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倩
(厦门大学 嘉庚学院, 福建 厦门 363105)
图形符号的多维转换
张倩倩
(厦门大学 嘉庚学院, 福建 厦门 363105)
每个设计师对于图形符号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图形符号在设计当中是一种灵魂的引导,一种创作的根源。现在很多设计作品都运用了大量的图形符号,例如“北京奥运会徽”是奥运会徽史上第一次将中国的汉字引入设计当中;“祥云火炬”表面就采用了古代的祥云图案加以装饰,外形设计也借鉴了中国四大发明的纸为元素;“凤翔泥塑” 就是将动物形态提取后应用于造型和图案的设计上。值得思考的是,现在的很多图形符号都是在二维空间、三维空间中的应用,缺少一种从二维、三维乃至多维空间中的转换设计,或者是将一种图形符号从三维空间中提取,向二维空间至二点五维空间的延展,再应用到三维或者多维空间中, 而这样的设计是一项极具探索意义的创新尝试。
图形符号;三维空间;转换设计
图形符号是在宇宙中不断发现、融合、传承与创新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由人创造、演化并发展,包括凝聚着一个民族传统文化精神,并体现民族的形象、符号或者风俗习惯,反映出国家的尊严、国人的精神,并且具有民族特质的文化成果,包括有形存在的物质符号和无形存在的精神层面,即物质文化元素和精神文化元素,都可以称为“图形符号”。
“发现、联想、创新”是设计师思维活动的三个阶段。在自然界中,有了发现,产生联想,才会创新。图形符号既存在于二维空间,又存在于三维空间和多维空间中。只有在这样一种大胆而奇特的设计思维转换下,才能产生精神寓意与实用结合,双重内涵为特征的经典设计作品。作为设计来讲光有实用、功能的一面,或者光有发现、联想的一面,都是行不通的。离开联想也就远离创新;反之,离开科学技术、实用的一面,联想永远不能实现。
在《迴》系列家具作品设计中,运用切割法,将图形符号打散重构,使传统的图形符号进行二维空间的重构再应用。图形符号在家具设计中不仅体现了单个形的有始有终、完整不破;还在三维和多维空间中保持了形态的延续性,形态本身的起伏动静变化,此形与彼形可以有机相连,相互呼应,可以随着空间位置延展,增殖变异。家具局部镂空的设计形式,表现出无形的空间和有形的设计融合,体现二维图形符号在三维空间中的映射。再加入灯光的照射,将图案影射在空间中,体现出了二维图形与三维空间乃至多维空间的互动性。
在《迴》系列家具作品设计中出现的图形符号——回形纹,是在饕餮兽面纹中提取,把纹样经过二维空间的再次解读后,将图形符号的自然思想融入“形”中,赋予一种精神寓意。如图1所示,“回形纹”的图形结构特点,从中间的原始点开始,呈漩涡状运动的一种形态,这一形态象征福寿延绵不断,表现出吉祥寓意。应用在家具的设计中,强调了家具的文化气息,彰显了典雅的生活品味。
(一)正形与负形的探究
林家阳在《图形设计》一书中提到:“正形与负形研究在图形研究中作了许多试验,在平面设计、广告设计中也多有体现,但需要作新的突破与发现,需要有新的视角与别具慧眼的观察力与想象力。”
图1 回形纹提取示意图
对这一观点本文在图形符号的设计中,不仅应用在二维空间,在家具设计、家居设计、公共艺术等三维空间、多维空间中也进行了转换。在《迴》系列家具作品高背椅的设计中,椅背顶部饕餮回形纹采用了镂空的设计形式,这一设计表现出将无形的空间和有形的设计作出融合,将正形在空间中展现出负形的形态,从而体现二维图形符号在三维空间中的映射。在落地灯的设计上也运用了正负形的转换,灯罩的造型借用了商代晚期勾连雷纹瓿图案,其设计手法采用了中国传统剪纸的艺术形式,将图案运用剪纸的手法镂空处理,形成正空间与负空间的对比。如图2所示。这样,在落地灯的整体设计中,正负图形的应用,再加入灯光的照射,将图案影射在空间中,体现出了二维图形与三维空间的互动性,不仅将中国传统元素应用其中,也将中国传统手工艺技法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二)二维图形在三维空间中的延展
《迴》家具系列作品,是以商代后期青铜器中的饕餮兽面纹为设计原型,提取饕餮兽面纹中的部分图形进行二次解读与设计后,用于造型的设计上,配以现代简洁的家具设计理念,使其外部造型简洁、明快,在传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符合现代人的生活功能需求,如图3所示。在设计方法上,力求厚重大气的质感与青铜器固有的气质相匹配。设计中运用图形符号切割法,将图形符号打散重构,使传统的图形符号进行二维空间的重构再应用。这组家具的设计,是将饕餮回形纹在二维空间重构后把精神寓意融入三维空间形态的设计当中,图形符号中“语义”表达一种形与意的结合。饕餮兽面纹中的弯角、直鼻、耳饰图形的提取,分别应用于茶几、落地灯、高背椅的造型设计中。在三维空间的表达中,两把高背椅放于茶几的两侧,中间置放落地灯,将二维图形与三维空间形成一种构成形态。如图4所示。
