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 超
(江苏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梅兰芳“时装戏”对当代戏曲的启示
尹 超
(江苏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清末民初,受晚清戏曲改良运动、“改良京戏”和西方戏剧艺术的影响,梅兰芳排演了5部“时装戏”。这5部作品在当时引起了巨大反响,取得了不错的社会效应。其成功的原因有三:第一,题材的现实性;第二,正确的艺术创作观;第三,坚持在传统程式基础上创新。这些经验对当今戏曲的创作仍然具有宝贵的借鉴价值。
梅兰芳;时装戏;当代戏曲;借鉴价值
自1913年至1918年,梅兰芳共排演了5部“时装戏”作品,分别是《孽海波澜》《宦海潮》《邓霞姑》《一缕麻》和《童女斩蛇》。对这5部“时装戏”的评价,学术界褒贬不一。褒之者,多称赞梅兰芳改革京戏的锐意精神;贬之者,则认为梅兰芳违背了传统京戏的表演原则,是对京剧传统的颠覆。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5部“时装戏”在当时受到了观众的欢迎,一定程度上起到了“醒世”的社会功用。张厚载曾记载:“民国三年十月天乐园以梅兰芳为台柱子,常排演新戏,如孽海波澜之类,极能叫座”,“童女斩蛇剧,系民国六年教育部通俗教育会所编,次年二月,梅郎特演于吉祥园,是日卖座甚佳,余入场时,座客已颇盛”。傅斯年曾亲眼目睹1918年《一缕麻》演出时的盛况:“我有一天在三庆园听梅兰芳的《一缕麻》几乎挤坏了,出来见大栅栏一带,人山人海,交通断绝了,便高兴的了不得。”《邓霞姑》这部戏,除梅兰芳之外,陆素娟、言慧珠、金少梅①、毛世来②等旦角艺人都曾演出过。当下,利用京戏艺术表现现代生活是戏曲界持续关注和研究的命题。笔者试图总结梅兰芳创作“时装戏”的若干经验,以为今日的戏曲工作者所借鉴。
梅兰芳“时装戏”成功的原因有三:第一,选用现实题材作为故事材料;第二,秉持严谨、认真、刻苦、“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态度;第三,坚持在传统程式基础上的创新。
梅兰芳的5部“时装戏”中,《孽海波澜》《宦海潮》《一缕麻》均根据清末民初的实事改编创作③,《邓霞姑》和《童女斩蛇》虽然取材于古代小说④,但在改编过程中分别突出了婚姻自主和反对愚昧的时代诉求,因此现实性是其首要特色。这5部作品从不同角度表现和批判了当时社会的丑恶现象,《孽海波澜》暴露了当时娼妓制度的黑暗;《宦海潮》反映了当时官场的腐败和人心的凶残;《邓霞姑》宣扬了受封建礼教束缚的女子争取婚姻自由、自身幸福的时代观念;《一缕麻》则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包办婚姻的罪恶;《童女斩蛇》则是为了破除迷信、传播科学。从题材上看,梅兰芳“时装戏”基本涵盖了当时社会的各个层面,既反映了城市生活又揭露了农村现象;鞭挞的对象既有黑心的官员、无良的地痞无赖和农村的“道姑”,也有愚昧不开明的父母。剧中,梅兰芳在抨击挞伐丑恶现象的同时,也鲜明地表达了对公平正义、自由理性、弱势群体能得到关爱的社会向往。
尽管梅兰芳一直认为表演艺术是京剧艺术的核心,但毋庸置疑,“时装戏”靠故事内容吸引观众。观众看到的不是成百上千年前的故事,而是身边刚刚发生的见闻;舞台上的角色形象不是只能凭借想象的小说里的虚构人物,而是真实的与他们生活在同一时空里的人物;观众得到的精神上的“净化”不是“忠孝节义”“礼义廉耻”的老套观念,而是“平等、正义、自由、博爱、理性”的新思想。对这样的作品,观众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因此,《一缕麻》上演时,出现“人山人海、交通断绝”的盛况;一位老太太对梅兰芳说,看了《童女斩蛇》后,认为李寄娥的人品像曹娥、缇萦、花木兰一样深入人心。
