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云明
梨花树下的乡愁(组章)
※ 汤云明
白的,白的,还是白的……一朵,两朵,三朵……一夜香风,一树银花,就烂熳了整个山坡。
远看似随山流淌的春水潮汛,近看像一片片随风飘逸的雪花。每一朵小花,都能走下一个淑女。每一粒花粉,都带着青春的气息。每一瓣梨花,都引发一段清纯回味的爱情故事。
我也想,蜕变成三月里,一尾清瘦的小鱼儿,游进回忆的河流,唼喋一瓣瓣梨花。梨花汛啊,一路激荡着相思的潮水。晨光撩起素洁的薄纱,晓风吹痛,我三月的故事。
那年,梨花落尽之后,我以为你的音容笑貌,已经随着那年那阵悲伤无助的风,早已经离我远去。昨夜,猝不及防的那场春雷、细雨,又把你,催放在我的心田、花园 。
尽管,时光早已泛黄了记忆,最后一页信笺纸,余香已尽。你如梨花般的笑靥,依然清晰地定格在我年轻时的梦里,在无数个这样的不眠月夜,触动我敏感、多情神经。
其实,梨花已经开了数十次,只是我在刻意的想回避或忘记,其实,爱与恨已融进血液和灵魂,牵挂和问候,才刚刚从心头下来,又走上了眉梢。
初相遇时,我沉迷于春风安排下的这一场场庆典,千树万树雪花纷飞。我有些恍然,这是冬天延续了时间,还是春风误会了时令。
再相遇,一树树芬芳与新绿呼应成小小闺房里,出浴待嫁的妹妹。我这个乳名叫梨花的小妹啊,想自私的执你在手,又怕亵渎了你的圣洁情愫。只能是眼巴巴的默默欣赏你端庄的仪容,倾听你自由的呼吸,幻想着你美丽迷人的的身姿。
又相遇,繁华已尽退,洁白的婚纱换成了夏日的绿装。你还是静静的端坐在你的枝头、我的心房。想必,已然孕育了成熟的梦想。只有我,还死心塌地地守候着,你那个发错了对象的媚眼而痴呆傻笑。
你就在我的身边,没有惊艳的表演和做作,不抢时尚的风头,只是把所有的纯情默默奉献给祖祖辈辈劳作的梨园,以及生养我们的大地母亲。然后,不声不息地为我生儿、育女。
我从不会在石榴裙下徘徊,也不想在牡丹花下醉死,更不愿随手乱送玫瑰。我只甘心情愿,遇一个叫梨花的女子牵手到白头,择一个叫呈贡的新城栖居至终老。在这样一个美丽梨花盛开的浪漫新区,平平淡淡地厮守一生。
你看,晨光中晶莹欲滴的露珠,是我辛勤劳作的汗水,也是我们为美好生活祝福的幸福泪水。
花瓣投身下枝的瞬间,我看到你幸福的微笑,或是无奈的哀叹。
本想用最后的力量砸痛大地,却被无情的风,片片翻飞。有如送葬路上飘零的冥币,没有人在意它的伤感。我突然想到那些平凡的老人,他们或许是我的街坊、还有亲人,甚至素不相识。一个个在我眼前,从生命的枝头陨落,在纸钱瘦风铺好的小路上,无声无息地坠入尘泥。
梨花,三月的浪漫。梨花,短暂的繁华。如我初恋的颜色和青春回忆,如人的一生春光易逝。而那些沉甸甸的果实,梨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汤云明,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男,汉族,云南昆明晋宁县人,1973年出生。199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