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范畴与前景：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过程中的若干问题

刘欣

概念、范畴与前景：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过程中的若干问题

刘欣

运用文献资料法，对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中的概念、范畴与前景做了几点思考。认为学术界对体育艺术概念的界定和分类有很大争议，目前国内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院）艺术类专业的办学学科定位不清，体育艺术的研究方法主要运用的是体育学学科的研究方法。学术界应当召开专门的学术会议，共同商讨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中的基本理论问题，争取未来把体育艺术学定位在音乐与舞蹈学学科门类下，同时借鉴艺术学的主要研究方法

体育艺术；学科构建；基本理论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体育的艺术审美价值和表演价值越来越受到重视，体育与艺术的结合日益紧密。当前，体育艺术已经成为重要的竞技体育项目和普遍开展的健身、休闲娱乐活动，在体育赛事和全民健身运动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社会对体育艺术复合型应用人才的需求也日渐迫切。自2001年起，以北京体育大学为首的体育院校，以及综合类、师范类院校，或纷纷成立体育艺术系（学院），设置表演（体育艺术表演方向）专业、舞蹈表演专业，或在新闻传播系设立播音主持专业，培养体育与艺术融合的复合型人才。体育学界的学者对体育艺术理论做了诸多探索，关于构建体育艺术学学科的呼声也逐渐高涨。然而，当前体育艺术学理论研究仍是十分薄弱的，体育艺术学学科建设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如体育艺术、体育表演艺术的概念界定，体育艺术的学科定位，不同类型的体育项目怎样与舞蹈、音乐、戏剧等表演艺术融合与创新，体育艺术学科构建方法，高校体育艺术系（学院）艺术学和体育学专业方向的科学合理设置，体育艺术复合型表演人才培养的路径等，都是急需解决的重要问题。本文仅对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中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即体育艺术、体育表演艺术的概念界定、体育艺术学的学科定位与体育艺术的研究方法问题，从艺术学的视角做一些思考与探索。

1 研究目的与方法

1.1 研究目的

本文研究的目的在于，在梳理与分析以往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体育艺术的概念界定和分类、体育艺术学的学科定位、体育艺术的研究方法提出一些新的理论见解，抛砖引玉，从而为体育艺术学学科的构建研究提供新的视角与方法。

1.2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运用了文献资料法。查阅了近60篇与本论题有关的论著，以及北京体育大学、上海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等7所院校的本科、硕士招生资料作为参考，进行引证和分析。

2 结果分析

2.1 体育艺术、体育表演艺术概念的界定与分类

“体育艺术”是近年来体育理论界研究的热点之一，这个词语已经有了约定俗成的意味，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国内多个高校体育艺术系(学院)的设立，有的甚至已经获得了招收体育艺术研究方向学术类硕士研究生，和艺术（体育类）专业硕士研究生的招生资格，但学术界对于“体育艺术”和“艺术体育”的概念及其分类的争论并没停止。总起来看，大体有3种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体育艺术”与“艺术体育”是本质不同的两个概念，“体育艺术”属于艺术，“艺术体育”则属于体育。如侯典云指出，体育艺术是指“以体育为题材表现体育美的，以及与体育紧密相关的艺术门类的总称”。按照“艺术分类体系结合是否直接表现体育美为标准进行划分”，将体育艺术分为：“反映体育美的艺术门类”（体育文学、体育摄影和绘画、体育影视、体育雕塑)、“与体育紧密相关的艺术门类”（体育音乐、体育建筑和体育服饰）；而艺术体育可以分“广义的艺术体育”与“狭义的艺术体育”，前者是指“经过艺术化的体育”，后者则是指“审美艺术集中、以技术动作的难度和艺术效果来评定成绩的体育项目”，并把这些项目分为“准艺术体育项目”、“亚艺术体育项目”和“弱艺术体育项目”[1]。按照这个分类标准，当前国内高校的体育艺术系（院）都是以“狭义的体育艺术”为主要内容的。

另一种观点认为，“体育艺术”与“艺术体育”都属于体育范畴，本质上是同一个概念，只是叫法不同。如季华认为，“体育艺术”和“体育舞蹈”的叫法类似，是命名上的习惯，“它属于体育文化范畴而不是艺术文化范畴”[2]。胡飞燕将艺术体育类项目依据“项目所包含的艺术元素比重”分为4类：“引进艺术的体育项目”（秧歌舞、体育舞蹈、街舞等）、“艺术体育的项目”（艺术体操、健美操、花样游泳等）、“亚艺术体育项目”（武术、竞技体操、跳水等）、“潜艺术体育项目”（冲浪、瑜伽等）[3]。