现实题材的另一优势是新名词的使用,这是新思想的必然要求。《邓霞姑》中用了不少新名词,如“现在世界文明,凡事都要讲个公理。像你这样阴谋害人,破坏人家的婚姻,不但为法律所不许,而且为公道所不容”。梅兰芳每次念到这儿,观众必定热烈鼓掌,说明这样的新名词既符合新的社会时期观众对理性的追求,也暗合观众追逐时髦、新潮的心理诉求。
刚涉足“时装戏”的创作时,梅兰芳说:“自己到底还没有唱过,应该怎么排法,我哪儿有谱呢?从那天起,我跟几位朋友就开始不断地研究这个新的课题。”新课题的研究首先需要的是正确的态度,考察梅兰芳团队创作“时装戏”的过程后不难发现,严谨、认真、刻苦,“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态度一直贯穿始终。
利用传统戏曲艺术表现新生活、新思想,自晚清戏曲改良运动开始,但其落脚点不是为了提升戏曲艺术水平,而是为配合政治形势需要。所编新戏,无论杂剧、传奇还是京戏,主要目的是政治宣传、开启民智,说教意味浓厚;表演上新增“言论老生”行当,在演出过程中进行大段演说,鼓吹各种政治理念。从戏剧艺术角度看,粗制滥造痕迹严重,艺术水平低下。因此,虽然作品数量多,但缺乏精品,大多是宣传政治的“急就章”。可以说,晚清戏曲改良是“为政治而艺术”,视戏曲艺术为工具,这种做法实质上是对戏曲艺术的一种无形毁坏,其生命力注定不会长久,只能是暂时的过渡形态。
当时的京戏评论家对“时装戏”的认识也是如此,认为“时装戏”只是昙花一现,不会成为京剧艺术的一种固定形态,如张厚载就认为:“则暂时过渡,以求社会之认识,则可,而永久混合,俾成畸形之艺术,则不可,盖新戏与旧剧,性质根本不同,勉强合一,终为识者所不取”。但梅兰芳对“时装戏”有不同的认识,认为“时装戏也要花更多的劳动来争取时间,满足观众的要求”。这说明在梅兰芳眼里,“时装戏”不是政治的“传声筒”,一方面,观众有欣赏“时装戏”的需求,另一方面,梅兰芳秉承“为艺术而艺术”的艺术观,把“时装戏”同传统京剧艺术一样认真对待。正是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使得梅兰芳“时装戏”的艺术水平高于之前和同时期的“改良京戏”和“文明戏”的水准。后来,梅兰芳由于戏剧理念的冲突停止了对“时装戏”的尝试,不因其“舆论不错,能够叫座”而屈从于商业诱惑,这种做法本身也显示了他对艺术负责的态度。
梅兰芳对“时装戏”的认真态度首先体现在故事内容的选择和编排上,他说:“我排新戏的步骤,向来先由几位爱好戏剧的外界朋友,随时留意把比较有点意义,可以编制剧本的材料收集好了,再由一位担任起草,分场打提纲,先大略地写了出来,然后大家再来共同商讨。有的对于掌握剧本的内容意识方面是素有心得的,有的对于音韵方面是擅长的,有的熟悉戏里的关子和穿插,能在新戏里善于采择运用老戏的优点的,有的对于服装的设计,颜色的配合,道具的式样这几方面,都能够推陈出新,长于变化的……”
梅兰芳的5部“时装戏”中,除了《孽海波澜》和《宦海潮》用的是其他班社的剧本,其余3部皆为梅兰芳及友人创作。梅兰芳选择材料首先看重其“意义”价值,这个“意义”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所指的应是具有反封建、反专制、反愚昧力量的故事题材,亦即前文所说的“自由、平等、正义、理性、博爱”的新观念。在编排新戏过程中,梅兰芳及友人还顾及到音韵的设置、关目的安排、服装道具的式样等各方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之处。着眼于艺术完整性,是梅兰芳“时装戏”的艺术水平高于同时期其他作品的重要原因。梅兰芳还注意在新戏中“采择运用老戏的优点”,既不过分夸大新戏与旧剧的区别,也不盲目地否定某一方,这种认知是比较理性的,对传统京剧艺术既是一种承继也是一种保存。
