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磊,姜诗尧
(兰州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兰州 730020)
城镇化水平、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
郝金磊,姜诗尧
(兰州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兰州730020)
文章基于2009—2013年省级层面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城镇化水平、农村劳动力转移以及两者交互效应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研究表明:城镇化水平越高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农村劳动力转入越多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在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会更加明显。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提出推动我国经济均衡跨越发展的对策建议。
城镇化水平;农村劳动力转移;交互作用;经济增长
城镇化水平是一个国家衡量经济发展的重要标志,英、美、法、日等世界发达国家都曾经历农村人口大规模向城镇转移的过程。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水平处于快速上升阶段,城镇数量不断增加、城镇规模不断扩大,城镇地区逐渐成为经济活动的主要承载空间。然而,在城镇化高速发展的背后,我们必须承认:我国城镇化水平与发达国家还存在较大差距。就目前我国发展阶段而言,城镇化对当前我国经济增长有多大的推动作用,成为社会各界普遍关心的问题。反观我国农村地区,劳动力资源长期生产、服务于农业部门和农村地区,随着农业用地的减少及机械化水平的提升,农村劳动力剩余问题会更加严重。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多达2.7亿人次。因此,我国在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中,如何有效转移农村劳动力以及彻底解决“三农”问题,将对加快经济发展速度、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产生重要影响。
在新常态以及全面推行国家“十三五”规划的时代背景下,本文基于中国省级层面5年的面板数据,探讨了城镇化水平以及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为下一步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提供了参考。
本文将主要从以下两个层面丰富前人的研究:(1)实证检验了城镇化水平及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同时探讨了两者的交互效应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丰富了该领域的研究成果;(2)依据滞后期数据以及替代变量分别进行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进一步保证了研究结论的可靠性。
(一)城镇化水平与经济增长
城镇化是指农村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第二、三产业不断向城镇聚集,从而使城镇数量不断增加,城镇人口规模与地域规模不断扩大的一种自然、社会历史过程[1]。针对城镇化水平对经济增长作用的研究,许多学者曾利用不同方法进行过探讨,研究结论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城镇化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城镇化对经济增长具有弱化作用。郑鑫(2014)采用产业数据和城乡就业数据,对中国城镇经济总量和乡村经济总量进行了估算,结果表明:20世纪90年代以来,城镇经济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显著提高且成为国民经济的主体[2];孙晓华和柴玲玲(2012)以1978—2008年我国三次产业的产值比重和城市化率数据为参考,对产业结构与城镇化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通过调整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实现经济增长[3];朱孔来(2011)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对我国1978—2009年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动态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可以维持7.1%的经济增长[4]。黄婷(2014)通过协整检验以及Granger因果检验探讨了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相关关系,结果表明:城镇化并非经济增长的原因,两者相互解释程度极低,单纯通过城镇化不能实现经济增长[5];孙祁祥等(2013)在综述国内外城镇化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文献、分析城镇化对经济增长作用机理的基础上提出:“过度”和“弱质”的城镇化会带来挤出效应、社会失序等问题,从而不利于经济增长[6];胡日东和苏梽芳(2007)以我国1978—2004年的年度数据为基础,运用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分析了城镇化发展对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动态影响,结果表明:城镇化对经济增长促进作用不明显,政府片面追求城镇化水平会阻碍经济水平提升[7]。综上,学术界关于城镇化水平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并没有得到确定性的结论,所以有待进一步探讨。目前,中国经济进入重要转型期,同时处于城镇化的快速发展阶段,我国城镇化发展不仅带动了六大城市群和三大都市圈的形成,也促进了人口结构变化、产业结构升级、交通网络完善以及城乡差距缩小,极大地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增长。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1:城镇化水平越高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
(二)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
