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国际准则——基于在沪外籍人士的访谈报告

陈珊，洪金涛，徐悦

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国际准则
——基于在沪外籍人士的访谈报告

陈珊，洪金涛，徐悦

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对300名外籍人士进行了问卷调查以及对32名在沪外籍人士进行了深度访谈，从上海体育文化的整体印象、国际赛事举办情况、社区体育设施配备情况、市民体育参与情况、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和建议等方面，了解了生活在上海的外籍人士对上海城市体育形象的一些看法，从而为进一步推进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建设提出对策建议。

在沪外籍人士；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观点

当今体育在对于提高城市综合实力、提升城市文化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战略发展地位。2002年上海市人民政府制定《关于加快上海体育事业发展的决定》（沪委〔2002〕14号）中把“将上海建成亚洲一流体育中心城市”作为上海市体育事业发展的主要目标。2007年上海市体育局在《上海市体育发展“十一五”规划》的通知（沪体法〔2007〕123号）中明确提出了把上海市建成国际体育知名城市的设想，2015年，上海出台的《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实施意见》中，明确了上海体育产业未来10年的发展目标，首要的便是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1]。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也是上海对城市体育形象在国际范围内的定位，这种定位应该是一种（国际社会）关系，一种城市在国际社会内通过互动过程中所形成的相互承认、认同的关系。很显然，城市体育形象的形成是城市特征的自我设定与国际社会的社会承认两方面的结合[2]，换言之，城市体育形象是基于国际社会承认之上的城市体育特点的自我设定。一旦脱离他国或国际社会承认、认同，就形不成国际的城市体育形象。因此，对外籍人士心中上海城市体育形象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尤其是生活和工作在上海的外籍人士的看法对于体育形象的建设是有意义的。

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标准是什么？上海体育城市建设现状如何？与国际知名体育城市之间的差距在哪里？上海要建设成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机遇与挑战有哪些？建设策略是什么?本研究从在上海生活的外籍人士的视角较为真实地折射出上海城市体育建设的方方面面，归纳他们对于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形象建设的意见和建议，为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形象的战略举措提供可参考的意见。

1 研究方法和对象

2015年3-7月，采取了调查问卷和深度访谈两种方式，对300名外籍人进行了问卷调查，并对32名在沪外籍人士进行了深度访谈。问卷内容包括47个问题，内容包括外籍人士在沪体育参与情况、对体育场馆建设、竞技体育、体育媒体、大众体育、体育产业、体育文化的看法共7个方面。问卷分为4个部分：一是调查受访者的个人背景，形式有单选题、多选题；二是调查受访者的体育参与习惯，形式也是单选题或多选题，三是对上海著名体育城市形象建设方面的调查，由于这个部分的调查是对外籍人士的主观态度和观点的调查，因此采用了Likert量表的方法进行测量，最后是上海和他们家乡的对比，采用了开放式问题。

接受问卷调查的外籍人士的基本结构是：国籍，亚洲周边国家占52%，欧洲20%，北美15%，澳大利亚和新西兰5%，其他8%；性别，男性占64.66%，女性占34.34%；年龄，25岁以下的占31.03%，25～35岁的占56.90%，35～45岁的占12.07%；教育程度，拥有研究生学历者占50.86%，大学学历的占45.69%，高中以下占3.45%；职业，企业及机构职员12.07%，教师29.31%，留学生28.45%，企业高管12.07%，其他10.34%。接受我们深度访谈的外籍人士共有32位（见表1）。

表1 深度访谈的外籍人士名单TableⅠList of the Interview ed Foreigners

2 研究结果

2.1 对上海体育文化的整体印象

大多数外籍人士对上海的总体印象非常好，认为上海是个适宜居住的城市，体育环境还是非常好的。

越南人范玉灯评价：“上海，舒服，宽阔，是理想的城市。热带城市，户外活动少，不是特别热的时候才能活动，而这里天气好。教育方面，课堂运动做得好，上师大篮球场全天都可以玩，大学生运动意识很好。”

澳洲人Patrick：“我喜欢上海，上海很棒。上海的一些设备和器材都很棒。”

英国外教Alan：“整体上上海是一个居住起来令人激动的地方。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所有的事物都越来越快。特别是在浦东建立的美轮美奂的高楼大厦，这是上海发达的标志。我知道有许多体育赛事每年都在上海举行，像是网球大师赛，甚至足球方面也做得不错，比如上海申花，你们有许多很棒的球员。”

