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亚琼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陕西西安 710062)
“症候式分析”与文学批评
陈亚琼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陕西西安710062)
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文学界“重写文学史”热潮的展开,蓝棣之的“症候式分析”应运而生。蓝棣之从掩藏的“症候”,虽显犹隐的“症候”、“症候”与历史文化、理论的“症候”四方面入手,对文学经典进行重新阐释,以“症候”的发现为突破口,以“症候”的解决为切入点,以其新颖独特,成为现当代文学批评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文学批评;症候式分析;蓝棣之
PDF获取: http://sxxqsfxy.ijournal.cn/ch/index.aspxdoi: 10.11995/j.issn.2095-770X.2016.09.020
论及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发展史,自然无法回避古代及现代文学批评的潜在影响,当然也不能忽视革命政治对于文学批评的强硬绑架。然而,随着文学进程的不断推进,理应有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到改革开放后异彩纷呈的文学批评界。毫不夸张地说,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批评,不仅仅是理性地重新审视了文学批评与政治权利的关系,对于外国的学习也从一味地引进苏俄转向更为广阔的西方世界,更重要的是,一批拥有时代文化性格的杰出的文学批评家脱颖而出,促使文学批评在观念流派、方法模式等各个方面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从最初的反映论、认识论到后来的审美论、主体论、本体论等的不断演化,文艺社会学、心理学、符号学、信息学等的不断涌现,文学批评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而“症候式分析”的出现可以说是这些光彩夺目的成果之一。
(一)“症候式分析”的基本内涵
1.“症候式分析”的提出
在一次接受采访的过程中,蓝棣之曾坦言,“症候”这个概念是直接来自弗洛伊德的。蓝棣之借鉴的或者说学习的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认为精神分析的方法可以运用到文学中来解释一些“疑难杂症”。弗洛伊德将人的心理分为意识与无意识这两部分,并且着重强调无意识,认为它包括原始的冲动、被压抑的欲望及本能,对人的精神生活发挥着极大的作用。换言之,蓝棣之提出“症候”最根本的出发点就在于对作者无意识的研究,而对于无意识的剖析,正是解决“症候”的关键,而“症候”的解决,又是深入文本的关键。所不同的是,“在弗洛伊德的文学批评中,他所说的无意识主要是指人类先天的性本能情结,而蓝棣之等人的所谓无意识是后天情感的内心郁结”。[1]
“症候式分析”不仅仅可以应用于具体文学作品的阅读,同样也适用于理论著作的研究。这来自阿尔都塞的启发。而阿尔都塞“依据症候的阅读”也是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衍生出来的,只不过他更加具体地强调了在理论中“症候”的存在形式,即“空白”、“沉默”和“沟壑”。蓝棣之就是在此基础上,从隐藏于原文的无意识的理论框架的多处“症候”中,发掘出最真实的理论内涵。
2.“症候式分析”的含义
“症候”本是医学临床用语,指的是机体因感染疾病而表现出来的异常感觉或状态。但这里蓝棣之将其引用过来,专指文学中的一种特殊现象。但需要清楚的是,蓝棣之所指的“症候”是纯粹褒义的,并不是指那些不太成熟作品里的矫揉造作或是无病呻吟,相反,“症候式分析”关注的是文本表层之下的或显或隐的真正内核。“症候”存在形式、表现形式、解决形式都是不同的,正因为文学的“症候”它不会说话,这就需要我们用“症候式分析”的方法来重新审视文本,通过问询来得到更深刻的理解。
(二)“症候式分析”的理论解读
