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斯里兰卡海洋渔业争端探析

黄德凯　徐秀良

印度—斯里兰卡海洋渔业争端探析

黄德凯徐秀良

印度—斯里兰卡渔业争端是影响两国关系的一个重要问题。历史因素致使印、斯两国未能清楚划定海上边界；两国渔民为了提高收入，经常进入争议海域或对方领海捕捞；印斯两国的执法方式也为渔业争端火上浇油，以致双方渔业争端、摩擦事件时有发生。然而，随着近年来两国和解意愿的增强，“多轨”沟通机制的建立，以及印孟边界争端的解决，印斯两国解决渔业争端的前景明朗。

印度；斯里兰卡；渔业争端

渔业争端是印度与斯里兰卡之间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之一。为保护本国渔业利益，斯里兰卡和印度当局往往采取逮捕、扣押对方渔民、渔船等强制措施，引发激烈对抗。数十年来，两国因渔业争端死伤百千，渔船、渔网等捕捞工具的破坏也不计其数。渔业争端成为影响印斯关系的重要不稳定因素。

一、印斯渔业争端的原因

印斯渔业争端愈演愈烈、互不让步的局面并非一天形成，而是两国海域划界、渔业人口增长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两国海域划界不清晰

印度和斯里兰卡隔海相望。自独立以来，两国都宣称对其间的保克海峡拥有主权。海上领土归属成为影响两国关系的历史遗留问题之一①辉明：《冷战后印斯关系的变化》，《当代亚太》2005年第1期，第52页。。到了20世纪70年代两国关系步入蜜月期，为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提供了契机。印、斯两国分别在1974年和1976年签订了《保克海峡至亚当桥领海协定》、《马绍尔湾和孟加拉湾领海划界协定》，确定了斯里兰卡对海峡之间的小岛卡恰提武岛拥有管辖权，但两国渔民都可以在该岛附近海域捕鱼。此外，印度人还拥有上岛朝拜的权利②AdluriSubramanyam Raju,S.I.Keethaponcalan,Manohar Publishers and Distributors,2006,p.46.。这两个协议虽然缓和了岛屿主权争端，但并未划定清楚的海上分界线。

到了80年代，两国关系急剧恶化，加之斯里兰卡内战爆发，海域划界谈判被搁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出现，使该问题变得更加复杂。按照公约规定，各沿岸国可以主张距离海岸线12海里的领海、以及200海里的经济专属区。但在印、斯隔海相望的南部，印度的拉梅斯沃勒姆岛屿与斯里兰卡的马纳尔只有15英里（约等于13海里）；在北部，印度的海岸线距离斯里兰卡的贾夫纳也只有48英里（约等于41.7海里）。因此，印度与斯里兰卡在保克海峡的领海和专属经济区相互重叠，但两国并未就此海域划界达成相关合作协议。两国政府曾同意采用中间线原则划界，但一直以来都未得到印度议会的批准。因此，印度与斯里兰卡的渔民及政府部门竞相在争议海域捕鱼和执法。模糊未定的海上边界线成为印斯两国渔业争端的主要原因。

另外，印度的一些政治家主张谋求对卡恰提武岛的主权，如2007年泰米尔纳德邦著名政治家加亚拉利塔·贾亚拉姆女士提出印度对卡恰提武岛的所有权，这让两国并不清晰的海上边界线又蒙上了一片阴影。

（二）渔业是印斯两国重要产业

海洋捕鱼是发展中国家沿海地区人民谋生的主要手段和重要的收入来源。2013年，斯里兰卡的捕鱼业占到 GDP总值的1.8%，捕捞产品达到512840吨，比上一年增长6.2%；出口达到31792万美元，占总出口的2.5%①"Fisheries Sector in Sri Lanka",http://www.investmentconsultantslk.com/industrial_reports_doc/Fisheries−Sector% 20in%20srilanka.pdf,visited on 29May,2016.。它也是广大斯里兰卡人民脱贫致富的“良药”。斯里兰卡国会议员 J斯里然噶认为，东北部地区的所有问题都可以通过捕鱼业来解决②"Sri Lanka's fishing industry hasbecomea leading contributor to the National Econom y",http://www.asiantribune.com/, visited on 29May,2016.。此外，鱼肉也关系到斯里兰卡的食物安全③Mukarram,J.M.M.Udugama,Jayasinghe Mudaligae,Ikram,S.N.Dissanayake,"Sector in Sri Lanka:Case of Muslim Fishing Community in the Beruwala DivisionalSecretariatDivision"，SriLanka J.Aquat.Sci.15,2010,p.62.，是斯里兰卡人民摄入营养成分的主要来源。