第三种观点认为，“体育艺术”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体育艺术”是指“体育及体育相关领域的各种各样的艺术现象和艺术化体育运动的总称”，是艺术门类下的分支；狭义的“体育艺术”是指体育表演艺术，即“艺术化的各类体育项目”。持这个观点的是北京体育大学的马鸿韬教授及其学生李敏[4]。李敏的硕士论文《体育艺术基本理论及学科建设初探》在分析体育、艺术、体育艺术三者关系的基础上，“以体育与艺术结合的不同侧重点”作为体育艺术的重要分类依据，由此将体育艺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体育作为素材的体育艺术”（体育雕塑、体育建筑等），另一类是“以艺术作为体育构成的某一元素或某几个元素的体育艺术”（体育舞蹈、健美操、艺术体操等）——体育表演艺术[5]。

比较来看，这3种观点都看到了体育运动发展中体育与艺术融合的现象，不过前两种观点都缺少把这一现象上升到交叉学科层面去思考的创新意识与胆魄。第一种观点中的“体育艺术”与第三种观点中的广义的“体育艺术”是大体等同的，第一种和第二种观点中的“艺术体育”本质上说的是第三种观点中的狭义的“体育艺术”，即体育表演艺术。可以说第三种观点是前两种观点的综合与提炼，是笔者比较认同的。而且，李敏在她的硕士论文中分别阐述了艺术学、体育学与逻辑学的分类方法依据，并广泛征求了艺术学、体育学专家学者的意见，有比较大的说服力。

但第三种观点中的一些提法有待商榷。如李敏认为，“以体育作为素材的体育艺术”目前不是“体育院校研究的重点”[5]。实际上，体育播音主持艺术在各大体育类院校中都是比较重要的专业方向与研究的重点。还有，她把目前世界上的体育表演艺术项目的存在形式分为3类：“健身类表演艺术”、“娱乐类体育表演艺术、竞技类体育表演艺术”[5]。众所周知，艺术主要有三大功能：认识功能、教育功能、娱乐功能，其中最重要的是娱乐功能。体育艺术学作为一个试图跻身于艺术学门类下的交叉学科，它必然具有娱乐性，因而“娱乐类体育表演”的提法是不准确的。体育表演艺术的分类应该综合体育和表演艺术的分类方法。《体育法》规定，我国现代体育从形态上分为学校体育、竞技体育与群众体育3类。艺术有多种分类方法，表演艺术则根据表演媒介的不同分为音乐、舞蹈、戏剧等。综合体育与艺术的分类原则，把其形态和内容特征作为分类的根本依据，将体育表演艺术分为三类：竞技体育表演艺术（包括体育舞蹈、健美操、艺术体操、花样滑冰等），群众体育表演艺术（包括武术、舞龙、踩高跷、花样跳绳等传统体育项目，以及广场舞、排舞、迪斯科等现代健身休闲类体育项目），舞台化体育表演艺术（包括各类大型赛事开闭幕式上的团体操表演，以及近年来全国体育院校学生编创的融合了舞蹈、艺术体操、健美操等多种成分的剧目等）。

关于体育艺术，西方学术界也存在很大争议。20世纪七八十年代，西方体育哲学界由对play、game、sport三者的辨析转向对体育与艺术关系问题的探究，代表人物是美国的大卫·贝斯特（David Best）。在体育与艺术的关系问题研究中，他们采用了“比较模式”和“审美模式”两种方法。采用比较模式的学者持两种观点，一种认为“体育是艺术的分支之一”，另一种则认为“体育不是艺术”，二者有本质的区别。贝斯特和雷德等采用审美模式的学者以体育美为逻辑起点，探讨体育、艺术、美的关联性，将体操、跳水和滑冰等体育表演艺术称为“审美体育”，认为它们很难被看成艺术，实际上是一种“体育—艺术”[6]。西方学者的这些探究，拓展和深化了我们对于体育、艺术、体育艺术和体育表演艺术概念的认识。

2.2 体育艺术学的学科定位

2.2.1 国内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院）艺术类专业设置

伴随着体育艺术概念界定与分类争论的是高校体育艺术系（学院）开设艺术专业的乱象。从2002年武汉体育学院成立体育艺术系开始到2015年，天津体育学院、北京体育大学、上海体育学院等国内7所知名体育院校都成立了体育艺术系（院）。从2008年起，一些综合性大学如沈阳大学的体育学院也开始增设艺术类专业。笔者对当前国内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院）艺术类专业的办学现状做了以下梳理。