Raul：“这是一个很棒的城市，人很多，很热闹。除了污染外，我很喜欢这座城市。上海的网球发展得很快，趋势不错。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项运动中了，而且人们愿意去学习，愿意参加网球课程来得到提高。所以上海的发展地不错。”

美国姑娘黛比：“我很喜欢这座城市！我认为这里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这里的人也很热情。我也做了许多包括去外滩、豫园旅行等有趣的事情。

韩国人李亨基：“我觉得其实上海已经发展得特别好，比我当初想象得要好，上海人对我们也非常善良。毕竟是国际金融城市，规模很大，基础设施也比较好。”

澳洲人Patrick:“很好啊，我蛮喜欢的。觉得很热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2.2 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现状

2.2.1 承办了一系列高水平国际性重大体育赛事，赛事服务令人满意

举办国际性重大体育赛事对提升城市的国际影响力是重大的，许多国际知名体育城市都是这样做的。这些年，上海引进了F1、网球大师赛、田径黄金大奖赛、斯诺克大师赛、汇丰高尔夫公开赛、国际马拉松等一系列国际性赛事，“目前，上海举办的国内、国际赛事基本稳定在75场左右/年，其中国际赛事有35场/年”[3]。这些赛事的成功举办“改善和提高了城市形象、促进了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增强了城市的凝聚力、提升了城市文化的吸引力和辐射力、提高了市民的文明素质等”[4]。罗马尼亚网球教练Raul也有同样的想法：“现在国际上热爱网球这项运动的人数在增多，ATP大师杯赛在网球界算得上是一场比较重要的赛事，上海举办这样的赛事能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让更多的人了解上海这座城市，所以上海举办大师赛有助于培养市场，推销上海。”

在调研的300名在沪外籍人士中，在接受调查的外籍人士中，超过半数的人（57.76%）表示经常观看体育赛事。对于上海举办的这些国际性赛事，有41.37%的外籍人士认为赛事类型还可以，在数量上认为“不再需要引进更多的不同类别的赛事”。日本留学生Kie提到有很多赛事在家乡时都听说过，但没有机会看到，很高兴在上海看到了。观看过赛事的受访人员中观看过F1和ATP的外籍人士最多（20.69%），其次是上海国际马拉松（12.94%）、斯诺克（7.76%）、国际田联黄金联赛（4.31%）、亚洲极限运动（13.79%）、其他赛事（1.72%）。美国姑娘黛比还参加过2014年上海马拉松的半程跑。她认为那是一次特别棒的经历。“我很激动，当时有很多的人过来替参赛者加油，让我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赛事服务是外籍人士表示最满意的。访谈时芬兰瑜伽教练Inka Tuononen对上海举办大型赛事的组织能力十分赞叹：“他们有条不紊并且不慌不乱地将人疏散到了地铁，真的让人很惊叹”。韩国留学生李亨基比较了首尔和上海认为：“大部分的比赛首尔也有，基础设施也差不多，但是上海的体育规模会比较大，观看的人也比较多。”

2.2.2 社区体育设施配备良好

上海市这些年“已经建立了涵盖健身组织、健身设施、健身指导、宣传教育、竞赛活动、体质测定等六大服务保障体系，形成了以社区为重点，市、区县、街道（镇）、居（村）委会四级体育健身体系和以街道、乡镇、居委会全覆盖的市、区县、街道（乡镇）和居委会（村）四级体育设施网络”[5]。根据2014年，上海市政府发布的《2014年上海市全民健身发展公告》里面所述：“2014年，本市市、区两级政府全民健身工作围绕加强全民健身工作制度化建设、推进公共体育服务设施常态化建设与管理、加快全民健身活动社会化运作等目标扎实推进，不断创新。当年，市政府批准《上海市公共体育设施布局规划（2012-2020）》；市体育局制定实施《上海市社区体育健身设施建设和管理办法》《上海市社会体育指导员管理试行办法》等规范性文件……2014年，市、区两级政府加大了对全民健身工作的投入，人均全民健身日常工作经费为14.1元，较2013年增长33.1%，经费主要运用于公共体育设施的改扩建与管理、‘30分钟体育生活圈’的建设、全民健身赛事和活动的开展、科学健身指导和实施市民体质监测等，有效地满足了城乡居民多层次的体育需求”[6]。由于政府资金的投入，“2014年，本市新增体育场地面积467 095.8m2，人均体育场地面积达到1.74 m2。当年全市新建成百姓健身步道63条，新增步道面积90 193.1 m2；建成百姓健身房21个，超额完成市政府实事工程任务。此外，本市还新建了352个社区健身苑点、31个社区公共运动场、6个百姓游泳池。崇明县试点建设自行车绿道，率先完成23 km陈家镇自行车绿道示范段建设。截止到2014年底，本市共建有百姓健身步道264条，覆盖158个街镇，社区覆盖率达到76%”[6]。从对外籍人士的调查来看，他们对于政府的投入是比较满意的。

