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素
西部省会城市发展的解析框架建构与应用探讨*
徐 素
西部省会城市在发展特征方面存在诸多相似性,本文探讨西部省会城市发展动力机制的研究方法。以西宁市为研究案例,运用多元回归等量化方法,从宏观、中观、微观分层提取代表政府、企业、个人3类主体的行为选择影响因子,基于因子及因子间的互动关系建构起“政府—企业—个人”互动分析框架;运用所建构的框架对西宁的城市发展特征进行解析,进而试图对城市发展的路径做出解释。最后基于发展路径解释,分层次探讨了规划应对策略。
西部省会城市;城镇化;“政府—企业—个人”互动模型;动力机制;结构特征
徐素. 西部省会城市发展的解析框架建构与应用探讨[J]. 西部人居环境学刊, 2016, 31(05): 42-50.
2014年3月16日,新华社受权发布了《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该规划指出:“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是解决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重要途径,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有力支撑,是扩大内需和促进产业升级的重要抓手”。可以看出,城镇化战略既被视作为促进经济发展的“政策工具”,也被视为应“顺应规律”和“因势利导”的过程。该规划还对区域的城镇化发展提出了要求,包括着重解决好“中西部地区的城镇化”等问题;提出了要“培育发展中西部地区城市群”,使其“在优化全国城镇化战略格局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等指导原则。
新时期,我国将面临着总人口结构的深刻变化。经济和社会的转型、区域差异的巨大,共同决定了需要认真审视我国城镇化进程的总体特征和地方特征;对地方的城镇化进程做针对性的研究是执行国家新型城镇化政策的基础。
1.1 当前对城市发展动力机制的研究方法
国内外已有研究较为系统地论述了城市发展的宏观、中观和微观层面的动力及机制。国内研究在宏观层面,主要通过计量模型或者基于历史分析,从人口、经济、社会、土地等多方面建构城市化水平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通过多元回归模型证明城市化动力因子,探讨市场力、内源力、行政力、外向力等对城市化的作用机制[1-8];研究视角也逐渐变得多样化,文化、消费、人才等因素开始逐渐被重视[9-13]。宏观层面的分析表明,城市化与政策驱动、经济发展、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的关系密切,中观层面的研究则多对于宏观层面的某一驱动力与城市化的关系进行较为深入和专注的分析,多集中在城市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探讨上,研究了城市化与工业化、城市化与投资等等的互动关系。我国工业化与城市化动力机制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早期集中于人口、政府和市场驱动3方面实证研究,21世纪前后重点讨论FDI为代表的新生要素驱动机理等;动力的转变主要来自制度改革造就的市场机制与政府行为的渐变转型[14]。近年来的研究主要立足于经济产业结构的视角,通过分析产业结构、投资结构、进出口、外资等经济发展层面的因素对城镇化产生作用机制,论证不同阶段的推动力及其作用机制[15-20]。微观层面研究主要基于问卷调研分析农民城镇化的动力与机制,认为个体或家庭的比较利益最大化是微观动力所在。这3个层面的研究成熟且全面,从定量研究发展到定性研究,范围涉及全国、区域、省域、地市及(县)城、镇[21-24]。但国内已有研究缺乏对这3个层面之间的互动机制的深入研究,相同层面的动力之间、不同层面的动力之间的关系及互动缺乏进一步解释。
欧美国家的工业化起步远早于中国,对城市化问题的研究从19世纪下半叶至今,已形成了较成熟的理论成果。理论成果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基于宏观视角,包括刘易斯的二元结构模型[25]、费景汉-拉尼斯的拉推模型[26]等;基于微观视角,基于个人或家庭行为的效用最大化,例如托达罗的预期收入模型[27]、贝克尔和斯塔克等[28]从家庭效用最大化出发分析家庭劳动力配置与家庭效用之间的关系等。国外的研究理论与模型分析了城镇化及劳动力迁移的机制与过程,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借鉴。但这些理论模型的解释力及政策主张是针对市场机制较完善的国家或拉美发展中国家的农村劳动力流动和城市就业情况分析得出的结论,对于中国的解释力有所欠缺。而且模型假设条件与中国的实际情况不符,对制度因素在农村劳动力转移中的地位与作用理解不够深刻。
本文基于上述研究背景展开,结合中国的制度背景,以西宁市为例,建构一个能够解释西部省会城市发展及特征的分层、多主体的解释模型。