农村劳动力转移是农村劳动力由农业部门向非农部门、由不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转移的社会现象[8]。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劳动力要素从边际生产率低的部门向边际生产率高的部门转移,不仅是提高生产效率的重要途径,也是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有力手段[9]。因此,农村劳动力转移不仅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实现“现代经济增长”的必由之路。针对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进行过探讨。部分学者从国家层面着手,比较了不同国家农村劳动力转移现状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并提出了促进我国经济增长的对策建议:宋林等(2014)通过比较中国1990—2010年与日本1955—1975年的农村劳动力转移状况发现:构建支持性的政策体系和城乡一体化的基本社会保障制度可有效减轻农村劳动力的转移成本[10];熊景维和钟涨宝(2013)基于政府角色差异角度分析了中印两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发现:农村劳动力转移促进经济增长的路径主要包括政府定位精准化、城市治理包容化以及公共服务有效化[11]。此外,部分学者集中于定量分析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的关系:齐明珠(2014)利用1991—2011年数据定量分析了我国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结果表明:持续的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使我国GDP年均提升了1.6个百分点[12];贾伟(2012)根据2000—2007年中国区域投入产出表构建了四地区六部门一般均衡模型,分析了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各地区不同部门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表明:农村劳动力转移对东、中部地区的服务业影响较大,对西部地区的重工业影响最大[8];张广婷等(2010)建立劳动力配置效应模型,实证研究了1997—2008年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结果表明:农村劳动力转移对中部地区劳动生产率及GDP提高的影响要明显高于东部地区,西部地区在农村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受益最小[13]。综上,劳动力转移促进经济增长的结论以及内在机理相对明确。中国农村劳动力的“候鸟式”转移,使得劳动力一方面将在城务工所得薪酬带回家乡,一定程度提升了农村消费水平,通过扩大内需拉动经济增长;另一方面促使部分具有先进思想观念的农民回乡创业,缓解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不充分的矛盾,农民工资性收入大幅增加。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2:农村劳动力转入越多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
(三)城镇化与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交互效应
根据人口空间流动的“推拉理论”以及“回波效应”理论,发达地区在经济发展到一定水平后,生产要素价格上涨,平均利润率降低,而欠发达地区生产要素成本低的优势会逐步显现,加之政府宏观环境以及支持性政策引导,资本要素会向欠发达地区转移,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经济增长。中国在工业化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各个地区之间的区位优势不同,资源禀赋和要素享有不同,经济基础差异甚大,出现了东、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依次递减的格局。东部发达地区工业化水平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农村劳动力资本要素必然向平均利润率高的中西部地区转移和积聚。此外,以特大型城市和大型城市为主体的经济发达地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迅猛,产业结构主要以第三产业为主,对农村劳动力需求较少。相应地,中小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建设仍在发展阶段,并且以第二产业为主要经济增长点,其对农村劳动力转移需求量较大。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3: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在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会更加明显。
(一)模型设定与变量定义
为了验证假设1与假设2成立与否,本研究构建回归模型如下:
回归模型中,因变量GDPit表示i地区t时期的经济发展水平;自变量Urbanit表示地区城镇化水平,由地区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代替;自变量TRLit表示农村劳动力转移,该指标借鉴曾湘泉等(2013)学者的前期研究[14],由前后年末人数存量差与当年自然增长人数差额代替;Xit表示控制变量,依据张清正(2014)[15]、范秋芳和孙旭杰(2012)[16]等关于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前期研究,本研究选取衡量产业结构的第二产业比重(IS)、衡量基础设施建设的铁路公路里程数(Road)以及衡量地区科技创新能力的技术市场成交额(TM)等变量构成控制变量集;β0、β1、β2、βm为系数;由于经济增长还受国际环境变化以及国家政策等随时间发生变化的因素影响,在模型设定时,还需考虑时间固定效应μt以及残差项εit。
为了验证假设3成立与否,本研究构建回归模型如下:
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增加了城镇化水平与农村劳动力转移交乘项Urbanit×TRLit,通过观察回归系数变化以验证假设3。
(二)数据来源
研究过程中,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0—2014)》、《中国农村统计年鉴(2010—2014)》及《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2010—2014)》,由于西藏数据缺失较多,故没有将其纳入样本考虑。根据样本数据性质的不同,模型(1)、(2)均存在随机效应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之分,并分别对应不同的系数估计方法。若想通过部分样本对总体效应进行推论,则宜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若仅以样本自身效应为条件进行推论,宜采用固定效应模型[4]。本文数据包含我国30个省市,几乎涵盖所有省市样本资料,故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展开研究。
(一)基准回归分析
表1列出了城镇化水平与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基准回归估计结果。回归(1)和回归(2)分别将城镇化水平、农村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进行回归,估计系数分别为0.304和0.520,且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表明在城镇化水平越高的地区和农村劳动力转入越多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在回归(3)中同时放入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结果显示,估计系数分别有不同程度地下降,表明两者包含不同质的信息量,均对假设做出了符合预期的解释。回归(5)在纳入核心解释变量的同时,进一步控制了产业结构、基础设施以及科技创新能力等变量,结果显示,城镇化水平的估计系数下降到0.245,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估计系数下降到0.446,且均在1%的水平下显著,再次验证假设1和假设2。根据回归(5)的估计结果还可以发现:城镇化水平每提高10%,经济将增长2.45%;农村劳动力转移每提高10%,经济将增长4.46%,可见,在我国现有国情下,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显著。
表1 基准回归估计结果
