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肖伟才
城市:在爱与痛的边缘
文_肖伟才
日前,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城市规划建设管理的若干意见》,直指城市在规划、建设、管理中的诸多问题。无疑,这是我们在发展历程中的又一清醒剂。
城市,作为人类文明的象征,被我们记入历史。然而,历史也好像有意在嘲笑我们。一次暴风雨的袭击就能使我们为之骄傲的城市变得面目全非。自然界有其自然平衡的法则,一旦人为地打破这个法则,那么,人类就有可能面临惩罚。人类挑战自然的伟大成果或许就是在绿色与田地身上建造了城市。笔者曾在整个城市都熟睡的时候,站在城市的最高处观察我们居住的环境,越发感觉到我们居住的环境是多么的危险。人被装在一个个笼子里却做着好梦,而本与人类共处的鸟兽不知被驱到哪里去了,本为我们防御自然灾害的树林被阉割成一块块的。夜深时我也有幸在麦田里听到大自然的声音,麦田里的小虫自由鸣叫的声音是多么的美妙,而久居城市的人是听不到的。当我们居住在城市享受着人类文明的时候,却在一天天远离自然赐予人类的财富,在一天天玩着让自然失衡的危险游戏。
城市是什么?什么是城市?这两个看似幼稚和相同的问题,有谁去认真地思考过?笔者曾到过亚洲的几个国家,对大都市千篇一律的建筑和绿化感到不可理解。从北京到东京,从上海到汉城,从曼谷到吉隆坡,除了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什么?除了建筑风格的稍异、绿化面积的不同外,还有什么城市的特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在城市里行走是没有安全感的。学者杨东平在《对城市建筑的文化阅读》中反思我们的城市:“不甚健康的商业化,必然意味着历史传统文化的流失和建筑精英文化旁落,意味着城市的平庸化、低俗化、麦当劳化。一座座失去记忆的城市被大量复制,一批批速成、单调的建筑迅速填充着城市的空间,粗暴地改变着人们的视觉。在新人类的词典中,‘广场’不再是巨大的政治和物理空间,而只是建筑物的前庭路口;‘花园’是楼旁狭窄的绿化带;‘森林’则是郊外草木稀疏的苗圃。”这难道就是城市的定义和注释?
土地,是支撑人类成长的基石。自然界的万事万物,离开了土地,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可怕的是,我们总是用水泥硬化土地。笔者曾见过脸色黝黑的90多岁的老农,他还种着三亩地。当笔者问及他的身体为什么这样好时,他回答:“我整日和泥土打交道,泥土营养大着呢。你们这些城市人,整天远离地气,生活在半空中,得不到泥土的营养啊。”
我们的城市在一天天地远离地气。一直以来,农民能够变成城里人是多少人为之奋斗的理想。但是,我们在加速城市建设的时候,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前一时期,在加快小城市建设的舆论鼓噪下,一些地方大搞小城镇建设,结果出现了一排排的房子建起来,一片片的耕地被“开发”掉,许多小城镇配套工程很不完善,出现了说乡村不是乡村,说城市不是城市的不伦不类的现象。
谁都不想重新回到荒蛮时代,谁都知道在都市里生活比在乡村生活舒服。但是,作为文明象征的城市在日益发展的时候,千万不能忘了与自然的接轨,与地气的接触。努力呵护生态平衡,是我们这些都市居民的责任。渴望高质量的生活,是我们的天性,而城市为我们提供了舒适的生活。但如果我们听不到自然界的声音、看不到田园风光,我们的生活还能称得上高雅吗?
“因为有爱,才会感觉到痛;因为刻骨的疼痛,才会产生更强烈的爱。”在爱与痛的边缘,关爱我们的生存环境,才能呵护我们的家园。
肖伟才现就职国网商丘供电公司,曾为新加坡《联合早报》特约记者,特约评论员,多篇作品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著有《是什么让我们不能沉默》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