1.2 西部省会城市的共性特征
就西部地区省会城市(本文包括兰州、西宁、银川、拉萨、乌鲁木齐)而言,由于历史进程和环境区位的相似性,其城市发展和城镇化进程也存在诸多相近特征。包括:处于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区域,重大开发建设以政府为主导,以国家支持政策和财政转移支付为支撑;经济基础较为薄弱,同时面临环境保护和资源开发的双重压力;人口结构和文化上具有少数民族聚居、多元文化并存的特征;省会城市在区域内处于较强的中心地位。
西宁市是青海省的省会,是国家西部开发的战略基地和西北地区的中心城市之一。由于其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地理环境和战略地位,西宁市的城市发展具有双源驱动、两头在外、服务职能突出等特性。本文首先基于对其历史进程的梳理和近年来城市发展的各方面表征的分析,建构起城市发展的“政府—企业—个人”多层互动解析模型;进而探讨西宁市城市发展的结构特征;最后基于研究发现,分层次探讨相应的规划策略。
图1 近现代西宁市城镇化发展进程及主导特征Fig.1 the development progress and dominant characteristics in modern times
2.1 城市发展的历史进程概述
西宁市历史悠久,所在的湟水谷地是青海省为数不多的宜居地区之一。自西宁城址建西平亭以来,形成汉、藏、蒙、回等多民族融合聚居的多元融合文化。2011年,西宁市域总面积为7649km2,全市总人口为222.8万人,外来常住人口为25.4万人,占总人口的11.4%;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26.0%;市域城镇化率为65.4%,市区城镇化率为96.3%(2010年),人口高度集聚。
2.1.1 进程特征:市场与政府交织主导走向多元驱动
自1929年青海建省以来,西宁市城镇化发展的进程体现了市场与政府这两者的互动,并在不同的时期体现出不同的交织主导特征(图1)。纵观西宁发展历史,国家和地方政府在区域政策、区域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发展等方面始终对西宁的城市发展和规模扩张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随着经济发展和区域职能的转变,西宁市正在经历由单一职能向复合职能、资源开发和工业发展驱动向经济社会多元驱动的综合性城镇化职能的转变。
图2 西宁市历年财政收入情况Fig.2 the fiscal revenue of Xining in recent years
图3 西部主要省会城市消费价格指数比较Fig.3 the comparison of price index among the main provinci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
2.1.2 动力特征:双源驱动,两头在外,区域服务主导
西宁的城镇化发展有着本地和外来的双重“源动力”,即基于全局宏观政策目标的中央转移支付和城市政府财力提升,以及其引致的投资、消费、公共服务等,极大地推动了西宁市的城镇化进程。同时具有“两头在外”的特征,体现在:工业经济方面,投资和产出均“在外”;服务经济方面,供给和需求均“在外”。这两点同时也说明了西宁作为西部地区的重要中心城市,其城市的基本职能在城镇化进程中起主导作用。
(1)工业经济:投资和产出“两头在外”
2011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固定资产支出中,除去土地购置支出,央企所占比重达11.2%;总产值中央企所占比重达24%;应交税金中央企所占比重为13.1%。央企等非地方企业为资源依赖型重工业企业,依托地方资源发展,但对地方财政的贡献十分有限。无论是从投资还是产出的角度考量,西宁市的工业都具有“两头在外”的特征,这种结构体现了西宁市作为西部地区的中心城市,其区域职能的重要性;同时对地方的可持续发展和内生型发展提出了挑战。
(2)服务经济:供给和需求“两头在外”
从供给的角度,西宁市可用财政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上级补助(包括转移性收入),十年来转移支付的比重不断上升,构成公共服务供给的重要组成部分(图2)。从需求的角度来看,“外来消费”拉动了消费需求,提高了当地的生活成本(图3)。“外来消费”的需求者包括区域内具有相当消费能力的农牧民、国内外旅游者,以及来自青藏高原其他地区的季节性居住人口。本地居民的收入水平相对其他省会城市较低,消费能力有限。
(3)抚养职能和区域服务职能造成西宁市人口城镇化进程快于就业城镇化进程
作为省会城市,西宁市承担着区域性的教育和养老服务职能,以及区域性的居住服务职能,因此城市的公共服务职能和抚养职能较强。由城镇从业人员的比重和城镇化率的相对差值(图4)可以看出,在西部几个省会城市的比较中,西宁的城镇承担了更多的非从业人员,而这些非从业人员不仅来自其本身负担的儿童和老人,更多的来自周边区域享受其公共服务、居住职能的人口(图5)。
