信贷行为的文献较少,只有部分文献分析了抚养率与消费需求层次之间的关系,但往往仅限于抚养率与某一层消费需求间的关系,未能考虑抚养率与整体消费需求层次结构之间的关系。鉴于此,本文拟以长期人口结构为视角,在生命周期理论基础上分析抚养率对消费信贷的影响,并利用2004—2014年中国31个省市的面板数据分别实证分析全国以及西部、中部和东部的抚养率对其消费需求层次结构和消费信贷行为的影响。
本文以生命周期理论为基础,分析抚养率对消费信贷的影响,并据此提出如下四点研究假设:
假设一,根据生命周期理论,消费者在分配收入支出和储蓄时以平滑一生的消费为前提,因此假设平滑收入后各期用于满足生理需求的必需品消费量相同,设为M。
假设二,根据中国实际情况,家庭抚养以“反哺”模式为主,即父母抚养子女,子女长大后再赡养父母的双向循环。赡养老人是子女义不容辞的责任,父母抚养子女会一直到其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为止,因此下文理论模型设定了赡养费的循环给予。
假设三,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当收入一定时,消费者会优先满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然后依次满足安全需求和发展需求。理论模型中假设消费者以现金形式购买必需品,以消费信贷形式购买创造性奢侈品和浪费性奢侈品,分别对应于消费者的安全需求和发展需求。
假设四,结合我国实际情况,商业银行办理个人消费信贷最基本的条件是年龄65岁以下,并且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消费者,故假设消费者仅可以在16岁至65岁这一阶段使用消费信贷消费。
假设消费者一共生存三期,即t=1,2,3,t=1代表消费者处于少年期,收入近似为零,忽略不计,用父母给予的抚养费M来进行必需品消费,即现金形式;t=2代表消费者处于中年期,收入为I,用来消费自身生活必需品M和奢侈品C,其中,奢侈品消费利用消费信贷的方式进行还款,同时向子女给予抚养费M,向老人给予赡养费M,并为自身老年期所需开销进行储蓄M,即I=C+4M,则生活必需品M=;t=3代表消费者处于老年期,得到中年期为自身的养老储蓄和子女给予的赡养费共2M,其中,M作为满足自身生理需求的必需品消费,并储蓄M作为遗产馈赠。为了便于分析,将生活必需品M消费效用单位化,令U(M,C)=M+U(C),即U(M)=M。
在t=1期,根据双曲线贴现模型,消费者效用最大化的目标函数为:
对其求导得出一阶最优化条件为:
c1表示t=1期消费者的最优消费信贷量。
在t=2期,消费者考虑到抚养压力,效用最大化的目标函数为:
一阶最优化条件为:
为简化模型,本文不考虑消费文化所导致的认知偏差,假定消费者是理性的,即β=1。对比式(3)和式(5),可以看到U′(C)-U′(C)=>0,即U′(C)>U′(C)。由于
1212效用函数是凹函数,在此可以得到C1<C2,当消费者承担抚养压力后,会增加消费信贷,即消费者承担的抚养压力会促进消费信贷。
2.1计量模型设定和数据说明
本文首先设定抚养压力对消费信贷影响的实证模型:
其中,Cons为消费信贷,定义为个人消费信贷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X为抚养率,包括少年抚养率(Young)和老年抚养率(Old),Control代表影响消费信贷的控制变量,包括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和发展需求三个层面:生理需求是指人们为满足衣食住行而产生的最基本的需求,本文使用恩格尔系数代表消费者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是指人们希望生活有所保障,包括对人身安全、生活稳定以及免遭疾病、痛苦等的要求。本文分别使用社会保障(城镇居民养老保险支出/GDP)、购房能力(住宅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人均城乡居民人民币储蓄存款余额)作为其代理变量;发展需求主要包括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本文分别使用常住人口人均私人汽车拥有量,大专以上人数占常住人口比重和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作为发展需求的代理变量。
加入以上自变量的影响因素后,本文设定抚养率对消费信贷影响的实证模型如下:
