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荣东
与诗有关的日子
※ 黄荣东
我相信爱情是一种缘分的相遇,那么与诗的相遇也是一种缘分。我爱上了读诗、写诗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回首,当初爱上了读诗,是在镇中学读初二那年,记得一个夏日午后,我无意中在同桌用来包课本的一张报纸上看到了湛江日报的副刊上有一首关于乡村的诗歌,现在我虽然记不起诗的名称了,但所表达的主题与我所在的乡村的风物有关,我一下子就被诗歌中跳跃的语言、唯美的意象所打动。
从此,我就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无限美好,充满着诗情画意。连走路,我也觉得自己的脚步变得轻飘飘的,我知道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诗歌。于是我想方设法地到处寻找有关于诗的报纸书籍。很遗憾,镇上那家唯一的新华书店诗集都没有。我只得与乡长的儿子、我的一个同班同学套近乎,因为他家里订着几份报纸,而这些报纸每个星期都有一期精美的副刊,而我可以借机到他家去翻阅这些报纸,从而解决了读诗的饥渴。
也许是诗读得不少了,我也开始在本子上偷偷写下一些分行的文字,做着诗人的梦想。直至许多客观的原因,不能再完成学业,回家务农也毫不觉醒命运的残酷,可见诗是一种可以让人忘记伤痛的止痛剂,同时也是冲淡惨淡人生的一种迷魂汤。
在乡村的日子,我白天劳动,夜晚写诗,把星星和月亮写进了诗里,把太阳和春天写进了诗里,把青春最初的迷惘与期待写进诗里,我忘记了生活的贫困和父亲的唠叨。三年不长也不短的时间,所有的投稿都是泥牛入海,连一张二毛钱的邮票钱都赚不回来,却乐此不疲。
诗歌是什么呢,难道是麻醉剂,抑或是毒品?在乡村最终被贫困折磨得无所适从的我,不得不打起行李外出谋生。
颠沛流离、漂泊不定在他乡的日子,我发现我鼓鼓的行李袋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以外,全都是沉甸甸的书籍,诗集居多。
也许,囿于个人的学识与天赋,我成不了诗人,起码成不了一个优秀的诗人。我发现日益物质化的市场经济,人们的日常生活极少与诗有关,至少在我所处的乡村,我周围的人们没有几个喜欢看诗的,写诗的更是凤毛麟角。就是在报刊发表了诗作的时候,我也羞于说出口。我害怕别人那种怪怪的眼光。诗人是什么呢,诗人属于老几?我知道许多出版了诗集的真正的诗人,他的诗集却没有多少读者,因为我知道根本卖不出去,至少没几个人舍得掏钱买一本精神粮食。曾经看过“写诗的比读诗的人还多”的句子,我就知道,诗是象牙塔里的极品,只有极少的人才拥有她。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当我写诗多年,在外面流浪了多年,回到家乡的时候,才遇到返乡过年的本省的一个知名诗人,他的出生地就在我的邻镇,与他相识,我才真正感悟一个真正爱诗的诗人的无私情怀。在这个物欲横流,人性丧失的时代,他却自费创办一份颇具份量的民刊《诗歌与人》,为这个世界热爱生活的人们提供心灵之旅。
诗歌是什么呢?诗歌是年轻的激情,是生活的歌与吟,是悲与痛的力量,诗歌是失去爱情的可以取暖疗伤的创可贴。诗歌是青涩年华的憧憬,是放飞梦想的出发的源头。诗歌是这个世界的一方心灵纯净的土地。她有着阳光的温暖,有着成长的水分。花朵与果实都是诗的一部分。
我所失去的,我会在诗歌里寻找回来。我们人生的痛苦与欢乐,悲伤与离合都会得到心灵的慰藉。我更希望,我的诗歌中有你的思想,有你的体温。她就是一所心灵的房子,蓄满了你因为遇到欢欣瞬间迸发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