图4 西宁市及周边省会城市劳动力城乡配置比较(2011年)Fig.4 a comparison of labor force allocation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among main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 (2011)
图5 西宁市及周边省会城市城镇人口相关指标(2011年)Fig.5 a comparison of urbanization indices among main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2011)
西宁市作为青海省省会城市,承担了区域性的城市服务职能,其城镇化过程对区域城镇化进程贡献较大。但2000年以来,本地农村城镇化进程相对缓慢。据估算,2000—2010年西宁市城镇人口中仅有约17%来自本地农民的就地城镇化(图6),说明本地城镇化动力十分不足。
西宁的城市发展,从主体角度,具有政府、市场多元主导特征;从动力角度,具有“双源驱动”、“两头在外”、“区域服务”的多样主导特征。这种发展进程伴随着本地与“外来”、城市与“区域”关系的复杂问题,而城市靠惯性的自身发展并不能自发解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是否有其背后的结构性阻碍?因此,需要更加深入地认识西宁市的城市发展过程,进行分层、分类解析,分析不同层面的结构特征。
2.2 城市发展的解析框架建构
2.2.1 初步架构:“政府—企业—个人”互动模型
西宁城市发展具有多元主导、两头在外的特征,政府、企业、个体3类主体之间的关系密切。本文建立起一个城市发展机制的解释框架,涉及宏观、中观、微观3大层面,和政府、企业、居民3类主体(图7)。其中,宏观层面的主体涉及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地方政府一方面可以直接争取上级财政支持,投资城镇建设和公共服务,以增强城市的承载能力和吸引力;另一方面可以运用经济杠杆,通过发展地方经济,适时调节经济结构,从而促进发展方式的转变。中观层面即产业层面,涉及的主体为企业。地方经济结构调整落实到行业和企业层面,将会对国民收入分配、消费市场、财税收入、城镇固定资产投资等产生影响,从而对民生发展、消费市场扩容、政府公共服务供给能力和质量、城镇化空间建设等产生直接影响。同时行业与企业的发展会通过就业岗位等影响城乡居民的收入与空间需求,从而与城镇化的微观动力发生联系。微观层面即指个体人(家庭)与城镇化的互动,也是城镇化的根本主体。因此,地方政府、企业、居民这城镇化发展的3类主体,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层面,分别通过(政策)引导作用、杠杆(调节)作用和“用脚投票”的方式,影响着城镇化的进程和模式,其相互作用的过程和结果即构成了城市发展的动力机制。
图6 2000—2010年西宁市城镇人口增长构成Fig.6 the component of growth of urban populationof Xining city-region during 2000—2010
图7 城镇化发展的“政府—企业—个人”互动模型Fig.7 “Government-Business-Individuals” interaction model
2.2.2 量化分析:分层动力提取和解析
通过与西宁市城镇化发展相关的宏观、中观、微观动力因子的全面解析,提取3个层面的城镇化动力因子。宏观层面,通过对经济与产业、财政与公共服务、空间增长、城乡协调的全面分析,提炼出对城镇化发展贡献最大的相关表征因子,最后经过多元线性模型进行调整与总结,归纳出宏观层面城镇化的动力因素;中观层面,通过对企业行业进行分类分析,分类标准以其对城镇化不同方面的相对贡献为基准,量化不同类型的企业/行业对城镇化的作用关系,并通过问卷分析,探求不同企业对城镇化发展的中观诉求和看法;微观层面,通过问卷分析的结果,探索个人与家庭通过“用脚投票”的方式对城镇化的选择受哪些因素的影响。
(1)城市发展宏观层面的动因解析
宏观层面将与城镇化率的提升显著相关的结构性因子按照相关性大小排序,可发现国民收入的提升、房地产经济、基本公共服务和非农就业4大类因素的结构性改善是提升西宁市城镇化率的重要方面。所以,影响西宁城镇化的根本动因可归于以下4大方面:地方经济发展带来的国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上级转移支付带来的公共服务水平的明显提升;西宁特殊的区域地位和资源禀赋带来的外来消费对本地经济的促进作用;西宁市自身城市环境的改善带来的对人口集聚的吸引力。
经验算,可用以下变量表征4个方面的动力:劳动者报酬表征本地国民收入提升;上级转移支付表征外生财富对城镇化的作用;客运量表征外来消费对本地经济的作用;建成区园林绿地面积表征环境质量的提升。建立城镇化水平与这4个因子之间的指数回归模型,用SPSS21.0多元回归分析中的逐步回归辅助分析,得到结果如下:
