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餐厅》给职场女性一碗励志鸡汤

◎方正宇

《问题餐厅》给职场女性一碗励志鸡汤

◎方正宇

国家/地区：日本

出品：2015年

导演：并木道子加藤裕将

主演：真木阳子东出昌大安田显

作者介绍

方正宇，执业律师，时事评论员，编著《中小企业维权之道》《劳务派遣》《法碟启蒙》等书，在网易、凤凰网等多家媒体开设专栏，并担任上海新闻综合、五星体育、法治天地等电视频道特邀嘉宾。

日剧《问题餐厅》中，随和开朗的田中玉子曾供职于一间大男子主义盛行的餐饮公司，因为不满老板及负责人对高中时代友人的压迫和羞辱，玉子在惹出骚动后毅然离开该公司。此后她租下前公司所属的西式餐厅附近一座建筑的屋顶，并且召集恐惧人类的社长千金、曾经打工时的伙伴、被前夫贬到一文不值的主妇、八面玲珑的心机女以及自视甚高的东大女，准备开一家西式料理餐厅，向对门的敌人们发起挑战。对于这家露天餐厅来说，真正的敌人并非是附近的那家高档餐厅，而是整个职场针对女性的歧视氛围。在经营餐厅过程中，她们遇到过很多困难，也有人曾打算向性别歧视的现实妥协。但她们最终还是在克服困难过程中逐渐证明了自身的价值，代表职场女性获得了来自社会的尊重。

这部日剧是一部节奏明快的轻喜剧作品，但它希望表达的主题却异常沉重——在职场中无处不见的性别歧视。比如明明是女员工完成了筹备项目过程中的主要工作，可是等到论功行赏时，高管们却习惯性地将其归功于那些碌碌无为的男员工；又比如在同事聚餐的过程中，年轻女员工不仅需要主动为男性斟酒倒茶，有时甚至还要忍受对方的“咸猪手”；而在整部剧集中，最具震撼性的一幕就出现在开头部分，一位女员工为了替整个部门承担责任，被男性上司们要求赤身裸体当众谢罪。

正是在了解到友人所遭遇的如此羞辱之后，原本还习惯于逆来顺受的女主角终于彻底爆发，直接冲进办公室里将水泼向那些男性高管。但是区区几桶凉水，又怎能浇醒整个社会在性别歧视问题上的麻木不仁？于是在离开公司之后，女主角立志开设一家主要由女性来操持的餐厅。尽管餐厅的硬件设施极其简陋，甚至一到风雨天就必须暂停营业，但就是这样一家“问题餐厅”却能证明女性同样可以在职场闯出一片天。

在加盟“问题餐厅”的过程中，各位成员也曾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犹豫。有人满足于自身作为家庭主妇的定位，也有人放不下作为名牌大学毕业生的面子，所以即便明知自身获得的待遇并不公平，她们也会习惯性地选择忍气吞声。实际上，这种状况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屡见不鲜。明明身为性别歧视的受害者，但女员工通常还是会选择默默忍受，缺乏主动维权的勇气，而这又在客观上进一步滋长了性别歧视的氛围。

在先后加盟餐厅的成员中，女招待川奈蓝里的经历非常具有代表性。作为一名八面玲珑的女性，她曾经是“问题餐厅”的对头，宁可偏帮那些平时总是对她实施性骚扰的男性高管。直到有一次，当她拒绝一名男同事的求爱时，却遭到了对方的殴打。那一拳也许彻底打醒了川奈蓝里，让她意识到委曲求全并不能换来他人对于自己的尊重。于是原本热衷于给“问题餐厅”制造麻烦的她，终于也下决心成为餐厅的新成员。

或许，这些出现在影视剧中的情节多少显得有些夸张。但职场中真实存在的性别歧视，恐怕要比剧集中反映出的现象更加残酷。以日本社会为例，那种直接剥夺女性就业机会的“显性歧视”或许已不多见，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在升职加薪过程中的区别对待，这种“隐性歧视”导致日本女性很少出现在高级管理职位上。至于在语言和肢体层面出现的各种性骚扰，更是直接伤害到了职场女性的人格尊严。

《问题餐厅》的出现，其实就是对于上述现象的揭露和抗争。至于整部剧集的结局，也颇有耐人寻味之处。一方面，由于当初逼迫女下属脱衣赔罪的事实遭到曝光，男社长最终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但另一方面，“问题餐厅”也因为一次很偶然的过失，导致不得不接受关门歇业的命运。

来自于编剧的这种安排，也许是在提醒我们：在反对性别歧视的道路上，即便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但整个过程仍将任重道远。而且这样一副重担，不应当仅仅压在诸如女主角那样的少数女性身上，而是需要唤起来自全社会的支持，共同为职场女性营造出一个更加公平合理的大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