在沪的外籍人士也会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在接受调查的外籍人士中，39.7%每月在健身场馆活动一次，有29%是每周一次，9.48%是一次也没有。

接受调查的外籍人士的活动场所选择最多的是在学校或者工作单位的体育场（32.14%），其次就是社区体育运动场地（25%）。有46.43%的外籍人士认为社区设施配备良好。对于社区体育设施的维护，有46.43%的外籍人士表示满意。在接受调查的外籍人士中，有14.29%选择在公园或者马路上运动。43.18%的外籍人士表示对目前上海建设的自行车道情况比较满意。

罗马尼亚网球教练Rual居住在嘉定区，他经常会去参加锻炼，他认为：“像公园、街道的健身跑道这些都属于公共运动设施，其他的我不清楚，但就嘉定这边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也去过几个体育馆，配置都很高”。

美国外教Brandon经常在公园体育锻炼，他的看法是：“我很喜欢公园，就体育锻炼的目的来说，它们很好了。我看到有篮球场，更常见的是跟篮球相关的设施，还有用来散步的跑道。”

2.2.3 群众参与体育运动的热情令人惊奇

2002年，上海市政府提出了“人人运动计划”“花钱多健身，省钱少看病”“运动让生活更美好”和“我运动，我健康”等口号，并积极推动“人人运动计划”，颁布了我国第一部全民健身地方性法规《上海市市民健身条例》。2014年上海市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比例为40.4%。在2014年，参与比赛和观看比赛的人数在比例上都有提高。例如：“2014年，在本市举办的6 573场（次）全民健身活动和赛事中，参与人数达到200人以上的占到21.4%。值得一提的是，2014年上海市民体育大联赛共举办各类赛事3 810场，吸引了近148万名市民参赛”。观看比赛的人数也逐年上升，“其中F1上海站和网球大师赛现场观众人数达到创纪录的18.5万人次和3.7万人次”。而且，2014年上海市“各级体质监测中心、站（队）共为153 688名市民提供体质测试服务，受测市民体质达标率为96.8%”[6]。

外籍人士认为市民体育参与的态度最好（39.66%）。访谈时，很多外籍人士都对上海市民的体育参与意识和频率表示惊讶，他们发现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在公园走路、跳舞进行锻炼，美国外教Troy说：“每天晚上看到校园里会有很多的市民来锻炼、走路，是件很棒的事。”

外籍人士对于老年人的运动态度有很深的印象，美国人丹尼说：“我经常看到许多老年人在广场或是公园跳舞、打太极非常有趣，而在美国，人变老的时候选择等待死亡。还有他们对羽毛球的热情也比较大”。芬兰瑜伽教练Inka Tuononen评价道：“你们有许多运动器械，但经常是老人去使用那些，而且老年人相当疯狂。比如说你去地下街道，像那种隧道一样的地下街道，你会看到也许有个老年人在那锻炼。这场景在芬兰是看不到的，但在中国，人们会在街道上或者其他什么地方锻炼身体。”来自博茨瓦纳的安东尼也觉得老年人的运动态度非常认真：“实际上和我的家乡相比,其实我觉得中国的老年人真的对待他们的健康很认真、很严肃，因为在我家乡，老人在60岁左右，他们就会说他们老了，不能做运动，只是想坐下来。”

而美国人黛比在校园里看到大学生对于体育锻炼的热衷：“从我在上海生活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我观察到越来越多的大学生非常热衷于跑步或一起做一些运动等等。到现在为止，上海市民对很多运动都非常有兴趣，尤其是大学生”。

