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从女性主义视角看《钢琴课》
孙悦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摘要:新西兰女导演简·坎皮恩的影片《钢琴课》,用温婉细腻的电影语言展现了哑女艾达深邃的感情世界。文中将从女性主义视角,着力分析这“琴键上的舞者”,着重从艾达对于男权社会的无言、对于钢琴的情感、对于爱情的追求三个方面分析了女主人公艾达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钢琴课;女性主义;简·坎皮恩
影片《钢琴课》在当时之所以能引起无数的轰动和影评家的重视,这除了与导演简·坎皮恩的女性身份和女性主义关怀意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之外,更重要的是导演简·坎皮恩在构思电影的叙事中采用了一种具有轰动意识的策略:“利用独特的“性别视点”在叙事过程中的作用与差异,在文本的叙述动力、话语叙述方式以至主题意图方面,策略地挖掘叙事的“内在意识”,从而使自己的价值观念、意识形态、文化立场体现在的电影文本之中。”[1]
导演简·坎皮恩的《钢琴课》正是导演以女性导演的身份着力以女性主义视角来关注女主人公艾达的情感生活。在影片中处处充满了女性主义的人文关怀、对女性的欣赏以及对男权的嘲讽。导演正是以她所能想象到的来充分展现对于女性的最大关注,这其中包括艾达身上的女性意识,钢琴等意象的运用甚至在影片中我们所能感官到的各种电影语言。正是在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下,才成就了《钢琴课》的别样风姿。
在影片中,艾达是一个哑女,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以一架钢琴向外界展示自己的情感历程,而艾达“手舞足蹈”的手语,更是一个备受男权压迫的弱女子对于不公的一丝哀求与抗争。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主角,却被导演安排在了结构故事主线的位置,让我们能够通过艾达的第一视角尽情的感受,不公的男权社会给女性带来的创伤。在女性主义理论中,女性因为对于男权的恐惧,而处于被动的位置,甚至是不敢开口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想法。艾达就是这样的一个女性形象,影片以她的“画外音”呈现,意在展示艾达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哑女,而是在面对强大的男权压抑的时候,逐渐丧失了“开口讲话”的勇气,此时此刻她只有依靠那架钢琴来舒展内心的哀伤。手语是艾达和外界交流用以抗争的最后的防线,但是就是这个防线,也被在盛怒之下的丈夫狠心的砍掉了。艾达从失语开始,一路走来时时处处都生活在男权的压迫之下,内心渴望平等的诉求,却被父亲、丈夫甚至是贝恩斯所一点点的泯灭掉了,渐渐的成为了时代的“弃儿”。
在众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艾达失去开口说话的勇气,而只能借助于那架钢琴以及手语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艾达的“失语”是有着相当广泛的社会意义的,艾达所生活的社会是资本主义的资本扩张时期,更是男权统治最为炙热的时期。在整个社会环境中,笼罩着一层泯灭人性的“时代气息”,没有人会去考虑一个女性的感受,艾达就在没有自我的社会中,逐渐走向了“边缘化”的境地,而不断地遭受更多的压抑。
在影片中,艾达被压抑的场景不胜枚举。艾达时时处处地受到男权的压制,一直处于“边缘化”的境地,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新西兰的丈夫,更甚至是一直与她有种惺惺相惜之感的邻居,无不受到摧残。父亲的趋之若鹜,丈夫的毫无温情,邻居的异类温存。作为已嫁女的艾达,仍要接受父亲的安排远赴重洋来到新西兰嫁给新西兰的农场主,自己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一脚踢到了这个异地他乡。来到新西兰,与自己相伴的“钢琴”得不到丈夫的同意,也只能将其放弃。当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发现和邻居的恋情的时候,
竟然毫无犹豫地去告诉自己的继父。这一切将一个女性被支配、被奴役的地位诠释得淋漓尽致,艾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丧失了说话的勇气。艾达曾经像自己女儿那般的天真烂漫,但是在强大的父权文化的压抑之下,原本在骨子里的自我意识被无尽的封存,只能充当男性的“玩偶”。这些或许是和导演简·坎皮恩自身的性格和经历有关,纵观她的影片,无不在女主人公身上找到自卑的影子,但是导演又是在不断的追求之中,终能够拨云见月,守得云开见月明。在艾达受尽折磨之后,让她与邻居在教授“钢琴课”的过程中相互怜悯,终于走出了被压抑的“阴霾”,更将与自己相伴多年的钢琴推入大海而与邻居远走他乡。
在受尽男权文化的压制,丧失说话的勇气的时候,艾达是无助的。在艾达的内心之中有着万种风情无法宣泄,只能借助于一架冷冰冰的钢琴阐述心扉。在这里钢琴已不再是传统概念里钢琴的形象,而是以一个新文明的姿态引领着艾达不至于彻底地跌进万丈深渊。只有在钢琴的世界里,艾达才能够尽情地为自己起舞,奏响“男女平等”的乐曲。
在影片《钢琴课》中,围绕“钢琴”这一意象,艾达产生了不同的情感纠结。艾达从弃琴到寻琴到换琴再到教琴到最后沉琴,代表着艾达情感的不断转变与升华。在影片的这一个段落中,艾达从无助到希望再到追求以至一个全新的开始,围绕着钢琴这一意象展开起起伏伏的情感纠葛。充分地表现出创作者对艾达这一女性形象的缅怀与关切以及对她的丈夫、父亲等男性的无尽讽刺。