其中,U为城镇化率,Lab为劳动者报酬占GDP的比例,TP为上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一般预算收入的比例,Trl为万人客运量(万人次),Gr为人均公共绿地面积(公顷)。指数表示对应的指标每提升百分之一,相应城镇化率提升百分之几(城镇化率增长的速度)。
根据计量模型运算结果,西宁城镇化的4大动因中,按照对城镇化率提升的作用大小排序依次为:外来消费、本地国民收入提升、上级转移支付、环境质量的改善。由此可推论,西宁的城镇化发展有着本地和外来的双重“源动力”;基于全局宏观政策目标的中央转移支付和城市政府财力提升,以及其引致的投资、消费、公共服务等,极大地推动了西宁市的城镇化进程。
同时,根据直观的数据分析,也可发现西宁市城镇化发展中的明显结构性失衡:消费增长主要由外来消费带动,本地居民收入水平与消费水平并不匹配。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主要为大国企、重工业为主的制造业对对财政、投资的拉动作用大于对就业的带动作用。所以,需要对产业结构与就业、与收入分配的关系作深入研究。
(2)企业层面的动因解析
通过宏观数据和问卷调查成果,在西宁市域内部产业发展中观层面,分析企业发展与城镇化的互动作用。宏观数据方面,将企业发展按照投资主体、规模与行业分类,将其与城镇化的互动关系分为3个方面加以考量,即:企业发展对财政收入的促进、企业通过就业对国民收入的分配作用、企业通过直接投资对城镇建设促进。进而分析西宁市域企业发展与城镇化之间的关系,基于计量检验将各类企业聚类,大致划分为经济发展指向型、民生指向型、地方能力指向型①、投资指向型和就业指向型②。问卷分析方面,主要考量企业对就业的带动促进作用,以及企业的选址考虑因素。
将行业分析的结果进行汇总,得出如下分类结果(表1)。
表1 按照指向分类汇总的行业贡献Tab.1 industry contribution according to the indication classification
产出走向的结构性分析可以发现:相对优势行业(投资指向和就业指向)兼具地方能力提升与发展指向,在民生方面的作用不够;发展指向行业的发展促进民生改善,但对扩大就业的作用有限;民生指向型行业拉动了就业,但产出的优势不明显,但有助于提升居民的总体收入;地方能力提升指向型行业对外部转移依赖较强,自身发展能力较弱。另外,通过问卷分析进一步发现,企业在劳动力供给方面存在结构性失衡,高技术人才短缺,并且员工的流动性制约了企业的长期发展。企业选择在西宁发展,主要考虑国家的区域政策优势及西宁所处的市场优势。
(3)个人与家庭层面的动因解析
微观层面的动因解析基于问卷调查和实地访谈。本次村镇调研共发放调研问卷600份,有效回收572份,回收率95.3%。问卷发放点选择原则为:尽量涵盖近郊村、远郊村;发展现状较好、一般、较差的村。600份问卷均为具有城市规划及相关背景的专业人士访谈完成。
结果显示,在城镇化的微观层面,即以个人和家庭为单位,当城镇化带来的所有效用收益大于需要付出的成本时,人们即会通过“用脚投票”的方式,以家庭经济理性为原则[29-30],主动选择城镇化与否。
研究结论:城镇化的微观动因:追求经济收入和优质公共服务。主要体现在:1)经济驱动:追求收入和灵活的就业机会(“第3代人”是现状3代家庭的粘合剂);2)公共服务:追求优质教育资源和丰富多彩的休闲娱乐活动。
城镇化发展的微观阻力:生活成本过高,且存在社会融入等摩擦成本。主要体现在:1)生活成本:收支不平衡是阻碍城镇化的主要因素;2)社会融入成本:生活习惯和文化差异;3)机会成本:即放弃农村户籍后所失去的直接“红利”和可能要付出的机会成本(图8-10)。
图8 农民是否考虑搬迁Fig.8 whether the farmers consider removal
图9 农民不搬迁的原因Fig.9 the reasons for farmers not to remove
图10 农民考虑搬迁进城(镇)的原因Fig.10 the reasons for farmers to move into the city(town)
2.2.3 小 结
上文分析明确了各层面的动力因素(图11),即:宏观层面,良好的生态区位和文化基底带来的外来消费、基于政府财力的建成环境改善和公共服务水平的提升是城镇化发展的宏观动因;中观层面,企业发展带来的经济发展、就业吸收、财税贡献、建设投资是城镇化发展的中观动因;微观层面,追求经济收入、就业机会、良好的建成环境和优质的公共服务是城镇化发展的微观诉求。下文将深化这一动力模型,着重分析各层面的互动关系,从而解析西宁城市发展的现状路径。
基于动因之间的关系进行进一步梳理,结合上文的数据分析,建立西宁城市发展的多层多类互动模型。图12详细解释了西宁市的城市发展互动模型(虚线框和颜色区分层面,实线框表示动因;实线箭头表示正向促进关系,虚线箭头表示微弱甚至阻碍关系):宏观层面,4大动因影响着城镇化进程,即:财政收入,文化和生态资源,建成环境和公共服务。政府通过财政收入进行建成环境和公共服务的公共投资,来进行物质空间建设和调节社会关系;财政收入中的重要部分,即外来转移支付受国家与区域政策的影响,而地方税收则受中观层面“能力指向”和“发展指向”行业的影响较大;文化和生态资源吸引对建成环境和公共服务的“外来需求”;建成环境和公共服务反过来对中观层面经济发展起到物质和服务的双重支持。宏观层面的建成环境对微观个体来说,是可持续的城镇化发展的物质支撑,公共服务则是其基本诉求。中观层面的企业发展则为微观个体追求物质建成环境和公共服务提供了就业机会和经济支撑。图12同时反映出西宁市发展进程中各主体互动的特征和薄弱环节。