与斯里兰卡隔海相望的印度泰米尔纳德邦也是一个以渔业为主的地区。根据2010年海洋渔业普查显示，泰米尔纳德邦一共有13个临海区域，407个可用于海洋登陆的地点，573个以海洋渔业为生的渔村，拥有82万海洋渔业的渔民，其中21.4万渔民经常出海打渔④B.Johnson,"Management regulation for sustainingmarine capture fisheries in Tamil Nadu",CentralMarine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p.269.。海洋渔业给上百万人提供了食物和生活保障。泰米尔纳德邦的海洋渔产品达到了71万吨，作为印度海洋渔产品的主要出口地之一，给当地渔民创造了重要收入。渔船方面，2012年时拥有11000艘机械化的渔船，25000艘机动船和10500艘飞机动船⑤B.Johnson,"Management regulation for sustainingmarine capture fisheries in Tamil Nadu",CentralMarine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p.269.。渔船的升级与更新，使印度从过去的近海捕捞延伸到深海捕捞。海洋捕鱼业不仅成为印度渔民重要的收入来源，而且也成为地方经济发展的主要产业。渔业带来的经济利益之争是印斯渔业争端的现实因素。

（三）渔民增多且不断扩大捕捞海域

印斯渔业争端的主要水域保克海峡不仅把印度和斯里兰卡分隔开来，同时也是两国数万渔民的生计所在。它是一个重要渔场，尤其是海峡的斯里兰卡一岸，有昂贵的海洋食物产品和稀有鱼种，也是金枪鱼的主要活动区域。①V.Suryanarayan,,Lancer Publishers,2005,p.x.对于印度渔民来说，近海捕鱼根本不能满足一家的生计，斯里兰卡东北部丰富的渔业资源吸引他们时常进入争议海域、甚至到离斯里兰卡海岸线只有数百米的海域捕鱼。②"Fishing issue clouds India and Sri Lanka ties",http://www.aljazeera.com/indepth/features/2014/06/fishing−issue−clouds−india−sri−lanka−ties−2014691244367569.htm l,visited on 28May,2016.

由于1983年以来，斯里兰卡发生内战，斯里兰卡政府一度封锁保克海峡，禁止印度和斯里兰卡渔民在斯里兰卡海域捕鱼。2009年，泰米尔问题得到解决，斯里兰卡重新开放了禁渔多年的海域。生活在斯里兰卡东北部地区的泰米尔渔民，重操旧业，出海捕鱼。斯里兰卡渔业与水产资源部数据显示，斯里兰卡渔民数量和参与到捕捞的家庭数在2009—2010年之间大幅提升（如表一所示），其增加部分大多来自于斯里兰卡北部地区。随着斯里兰卡渔民的增加，原来狭小的捕捞海域无法满足渔民的需求，不得不扩大捕捞海域，进入印斯争端海域。渔民的增加和捕捞海域的扩大进一步增加了解决两国渔业争端的紧迫性。

表一 2005—2013年斯里兰卡渔民家庭和捕鱼人数统计表

（四）斯里兰卡内战进一步刺激了渔业争端

印斯渔业争端的激化与斯里兰卡泰米尔反政府武装组织兴起是同一个时期，这并非偶然。事实上，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渔民与斯里兰卡北部的渔民大多属同一民族，有血缘联系，也经常在海上从事渔业活动中进行互动。因此，印度泰米尔人支持斯里兰卡泰米尔反政府武装，印度政府对该组织也予以同情。①吴永年：《印度的民族问题及与南亚诸国的关系》，《东南亚南亚研究》2009年第3期，第78页。这正是印斯关系恶化的开始。这种情形自然滋长了斯里兰卡对印度渔民的“敌意”态度。因而，在发生渔业争端时，多采取暴力手段，凿沉渔船，毁坏捕鱼工具，枪杀渔民等都是常见的事情。