为验证假设3,分别进行回归(4)和回归(6)。回归(4)的结果显示,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交乘项回归系数小于零且通过了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即两者相互弱化了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表明假设3成立,即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农村劳动力转移在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越显著。回归(6)在回归(4)的基础上进一步将控制变量集纳入模型,结论依然成立。
在确定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存在交互作用后,本文通过交互效应图的绘制,进一步明确了两者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模式。以2009—2013年城镇化水平均值为基数,将实证研究的样本划分为:高城镇化水平组别和低城镇化水平组别,并将两组样本分别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均对经济增长具有拉动作用,根据比较斜率的不同,农村劳动力转移比城镇化水平的拉动作用更为显著。
(二)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
表2 稳健性及内生性检验回归结果
为防止结论的偶然性,本文进行了稳健性检验,最大程度地保证了结论的客观性。综合国内外文献,核心解释变量城镇化水平以及农村劳动力转移变量表达单一,不易寻找替代变量,故采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GDP)代替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检验,如表2回归(1)所示,结果表明: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估计系数仍大于零且显著,同时两者交乘项估计系数显著小于零,进一步表明本文研究结论稳健、可靠。
城镇化水平的提升和农村劳动力转移通过不同的内在机制促进了地区经济增长,但地区经济增长也可能影响城镇化推进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如果三者之间存在内生性,上述回归结果将受到质疑。因此,本研究对上述变量进行了内生性检验,具体方法为采取自变量的滞后一期、二期以及三期分别与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结果如表2回归(2)、回归(3)和回归(4)所示,结果表明: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估计系数均大于零且在不同水平下显著,同时两者交乘项估计系数显著小于零,故变量之间无内生性。
基于2009—2013年中国省级层面面板数据,本文实证检验了城镇化水平和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结果表明:城镇化水平越高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农村劳动力转入越多的地区,经济发展状况越好;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在城镇化水平较低的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会更加明显。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为进一步提升城镇化水平与农村劳动力转移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推动各地区经济实现均衡跨越发展,提出对策建议如下:
图1 交互效应图
(一)适度推行城镇化,改善宏观经济管理方式
全面衡量地区经济发展现状与城镇化进程的同步性,避免造成单纯依靠扩大城镇人口数量形成的城市失业、城市贫民等“虚假城镇化”问题;调整政府业绩考评方式,降低经济增长预期及对于GDP的关注程度,建立经济、人口、环境、就业等全方位的量化标准。
(二)协调匹配因素,切实解决农民城乡“摆渡”
规避政府大规模城镇化造成的社会矛盾,推行土地资源保护政策,增强经济可持续增长能力;解决农民子女上学、大病医疗、住房保障等制约农村劳动力“候鸟式”转移的关键难题;加快推进城镇户籍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用工制度、公共设施均衡配置等方面的改革。
(三)实施人才振兴,依靠资本与技术实现共赢
加强转移农村劳动力的职业技能培训,通过专项培训、企业实习等方式提升农民技术水平;深化金融体系改革,对有创业意愿的农民放宽贷款限制,从根本解决融资难问题;加快国家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包括农业产业结构、农村非农产业结构、制造业结构以及第三产业机构,进而建立完善的农村劳动力转移路径,保持国民经济持续平稳增长。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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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ization,Rural Labor Transfer and Economic Growth
HAO Jin-lei,JIANG Shi-yao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Lan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Gansu Lanzhou 730020)
Based on provincial level panel data from 2009 to 2013,the article empirical analysis 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rural labor transfer and the influence of the interaction effect on economic growth mechanism.And the research has shown that the higher urbanization level,the better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the areas where the rural labor force into,the better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In the case of other conditions unchanged,rural labor transfer to the promoting effect of economic growth will be more obvious in the low level of urbanization.According on the above research conclusion,this thesis put forward the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our country economic balance across.
Urbanization;Rural labor transfer;Interaction effect;Economic growth
F124.1
A
1007-0672(2016)03-0032-05
2015-12-02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西部新农村建设与城镇化进程契合问题研究”(08BJL011);甘肃省科技厅软科学专项“甘肃省区域科技创新效率、空间集聚及影响因素研究”(1504ZKCA013-2)。
郝金磊,男,山东青岛人,管理学博士,兰州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人力资源区域优化与配置;姜诗尧,男,黑龙江牡丹江人,兰州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