“在影片《钢琴课》中,导演简·坎皮恩,使用了一个具有非凡意义的道具——钢琴,使音乐的表达成为女主人公艾达心声流露的全部寄托”。[2]通过“钢琴”意象,将一个哑女的感情世界展现在观众的面前,传递着女性意识自我觉醒的话语表达的愿望。例如在艾达与钢琴一起沉入大海时,艾达内心是挣扎着的,但是面对贝恩斯的温存,艾达依然舍弃钢琴努力涌出水面,代表着过去被压抑的生活随着钢琴的沉入大海而不复存在,艾达也将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新的明天。
影片中,“钢琴”这一意象正如导演简·坎皮恩所预期的那样,成功地将艾达和外界联系在一起,避免了艾达被封闭在男权的牢笼里而丧失自我。如果没有钢琴这一意象存在,艾达形象就不可能会塑造得这么完美丰满,正是钢琴使得艾达和房地产管理者贝恩斯产生联系从而爆发出爱的火花。在艾达的世界里,“钢琴”这一意象,是她表达内心情感的工具,更是她与贝恩斯产生交集的桥梁,更是艾达从对男权世界失去信心到在贝恩斯的关怀下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的最佳过渡。
在遇到贝恩斯之前,艾达将钢琴视作自己生命,作为一个哑女,艾达失去了外界进行交流的介质,也不敢去与外界产生任何交集。只有在“黑白键”间弹奏出的音符,才能尽情抒怀自己的心声。通过钢琴艾达可以倾诉情愫,可以向外界传递封存在内心的情感。在男权社会里,被压抑的艾达,无人值得她去信任,只有这架钢琴是她最好的伙伴,也只有这架钢琴才会静静地去聆听艾达的心。这架钢琴就是艾达的全部,而艾达就是这黑白键上那孤独的舞者。
钢琴本是无生命意义的,但是对于艾达而言,却不只是这样单纯的定义。艾达缺乏与外界沟通的勇气,只能借助钢琴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在艾达的手指间,所弹奏的每一首乐曲都代表着艾达所思所悟,这种带有感情意义的乐曲,父亲没有读懂,丈夫也没有读懂,但是却被贝恩斯读懂。艾达渴望爱情的滋润,始终处于被压抑的境地,艾达已如雨后黄花,正是贝恩斯的多情、善解人意,为艾达抚慰了受伤的心灵,带着她走出了男权的“阴霾”。
其实艾达真正希望的并不是如何显贵,而是能够和值得爱的人真正的相亲相爱。对于受惯了男权压抑的艾达而言,除了一份真正平等的爱情以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当艾达遵从父亲,来到新西兰的时候,远嫁重洋的艾达,不但得不到来自丈夫的爱,反而又失去了与她相伴的钢琴,艾达真正的走进了人生的低谷。在这种被男权所摧残即将彻底失去自我的时候,贝恩斯出现了。丈夫却不同意将把这架被艾达视作生命的钢琴搬进家门,然而却得到了邻居贝恩斯的允可。面对这样的结果,艾达的内心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丈夫无法与自己获得身心沟通而贝恩斯能够,通过钢琴的交流,艾达和贝恩斯产生了灵魂和肉体上的双重满足。贝恩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面形象”,他是在渴望与艾达的性爱,而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这个少妇。但是对于失望之极的艾达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了,保住了自己的钢琴并有一个愿意倾听自己的男人。这时候的艾达,已经从被以男权主义文化包裹的环境中走了出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贝恩斯在艾达的“钢琴课”上,也逐渐走进了艾达的内心,听懂了艾达真正的呼唤,并且真心地爱上了这个不幸的人儿。虽然他是以一种不齿的想法来接近艾达的,但是当他在与艾达的交流过程中,能真正地放下原本根植在他骨子里的男权思想,愿意去接受这个可爱的人儿,从而使艾达有了一种平等的感觉,这使得艾达的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进而愿意为了贝恩斯宁愿去接受丈夫的惩罚,愿意用贝恩斯的爱来取代自己以往的交流对象“钢琴”。在男权社会的环境中,艾达对男权社会是充满戒心的,但她又是始终相信爱情的。当贝恩斯出现的时候,恰恰激起了艾达内心爱的涟漪,从而唤醒了爱与生的激情。虽然手指被砍掉了,钢琴也被自己推入了大海,这两样曾经代表着艾达不堪屈辱的过去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艾达的“新生”也终将开始了。在终结过去的同时,点亮了新的航程。是艾达亲手抹掉了自己不堪忍辱的过去,自愿选择被砍掉手指,自愿将钢琴推入大海,当艾达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脱离钢琴露出水面的时候,恰如浴火凤凰一般,等待她的就是美好的明天。
在以往的“女性电影”中,男性所处的位置是相对比较尴尬的,在以男权为背景的社会中,男性却成为了被戏耍的对象,被刻画的丑恶、无耻,失去了社会现实本身的意义。这样一味地抬高女性,将其中的价值过渡的放大,只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长此以往,不知道在多久的将来,社会中或许就会出现以受压抑的男性为主体的社会群体,名义上来呼唤“男女平等”,却是在追逐自己的话语地位。在导演简·坎皮恩的影片中主要的视角是在关注女性的成长的。作为女性导演,她总是以温馨的微笑注视着每一个人,从中更是传递着爱的无限包容力,她的女性主义呼唤,点亮了自己的天地,照亮了世界的航向,因此获得了戛纳电影节、奥斯卡电影节等的青睐,而揽获奖项无数。
参考文献:
[1]贾宏.彰显女性话语主权的一种策略[J]﹒乌鲁木齐职业大学学报2007( 1)
[2]林红.钢琴课:黑白琴键弹奏出爱的激情[J].电影文学,2010(16)
中图分类号:I0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4-0213-02
作者简介:孙悦(1990-),男,汉,山东莱芜,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戏剧与影视学研究生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