关于广场舞这一独具中国特色的运动形式，外籍人士也非常感兴趣。芬兰的Inka的感受是：“一百多人一起？那真是相当疯狂。跳广场舞是中国特色。”日本留学生菊地贵志说：“上海市民总体而言对体育运动还是比较重视的。平时在这所学校里可以看到许多普通市民一起进行体育锻炼，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许多中年妇女聚集在广场上一起跳舞……在跳广场舞的时候，无论你是哪国人，都可以参与进来，并焕发出无限的活力，这光景在日本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刚来中国看到广场舞的时候我是非常惊讶的。不过让我感触最深的应该是相较于中国人而言，日本的叔叔阿姨们并没有这么多的运动时间”。有些外籍人士提到在他们国家女性能参与的运动项目很少，觉得对女性来说广场舞是一项非常好的运动形式，有些外籍人士不仅自己参与过，还鼓励自己的母亲也参与广场舞的运动中。来自毛里求斯的留学生阿尼莎说：“我妈妈非常喜欢广场舞。她来过中国4次，总喜欢去五角场看别人跳广场舞，还总是希望我可以教她，因为回到家乡后，我们没有广场舞可以跳”。泰国人林伟大：“很好玩，有时候也想加入。大部分是老人在跳，他们不跳的话身体会不好。”来自英国的外教Alan认为：“参与广场舞的人想保持健康，想与朋友社交。做些既锻炼又不花钱的运动，对于这些年纪大的女士来说是挺好的也是挺可爱的事。我认为你们该看到他们真正感兴趣的，这样你们才可以发展该体育，让人们更加积极。这是最重要的。”

2.3 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形象建设中存在的问题

2.3.1 上海与世界知名体育城市的差距在于体育文化特色不明显

在调查中，很多外籍人士提到了对上海体育文化没有具体的概念。罗马尼亚网球教练Raul曾在西班牙工作13年，他认为：“对于上海的体育，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也许这儿有几支不错的足球队，但在我们外国人眼里，我们只知道一些在上海举办的大型赛事，像ATP和钻石田联，但我们对上海体育真的没什么概念，你看，就算我们知道有一些出名的体育明星是上海的，但他们也不能反映出上海体育的发展情况。”英国外教Alan也认为：“个人而言，我能想象上海如举办奥运会，将会非常成功。但作为能举办这样赛事的城市，需要有自己的显而易见的历史性、文化性的符号。也许上海在这方面还很年轻，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像北京。”

2.3.2 对具有城市形象代表的体育名人的海外宣传不够

来自马达加斯加的足球教练Fanatenako说：“我现在在中国我知道姚明、刘翔。但是我来到上海之前知道他们是中国人，来到上海才知道他们是上海人。或许这就是上海需要提升的地方，因为他们（上海）正在创办体育名城，这样的宣传是远远不够的。”

2.3.3 市民体育知识需提高，在体育场所须规范个人行为

美国人丹尼是个武术迷，曾经是个棒球运动员，他对健身房中一些不好的行为提出了意见：“有部分人在场馆内吸烟，大声谈话。在美国这样是会被赶出去的。最常见的事情是总会有人一边玩手机一边运动，这在美国不常见。因为如果你玩手机会有一些人来提醒你专注运动。”芬兰瑜伽教练Inka提到：“有些市民去健身房就是为了说明他们去过健身房了，拍几张自拍照就完了，甚至有人在健身房一边锻炼一边吃冰激凌。你会在健身房看到一些现象，有些人，因为我每天都去健身房，就会看到有些人是真正享受做运动，然而有些人边看iPad边在跑步机上走，然后拍个照。来上瑜伽课，秀秀你的鞋子然后拍个照。”

2.3.4 上海体育信息传播不太畅通

这个问题是很多外籍人士提到的问题。美国外教Brandon认为得到相关的体育信息是他最大的问题。他说：“我常常在网上查找信息，因为对我来说在这之外去获取信息并不是一直都十分简单。”他希望“如果有些地方，类似于网站或其他什么，可以是中文，也可以是英文，可以提供全面的、实时更新的，所有相关信息，会是非常不错的”。英国外教Alan也提到：“上海的一些地方器材和设施都很棒，但是找些可以运动的场馆对于外国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你不住在社区的话，你就不知道该去哪里运动。我没什么机会去打羽毛球和网球，因为对外国人来说找场馆是挺困难的。”美国人丹尼提到外籍人士对本市公共体育信息的了解不多，主要是公共体育服务信息渠道不畅通，无论是赛事、场馆的使用还是体育购物方面的公共信息还是缺乏多种语言的发布，这样让许多外籍人士感到不便。他说：“如果我知道上海国际马拉松比赛，我今年会花些时间去参加，至少我会去看一次，但我不知道它。我只是看到许多人从马拉松比赛结束回家才发现到。所以我希望对于这些赛事有更多的广告宣传。作为一个外国人，我只能偶尔看见有关这些赛事的信息，或者是从朋友那儿听到消息。”