3.1 现状路径的基本特征:外部依赖性、投资依赖性和经济发展导向性
由图12可以看出,西宁市域城镇化有着较强的中观层面指向性,即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的动因对中观层面企业和行业的发展推动作用较强,而中观层面对其他层面,特别是对微观层面的反馈较弱;三个层面的互动表现出了较强的外部依赖性、投资依赖性和经济发展导向性的路径特征。
外部依赖性体现在:(1)上级转移支付和地方经济发展增加政府可用财力,增强了政府对于公共服务(标号a,下文直接用数字表示)、市场经济发展(b)以及城市建设(c)的调控能力,尤其是带来了公共服务水平的明显提升;其中上级转移支付对可用财政的贡献逐年加强。(2)西宁特殊的区域地位和资源禀赋带来的外来消费扩大了对建成环境(d)、公共服务(e)的市场需求,并通过对二三产业(投资指向性行业,行业{A}、行业{B}、行业{C})需求市场的扩大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同时大量外来人口促进了信息与文化交流、物质交流,影响了当地生活习惯与文化习俗,提高了城乡居民对新文化的接受度,从而减小微观层面的城镇化阻力。
投资依赖性体现在:(1)城市政府通过对财政收入的二次分配,注重城市建成环境的改善和公共服务的质量提升(ac),这些提升一方面直接促进了相关经济产业的发展,从而带动就业增长,提高了城乡居民收入水平;另一方面建成环境的改善直接为人的城镇化提供了物质方面的可持续支撑,公共服务的改善也直接满足了微观层面的个体诉求。(2)政府通过对国有企业的直接投资调节经济结构(b),从而对经济发展和就业产生总体推动。
经济发展导向性体现在:经济规模的扩大主要依靠发展指向行业、投资指向行业和就业指向行业。发展指向行业与投资指向行业具有相互兼容性和相互促进性(f),说明西宁市经济发展具有投资依赖性。宏观层面的动因对中观层面企业和行业的发展推动作用也相对较强(gh)。
图11 宏观、中观、微观层面城镇化动因判断Fig.11 the driving forces of urbanization in terms of macro, medium, and micro level
图12 西宁市城镇化发展的现状路径:基于“政府—企业—个人”互动的模型解释Fig.12 current pattern of Xining's urbanization: based on the explanation of “Government-Business-Individuals”interaction model
3.2 现状路径的薄弱环节:导向性偏颇、结构性失衡和微观反馈不足
上文所述的以经济发展为指向,其实反映了一种以经济发展为城镇化发展目标的导向,这与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发展目标相比,其目标导向的本身存在着偏差。在西宁市的特定条件下,这种过于强调以经济发展为目标的导向导致了城镇化发展路径的结构性失衡。如上文分析,宏观层面、中观和微观层面的互动都集中体现在对企业发展的促进作用上(bgh);但中观层面通过民生、就业指向行业反馈到微观层面的互动(ij),以及宏观层面的公共服务反馈到微观层面的互动(k)等,则显得较为薄弱,或称之为出现了发展导向和微观反馈的脱节。这种脱节也和宏观、中观层面自身的表现出来的结构性失衡和薄弱环节有关。具体体现在以下4方面。
(1)宏观层面存在对外部和投资过度依赖的特征
城市财政税收的重要来源为上级财政转移支付,地方经济发展带来的财税产出对政府宏观调配能力的增强作用有限(l),因此政府宏观方向的调控能力实际对外部的依赖性很强。另一方面,政府对经济的直接投资体现在对国有企业的直接投资(b),而国有企业主要为发展指向型企业,一方面对微观层面收入和就业的拉动作用有限(in),另一方面国企的投资指向性特征又加重了经济发展对投资的依赖。
另外,县、镇级自上而下的城镇化动力不足。由于西宁市的城市职能以服务基地型和生态型为主,再加上对土地指标的获取动力不足——市区、县、镇级土地指标为全省统筹,同时通过复垦山地等方式也可获得相对充裕的土地指标,因此,以土地指标占补平衡为目标的整理开发活动(如农民的集中居住)并不活跃。在对镇级领导的访谈调研中发现,由于土地指标由省里和市里直接统筹,并且镇一级无财政权限,镇政府只在开发商和村民、市级部门之间起到协调等桥梁作用,因此镇级土地城镇化的动力不甚明显。
(2)中观层面存在行业结构与城镇化进程互动不足的特征
投资指向型行业发展的产出对民生及劳动者收入的贡献有限(n),或是说投资指向行业的自循环积累发展带来的效益无法直接普及到国民收入水平的提升上。民生指向和地方能力提升指向型行业对城镇化的微观促进作用明显,但其自组织发展的能力有限(nq),亦即通过经济发展和企业发展自身的积累循环而发展的作用有限。所以需要通过政策进行引导,以解决行业结构与城镇化发展之间的互动不足。并且,政府对经济的直接干预作用较强,市场的作用得不到充分发挥,为了追求经济规模而对投资产生过多依赖。可见,中观层面存在的薄弱环节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对城镇化的带动作用。