二、印斯渔业争端的特点

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印斯渔业争端已经持续了30多年，有以下几个特点值得我们注意：

（一）印度中央政府在印斯渔业争端中长期缺位

在印斯渔业争端中，一个显著的现象是印度中央及地方政府在该问题上存在意见分歧。如前所述，在20世纪70年代，印度与斯里兰卡政府曾就卡恰提武岛的权利问题达成协议。可是，印度的泰米尔纳德邦并不认可中央政府与斯里兰卡之间签订的国界框架，而是认为卡恰提武岛及周边海域传统上就属于泰米尔纳德邦，并且之后一直在为岛屿所有权和渔业利益而斗争。而日益增长的物质生活需要，又刺激着泰米尔纳德邦渔民进行冒险。②Sanath de Silva,"Sharing Maritime Boundary w ith India:Sri Lankan Experience",theWorking Group Meeting of the RegionalNetwork for Strategic Studies Centers,Washington D.C,October 12−15,2008.

在这种情况下，斯里兰卡采取了强硬措施，坚决维护其领土完整和渔业权益。于是才出现了斯里兰卡执法部门和军队对泰米尔纳德邦渔民的大规模羁押和扣留，甚至枪杀渔民。而印度中央政府碍于印斯海上国界协定的束缚，不愿意在印斯渔业争端上扩大事态。所以一直以来，印度中央政府都未能出面解决印斯渔业争端的问题，而是把印斯渔业争端搁置在一边，任泰米尔纳德邦与斯里兰卡争论。印度中央政府的消极态度，虽然防止了事态扩大化，让争端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但也导致了争端长期得不到解决。

（二）渔业争端的主体是斯里兰卡和泰米尔纳德邦

如前所述，印斯渔业争端主要是在印度的泰米尔纳德邦与斯里兰卡之间发生，印斯渔业争端并没有上升到印度国家的高度。这导致了双方在争端中的力量不平衡。在斯里兰卡方面，从中央政府、执法部门、地方政府到当地渔民都坚决维护20世纪70年代印斯两国政府达成海上边界协议以来的国家利益。与之相比，尽管斯里兰卡的领土面积和人口都要小于泰米尔纳德，但泰米尔纳德邦作为一个地方政府，又没有得到印度中央政府的支持，其实力明显弱于斯里兰卡。所以，在渔业争端中，泰米尔纳德邦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和被动的处境，即国内得不到中央政府的支持，而对外则要面对斯里兰卡强势的渔业执法方式。

（三）争论的焦点是“越界”捕鱼和捕鱼方式

印斯渔业争端的焦点是“越界”捕鱼和捕鱼方式，也是两国渔业争端的主要问题所在。“越界”捕鱼主要是印度与斯里兰卡双方都认为对方的渔民非法进入各自管辖的海域捕鱼。由于印度与斯里兰卡的水域界线不清晰，渔民很多时候越过模糊的海上界线，进入争议海域捕鱼，而斯里兰卡和印度双方都认为对方渔民进入自己管辖的区域捕鱼。这其中，印度渔民进入争议海域的情况较多，斯里兰卡进入争议海域捕鱼的较少。印度渔民还不止在争议海域捕鱼，而且越过争议海域，到达斯里兰卡近海海域捕鱼①M Bavinck,"Fishing rights in post−war Sri Lanka:results of a longitudinal village enquiry in the Jaffna region",No.14,2015,p.1.。

捕鱼方式的争论主要是斯里兰卡一方不满印度渔民使用大功率拖网以及先进的捕鱼方式，认为这有损渔业的可持续发展。国外学者在谈到印斯渔业争端时表示，斯里兰卡渔民和海军首要针对的就是印度渔民使用较为先进的捕鱼设备和技术②Scholtens,J.M.Bavinck,A.S.Soosai,"Fishing in dire straits",2012,p.7.；斯里兰卡斯里兰卡渔业和水产资源发展部长也曾谈到“我们不仅反对印度的渔民到我们的海域捕鱼而且他们的一些捕鱼方式是我们禁止的，比如拖网捕鱼，就毁坏了珊瑚、海底和贝壳等海洋生态环境”③"Stormy waters ahead on talks over Indo−Lanka fishing dispute",http://www.sundaytimes.lk/110807/New s/nws_06. htm l,visited on June 3,2016.。