2.4 外籍人士对建设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建议

2.4.1 培养市民体育认知，提升市民体育素养

首先，培养市民的体育认知要从小抓起。英国学生David认为：“在体育重要性认知方面对市民的教育。我的意思是那些机构，比如学校，可以在学生年纪很小的时候教育他们进行些体育项目。习惯和能力是可以从小时候培养的。”美国外教Brandon认为：“我认为把不同的设施安放在周围近点的地方会很好，这样孩子们就可以有更多的使用这些体育设施的机会，这也会帮助他们更加喜爱运动，也让他们变得更健康。如果政府真的投入其中的话，如果他们能让更多体育设施为人们所用的，也许需要更多的体育设施，费用更低，不那么拥挤的话，这也会更便于家长让他们的孩子去从事这些事情。”

网球教练Raul：“第一是应该让更多的市民以一种比较轻松的方式加入到体育中来。父母应该能在不被增加过多的经济负担的情况下，让孩子加入到体育运动中来。目前上海人群的体育消费算是很高的，这直接将一群人排除在体育之外，一些大型体育赛事的门票也很贵，像我有时候就是宁愿在家看直播，也不愿去比赛现场看比赛，票价太高了。第二我想说的是在西班牙，有更多的人随时准备加入运动中来。其实中国与西班牙的体育差距并不在于基础设施、体育馆这些东西，而在于人们对体育概念的认知以及体育方面的知识。就拿网球来说吧，西班牙人民往往对网球知识很是了解，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两个知名的网球运动员，从他们身上你能获得很多关于网球知识方面的信息，从这方面来说，中国热爱体育的人应该多出去看看，看看外面体育的发展，因为各地的文化都是不一样的，也许接触不同的文化更能受到启发，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二，对于该如何去培养市民的体育认识和体育知识，外籍人士也给出了不少建议。Raul的建议是：“信息交流，或许你可以用这个词，比如增加体育交流生的数量，让他们出去学习别人的理念，交流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提高得更快。事实上，我来到中国主要并不是为了工作，我更希望通过这种类似旅行的方式学到更多的东西，见更多的人，而我选择这是一个值得分享信息的地方，我获得信息的方式就是旅游，接触不同文化。我对中国很好奇。当我来到这，我发现这里确实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西班牙足球教练何塞也有同样的想法：“你还需要的是去别的国家看看别的老师是怎么做的。然后你就会感到：我可以把这些带到我的国家。我并不认同这里的军事化的做法，在西班牙我们用完全不同的方式训练。现在我提供我自己的方式去训练，所有的人在草地上笑着，人们享受着足球。”

第三，另一个培养市民体育认知的方法就是通过宣传吸引更多的市民参与赛事。美国人丹尼建议：“应该举办更多的赛事，政府该加大宣传力度鼓励更多的市民参与进来。在每周六，美国的大学里人们会召集一百万人一起观看一场球赛。但是在这儿我觉得没有任何人支持一支队伍。上海有着专门的体育大学，也有很多体育赛事，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比赛在何时何地举行。我的意思是说在这儿政府应该号召更多的人一起参与进来。”

最后，加强对体育明星的宣传。英国外教Alan认为：“我想如果你们能够在体育明星上投些钱，让他们真的非常出名，定义他们为城市的英雄，就能把民众的兴趣联系到体育和时尚，让人们想参与到这项体育中。这也有助于教育孩子相信自己可以成为自己的英雄。”

2.4.2 建设上海特色的城市体育文化

英国外教Alan：上海“需要有自己的显而易见的历史性、文化性的符号。对于上海成为体育城市，首先需要创立自己的历史文化，那么上海会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现代化都市”。

网球教练Raul认为：“上海很强大、很有能力，并且组织很棒，上海有能力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但若上海想做一些特别的事，想成为体育名城，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殊之处……当地市民和政府要找出来，这是一个重大的任务。”

2.4.3 建设“体育迪斯尼乐园”和“体育街”

