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音乐创作是创造力的释放还是为了迎合人心?演奏场地的变化会对音乐创作产生哪些影响?服装风格是如何影响演出效果的?音乐人写歌时,是先有旋律还是先有歌词?磁带、黑胶唱片、光盘等科技如何改变了听众聆听音乐的体验?《制造音乐》——爱乐人的必读“圣经”,每一个音乐人必备的摇滚经典,带你领略不一样的视听盛宴。
【基本信息】
书名:制造音乐(How Music Works)
作者:【美】大卫·拜恩(David Byrne)
图书品牌:湛庐文化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内容简介】
《制造音乐》堪称一部音乐进化史。从演奏音乐的场所对音乐的呈现方式、技术变革对音乐创作及整个音乐产业的发展的影响到音乐的神经学基础,大卫·拜恩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人,更是一位思想家。这本书将会改变你听音乐的方式!
【作者介绍】
大卫·拜恩(David Byrne)
《时代周刊》盛赞大卫·拜恩为“摇滚的文艺复兴人”。
作为摇滚史上最具原创性和影响力乐队“传声头像”的主唱和灵魂人物,大卫·拜恩一次次带领乐队进入未知领域,其前卫的实验性和艺术性深刻地影响了流行乐的发展,并入选西方摇滚乐最高荣誉“摇滚名人堂”。
【名人推荐】
崔健 著名摇滚乐歌手,词曲家,音乐制作人
当翻到大卫·拜恩的《制造音乐》第253页,第一行有这么一句:“到了现代,人们已经认定艺术与音乐是个人努力的成果,而不是族群的产物。”按照我的理解就是:音乐不是为了弘扬什么文化的,而是个人精神的释放。
张有待 著名DJ,主持人,资深乐评人
第一次听到大卫·拜恩的音乐是在他们那场经典的《别假正经》(Stop Making Sense)演唱会上,他的歌声仿佛一种隐藏在我潜意识里从未被开发的声音,颠覆了我对摇滚乐的认识。多年后,我终于读到他亲自撰写的著作《制造音乐》,他从人类学与社会学等角度对音乐的产生与创作的分析再一次颠覆了我对音乐的认识。
卢世伟 资深乐评人,北京音乐台《音乐周刊》编辑部主任
作为一名音乐巨匠,大卫·拜恩用一本书打造出一所学校,从物理结构、化学反应、历史演变、数学计算以及哲学思辩等各种教学方法入手,专业而系统地给我们讲明白了“音乐制造”这门深奥的学科。
【精彩内容节选】
我的演艺生涯
音乐创作并没有严格的途径。对于某些作曲家而言,音乐是以记谱法写出来的。所谓记谱法,是一套以符号组成的书写系统,也是部分音乐家的共同语言。即使创作过程中借助了乐器(传统上是用钢琴),这种音乐仍以书写形式存在。演奏的音乐家或作曲家本人日后可能会对乐谱略做修改,但书写的过程多半没有实际演奏者提供意见。
虽然我大多数的作品一开始都是独立创作的,但它们都得经过现场演出后,才能真正定型。如同爵士乐与其他民谣音乐,所有作品都得通过现场表演这个严峻考验,看看它能不能渗透、飘浮,甚至流淌。高中时我跟朋友组乐队表演,翻唱畅销歌曲。到了某个阶段——也许是某次乐队发生冲突时,对手的朋友拔掉我们的插头,我开始考虑单飞。
我花了一段时间思前想后,又在自己房里练了很多别人写的歌。我开始频繁出入当地大学的咖啡馆,发现那里的民谣演唱有点跟现实脱节,需要来点新意。呃,至少那些表演给我的感觉是这样。那是20世纪60年代末,我还在念中学。任何人都看得出、也听得出,由于摇滚、灵魂乐与流行音乐在发展过程中吸纳了一切,民谣的纯粹已经被打乱。那里的民谣演出也显得欠缺活力,仿佛民谣歌曲那种坦诚的风格与固有的真挚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元气。那可不是好现象!
我决定表演当时我最喜欢的歌手的作品。比如谁乐队(The Who)、克罗斯比、斯蒂尔斯和纳什三人组(Crosby, Stills &Nash)和奇想乐队(The Kinks)。我用原音吉他伴奏。我相信我唱的部分歌曲也跟咖啡馆客人常听的那些民谣歌曲一样,都是真心诚意的作品,所以也能在那里找到知音。我依稀记得效果不差,因为那些客人不知为何竟然没听过这些歌!我只不过把那些歌曲搬到了全新的场景。由于我表演时比那些标准的民谣歌手为歌曲注入更多的活力,所以人们愿意听,或者观众只是对这个早熟青少年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我用尤克里里弹奏查克·贝里(Chuck Berry)和艾迪·柯克兰(Eddie Cochran)的歌曲,把那些歌曲带到完全不同的场景里。我或许还冒险地用传承到我手上的小提琴胡乱拉了几首悲怆的曲调。那根本就是光怪陆离的大杂烩,但至少不枯燥乏味。
当时的我非常害羞,之后好几年一直如此。那么有人可能会好奇(也的确有人问过我),一个畏缩内向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站上舞台出洋相(当时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回想起来,我猜我跟很多人一样,认为当众展现自己的艺术(即便当时只是翻唱别人的歌曲)是一种主动接触人群、跟人沟通的方法,因为我平时不擅长跟人攀谈闲聊。表演似乎不只是用另一种语言“说话”,它也是制造谈话机会的手段,因为其他乐手,甚至女孩子(耶!)会愿意跟刚刚在台上表演的人说话。
表演显然是我当时唯一的选择,我终于有那么一丁点儿机会可以暂时变成英雄,在单纯人际交流之外的领域获取一点社交的奖励,只是,当时的我应该不会承认这一点。除了这些之外,可悲的我并没有成为专业音乐人的野心,因为那根本就不切实际。
多年以后,我发现自己可能患有轻微的阿斯伯格综合征。跳到众人面前做些真情流露的事,又迅速缩回自己的壳里,对我而言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也许说“正常”不太合适,但可以表达我的意思。1994年,《英国精神病学杂志》(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刊登过一篇菲利克斯·普斯特(Felix Post)的论文,文章指出,69%的创意人患有精神疾病[1]。疯子可真不少!当然,这正好吻合外界的迷思:堕落的艺术家都是受到魔鬼驱使的。我非常希望这个迷思的反向推论不成立,也就是说,不一定得是疯子才能有创意。也许精神上某一类的毛病的确能发挥一点助力。现在我已经相信,你可以避开魔鬼,照样灵感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