2.2.1.1 本科

目前国内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学院）艺术类总体来说共有5个专业。

一是属于戏剧与影视学学科的表演专业（体育表演方向）。设健美操、大众艺术体操、啦啦操、服装表演与设计等专业方向，开设此专业的有北京体育大学、武汉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2012年艺术学成为一级学科后，这个专业就不大招生了。

二是属于音乐与舞蹈学学科的舞蹈表演专业（体育艺术方向）。不同院校开设的专业方向不尽相同。北京体育大学和武汉体育学院设立的是“体育舞蹈”方向；成都体育学院是运动舞蹈（健美操、啦啦操、艺术集体操）、体育舞蹈和中国舞方向；广州体育学院为现代舞、体育舞蹈和健美操、啦啦操和爵士舞方向。

三是属于音乐与舞蹈学学科的舞蹈学专业。天津体育学院、西安体育学院和成都体育学院开设。其中西安体育学院的舞蹈学专业设舞蹈教育和体育舞蹈两个方向；天津体育学院的舞蹈学专业为模特方向；成都体育学院的则与其舞蹈表演专业开设的方向相同。

四是属于音乐与舞蹈学学科的舞蹈编导专业。只有上海体育学院开设。

最后是属于音乐与舞蹈学学科的音乐学专业（音乐教育方向）。仅西安体育学院开设。

此外，还有个别院校的体育艺术系（院）设有体育学学科的专业，如武汉体育学院除了表演、舞蹈表演、舞蹈学3个艺术学专业之外，还有运动训练（体操、艺术体操）专业。

2.2.1.2 研究生

一是学术型艺术学硕士。目前，国内能招收学术型艺术学硕士的只有武汉体育学院，所属的学科是“音乐与舞蹈学”，共有4个方向：体育舞蹈教学训练理论与方法、体育表演与音乐舞蹈融合的研究、体育音乐创编理论与方法、大型文体表演与舞蹈艺术融合。

二是艺术硕士。2015年，获得艺术硕士招生资格的体育院校有两家：北京体育大学、上海体育学院。北京体育大学的艺术硕士只有“舞蹈”领域，方向为“舞蹈训练与应用开发”，它的体育舞蹈与健美操、艺术体操同属于体育教育训练学专业。上海体育学院艺术硕士招生的领域有3个：电影、广播电视和舞蹈，其中只有“舞蹈”属于其体育休闲与艺术学院，“电影”和“广播电视”则分属于武术学院和新闻传播与外语学院。在获得艺术硕士的招生资格之前，上海体育学院“舞蹈”领域学术型研究生层面的招生专业属于“休闲体育学”下的“体育舞蹈编导与推广”方向，其体育硕士则属于“社会体育指导”专业，健美操、艺术体操研究生层面的招生专业是“体育教育训练学”。

由此可见，目前国内体育院校的艺术系（院）的艺术类本科专业和研究生专业分属于体育学学科和艺术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戏剧与影视学、音乐与舞蹈学。一部分院校把原来本属于体育教育训练学的健美操、艺术体操等专业并入艺术类专业并同舞蹈与音乐相融合，并同时在体育学层面招生。这种学科混杂的现状是体育艺术学术界在对体育艺术学学科定位问题上引起争论的一大原因。

2.2.2 体育艺术学的学科归属

判定学科归属是学科构建研究需要解决的基本问题之一。国内关于体育艺术学学科归属的研究论著，大体有两种观点。

一种观点认为，体育艺术学应该属于体育学学科的范畴。形成这种观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从事体育艺术研究和教学的学者大多出身于体育教育训练学专业。有研究者对北京体育大学、武汉体育学院等6所体育院校艺术专业的体育与艺术专业教师的比例做过调查，调查显示整体的体育与艺术专业教师比为2:1左右，有的院校如北京体育大学、武汉体育学院体育与艺术专业教师的比例甚至达到了4:1左右[7]。通过中国知网以“体育艺术”为题名检索，文献总量达1 355篇之多，这些文献的作者鲜有艺术学的学者。其中“中国优秀硕士论文全文数据库”共有43篇有关“体育艺术”的学位论文，只有1篇属于学科教学论专业，3篇属于体育人文社会学专业，其余39篇皆为体育教育训练学或体育教育专业。由此可以佐证，指导这些硕士论文的导师绝大多数都是体育学学科的。在体育艺术学的学科定位问题上，他们强调体育的主体地位。另一种观点以北京体育大学的学者为代表，他们倾向于把体育艺术学定位在艺术学门类之下，成为与艺术学理论、戏剧与影视学、音乐与舞蹈学、美术学、设计学并列的一级学科，建议下设体育艺术理论、体育表演艺术、体育健身性艺术[8]。目前，北京体育大学体育艺术系正在争取设立体育表演学学科。