很多外籍人士觉得建设“体育迪斯尼乐园”是个非常“酷”的主意，他们认为这对于吸引游客、培养孩子们对体育的兴趣很有用。

美国人黛比：“建造一个关于体育的迪斯尼乐园，里面有包含体育内容，体育娱乐，体育服装、体育知名人士蜡像馆，那太‘酷’了！尤其是如果有很多不同的知名体育人士作为代表。那里的环境很酷的话，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个体育迪士尼乐园，认识更多的来自不同国家的运动员。我想那会很棒，有益于更多的人学习和享受其中的乐趣。”日本留学生Kie：“完全相信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因为我认为体育本来就包括娱乐。主题公园可以作为吸引游客的工具。体育本来就是吸引人的”。美国武术留学生丹尼认为：“体育迪斯尼有利于孩子培养兴趣，但是，在美国，在孩子二三岁之后，我们就会把体育教给小孩，他们的父母会给他们球让孩子找他们的朋友一起玩，但在中国，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我从没看见过青少年为了乐趣参与体育，他们的父母一直在他们的身后。我希望有更多的孩子是为了乐趣参与体育，而并不是因为他们想成为专业运动员或是他们的父母希望如此。美国孩子在5岁或6岁时，每天都会出去自由玩耍、锻炼身体”。澳大利亚人Patrick也“觉得还好，但还是做好宣传，多吸引人去那边。其实这个对小孩也有很大影响，但主要问题还是要尽量吸引他们和父母一起去”。

也有个别外籍人士持不同意见，韩国留学生柳智允认为：“我觉得不需要。娱乐公园就是娱乐公园，体育公园就是体育公园，不应该将两者混合起来。而且我觉得这样并不好玩，没有意思。当你想运动的时候你可以去体育馆，为什么要去这种公园呢？去这种娱乐公园就应该是玩，在那做运动并不是那么有趣。”另一位韩国留学生李亨基也有相反的意见，“我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中国政府真的想把上海建造成一个知名的国际体育大都市，做这种地标性的场所，不如去做一些为人民服务的事情，让那些普通老百姓可以去体验的场所。因为上海除了本地人外，也有很多外地人。那些来上海打工的外地人，他们的生活条件肯定不如当地人，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钱愿意花在这些体育娱乐的地方。”

建设一条“体育街”，里面有专门的体育办公大楼和体育用品等来吸引国际机构、组织和公司入驻上海，对此外籍人士的意见不太统一。有些外籍人士非常同意，日本留学生Kie认为“这是上海的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上海已经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国外的人很容易到这儿来。如果上海有这些机构或是组织，这是件好事”。芬兰瑜伽教练Inka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体育街’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人们能够介绍某些东西，比如，耐克的鞋子，你可以在跑步机上多测试一番，然后看看这鞋子合不合你的脚。所以，我认为，像这种，如果有公司（在体育街）入驻了，那么他们就能够帮助消费者了解体育”。韩国留学生李亨基认为“我觉得建体育一条街是比较好的，比建立一个地标性的综合体育场所要好，会更实用”。

但韩国留学生柳智允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上海已经有很多的卖体育用品的店或者商场了，不需要再建这样的街区了。”澳大利亚人Patrick也认为：“没有必要吧。因为其实有一些像迪卡侬这样的店，还是很方便的。而且在淘宝上也可以买到。”

2.4.4 设施管理

日本留学生Kie认为为了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首先是设施和管理应该得到改善。我认为上海已经有许多设施了。新的设施很好，但是旧的设施也应该多被使用。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使用健身器材。这不是很好。在不久的将来，应该好好提高设施的管理。”

2.4.5 举办奥运会

举办奥运会，大多数外籍人士认为这是在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中也应该做的，而且上海也有能力做，上海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种大型体育赛事宣传城市。越南人范玉灯就是这样认为的，“从一个外国人的角度来说，上海确实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交通方面，地铁公交很齐全。人民的素质很高，适合举办国际性运动会。北京的鸟巢、水立方是专门的运动村，上海应该建新的奥林匹克公园或运动村，吸引和方便更多游客。在建设国际性体育都市的路上，多申办赛事更好。在国际上提及自己的荣誉，让更多人知道上海。”英国学生David：“在上海有很多外国人，他们对奥林匹克也很感兴趣。上海有很多酒店、大型比赛场馆和足够的经费。所以我认为上海可以做得像北京一样好。”罗马尼亚网球教练Rual：“上海是一座很大的城市，有着先进的场馆与设备，经济能力也很强，一些规模和经济能力比上海弱的城市都已经举办了这些综合性运动会了，上海绝对不比他们差，并且上海绝对有能力轻松完成奥运会的举办”。英国外教Alan认为“上海每年都有很多体育赛事，像是网球大师赛，甚至足球方面也做得不错，上海如举办奥运会，将会非常成功。”