其中,Cons为消费信贷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Old代表老年抚养率,即64岁以上人口占15~64岁人口的比例;Young代表少年抚养率,即15岁以下人口占15~64岁人口的比例;Enge代表恩格尔系数,即食品消费占总现金消费支出的比例;Soci代表社会保障,即城镇居民养老保险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House代表购房能力,即住宅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占人均城乡居民人民币储蓄存款余额的比例;Car代表消费升级,即常住人口人均拥有的私人汽车量;Inc代表收入占比,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算术平均值占人均GDP的比重;Edu代表教育,即大专及以上学历人口数占常住人口比例。εit为随即干扰项。t为时间,t=2004,2005,…,2014表示时间序列。i为我国31个省市地区的截面个体。
为分析地域差异,本文综合考虑中国行政区划和经济发展情况,将全国31个省市划分为3个部分: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11个省级行政区;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8个省级行政区;西部地区包括四川、重庆、贵州、云南、西藏、内蒙古、广西、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12个省级行政区。本文数据主要来自国家统计局数据库,各省市个人消费信贷数据来源于中国区域金融运行报告,样本区间从2004—2014年。
2.2全国性数据的实证结果分析
为分析抚养率对消费信贷的影响,本文利用OLS进行模型估计,并且为降低截面异方差及序列自相关影响,采用CSW截面加权方法对全国面板数据进行分析估计,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全国抚养率与消费信贷的回归结果
在模型1中没有考虑抚养率因素,结果表明恩格尔系数、社会保障、购房能力、人均私人汽车拥有量和收入分配因素与消费信贷全部显著相关。
从模型2中可以看到老年抚养率(Old)与消费信贷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关系,系数为-0.4630,与本文理论部分结论相悖,这是由于本文理论部分为便于模型计算,排除了中国独特消费文化造成消费者的认知偏差,即将β设定为1。老年抚养率增加会抑制消费的具体原因有三方面:一是老年人的观念较为传统,对“先消费,再还款”的消费方式较为抵触,且受到馈赠动机的影响,老年人希望保留储蓄为子女留下更多的财产[3],因此,老年人口增加会抑制消费信贷需求;二是消费信贷供给的局限性造成老年人口与消费信贷的负相关关系,与国外有针对性地对老年人提供特殊的信用卡情况相反,中国消费信贷供给方不重视老年人群体,对其使用消费信贷有诸多限制;三是目前我国老年人消费大部分属于满足日常消费支出,即以现金支付生理需求的消费,并不追求高层次的消费需求。因此,老年抚养率的逐年增加可以解释近年来消费信贷放缓现象。少年抚养率(Young)与消费信贷在5%的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系数为0.0913,说明少年抚养率增加可促进消费信贷的发展。近年来少年抚养率的逐年降低恰好解释近年来我国消费信贷放缓现象。一方面家庭会把子女的抚养作为长期投资和养老保障,另一方面由于计划生育,大多数家庭只有一个子女,于是对子女的投资从数量转化为质量[4],因此家长敢于进行当期消费以满足子女更高需求层次的消费,进而促进了消费信贷发展。
考虑到抚养率对消费信贷的影响,可以发现与模型1相比,消费者的需求层次结构发生了变动。一方面,代表安全需求的社会保障(Soci)对消费信贷影响更大,说明当家庭承担了抚养子女和赡养老人的压力后,进行消费信贷时对社会保障有较强的依赖性。社会保障越不完善,家庭的预防性储蓄动机会继续增加,即倾向于将货币储蓄以应付疾病等无法预期的支出[5],抑制了消费信贷需求。其中,购房能力(House)与消费信贷不相关,说明目前我国大部分家庭购房是由长辈的积蓄资金全款支付而不采取消费信贷的形式。另一方面,代表生理需求的恩格尔系数(Enge)、代表发展需求的消费升级(Car)和教育因素(Edu)对消费信贷的影响减弱,说明家庭承担抚养子女和赡养老人压力后会降低生理需求对消费信贷的敏感度,并抑制了高层次需求。
2.3区域性数据的实证结果分析
为进一步分析抚养率与消费信贷的关系,本文将各个省份划分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对其进行结构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不同地区的抚养率与消费信贷的回归结果