(3)中观与微观层面间的就业与民生诉求不兼容结构
西宁市目前的经济和产业结构中,政府主导企业、大企业、重工业指向的特征较突出,这种行业结构对城镇化的促进而言有一定的优势,如可提高劳动者收入、对财税的贡献较强;但是也存在着结构性失衡,如就业指向与民生指向的不匹配(o),报酬较高的行业往往对就业的吸收作用有限。微观层面追求经济收入和灵活适宜的就业机会是农村居民城镇化的动力之一,但这种现象与企业长期发展诉求并不匹配。对于大量的农村劳动力来说,微观层面的经济收入需求不能得到充分满足,希望通过灵活就业来加以弥补。但在这种就业模式下员工职业技能得不到提升,无法满足企业的长期发展(p)。高技术人才的短缺和员工的基本职业技能不够,导致了企业的结构性用工荒(j)。可见,中观与微观层面间存在着行业结构和劳动力结构不匹配、企业发展和个人追求的结构性矛盾。
(4)宏观与微观层面存在着本地民生与外来消费的冲突,造成微观城镇化阻力趋强
宏观层面公共服务水平的提升和建成环境的改善,提高了城镇生活的吸引力,但同时也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口,并提升了本地物价水平和生活成本。这对于在城镇化过程中需要付出养老和抚幼双重成本的本地农民来说,其身份转变后的经济压力将不断加重(k)。另一方面,经济和城镇化的发展,提高了近郊区农民的经营收入和资产价值,但同时也增加了城镇化的机会成本。从这个角度来说,公共服务和建成环境的改善,一方面可吸引城镇化人口的集聚和提升消费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加重了本地城镇化转移人口的生活压力,并同时相对加大了本地农民的城镇化阻力。
4.1 宏观动力结构调整
宏观动力结构调整:公共投资以城镇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指向,并将郊区纳入城市一体化发展。这部分结构优化的政策设计针对宏观层面的薄弱环节(图12ack)。以往大量的财政支付转移在改善城市公共服务的同时,也拉高了城镇生活成本,客观上阻碍了本地的城镇化发展。今后,一方面需要通过政策设计实现公共服务能力的提升和覆盖率的提高;另一方面,应将近郊区纳入城市一体化发展,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非农就业比重。同时还要合理使用转移支付的财力,提高社会福利保障在财政开支中的比例,降低市域农村转移人口的城镇生活压力。
4.2 中观动力结构调整
中观动力结构调整:扶持民生和就业,导向行业和企业发展,投资主导型产业向海东地区逐步转移。
这部分结构优化的政策设计针对中观层面的薄弱环节(图12filmnoq)。前文分析表明,西宁市目前中观动力结构表现出了较强的投资依赖性特征,即投资指向型行业发展的产出也大部分用来促进经济再发展,而对劳动者收入的贡献有限,所以发展与投资指向行业的自循环积累发展带来的效益无法直接普惠至市民收入水平的提升上。因此,亟需通过经济政策来引导,解决行业结构与城镇化发展之间的矛盾。相关的政策议题包括:将发展指向与投资指向中对资源开发依赖性较强、对环境影响较大的行业,转移到海东地区,通过税收分成等手段继续发挥该类行业对于税收和经济发展的作用;扶持地方能力提升指向、民生指向和就业指向性行业的发展,特别是兼具就业指向与民生指向特征的行业;针对大型国有企业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小微企业、民营企业发展滞缓,依然存在产业准入的制度垄断和自然垄断的现象,应加大破除制度垄断力度,逐步放开垄断领域,在鼓励大中企业做强的同时,积极扶持小微企业发展。
在空间发展上,必须放眼东部城市群,注重和海东地区的职能合作与分工。除了投资主导型产业,应从更加宏观的空间范围考虑,从公共服务的角度,也要以青海省乃至更大范围为腹地区域;随着老龄化加重和抚养比上升,需要做更长远和更大规模、范围的谋划,包括预留医疗、教育等重大公共服务设施发展的空间。
政策调控的基本目标为:促进地方财力显著增长、民生与就业的良性循环,以及实现行业发展与宏观财政、微观就业与收入的良性循环。
图13 西宁市城镇化发展路径的重新选择与展望Fig.13 improvement of Xining's urbanization pattern and its future prospect
4.3 微观动力结构调整:劳动者素质提升是微观层面问题解决的根本出路
微观动力结构调整:劳动者素质提升是微观层面问题解决的根本出路。这部分结构优化的政策设计针对微观层面的薄弱环节(图12pj)。西宁市的劳动力素质偏低和技能的落后,造成了行业结构和劳动力结构不匹配、企业发展和个人追求不对称等结构性矛盾,并对企业和整体经济发展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制约了企业和城市的长远发展。针对这一问题,政府应强化基础教育和有针对性地普及职业教育,从而提升劳动者技能。劳动者自身素质提高了,产业发展、收入提高等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4.4 导向转型