笔者认为，学科归属是由研究对象的特性决定的，纠缠于将体育艺术定位于体育学或艺术学的问题，或强调体育的主体地位，或给体育表演艺术披上艺术的外衣，生硬套用艺术学的概念与理论都是不适当的。当前应当把体育艺术作为一个新兴的发展中的交叉学科来对待。从世界范围来看，当前学科的分类跟不上学科的发展。以美国、德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在学科的建设上充分考虑了学科的发展性，或设置多个学科交叉群与交叉学科专业，或设置跨学科研究，为学科交叉与新兴学科留有发展空间。而未来可以考虑把体育艺术作为一个二级学科归属到一级学科音乐与舞蹈学学科门类下，理由有三：一是“以体育作为艺术素材的体育艺术”，如体育雕塑、体育绘画、体育播音主持艺术等，本身是属于艺术学门类之下各个学科的，不用重新进行学科定位；二是“以艺术作为体育构成的某一元素或某几个元素”的“体育表演艺术”，从本质上说是以身体活动作为基本的表演方式或手段，创造可供他人共享的审美化的体育运动。而“舞蹈，按其本质是人体动作的艺术。从广义上说，凡借着人体有组织、有规律的运动来抒发感情的，都可称之为舞蹈”[9]。可以说，体育艺术与舞蹈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人体动作的艺术，体育艺术可以归到广义的舞蹈范畴中；第三，近代以来，作为体育运动项目辅助手段的音乐与舞蹈，已逐渐成为一些体育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体育舞蹈，即艺术界所说的国标舞，因其具有竞技性被引入体育项目，本身是舞蹈艺术的一个种类，离不开音乐；艺术体操、女子自由体操、健美操、花样滑冰、花样游泳等项目在训练和比赛时也需要音乐伴奏，而且这些项目中都具有不同比重的舞蹈元素，其中舞蹈动作的编创是获得奖牌的关键因素之一，因而运动员也需要接受一定的舞蹈训练；一些群众体育运动项目也融入了音乐和舞蹈元素，如花样跳绳。花样跳绳是在传统跳绳基础上发展而成的一个集竞技、健身和娱乐性为一体的表演项目，除了包含体操、武术、杂技等元素外，还融合了舞蹈和音乐。另外，近年来一些富有创新精神的体育艺术表演项目出现了舞台化或舞剧化倾向，这在2012年和2016年全国体育院系学生体育艺术节展演的剧目中有显著的体现。《金陵十三钗》《金牌背后》《舞之魅影》《踏雪寻梦》《同桌的你》《融城印记》《师·途》《红色娘子军》等，这些作品或根据现实生活创编，或改编自电影、舞剧、歌曲等其他艺术种类，在舞蹈中融入艺术体操、武术、滑雪技巧等元素，综合运用服装化妆、舞台美术，创造出一种新型的体育表演舞台艺术。

当然，上述观点只是笔者的初步设想。

2.3 体育艺术学学科的研究方法

作为一门新兴的正在构建中的交叉性学科，体育艺术学具有多种理论基础和多层次的研究内容，其研究方法也是多样的。从目前公开发表和出版的各类体育艺术的论著看，运用最多的研究方法是体育学惯用的文献资料法、调查法、观察法、数理统计法等。而艺术学常用的研究方法有文献资料法、文化研究法、比较法、考证法、综合分析法等，这与体育艺术学的研究方法有重合之处。因而有些研究者提出：“从我国体育艺术学、体育学和艺术学面临的现实问题来看，文献方法、历史方法、逻辑分析方法、比较方法、系统方法、定性与定量结合方法都应成为我国体育艺术学不可或缺的研究方法和解决实际问题的分析工具。”[8]这种观点有很大的合理性。