(1)从全国范围来看,不论是东部、中部还是西部地区,老年抚养率(Old)与其消费信贷都呈显著负相关。相比于东部地区来说,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落后,农村居民占比更多,观念较为落后,对消费信贷较为排斥。然而西部地区的老年人数量相较于东、中部地区最少,且老年人消费大多停留在满足基本生理需求的必需品上,所以西部地区赡养老人的压力对消费信贷的抑制作用不大,而中部地区的老年抚养率对消费信贷抑制作用最强。
(2)全国的少年抚养率(Young)与消费信贷呈显著正相关,中部地区与其一致,在5%的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系数为0.1901,而东、西部地区的少年抚养率(Young)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这是因为东部地区的少年抚养率较低,且教育、医疗等基本保障较为完善,承担抚养子女的压力较小;中部地区相比于东部地区抚养子女的压力较大,激励了父母增加消费信贷以满足更高层次的需求;西部地区总体观念较为落后,与其他地区相比,对子女消费需求的重视程度不高,较少追求更高层次的消费。然而从总体上看,中部地区占主导地位,说明大部分家庭将子女的抚养视为一种长期投资,敢于进行当期消费。
(3)全国的恩格尔系数(Enge)与消费信贷呈显著负相关,西部地区与其一致,在5%的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系数为-0.0890,而东、中部地区的恩格尔系数(Enge)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这是由于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较为落后,消费者大多停留在满足生理需求的基本消费层面,而东、中部地区消费者已从生理需求提升至安全需求甚至发展需求等更高层次的需求,满足生理需求的所需消费并不会挤占消费信贷需求。
(4)全国的社会保障(Soci)与消费信贷呈显著正相关,西部地区与其一致,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系数为4.4530,而东、中部地区的社会保障(Soci)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这是由于东、中部地区经济发展较好,家庭的生活水平较高,因此社保对消费信贷的影响不显著,而西部地区对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依赖性非常高,当政府社保支出较少时,消费者安全感较低,强烈的预防性储蓄会使其将金钱储蓄起来而不去进行消费,进而抑制消费信贷。
(5)从全国范围来看,购房能力(House)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中、西部地区与其一致,东部地区的购房能力(House)则与消费信贷呈显著负相关;全国的消费升级(Car)与消费信贷显著正相关,东部地区与其一致,中、西部地区消费升级(Car)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这是由于在经济较好的东部地区,住宅有双重属性,除作为安全需求的消费品之外,也可视为投资商品,即消费者通过住房消费信贷使得投资价值最大化,而在经济较为落后的中、西部地区,住房仅作为满足安全需求的商品供抚养子女和老人所用,多利用家庭储蓄全款付清,且汽车的购买多为长辈赠予,以现金形式支付。因此,中、西部地区的购房能力(House)和消费升级(Car)与消费信贷无显著关系,而东部地区购房能力(House)的提高和消费升级(Car)会促使消费者通过消费信贷来满足发展需求。然而从总体上看,消费者的消费能力有限,仅将住宅视为满足安全需求的商品,并未达到满足更高层次需求的水平,而消费升级(Car)对消费信贷的发展有良好的促进作用。
(6)全国的收入分配(Inc)与消费信贷呈显著负相关,东、中部地区与其一致,系数分别为-0.4980和-0.2465,高于全国水平,西部地区则不显著。这说明东部和中部地区的贫富差距非常严重,考虑到其赡养老人的压力高于西部地区,致使“面子”消费增加,即不顾自己实际购买力而盲目追求社交需求和尊重需求等更高层次的发展需求,造成表面上消费信贷额的增加,实则对消费信贷的长期发展产生负面效用。
(7)全国的教育因素(Edu)与消费信贷呈显著正相关,中、西部地区与其一致,而东部地区则无显著关系。这是由于中、西部地区发展的落后导致教育水平整体偏低,因此对子女教育投资是满足中、西部地区发展需求的重要因素,可以促进消费信贷的发展,这与Zhu和Meeks(1994)[6]观点一致。而东部地区教育水平已经较高,发展需求主要通过其他途径满足,例如消费升级(Car)和投资买房等,因此东部地区的教育因素(Edu)对消费信贷影响不显著。