从茶几的立面观看,如图5所示,其造型是左右对称,由一条线弯曲形成一种循环往复的动态轨迹形态,融合了现代家具设计的简洁理念,将中国传统元素符号无形中融入到了现代家具设计当中。
从高背椅的正面观看,如图6所示,展示出简单椎体的造型,表现出一种几何形体的延续,在其表面没有做过多的纹饰加以点缀,只是在椅背的顶部采用饕餮回形纹,表现一种无限的延续。
图2 采用商代晚期勾连雷纹瓿图案设计的灯罩示意图
图3 《迴》家具系列作品1
图4 《迴》家具系列作品2
从落地灯的侧面观看,如图7所示,基座是由饕餮兽面纹中的鼻翼图形延伸出的形态,灯架是采用饕餮兽面纹中的直鼻图形,其图形符号在造型的运用上坚挺有力、形神兼备。
(三)《迴》家具设计系列作品的实际应用
从结构上看,茶几的桌面由于面积较大,在桌面边缘处内侧加了一圈固形条,茶几的两侧是25°的斜面设计,在和桌脚转折的内侧,加以卯木以求稳固,最终达到美观、坚固、实用的原则。高背椅椅背与坐面的关系,原本是根据饕餮回形纹将一线条从始到终延续性的设计,表现出回形纹福寿延绵不断的设计理念。但从结构上看,高背椅坐面的承重力不够,所以,将椅背的设计更改成从底部直接延续至顶,长度达1.2m。这样,在使用中,椅背高度与头顶相齐,给人以一种安全、威严的感觉,造型上也体现了现代、时尚的设计理念。
在空间关系上,该系列家具适合放置在书房、茶室、庭院等空间,以供休息、倾谈之用。配合功能使用,如图8所示,该系列作品包括两个高背椅、两个平凳和一个茶几的搭配。这样既可以供四人使用,也可将平凳作为脚垫可供休憩。
配合空间使用,此系列作品高低错落,满足了空间各角度的视觉协调性与美感。落地灯的灯罩是采用商代晚期勾连雷纹瓿图案的镂空设计,可将勾连雷纹瓿图案影射到空间中,利用光效营造既具现代气息又将传统图形软性融入空间的一种表现手法。
在软装饰的运用上,搭配了帷幔、茶几条巾、杯垫等布艺,图形提取了饕餮纹,将原有的饕餮兽面纹中的多个局部图形进行几何化的符号转换,运用在软装饰的局部上,与家具的饕餮回形纹相呼应,表达出一种传统与现代的融合。软装饰的大部分材料采用了白绢和麻,以柔软的质感搭配比较厚重的家具设计,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感。
图5 茶几正立面图
图6 高背椅立面图
图7 落地灯侧立面图
图8 平凳立面图
图9 高背椅侧立面图
在材料的使用上,如图9所示,沿用了中国古典家具的材料——以木材为主,由于其局部造型复杂,考虑使用原木受限制原因,选择了现代家具生产制造中多采用的合成木材,其板材性能好、面板大、易于操作。在灯架、桌脚等局部地方,由于需要其坚固、承重的特性,为此,我选用了杉木实木料制作。表面运用了推漆工艺均匀地将面漆推涂于木材表面,使表面质感细腻、光滑。灯罩采用了压缩木料,其特点是韧性好,易于雕刻,可将图案的细微处都表现出来。
在色彩的搭配上,根据中国古典家具的美学风尚,沿用了木质本色,在现代家具中更显质朴与典雅。从而使家具的象征意义更加突出,增加了中国韵味。另外,又体现出了现代家具设计的现代、大方、时尚等特色,适合于现代室内家居设计中,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风格,又不失现代家具设计的时尚感。
张显清先生在《略论中国传统文化的整体观》上写到:“在思维方式上强调整体性、和谐性、统一性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显著特征”。又说:“从先秦的‘天人合一’到宋明的‘万物一体’论,则是这一特征的集中体现”。《迴》家具系列作品设计中也将这一理念表现其中,图形符号在家具设计中不仅体现了单个形的有始有终、完整不破;在三维空间组合中也保持了形态的完整性,形态本身的起伏动静变化,此形与彼形可以有机相连,相互呼应,可以随着空间位置延展,增殖变异。
本文通过对图形符号二次解读的思考与研究,在家具设计中探讨一种二维空间、三维空间和多维空间的转换。图形符号的应用不单纯局限于将二维图形符号向三维空间的转换,而是将三维空间向二维空间过渡,在向二点五维空间至三维空间转换的过程。达到二维图形在三维、多维空间中的延展应用,让二维空间、三维空间、多维空间达到一个辩证的统一。《迴》系列家具作品,将图形符号二次提取设计后,应用在家具的造型设计上,运用镂空的设计手法,将图形符号软性的融入空间中去,从而达到一种多维空间完整的统一。
[1] 回顾.中国装饰图案集成[M]. 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2001.
[2] 林家阳.图形创意[M].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99.
[3] 寻胜兰.新民族图形[M].北京:中国建筑出版社,2009.
[4] 杨玮娣.家具设计分析与应用[M].北京:中国水利水电出版社,2007.
J525
A
1003-9481(2016)05-0024-03
张倩倩(1983-),女,山西人,硕士,厦门大学嘉庚学院讲师,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