（四）两国执法部门都曾采取粗暴执法方式

印斯执法部门往往采用殴打、枪杀渔民、毁坏渔船或渔具等暴力方式执法，使渔民成为两国渔业争端的最大牺牲者。从斯里兰卡来看，从1983年到2008年，斯里兰卡枪杀印度渔民数超过400人④"Tam il Nadu Fishermen Issue M ust Be Remedied Politically:SC",http://www.new indianexpress.com/states/tam il_ nadu/Tam il−Nadu−Fishermen−Issue−Must−Be−Remedied−Politically−SC/2014/08/26/article2399509.ece,visited on 30May,2016.。有媒体报道称，截至目前已经超过530名印度渔民被枪杀⑤"India−Sri Lanka Fishermen Dispute Remains Com plicated Despite ModestAdvances",http://thediplomat.com/2014/03/ india−sri−lanka−fishermen−dispute−remains−complicated−despite−modest−advances/,visited on 30May,2016.。发生在2011年1月22日晚的一次针对印度渔民“越界”捕捞的事件中，斯里兰卡海军出动舰艇，开枪射击印度渔民，导致1渔民死亡以及2名渔民受伤⑥《印度就印渔民遭斯里兰卡海军射杀表示不满》,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1−01/24/c_121014891.htm，登录时间：2016年6月1日。。在2012年8月19日的一次针对印度渔民的逮捕事件中，斯里兰卡海军在没收其捕捞工具的同时，还进行了人身攻击，致使8名渔民受伤⑦《印媒称斯里兰卡海军攻击印度渔民致8人受伤》,http://w 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2−08/3043624.htm l，登录时间：2016年6月1日。。在印度方面，尽管没有采取极端的执法方式，但印度泰米尔纳德邦海岸警卫队也逮捕斯里兰卡渔民，并长期关押。此外，印斯双方还毁坏、凿沉了大量的渔具和渔船，给渔民造成了重大财产损失。粗暴执法引起的两国争端事件时有发生，在两国渔民和执法部门之间结下了怨恨，甚至上升为两国的“脸面”问题，因而更加激化了两国业已存在的渔业争端和矛盾。

三、印斯渔业争端的趋势

随着斯里兰卡内战的结束，印斯关系开始逐渐回暖。而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斯里兰卡国内经济的恢复，更促使两国追求和平发展的周边环境。解决与邻国长期存在的边境问题成为两国关系发展的关键所在。渔业争端继续拖延不符合双方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近年来印、斯两国积极磋商，寻求妥善解决渔业争端、保护两国渔民利益的适当办法，在各种因素的促动下，呈现出有望解决的良好趋势。

（一）印、斯双方均表现出了积极解决渔业争端的意愿

渔业争端成为影响两国关系的因素之一以来，印斯双方都表达出来了解决渔业争端的意愿，并且为之释放积极信号。印度方面，从国家高层到地方政府，再到渔民，都表达出了解决双边渔业争端的意愿。莫迪在2015年访问斯里兰卡之际，就表示印斯之间的渔民问题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关乎两国民生。

斯里兰卡方面，同样表现出解决渔业争端的意愿。在近几年来每当斯里兰卡总统访问印度时，都会释放大量扣押的印度渔民，从而释放出积极信号。并在两国领导人会面时，斯里兰卡总统提及到解决渔业问题的想法。其次，斯里兰卡从当初的暴力执法方式转向目前的“和平”执法方式，只逮捕印度渔民和没收渔业作业工具等，避免引发双方更加激烈的冲突等，也是斯里兰卡当局释放出来的积极信号。最后，斯里兰卡渔民组织和协会也在积极的活动。斯里兰卡通过渔民组织和与泰米尔纳德邦渔民之间的天然联系，增加良性互动，进而向泰米尔纳德邦政府和渔民释放出积极信号。比如通过斯里兰卡渔民组织和渔民的努力，让泰米尔纳德邦的渔民认识到大功率拖网捕鱼船的危害。