其次,梅兰芳态度上的认真负责还表现在积极听取反馈,不断调整打磨演技。他说:“唱完戏,常跟几位熟朋友下小馆子,边吃边谈,把我当天演过的戏里面的唱、念、做、表四项,很不客气地分析一下,加以评论。什么地方恰到好处,什么地方还不够生动,或者做得过火。……我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地听着。回家再细细琢磨一番,往往触类旁通的对演技方面悟解出多种变化的方式。”
梅兰芳不把“时装戏”视为“一次性”的消费品,而是积极听取友人意见,不断调整修改自身的表演,在此过程中对京剧表演艺术产生新的领悟,这是难能可贵,也是“改良京戏”和“文明戏”无法比拟的。从这一点可看出,“为政治而艺术”和“为艺术而艺术”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观的差异。
最后,这种态度还表现在排演上。梅兰芳说:“当时的趋势,各剧团非排演新戏不能耸动观听,而新戏的质量,由于争取早日演出,只有‘串排’‘响排’而没有‘彩排’的习惯,初演时,难免有粗糙的地方。”相比其他剧团,梅兰芳在创造角色方面,远比其他剧团的艺人认真,如他饰演“林纫芬”,先把台词念熟,然后琢磨哪里意思不完整,哪里重复,哪句里某几个字念起来拗口。正是这种对艺术负责的态度使得他的“时装戏”成为后人不断探讨的对象,留下许多值得深思和挖掘的命题。
不仅梅兰芳如此,其他演员亦然。当时梅兰芳的身边聚集着一批优秀的京剧艺人,如老生演员贾洪林、高庆奎;小生演员朱素云;旦角演员路三宝、朱桂芳;净行演员郝寿臣等,都是技艺精湛、深爱京剧艺术、敢于创新的著名演员。如《一缕麻》中,“贾洪林琢磨林如智劝女儿上轿那场戏的台词,他整夜地躺在炕上,反复哼念,他没有照剧本所规定的台词念,而是经过缜密的语言加工,达到谐适铿锵、入情入理,这样才能字字打入观众心坎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的出色演出,为作品增添了多抹亮色。
梅兰芳“时装戏”之所以受到观众欢迎,除了主题新、剧情新之外,新程式的创造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具体表现在新人物形象、新表演程式、新音乐唱腔方面。
(一)新人物形象
“时装戏”表现的是现实题材,传统京剧舞台上的人物形象多为“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无法满足现实题材对人物装扮的要求,因此,创造新的舞台形象是为必然。在《孽海波澜》中,梅兰芳根据“孟素卿”所处的不同时期,前后变换了三种装扮,“我们先把孟素卿的经历,划成三个时期:第一,拐卖时期;第二,妓院时期;第三,济良所作工时期。她的打扮,也换了三种服装:第一种是贫农打扮;第二种穿的是绸缎,比较华丽;第三种穿的是竹布衫裤,又归于朴素。”在《童女斩蛇》中,梅兰芳根据当时生活中妇女的打扮,创造了“童女”的形象。
“这次琢磨寄娥的扮相,是梳一条大辫子,额前有一排短发,当年把这排短发叫‘刘海儿’,北京人又称为‘看发儿’,耳朵前面还有两缕短发,叫做‘水鬓’,也叫‘水葫芦’,都是当时妇女流行的打扮。我把‘看发儿’‘水鬓’的假发加厚,‘看发儿’两边下垂的部位和‘水鬓’连接起来,看上去就有贴片子的感觉。脑后的辫子也比平常女孩子的辫子大些。面部的脂粉和画眉、画眼边,都是照京剧的化装方法,不过淡些薄些。勒头时,眉毛、眼睛也要吊得低一些,这种化装的目的,是要使观众觉得和日常生活里接触到的人差不多。”
