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溪的乐章

◎ [美]戈登·汉普顿 约翰·葛洛斯曼

一条溪的乐章

◎ [美]戈登·汉普顿 约翰·葛洛斯曼

我已经学会光从水声就能分辨溪流的年龄。古老的河流，例如阿巴拉契亚山脉上的河流历经数千年的岁月，它们的水道和石床在激流与洪水的冲刷下，洗练得相当光滑，阻力很小，因此它们的歌声与其他的河流不同。在我听来，它们的音乐比较安静，参差的岩块会把水推往一边，形成“咔哒咔哒”的声音。无论如何，这些岩石就是音符。有时我会尝试改变一条溪的乐章，移动一些突出的岩石的位置，然后聆听声音的细微变化。

在汤姆山的小溪草原，脚下经常一片濡湿，所以步道上铺了木板。走在这里，就像走在一长排木琴上，我从每块木板发出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它的情况。开始腐烂的木板会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新替换的木板会发出清脆的“当当”声，大多数木板的声音则介于这两者之间。

你愈常聆听，听觉就愈敏锐。

（摘自《一平方英寸的寂静》商务印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