（二）印度中央开始与地方政府进行政策协调

印度中央政府也开始在渔业问题上与泰米尔纳德邦积极协调。2013年，印度外交部牵头，国防部、泰米尔纳德邦共同参与召开解决印斯渔业纷争问题的会议，表示愿意通过与斯里兰卡缔结渔业协定的方式解决两国之间海域的捕鱼权的问题，而不是付诸武力来解决。

在泰米尔纳德邦，地方政府与渔民组织也在积极的行动。由印度渔民和政府共同组建半官方性质的泰米尔渔民协会，一方面在积极的争取印度中央政府在解决印斯渔业争端的支持和参与；另一方面，也与斯里兰卡方面保持沟通和交流，旨在促进双边达成某种形式的协议，从而为进一步解决渔业纷争问题打下基础。

（三）印斯两国正在形成“多轨”协商谈判机制

目前，印斯双方就渔业问题形成了“多轨”协商谈判机制。在高层方面，印斯领导人在会晤时也谈到渔业争端，认为应该解决好双边渔业问题，领导人之间的意愿和谈判为进一步解决双边渔业争端打下了基础。2015年2月，新当选的斯里兰卡总统访问印度时，就与总理莫迪就渔业争端问题进行了探讨，并表示“将共同努力，鼓励两国渔民团体通过对话的方式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①孙洋：《莫迪会见斯里兰卡总统两国签订民用核能合作协议》，http://gb.cri.cn/42071/2015/02/17/7551s4877860.htm l，登录时间：2016年6月7日。。在部级层面，相关的部门也参与到渔业相关的讨论之中，比如斯里兰卡的渔业和水产资源发展部长就与印度农业与渔业部长讨论此事，尽管没有任何成果，但也表明了双方通过沟通、谈判的方式来解决渔业争端。在地方上，泰米尔纳德邦与斯里兰卡北部省份也有相关的磋商谈判，例如2015年3月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官员和渔民代表与斯里兰卡官方和数十名渔民代表举行了两次对话磋商。此外，渔民与双边执法者也有互动，比如针对逮捕的渔民，进行思想教育，获得这些渔民的口头保证，不在越界捕鱼或者不再使用违规捕鱼工具和方式。印斯两国之间建立了不同结构层次的“多轨”磋商谈判机制，虽然目前还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果，但是随着这种磋商机制的互动频率不断提高，无疑将有助于印斯双边的渔业争端问题的解决。

结语

综上所述，印斯渔业争端既是历史问题，也是现实问题。印、斯两国历史上形成的模糊的海界线、海洋渔业资源的稀缺、斯里兰卡内战引起的印斯关系紧张、印度中央政府与泰米尔纳德邦的矛盾等因素都曾让印、斯渔业的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也成为影响印斯关系的绊脚石。但随着斯里兰卡内战的结束、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斯里兰卡国内经济的恢复，印度中央政府开始积极介入印斯渔业争端中来，印、斯双方都表现出解决渔业争端的意愿，并建立起了“多轨”谈判机制。印斯渔业争端在不久的将来得到合理有效的解决是可能的。

·作者信息：黄德凯，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15级博士生；云南 昆明 650091。徐秀良，云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2014级硕士生；云南 昆明 650091。

·责任编辑：张愿

An Analysisof India—Sri Lanka M arine FisheriesDispute

HUANG Dekai,XU Xiuliang(Yunnan University)

The conflictofmarine fishery isoneof the importantissuesamongnations,justas the conflict ofmarine fishery occurredbetween Indiaand SriLanka.Thereareno clearmaritimebordersbetween India and Sir Lankaasa resultof somehistorical factors.Nowadays,for the sakeofearningmore,two countries' fisherman regularly fishing on disputed or each other'swater.Moreover,two countries'ways of law enforcementalso intensifying the conflictofmarine fishery,sim ilar conflictshappened regularly in such a manner between India and Sri Lanka.Over the decades，numerous casualties,countless destruction of fishing tool like fishingboatsand netsallcaused by such conflicts.However,recently,alongwith the rising desire of solving the conflict ofmarine fishery,India and Sri Lanka have established a'multi−track' communicationmechanism,also,theborderdisputebetween Indiaand Bengalsolved successfully,which indicates that there isabrightprospecton solving conflictofmarine fishery between Indiaand Sri Lanka. Keywords:India;Sri Lanka;Fishing dispu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