(二)新表演程式
“时装戏”属于京剧艺术范畴,演员的一字一句、一招一式都不能脱离京剧艺术的“四功五法”。虽然梅兰芳说过:“时装戏表演的是现代故事,演员在台上的动作,应该尽量接近我们日常生活里的形态,这就不可能像歌舞剧那样处处把它舞蹈化了”,“身段方面,一切动作完全写实”,但他口中的“写实”是与传统京剧高度舞蹈化的身段动作相比较而言,绝不等同于西方戏剧的“写实”。王凤霞总结说:“总体来说,因为社会生活的变化,中国戏剧自然地趋向于写实一途。但这绝不是像西方近代剧一样建立在‘三一律’原则或制造‘舞台幻觉’意义上的艺术写实原则。二者其实相距甚远。”
梅兰芳化用传统京剧艺术首先表现在对程式化动作的合理运用上。
他在回忆和总结“时装戏”的演出经验时说:“我体会到,演员掌握了基本功和正确的表演法则,扮演任何戏曲形式的角色,是能够得心应手,扮谁像谁的。”譬如,梅兰芳曾经学过《闹学》里“春香”的身段和“贴旦”行当的基本动作,他在饰演“李寄娥”时,就以此为“准确的范本”,加上对角色的理解,以及化妆、服装的配合,给观众的感觉就是“矮了一截,也小了不少”。例如《童女斩蛇》里“斩蛇”一场,“寄娥帘内唱导板后,上场‘扯四门’唱二黄慢板,这种场子按慢板是比较自然而不觉生硬的。但在表演上,就要有新的创造,譬如台布、手势,当然要跟着唱腔、过门的节奏来活动,而她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紧身窄袖、露手露脚的袄裤,就不能照青褶子、长水袖的做法,必须从缓慢动作中,如行云流水般,使观众没有拘束“拿劲”的感觉。……我在琢磨这场戏时,是从内到外来表演的,用心里的劲头指挥动作,这样,我所主观想要表达角色的复杂感情,就能适当地表达出来,不致于陷入僵硬枯竭境界。话又说回来啦,我当年如果没有青衣、闺门旦、贴旦的功底,和名师传授诀窍,想要由内到外、内外统一是很难想象的。”
我们看到,梅兰芳认为要想演好“时装戏”,演员必须有扎实的传统京戏艺术的功底,虽然“时装戏”演绎的是现代故事,但现代故事与古代故事的差异只在于主题思想上,剧中角色的日常生活、喜怒哀乐没有太大差异,传统京剧的程式化身段和动作并非全不可用。另外,程式化动作的特点是,可以把角色的年龄、身份和情绪状态等信息明明白白地传达给观众,这一点为西方戏剧艺术所不及。后来,梅兰芳不再排演“时装戏”,就因为考虑到年轻演员需要多学习和巩固传统京剧技艺,“有些演员,正需要对传统的演技做更深的钻研锻炼,可以说还没有到达成熟的时期,偶然陪我表演几次《邓霞姑》和《一缕麻》,就要他们演得深刻,事实上的确是相当困难的。我后来不多排时装戏,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梅兰芳对传统京剧艺术的化用,还表现在有意识地借用传统唱段。显著的例子是他在《邓霞姑》中,出于剧情需要,唱了一段《宇宙锋》的“反二黄”,“我在霞姑掩护雪姑逃走的时候,因为要延宕郑琦,好让雪姑从容逃跑,所以加上装疯的插曲,身段唱腔,都采用了一点《宇宙锋》的精华。”除了剧情需要,观众的需求亦是原因之一,“像我这样一个有嗓子能唱的演员,假如编演新戏而没有一段过瘾的唱工,京剧的观众是不满意的。”在新戏中加入传统戏的唱段,不仅对传统京戏是种保存,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消弭新戏带给看惯了传统戏观众的不适应感,张厚载这样评价道:“唱几句《宇宙锋》,虽调门不高,而曲尽其妙,唱至‘摇摇摆摆’一句,杨柳腰肢,一唱一舞,娉娉婷婷,好看极矣。”
(三)新音乐唱腔
