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伶
(重庆大学 重庆 400000)
从莎菲形象看丁玲女性意识
刘星伶
(重庆大学 重庆 400000)
丁玲的作品中渗透了她独特的创作理念,《莎菲女士的日记》作为其代表作更是有着思想解放的深刻性和独特性,塑造了“莎菲”这一反叛,大胆,独立的女性形象,而莎菲身上的品质体现了丁玲的女性意识。
丁玲;莎菲形象;女性意识
上世纪前期,中国妇女曾经历过一场波澜壮阔、声势浩大的妇女解放运动。随着社会的发展,“五四”运动引入了众多的西方思潮,打破封建思想的禁锢,将广大的妇女解放出来的呼声越来越高。至此,中国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妇女解放运动。新时代下的知识女性,自然担负起了这一历史使命,以文学写作方式,表达有关“个性解放”、“婚姻自主”的诉求和个体情感经验,丁玲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莎菲女士的日记》是丁玲的成名作,作者用日记体的形式大胆地描写出了一个孤傲、而又希望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依靠自身去获得完美爱情的理想主义者形象。丁玲以女作家独有的方式,描绘了中国妇女的女性意识觉醒的轨迹。
莎菲是一个鲜明个性、独立、审美格调高的新女性,有着一种超脱流俗的清气。丁玲对于女性性心理的大胆描写,一反传统模式①。
在“十二月二十八”的第二篇日记里,丁玲就借莎菲之口如此说道:“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原谅我的。”如此,能看出来丁玲已经跳脱出当时封建的意识圈,她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而且走在了别人思想的前头。
莎菲说自己有病,莎菲的“病”,与其说是丁玲对女性“时代病”的隐喻②,不如说是丁玲对女性外境遇困顿症结的认识——现实。所以在丁玲笔下,虽然莎菲追求灵与肉高度结合的理想之爱的梦彻底破灭,但是彻底破灭的梦却没有熄灭莎菲早已点燃的爱与欲。莎菲在进行狂热的情感追求,也在进行着理智的自我嘲讽和否定。丁玲也正是如此受着女性解放意识探索的煎熬,并试图通过小说发出自己的声音。
最后,莎菲坐火车去南方,这样的逃离可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反叛,也是莎菲在绝望中继续坚持自我、继续向命运抗争的决心③。这可以看出莎菲,即丁玲,是彻底的、始终如一的反抗旧封建的反叛者。
莎菲女士对于爱情的追求是积极主动的。从小说叙事的表层来看,莎菲女士对爱情的大胆的追求就是这个时代女性意识的一种大胆表达,在莎菲女士追求爱情的过程中,体现了女性对独立人格的追求和对自身社会平等地位的捍卫。
她毫不隐晦地直面女性灵魂的性欲爱念、本能冲动,她要告诉读者一个真实的女性,有情欲的女性,敢于发现自己和承认自己的女性④。文中直白的内心欲望的描写:“我觑着那脸庞,聆着那音乐般的声音…为什么不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他的无论什么地方?”就连莎菲对于凌吉士的感情是也从肉欲开始的。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凌吉士吸引莎菲的是“那两个鲜红的,嫩腻的,深深凹进的嘴角”。一个女性作者在当时敢如此大胆地表达自己内心的欲望,可以看出“五四”个性解放思潮所包涵的欲望解放内容的巨大力量。
除了展示“灵”与“肉”之间的不谐和状态之外,《日记》对于“五四”爱情话语给予欲望的压抑也不断地提出质疑⑤。莎菲知道自己对凌吉士的冲动是不会被社会认可的,但她始终也无法从自身找到压抑欲望的理由。虽然莎菲对人性、爱情的拷问不可能有结果。但“五四”新文化解放了莎菲的欲望,力图建设一种新的人性 、爱情观念。
在莎菲看来,周围人是那样粗俗讨厌。而我们要看到,莎菲的烦躁不能仅仅归咎于这样嘈杂的声音,她的烦躁更多的是源自于内心的一种孤高⑥。莎菲有着孤傲的个性和对新生活的火一样的热情。我们可以从莎菲对现有生活的强烈厌倦和不满中看到她对于生活的更高理想,她渴望新鲜多姿,充满无限活力的生活状态。她追寻着生活的真谛,从而寻求着活着的真正目的。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莎菲对于幸福的看法:“幸福不是在有爱人,是在两人都无更大的欲望,商商量量平平和和地过日子。”这一句话表现出来了丁玲内心对于爱情的见地,不过是要找到一个爱与被爱兼具的方式,更是一种女性意识的流露。
丁玲用细腻的笔触将莎菲敏感的内心世界展露无疑,显示出一种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绝路中寻求出路的强大渴求。丁玲充分意识到并如实写出了女性悲剧命运的历史必然性。在男权中心社会里,女性的天空永远都是低矮昏暗的,女性的反抗只能立足于真正的女性独立自主自立自强的立场,将自我命运依附于男性或依附于爱情都无法真正获得女性解放。丁玲本身就是一个真正具有女性主体意识的女性⑦。在五四文学革命的浪潮中,她首先看到了“从魔掌的指缝漏出了‘人’的光线”,于是十分勇敢地向读者敞开了自己的感情世界,创作了《莎菲女士的日记》。
莎菲是从五四走来的具有个性解放精神的新女性,她敢于追求爱情并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她的莎菲女性形象,断然采取了一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以自我心愿出发,对男性和男权进行彻底反叛与颠覆的抗争姿态,表现了作为“人”而存在的女性尊严。
注释:
① 齐红:《女性个体生命的探究与表达》,《苏州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
② 陈家洋:《启蒙立场与编辑实践——丁玲在延安》,《.河海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第77页.
③ 郭晓平:《政治文化视角下丁玲文学创作的转变》,《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5期,第34页.
④ 邓招华,张永辉:《论丁玲小说创转变的心理内涵》,《保定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19期,第3页.
⑤ 张传敏:《“莎菲女士日记”中的莎菲形象》,《广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9期,第136页
⑥ 薛瑾:《文学教育》,2014年第3期
⑦ 王明丽:《女性、革命、政治——论丁玲女性意识的深化和超越》,《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000年9月,第37卷,第5期.
[1] 齐红:《女性个体生命的探究与表达》,《苏州大学学报》,2005年第1期
[2] 陈家洋:《启蒙立场与编辑实践——丁玲在延安》,《.河海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
[3] 郭晓平:《政治文化视角下丁玲文学创作的转变》,《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5期.
[4] 邓招华,张永辉:《论丁玲小说创转变的心理内涵》,《保定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6年第19期.
[5] 张传敏:《“莎菲女士日记”中的莎菲形象》,《广西社会科学》,2007年第9期,第136页.
刘星伶,女,汉族,湖南娄底人,本科,重庆市重庆大学,戏剧与影视学。
I206.6
A
1672-5832(2016)12-00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