导向转型:确立“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发展目标导向。西宁市城镇化发展存在偏重经济发展的导向性偏差,并导致了城镇化发展现状路径的结构性失衡。因此,对城镇化发展的导向进行重新定位十分重要。国家新型城镇化发展战略已从全国层面上明确“人的城镇化”应该为城镇化发展的根本目标。因此,西宁市城镇化的相关政策设计都应以人的城镇化为根本立足点,实施“产城融合”战略[31],通过人的城镇化诉求的满足,反馈到中观和微观层面的动力机制,使之良性运转,并消解结构性矛盾。
通过上述4条策略整合,可以得出如下西宁市城镇化发展新路径的展望(图13):即通过宏观、中观、微观层面的动力与机制调整,实现3个层面、3类主体在城镇化过程中的良性循环,并实现人的城镇化的根本目标。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每个层面的调整都涉及其他动因的条件变化,所以图13所示路径只是一个概念性的展望,政策调整及实施效果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和论证。
本研究建立起一个西部省会城市发展的解析框架,涉及到宏观、中观、微观3个层面,和政府、企业、个人3类主体。研究认为,政府、企业、居民这城市发展的3类主体,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层面,分别通过(政策)引导作用、杠杆(调节)作用和“用脚投票”的方式,影响着城市发展进程和模式,其相互作用的过程和结果即构成了城市发展的路径。随后,运用解析框架对西宁城市发展路径进行解释,探讨西宁城市发展过程中的结构性特征:具有外部依赖性、投资依赖性和经济发展导向性;在城镇化导向方面存在偏颇;宏观、中观、微观层面各自存在着结构性的薄弱环节。最后,以走向结构优化为目标,基于发展路径的解释进行了分层次的规划对策探讨。本研究的模型框架的建立基于西宁市近十年来的城镇化发展数据,但模型的解释性仍然适用于不同地区特别是西部省会城市,不同之处在于主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及其强弱。
(致谢:感谢导师赵民教授对本文的悉心指导。感谢西宁城镇化发展研究课题组的张捷博士、陆希刚老师,以及西宁市规划局编研中心的各位成员课题调研中付出的辛勤劳动和给予的帮助。)
注释:
① 指产出分配对财税的相对贡献较大的行业。由于税收是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而西宁是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支出为提供公共服务,税收的增加有助于政府服务能力的增强,所以此处将此类行业分类为“地方能力指向型行业”。
② 具体的计量检验和分类方法为:用产值在所有企业类型中的比重来表征企业发展对地方经济发展的直接带动作用,企业若在这部分的比重较本类型企业其他部分在所有类型中的比重较高,则定性为经济发展指向型企业;用全年应付酬金的比重表征企业发展对居民收入分配的贡献、及对消费市场的拉动作用,比重相对较高则定性为民生指向型/消费指向型企业;用全年应交增值税衡量企业发展对城市财政的贡献作用,从而表征对城市公共服务能力建设的支持作用,比重相对较高则定性为地方能力提升指向型企业;用土地构成和固定资产投资表征企业发展对城市建设投资的贡献作用,比重相对较高则归为投资指向型企业;用从业人员年平均数表征企业发展对城镇化人口发展的带动作用,比重相对较高则归为就业指向型企业。通过对这几种构成的横、纵向双维度比较,可对不同类型的企业进行大致分类。
[1]陈明星, 陆大道, 张华. 中国城市化水平的综合测度及其动力因子分析[J]. 地理学报, 2009, 64(04): 387-398.
[2]欧向军, 甄峰, 秦永东, 等. 区域城市化水平综合测度及其理想动力分析——以江苏省为例[J]. 地理研究, 2008, 27(05):993-1002.
[3]张军民. 新疆城市化进程及驱动力研究[J].干旱区资源与环境, 2012, 26(04): 44-48.
[4]钟凤, 李秀霞. 吉林省四平市城市化发展动力机制研究[J]. 水土保持研究, 2012,19(03): 263-268.
[5]韩剑萍, 李秀萍, 杨德刚. 乌鲁木齐区域城市化特征及其动力机制[J]. 干旱区资源与环境, 2005, 19(05): 5-10.
[6]赵筱青, 易琦, 谈树成. 昆明城市化进程动力机制及对策研究[J]. 云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1, 23(04): 316-320.
[7]黄亚平, 林小如. 欠发达山区县域新型城镇化动力机制探讨——以湖北省为例[J].城市规划学刊, 2012(04): 44-50.
[8]牛品一, 陆玉麒, 彭倩. 基于分位数回归的江苏省城市化动力因子分析[J]. 地理科学进展, 2013, 32(03): 372-380.
[9]俞万源. 城市化动力机制:一个基于文化动力的研究[J]. 地理科学, 2012, 32(11):1335-1339.