梅兰芳在《童女斩蛇》中还创造了新的唱腔,例如,第三句“惟恐那小慕贞懦弱成性”的腔较为突出,“惟恐那”是采用林季鸿所编《刺汤》里“小莫成替老爷……”起首三字的腔,这个腔,在当年青衣二黄慢板头三字里是罕见的。“小慕贞”又借用谭鑫培先生在《洪洋洞》里“宗保儿搀为父”后三字的腔。“小慕贞”腔虽大轮廓仿此,但“慕”字叠转,“贞”字下面垫些工尺,圆滚而下,归到板上,就更适合旦角的唱法。新腔的创造不是凭空妄想,而是基于传统京剧艺术的基础,撷取其精华而成。因此,不仅梅兰芳认为新腔“新颖好听”,他的学生徐碧云还把这句唱腔用到《宝莲灯》里,灌过唱片。
可以看出,坚持在传统程式基础上的创新是京剧改革的正确道路,如果梅兰芳坚持这种创新方式,继续努力,京剧艺术是可以发展出适合表现现代生活的舞台形象、程式动作和音乐唱腔的。
综上所述,梅兰芳“时装戏”之所以在当时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在于他坚持“为艺术而艺术”的创作观,找到了合理改革传统京戏和编演新戏的方法,遵循了京剧艺术的创作规律。尽管这5部“时装戏”现已不再上演,但其中的有益经验仍然值得我们重视,这些经验也可以看做梅兰芳利用传统京剧表现现代生活的初步探索,对当今的戏曲创作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注释:
①那桐日记载:“1921年6月11日,午正同内子、宝儿夫妇、七、八女、绵孙、蘋妞、四外孙女到德国小饭店便饭,午后同到大舞台听戏。金少梅演‘邓霞姑’甚佳,戌初归。”参见北京市档案馆.北京档案史料(2003年第3期)[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219.
②毛世来回忆:“在此期间,我又得到徐兰沅先生的指教,他给我排了《虞小翠》、《绿珠坠楼》、《邓霞姑》。”参见邓惜华.一代名伶毛世来[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19.
③《孽海波澜》取材于当时北京的实事:张傻子逼良为娼,《京话日报》主编彭翼仲施以援手,解救妓女,并设立济良所帮助她们。《宦海潮》根据晚清实事“彭玉麟杀谭祖纶”改编,此事在天台野叟《大清见闻录》和小横香室主人《清朝野史大观》中均有收录。《一缕麻》的原作者包天笑根据家中女佣所述真事创作了同名小说,齐如山据此改编为“时装戏”。
④《邓霞姑》本事见于清人许奉恩《里乘》的“江西刘某”篇。《童女斩蛇》据“李寄斩蛇”故事改编,此故事在《搜神记》和《青琐高议》中均有收录。
[1]张厚载.听歌想影录[M].天津:天津书局,1941.
[2]王运熙.中国文论选・现代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89.
[3]梅绍武,屠珍.梅兰芳全集(第一卷)[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
[4]王凤霞.文明戏考论[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25.
[5]那桐.那桐口述日记(1912-1915年)(三)[J].北京档案史料,2003,(3):219.
[6]邓惜华.一代名伶毛世来[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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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6)10-0012-04
尹 超(1987-),男,汉族,江苏徐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戏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