本文基于生命周期理论,从长期人口结构变化视角分析了抚养压力对消费信贷产生影响的具体机制,采用我国2004—2014年31个省市的面板数据,运用控制变量法实证分析了抚养率对消费者的消费信贷行为的影响,并将全国省市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进行区域研究。结果发现:第一,老年抚养率与消费信贷总体呈显著负相关关系,且中部地区老年抚养率对消费信贷的抑制作用明显高于东、西部地区;第二,全国范围的少年抚养率与消费信贷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中部地区与其一致,但东、西部地区的少年抚养率与消费信贷关系不显著;第三,抚养压力会削弱消费者的生理需求和发展需求对消费信贷的影响程度;第四,我国消费者的平均需求层次停留在生理需求上,对安全保障的需求极为强烈,收入分配不均和贫富差距造成消费者无法客观衡量收入水平而盲目追求发展需求,从而造成消费信贷的不健康发展。
结合实证分析结果,为提高消费者幸福指数和需求层次,促进消费信贷健康持续发展,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1)由于我国社会已步入老龄化,一方面,银行需要重视日渐增多的老年人口,根据老年人特点推出针对老年人消费的信用卡等消费信贷工具,而不是将老年人拒之门外;另一方面,国家应鼓励商业信用形式的消费信贷,增加非银行机构提供的消费信贷,减少年龄限制,如京东白条等。
(2)由于少年抚养率的增加可以促进消费信贷的发展,因此适当放开计划生育政策有利于扩大内需,目前二胎政策的逐步放开可为未来消费信贷的发展提供动力。
(3)社会保障是影响消费信贷最重要的因素,但我国目前的社会保障机制无法满足消费者安全需求,尤其是在经济发展落后的西部地区,强烈的预防性储蓄动机抑制了消费信贷发展。因此,完善社会保障体制可以减少消费者的后顾之忧,降低消费信贷的谨慎性需求并减轻家庭所面对的养老压力,是促进消费信贷发展的重要手段。
(4)我国收入分配不均和贫富差距扩大造成了“面子消费”现象的日益普遍,尤其是在经济发展较好的东部和中部地区,因此,消费信贷供给方不能仅满足于消费信贷余额的逐年增加,还需要侧重研究消费信贷的结构与安全性,尤其考察东部和中部地区的消费者心理,进一步促进消费信贷长期健康持续发展。
(5)中、西部地区的消费者需求层次远远落后于东部地区,停留在满足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层次上,其消费信贷潜力并未完全开发。为促进消费信贷的进一步发展,一方面,国家应大力支持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促进其向第三产业转型,不仅仅注重其收入水平,更重要的是提高消费者生活保障;另一方面,银行需要向中西部地区大力宣传消费信贷,针对中西部消费者特征开发合适的信贷产品,并推出多种小额消费信贷产品以提升消费者生活质量。
[1]毛中根,孙武福.中国人口年龄结构与居民消费关系的比较分析[J].人口研究,2013,(3).
[2]吕宏芬,徐剑锋.个人消费信贷信用评估新指标体系的构建——以农行浙江省分行为例[J].浙江金融,2004,(12).
[3]李春琦,张杰平.中国人口结构变动对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研究[J].中国人口科学,2009,(4).
[4]宋宝庆,林筱文.人口年龄结构变动对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J].人口与经济,2010,(4).
[5]易兴健,张波,杨碧云.中国城镇居民预防性储蓄动机强度的实证检验[J].上海财经大学学报,2011,(6).
[6]Zhu L Y,Meeks C B.Meeks.Effects of Low Income Families'Ability and Willingness to Use Consumer Credit on Subsequent Outstanding Credit Balances[J].Journal of Consumer Affairs,1994,(2).
(责任编辑/刘柳青)
F830.5
A
1002-6487(2016)22-0165-04
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资助项目(11YJC790236)
杨蓬勃(1979—),男,陕西西安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消费金融、互联网金融。朱飞菲(1991—),女,陕西西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消费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