[10]袁瑞娟. 内需驱动型增长模式下的中国城市化发展研究[J]. 江苏商论, 2009(03):137-139.
[11]赵燕菁. 本地市场与国际竞争:城市化动力的转变[J]. 城市规划学刊, 2006(06):16-23.
[12]洪银兴. 城市功能意义的城市化及其产业支持[J]. 经济学家, 2003(02): 29-36.
[13]张庭伟. 当代美国城市化的动力及经验教训[J]. 城市规划学刊, 2013(04): 10-17.
[14]马仁锋, 沈玉芳, 刘曙华. 1949年以来工业化与城市化动力机制研究进展[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10, 20(05): 110-117.
[15]汪冬梅, 刘廷伟, 王鑫, 等. 产业转移与发展:农村城市化的中观动力[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03, 24(01): 15-20.
[16]彭荣胜, 覃成林. 河南省农村劳动力转移、第三产业发展与城市化关系分析[J]. 中国人口资源与环境, 2007, 17(02):136-142.
[17]曹广忠, 刘涛. 中国省区城镇化的核心驱动力演变与过程模型[J]. 中国软科学,2010(09): 86-95.
[18]刘耀彬, 李仁东. 转型时期中国城市化水平变动及动力分析[J]. 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 2003, 12(01): 8-12.
[19]吴莉娅. 生产要素市场化与江苏城市化动力机制演变[J]. 地理科学, 2006, 26(05):529-535.
[20]陈彦光. 城市化与经济发展水平关系的三种模型及其动力学分析[J]. 地理科学,2011, 30(01): 1-6.
[21]祁新华. 乡村劳动力迁移的双拉力模型及其就地城镇化效应基于中国东南沿海三个地区的实证研究[J].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2012, 32(01):25-30.
[22]张永良, 刘科伟. 我国城镇化过程中农村劳动力及人口转移的经济行为分析[J]. 安徽农业科学, 2006, 34(10): 2266-2268.
[23]李荐, 张广文. 从托达罗模型浅析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现状及解决方案[J]. 商业经济, 2010 (17): 16-17.
[24]祝士苓, 王政. 不同转移模式下的农村剩余劳动力特征分析及政策建议[J]. 世界农业, 2007 (06): 60-62.
[25]LEWIS W A. 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 unlimited supplies of labor [J]. The Manchester school, 1954, 22(02):139-191.
[26]RANIS G, FEI J C. A theor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J].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61: 533-565.
[27]TODARO M P. A model of labor migration and urban unemployment in less developed countries[J].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69,59(01): 138-148.
[28]STARK O, TAYLOR J E. Migration incentives, migration types: The role of relative deprivation[J]. The economic journal, 1991, 101(408): 1163-1178.
[29]赵民, 陈晨. 我国城镇化的现实情景、理论诠释及政策思考[J]. 城市规划, 2013(12): 9-21.
[30]朱金, 赵民. 从结构性失衡到均衡——我国城镇化发展的现实状况与未来趋势[J]. 上海城市规划, 2014 (01): 47-55.
[31]赵民, 钟睿, 吴志城. 以“产城融合”为导向,促进新时期的产业社区发展——以西宁市为例[J]. 西部人居环境学刊, 2014,29(05): 1-6.
图表来源:
图1,7,11-13:作者绘制
图2:2001—2012年西宁统计年鉴,2001—2012年西宁市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图3-5:兰州市、乌鲁木齐市、拉萨市、银川市、西宁市2012年统计年鉴
图6:根据西宁市2000年和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估算
图8-10:西宁城镇化发展课题组调研数据
表1:根据西宁统计年鉴2012数据统计整理
(编辑:申钰文)
On the Analysis Framework and Dynamic Mechanisms of Urbanization in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
XU Su
Numerous similarities in urbanization can be found among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 In the case of Xining, combing the historical process and analyzing the urbanization dynamic characteristic, it's found that the driving subjects of urbanization of Xining change from circulatory the market and the government to multiple ones, with both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 Based on series data from 2000 to 2010, an interaction model concerning “government-business-individuals” is established.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driving forces, it explains the dynamic mechanisms of urbanization. Specifically,the paper explains the interactions among governments, businesses and individuals,how they promote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and the formation of current urbanization pattern in Xining City-Region. Current characteristics and mechanisms of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of Xining are explained using the model. Finally, conclusions are drawn that the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of Xining is external-dependent, investment-dependent and economic-growth-oriented, thus has structural defects of biased orientations, structural contradictions and weak feedback from micro level. To optimize the structure, policy directions are also discussed for further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The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in Western China; Urbanization; “Government-Business-Individuals” Interaction Model; Dynamic Mechanisms;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TU982.29
B
2095-6304(2016)05-0042-09
10.13791/j.cnki.hsfwest.20160506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51578382;51608367)
徐 素: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规学院,博士研究生,
xusutju@126.com
2016-07-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