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空也
思绪的碎片
四川 空也
与神相通,无论是今天的人,还是过往的人,都有的共同意愿,
或明示,或暗示,总在以不同的方式表达。
我看到了4000多年前的符号,铸在青铜上,
一点儿都没改变我内心的基因。
虽然无意识地表达:对阳光,对树木,对鸟儿的神往,
相信它们永久不会过时,永久葱茏,阳光灿烂。
即使我会鼓动,即使我会燃烧,我也跳不出他们那时的舞蹈,
尤其在原野上,聚集那么多的人,将所有的情感寄托上天。
上天总是赐福于人,总是将我内心的声音扩展开来,
以不同的文字,不同的声音,表示我的存在。
我看到了阴阳的交替,生物的繁殖,植物的枯荣,
始终与大地的灵气相通,又与我们的神气相通。
我们感染了它的内核,我们又失去了它的内核,但我们仍然围绕它的内核旋转。
旋转之中,我们始终不离不弃,为那些隐藏的引力,
为那些交割的磁力线,暗自与它连接,暗自将它断开。
线与线,走出不同的路径,
哪条是你,哪条是我,不同的图案,不由自己完成,神力将它交汇。
一个神圣的图案,呈现在天地之间,
力大无比,神树、太阳和鸟,都在我们的心灵中飞。
只是我们飞不出它的天空。
4000多年了,光阴永远抹不去它的痕迹。
我想:我的诗里,同样也有一个看不见的天空,
与后人对语。那个时候,他们还会懂吗?像我今天一样,与古人相通。
趁着一点点温暖的阳光,与你相遇,在寒冷的冬天。
绝大部分树木,脱去了叶子,以冬眠的方式抵御寒冷。
赤条条的,或裸露的,只是我的思想,在一刹那间,产生惊奇,
与你羞涩的,又是无语的邂逅,巧妙碰在一起,以静穆的方式。
默默阅读你的辛劳,排除其他杂念。
由此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霜雾笼罩下劳作的女人,点画了我心中的梦想。
是的,勤劳的蜜蜂,与勤劳的母亲,是多么的相似,
无论再大的雪,再大的雨,都要采蜜般地给生活添加滋味。
红色的山茶,与小小的蜜蜂,瞬间碰触,无意间拨动了心中的琴弦。
最能听清楚的,唯有自己的内心。周围的世界似乎一下被填满。
阳光照暖了心情。
因为相遇,便有相知。任何触动都在瞬间完成。世界还是那样无增无减地平静。
一只蜜蜂,一朵花,一个人,
组成了此刻的唯一世界。尽藏诗中。
多少人都想延伸自己的视觉,或者听觉,于是想方设法造千里眼,顺风耳,
无非是要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了解更多的外部世界的信息。
由感知,到相知,无非就是一个过程,满足生命的好奇心。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中无我,我中无你的那部分。相通、相联、相阻、相隔,难以把握的部分。
深究的痛苦与时日的加长,不断地考量内心。
然而,内心的孤单、独处,恍惚又剥离了这个世界。
思考人生的人,往往又借助别人的思想来考虑自己的问题。问题依然存在。
当某一天突然带着问题步入一个海阔天空的无人之境,停顿下来享受享受自然美景时,
发现云在水中飘,鱼在天上游的时候,自我也不存在了。
我是谁?何必要人相知,相知愈少愈好。
秉承天意做一个简单的人,抛开千里眼和顺风耳,与水鸟为伍,内心的色彩斑斓缤纷。
青青的水草和远方的山冈,把自己轻轻拥入她的怀抱,
海中的微澜亲吻双脚,柔柔的暖了心田。
自然的相知与心灵的融合,给这个世界完美的一笔重彩,
人在水中,云在水中,鱼在天上,鸟在身边,这个世界似乎颠倒了过来。
萦绕的梦,化开了,一缕晨曦,
沉淀的,当然是:一座老屋,被经久的流水缠绕,一年又是一年,
山月的记忆,印在山腰之上,一层一层叠加,
祖祖辈辈的脊骨,星火着春的萌动。
从枝头上爬出,孕育的骨朵,一层又一层,
辛勤承担的力。给喜色的阳光,从墨色的皱纹里,深深挖出古老的情。
甜润的风儿,穿过脊梁,让袒露的胸怀,绽开无限的宽广。
落地有声,声声清脆,滋养无数的诗情。她,声声唤醒了多少情歌,
在鼓点和笛声里,重新踩响一个时代,
正如那满满的一河溪水,接纳碧蓝的天空和星星点点的火种,被声声不息的鸡鸣犬吠传递。
伫立春的枝头,我是多么的渺小,
尽管大山垫起了双脚,伸开双臂想拥抱那淡淡的炊烟。她,却像一首温婉的诗,时时刻刻从心间一划而过,
无不有些遗憾,让我割舍不下。
沉醉的野谷,时刻惦记回家的路,
即使荆棘丛生,也要用浓浓的笔墨,将它渲染。
因为它醒了,就不肯再入睡。持久站立心间,等待辛劳的蜜蜂,用它那弯弯的双脚,将花粉拈了去。
该是一种怎样的甜蜜?
洁净美丽的装束,是那一片一片的雪,叠加的希望,让我负重,
我弯着脊梁,让自己的本色隐藏,
一点一点凝固。
恍惚是一座固定的桥,恍惚是一道深深的沟,在淡去的记忆里,不断抹平。
弯弯的路,再也不缄默,
它将声声的脆,延伸很远很远,直到小草记忆的云端。
当某种热量,悄悄刮来,
一件一件的衣衫,逐渐脱去,
我就还原成满园的喜色,在春风里优哉游哉地绽放。
脱下的婚纱,置于山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的白。
满底的翠绿,沉醉鸟声里,一浪一浪拥入胸怀。不醉的,当然是木然的观景亭了,而醉了的,必然是我了。
还有未来的风。
藏匿山中,与谁相处,都无声无息。
仿佛是一砚墨,拿碧绿的一管竹,醮上,挥洒一个天,一个地,装进心间,出神入画,又如此沉稳,
经久不熄的太阳,从这儿走过,要留下一道光影,更何况星星和弯月,都魂牵梦绕,不肯离去。
那荡漾的一叶小舟,可载着阿哥阿妹的秘密,不为人知,
或是春水,或是秋云,一样光顾,
梦儿的甜蜜,灌醉了山上山下的修竹和她有声的浪?
掩饰不住的羞涩,又大胆地向谁吐露,
心中的情怀,拱破千年的层土与锁链。
爬上来,一步一步登高,看到的将是一个迥异的世界,
尽管一生的努力,有时早早夭折,毕竟为之奋斗过。
那一声春雷,划破的时空,带来的润泽,光顾了命运的根和叶。
迸发的力量,不管你听与不听,她都一样书写,
生命的顽强,就藏在无言无语的默契中,
凝抱成团,根与根相连,承载着的又是怎样的大风大浪。
是欢喜,是痛哭,是抬头,是弯腰,
都将她的梦想一一展现,翠绿成不死的心结和永恒的主题。
鸡鸣,犬吠,鸟语,蝉鸣,蛙鼓,轮翻着歌颂,
不死的炊烟,淡抹了一腔热情,为星月的笼罩,蒸发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