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帆
比起南沙与西沙,乱礁洋算不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解甲归田,退缩到泊戈洋村,
如果不是我骨子里的钻石,诗歌中的原则,
与乱礁洋岩石上的光芒,
我还是不会选择你。
几天中某几个上午或下午,镇长一行
陪同我翻山越岭,走村看海,
我们的足迹遍及大坦,毛湾,长沙,大岭后
其间有村长提及乱礁洋,说你是赵五娘娘
留下的一串泪珠:千里寻夫,衷心不改,
古老传说中的爱情故事,漏洞百出,
她同样感动不了我。
相反,苦难由此集结:
说文天祥至此吟诗,倒不如说他在这里哭丧。
大片江山丧失殆尽,哪有兴致观海赏景。
猜度中搜索百度,一句诗词释然我的疑虑:
风摇春浪软,礁激暮潮雄。
此时长沙村海滩上涛声依旧
它们一阵紧接着一阵,
如果再多打几个比方,内心深处更了然:
比如将目前的诗坛当作乱礁洋。
又比如将金兵当作商品经济下的城市之猫;
将南宋皇帝当作城乡接合部苟延残喘的诗歌或鼠类。
再比如乱礁洋中的文天祥就是当今诗人:你!
只是当今的诗坛依旧是乱礁洋,当今的你
会不会像文天祥那样从容不迫?
当今的城市之猫依然在城乡结合部追赶着,
我们会不会在繁华的商业区读到最纯朴的诗歌?
如此比如,诗歌原则中的原则就找到了血脉。
当镇长一行陪同我到大岭后
当王维的《山居秋暝》宁静致远,
我感到此处就是文天祥当年凝望过的这片海岸线。
我说:就在这里了,我们的创作基地。
几天后,我等原则诗人游弋于此。
观之:原生原态。想象文天祥见你时就这个样。
八百年不变,涛声依旧。
似乎有灯塔隐约在提示:
那是一片敬仰之地,动土不得。
我们只有树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