笔者认为，文献资料法、体育学的调查法、艺术学的文化研究法和人类表演学理论应该成为体育艺术的主要研究方法。文献资料法作为各学科常用的研究方法，其重要性不必赘述；调查法是体育学最重要的研究方法之一，以往艺术学很少采用，但随着艺术民俗学、艺术考古学、艺术人类学等交叉学科的出现，近年来田野调查、访谈法等也被引入艺术学学科；文化研究法是当代文学艺术研究常用的研究方法之一，体育人文社会学也经常采用此类方法。20世纪中后期以来，当代艺术的研究转向文化研究。这个重要转向是艺术研究随着时代发展而进行的自我更新和调节。文化研究方法的原则是：“方法论而非本体论原则，文化分析而非道德价值评判，超越科学主义与人文主义的藩篱，超越外部批评与内部批评的界限，超越孤立的艺术文本，走向文本间性和社会文化之本等。”[10]目前学术界关于体育艺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体育与艺术的融合现象方面，极少有人探寻其融合背后的文化内涵。体育艺术应该把文化研究方法作为其重要的研究方法之一，从而提高其理论研究深度；人类表演学20世纪70年代在美国兴起，最著名的代表人物为理查德·谢克纳，他的学生孙惠柱在人类表演学的基础上提出了“社会表演学”的概念。人类表演学理论认为，凡是自我指涉（自我反映）的行动就是表演，研究的是各种各样的无边无际的人类活动。人类表演学把人类表演分为5个类别，即审美表演、社会表演、大众表演、仪式表演和游戏表演，体育艺术中5类表演都涉及到了，如体育舞蹈项目属于审美表演，体育艺术运动员的活动属于社会表演，体育赛事是大众表演，体育赛事开闭幕式属于仪式表演，而所有的体育活动从本源上讲又都可以归为游戏表演。可以说人类表演学为体育艺术的实践研究开拓了一个无限广阔的空间。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1）目前体育艺术学术界对体育艺术概念的界定和分类有很大争议，笔者比较认同的是北京体育大学的马鸿韬教授及其学生的观点：广义的“体育艺术”是指体育及体育相关领域的各种各样的艺术现象和艺术化体育运动的总称，狭义的“体育艺术”是指体育表演艺术。（2）国内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院）艺术类本科专业和研究生专业的办学现状是混乱的，学科定位不清，分属于体育学学科和艺术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戏剧与影视学、音乐与舞蹈学。（3）体育艺术的研究方法主要运用的是体育学的研究方法。

3.2 建议

（1）学术界应当召开专门的学术会议，邀请艺术学界的相关学者共同商讨体育艺术学学科构建中的基本理论问题。（2）把体育艺术学作为一个新兴的交叉学科，改变目前体育院校体育艺术系（院）艺术类专业的办学现状，根据自身的特色与优势，完善专业方向，争取未来把体育艺术学定位在艺术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音乐与舞蹈学学科下。（3）将文献资料法、体育学的调查法、艺术学的文化研究法和人类表演学理论作为体育艺术的重要的研究方法，为体育艺术学的研究提供新的方法与视角。

[1]侯典云.对体育艺术与艺术体育及其分类的研究[J].山西师大体育学院学报，2011(3)：2.

[2]季华.试论体育与艺术两种不同文化形态交叉渗透的新领域[J].四川体育科学，2009(9）：8-9.

[3]胡飞燕，左从现.新时期对艺术体育的研究[J].山东体育学院学报，2006(5):43.

[4]李敏，马鸿韬.体育艺术基本理论体系构建——“体育艺术”概念辨析[J].北京体育大学学报，2011(5):34-35.

[5]李敏.体育艺术基本理论及学科建设初探[D].北京：北京体育大学，2007:43-53，43，51，33.

[6]车锦途.贝斯特之后体育与艺术关系研究述评[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5:1.

[7]杨珏.我国体育学院体育艺术类专业的办学特征分析[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06(2):98.

[8]王雷.我国体育艺术学学科理论构建:[D].北京：北京体育大学,2013:53,71.

[9]吴晓邦.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卷[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9:13.

[10]蓝凡,曹维劲.艺术学研究：方法与前景[M].北京：学林出版社,2004:98-101.

（责任编辑：陈建萍）

Concept,Category and Prospect:Some Problems in the Course of Constructing the Discipline of Sports Art

LIU Xi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200438,China)

Using the literature data research method,the paper elaborates on the concept,category and prospect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ubject of sports art.There is a great dispute among the scholars in defining and classifying the concept of sports art.At present,the subject positioning of art teaching of the sports art department of the domestic physical education institutes is not clear.The research methods for sports art are mainly the methods for sports science.Special conference should be organized by the academic community to discuss the basic theoretical questions in constructing the discipline of sports art so that we may include sports art in the subject of music and dance and use the main research methods of art.

sports art；discipline construction；fundamental theory

G80-05

A

1006-1207（2016）04-0034-04

2016-06-28

上海体育学院体育休闲与艺术学院重点资助项目。

刘欣，女，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体育艺术理论、体育舞蹈理论。E-mail：liuxin_drama@163.com。

上海体育学院，上海200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