也有外籍人士认为比赛还可以提升体育环境和市民的参与度。越南的武先生：“上海政府要有计划地申办大型国际赛事，例如奥运会、亚运会等。通过这个赛事可以建造很多新的体育场、体育馆，同时还能鼓励市民参加锻炼身体。”

还有外籍人士认为申办奥运会也要为奥运会后对奥运遗产的利用做好准备。美国人丹尼认为：“我知道广州和北京举办过类似的比赛。上海和这些城市相比更具现代化，人们的思想也更现代化，我认为上海能做得很好。但是这些城市存在一些问题。它们有很大的场馆，但没有使用它们，游泳池也是这样。在亚运会之后，有许多建筑没有被利用，也没有人住在里面。举办奥运会很好，但如果准备好在比赛之后该如何利用它们那就更完美了。”

2.4.6 改善公共户外运动环境，创造愉快轻松的环境利于体育参与

首先，空气质量要改善。芬兰瑜伽教练Inka认为她虽然很喜欢跑步，可是她不会参加上海马拉松赛，因为“马拉松，首先我不会在这跑。我认为这里污染严重，不适合跑步，所以这是个障碍。污染，确实是个大问题。”意大利人精灵：“一个建议就是空气，空气太脏了。比如说，一个练田径的，他怎么训练？污染太多了，对肺脏好吗？你愿意参加跑步比赛吗？然后每天训练吗？你愿意吗？我不愿意。”泰国拳击手GAO：“上海的空气不好，我出去跑步，会觉得很累。”日本留学生Kie：“因为现在空气质量不好，我选择待在室内。如果空气质量不好，一些人是不会出去锻炼的。”美国人丹尼：“我认为空气并不是很好，这也就是我不跑步的原因。”

其次，建设健身步道和自行车道。韩国人柳智允最喜欢的运动是骑自行车，他对于目前用于健身的自行车道有些意见，“我觉得真的很糟糕。第一，真的太危险了。马路上有很多的车，而且很多人都不注意交通规则，甚至不理交通灯。第二，有些路面并不平整，坑坑洼洼的。”美国人黛比：“对于跑步者来说，会因为环境适宜而更加放松。因为有时候当我在跑步时会因为有很多的汽车和人骑摩托车而感到十分痛苦”。美国人丹尼也认为“这里的交通非常拥挤，当司机看到你的时候他并不会减速。我试过几次晨跑，但我发现那太危险了。上海有必要建设健身步道，以满足百姓的健身需要，因为做的不足，所以很有必要。无论是健身还是运动，都需要一个轻松愉快的环境，去享受这个过程”。韩国留学生李亨基建议：“在汉江附近也有很多自行车骑行道、人行道，还有很多小公园。如果外滩有这种设施会很好。”

2.4.7 打造世界影响力的职业体育俱乐部

与国际其他体育城市相比，上海缺乏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运动队伍或者职业俱乐部。关于职业俱乐部对城市的影响，日本留学生Kie认为：“职业俱乐部会吸引人们参加体育活动。日本的足球俱乐部会推广足球项目来增进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关系。这是它们的目标和责任。”

越南人武先生：“职业俱乐部对城市有一些影响。能提高体育职业的程度，在比赛的时候能得到好成绩可以鼓励群众锻炼身体，让政府和投资家继续投资。提高城市体育的地位。我只知道上海申花俱乐部，但还没看过它们的比赛。上海的职业俱乐部对上海建设体育名城的影响很大。”

来自澳大利亚的模特Patrick认为：“我觉得可以影响到别人对运动的想法，特别是小孩，如果他们在俱乐部里有一个偶像，就会对这项运动比较感兴趣。而且他们小时候还会说着这个人的名字，说我未来要像他一样。”

英国外教Alan认为：“这些俱乐部对帮助民众建立兴趣是非常重要的。”

日本留学生菊地贵志：“上海的职业足球队好像是有3支队伍：申花、东亚、申鑫。此外上海还有冰球队，每年来自中国、俄罗斯、日本、韩国4国的球队都会来上海进行比赛。即使我现在还没有观看过类似的体育比赛，但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职业体育俱乐部可以提升一个城市的体育水平，而且对于很多孩子而言，成为一名职业体育运动员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所以积极发展职业体育俱乐部可以提升整个国家的体育水平。”

