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理工大学/野子
乡村回忆录(外四章)
兰州理工大学/野子
大概我是在城市里呆久了,总容易怀念那些老去的时光。我想,理想的人生应该是这样的:生于故乡,死于故乡。而漂泊在那些唤作城市的地方,天南海北,何处才能歇脚。
一直相信,干净的土地,会孕育干净的灵魂。就像每一个诗人,总会把纯真温暖的文字留给他的故乡。
唱一首冬日的歌谣,音符是天高日暖,风倦人闲。记忆中总有一些东西是唐突而温暖的,比如河坝上堆堆耸起的稻草,再比如天空中成群飞过的野鸽。风轻云淡,似乎天空飘得很高很远,使人毫无压抑之感。于是,夕阳到访时,再也按捺不住策马狂奔的心。
童年和故乡就这样远去了,被定格在生命中的每一个冬天里。
老了还能降服烈马的人,年轻时一定常饮烈酒。想到北方,会想到高山、大河、辽阔的天,以及广渺的草原。
草原上的马,传承了北方种族剽悍的性格,忠诚,勇敢,敏捷,矫健,深刻而正义。
牧马人,身上有着太多岁月沧桑的痕迹。头发白了,腰也弯了,粗粝的手颤巍巍,脸上的皱纹正如同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每一道痕迹,都是一段往事。
马的祖先遗传给它们不羁却又忠诚的品性。于是,它们顺从于牧马人,羸弱的老人,成了放逐秋天的英雄。
五月的麦地被原始成熟的气息侵占,麦穗在风中摇曳,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麦芒指向遥远的天际,诉说着这一生的使命。
你和塞林格把麦田写进每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的梦里,梦都是金黄色的,是麦子成熟了的颜色。你说,只有粮食是你珍爱。我想,我应该在远方的麦地里,等你归来。
这是第二十七个春天。
郑愁予说:“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想来那江南水乡并不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便要做一个归人于他的故乡。
试想,若一个人连故乡都没有了,那他这一生,也只不过是一场过客的旅程。
如果一无所有,那就放下牵挂。
没有了故乡,便能四海为家。
有人问起,也只是说以梦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