3 建设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战略举措

3.1 继续发扬上海体育传统文化，融合世界体育文化，打造特色“海派”体育文化

根据对在沪外籍人士的调查和访谈，以及他们对于上海在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方方面面的看法和建议，上海应站在建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高度，除了做好硬件建设，继续发扬海派体育传统外，还要吸收国际体育先进的体育文化，基于国际著名体育城市的要求，努力打造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的体育文化特性，同时具有中国特色、海派特色，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海派全球著名体育城市。

3.2 通过加强城市体育宣传，提升市民体育素养，打造与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相匹配的市民体育文化形象

市民体育素养是体育城市文化的体现，也是城市体育精神最直接、最真实的反映。培养体育文化自觉不仅是对文化客体存在形式的自觉，更是对人作为文化主体对于自身的自觉。建设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需要拥有相适应的上海市民的体育文化自觉。上海市民体育文化形象需要与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相匹配，具有丰富的体育赛事知识，要能看得起，看的懂，并且具备适当的体育礼仪，展现出良好的体育素养。政府需要加强体育宣传，培养市民体育意识，从小抓起，注重学校体育教育，让孩子们从小就可以接触到正规的体育教育，从而培养体育可持续发展的根基，从而全面提高市民体育素养。

提高城市竞技体育的可持续发展能力，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职业俱乐部，吸引、聚焦世界优秀运动员，并能够对世界各国产生辐射和影响。同时也可以对上海的青少年产生引领作用。

3.3 努力打造良好的体育环境，创造体育参与机会

首先是在体育信息宣传方面，要成为上海全球著名体育城市，在语言服务方面要先行。外籍人士对本市公共体育信息的了解不多，主要是与公共体育服务信息渠道不畅通有关，无论是赛事、场馆的使用还是体育购物方面的公共信息都缺乏多种语言的发布，许多外籍人士感到不便。建议将公共体育服务信息可以和城市的公共服务信息结合起来，使用多语言、多渠道的形式为国际人士提供服务。

其次，自行车道、休闲步道等需要改进，空气质量也需要改善，让更多的人可以在一个愉快的环境里锻炼。

另外，建设体育城市，还应注重从小培养市民的体育运动习惯，在公共体育设施中增加儿童体育运动的场所或者建设体育迪斯尼乐园，也会是个好办法。在行政管理方面，简化和方便行政手续，例如建设体育一条街，方便国际公司行政事务办理，以及方便体育消费。

[1]上海市人民政府.沪府发〔2015〕26号,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实施意见[OL].http://www. shanghai.gov.cn/nw2/nw2314/nw2319/nw2404/nw38862/nw38863 /u26aw44496.htm l

[2]李向前,郑志强.体育形象与国家形象探讨[J].2013,(4):5-7.

[3]肖焕禹,李文川,方立.上海建设国际知名体育城市研究[J].体育科研,2010(2):4

[4]钟天朗,王荣朴,张林,等.上海国际体育大赛与城市文化发展互动关系研究[J].体育科学，2009,29(6):19-27.

[5]张玉超.上海市建设国际一流体育大都市发展战略研究[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11,25(1):75-79.

[6]上海市人民政府.2014年上海市全民健身发展公告[OL]. http://www.shanghai.gov.cn/nw2/nw2314/nw2319/nw12344/ u26aw44514.html.

（责任编辑：陈建萍）

International Norms for Turning Shanghai into a World-renowned Sports City--Based on a Report of Interview with the Expatriates in Shanghai

CHEN Shan,HONG Jingtao,XU Yue
(School of Sports Journalism Communication and Foreign Language,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

By the means of questionnaire and interview,300 expatriates in Shanghai were surveyed by questionnaire and 32 foreigners were interviewed.From the general impression of Shanghai's sports culture,the host of world events,the equipment of the sports facilities in the communities,the sports participation of Shanghai citizens to the existing problems and suggestions,the interviewees gave their opinions on the urban sports image of Shanghai.Some relativ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in order to further constructing Shanghai into a world-famous sports city.

expatriate in shanghai;shanghai;world-famous sports city;opinion

G80-05

A

1006-1207（2016）04-0022-06

2016-06-21

上海市体育社会科学决策咨询项目（TYSKYJ2015103）。

陈珊，女，博士，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体育文化比较研究。E-mail:katiechencn@aliyun.com。

上海体育学院新闻传播与外语学院，上海200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