1.“症候式分析”的创新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里充斥着西方浓重的追求个性解放的色彩,以至于将性本能看作人的心理活动的基本动力。蓝棣之虽直接引用了“症候”这一概念,却更多地融入了中国社会的文化内涵,更加切合中国文化的传统氛围。蓝棣之最大的创新之处在于,从整体或者局部入手,或着眼于主题,或关注于情感,或投注于形象,或挖掘于细节,从而从作品的表层结构深入到里层结构,从作品的显性文本提炼出潜在文本。此外,必须明确的是蓝棣之所指的“症候式”分析,只是说明了分析是要从“症候”入手,“症候”是突破点,但并不是分析的全部。不是仅仅纠结于作品中某些异常的文学表现,更多的是借助对于“症候”的“望闻问切”、“中西结合”治疗方法,最大限度地探求文学真实面目。
2.“症候式分析”的方法
学者尹鸿在研究“症候式分析”的时候,曾这样描述:“以文本的各种悖论、含混、反常、疑难现象作为突破口,在寻找原因的过程中,寻找这些现象的意义。”[2]3这样的论断是极为准确的。因为蓝棣之的“症候式分析”是从作品最根本的地方入手,准确把握这些关键点,直击文章命脉。首先是要细读具体文本,仔细留意作品中那些与常态不同的疑团,主要是最大限度地调动文中已有信息来自行解决,其次是结合作家的创作资料,包括创作动机、创作心境等来分析作者表达的缘由,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是,必须充分发挥能动性,调动自己的情感经历和文学积累,研究作品表层掩藏之下的深层的心理现象和精神现象,从而得到全新角度的解读。
(一)“症候式分析”的意义
学者尹鸿除了对“症候式分析”模式特征做了准确的描述,对于“症候式分析”的意义也有着很恰当的定位。“独创地解答了许多重要研究论题,并且解决了一些长期悬置不决的难点,或者说为这种解决提供了线索。”[2]278
就以对于《雷雨》的解读为例,当乱伦、情欲和命运成为研究的热点,蓝棣之却从症候入手,另辟蹊径。在大家普遍认同周朴园是一个冷酷无情、老奸巨猾的资本家的同时,蓝棣之又重新给他添加了很多形象特征。对于蘩漪吃药硬性强制的言语,不仅是他作为专制家长的威严,更是他从心里对于蘩漪并不爱的证明,因为他爱的只有侍萍。两个分别多年的曾经的恋人在周家重逢,侍萍这样说到,“听说这位梅姑娘是不规矩的”。就是这样极为普通的一句话,看似是对周朴园问话的回答,实则是侍萍有意为之。看到家里陈设未变,年轻时对于周朴园的执着,让她不愿意这次机会溜走,她有意地试探,有意地引导,她在内心是希望和周相认的,而且对于当年的被迫分离,她也愿意承担一定的责任,是自己“不规矩”造成的,浓浓的爱意表露无遗。当曹禺自述蘩漪是个可爱女人的时候,对于形象的研究大都跟随着作者去肯定,甚至去赞扬,而蓝棣之却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他认为蘩漪这个形象显然不同于五四思想解放潮流之下成长起来的新女性,通过请侍萍、关周萍、怂恿周冲等情节的设计,蘩漪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复仇女神。
(二)“症候式分析”的弊端
“症候式分析”从提出至今,否定的声音一直存在,主要原因是认为这种批评模式中作者的主观意愿太过于明显。蓝棣之通常是在直面文本之后,发现了“症候”,于是乎就有了自己对于“症候”之所以存在的种种猜想,然后再通过寻找文本中或是现实中的一切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想。面对不同的作品,不同的读者会有不同的阅读体验,挖掘出来的“症候”不见得一样,解决“症候”的途径更不见得一致了,除非是真的发现具有根本性的“症候”。如果关注的只是浅层的现象,就难保对于文本的解读不会出现各持己见的尴尬局面。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症候式分析”最大的优点也是它最大的弊端,那就是整个批评模式诗意性太强。这和蓝棣之自身有很大的关联,因为他之前最突出的文学成就就是对于诗歌的评论。自身的诗人气质,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是诗人式的,语言表达也是诗人式的,而这种模式是一般人很难操作的。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可以来说明,那就是柔石的《二月》。普通的读者在阅读时,感受到的故事是,作为知识分子的青年萧涧秋来到了芙蓉镇,悲悯人间疾苦,救助孤儿寡母,还有着一段难解的感情纠葛,但最后以萧涧秋的离开而告终。而蓝棣之运用“症候式分析”得到的结论是,二十七岁的萧涧秋爱上了七岁的采莲,为了守护心里的纯洁的爱情,他婉拒各方面都很优越的追求者陶岚,而愿意娶采莲的寡妇娘文嫂,最后他从芙蓉镇逃离,却没有人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诗人的浪漫气质,如果不是诗人的独特思维,又怎样得出这样一个惊人的结论。蓝棣之“感情提升到本体论的高度”,认为“人乃是一种诗意的心灵性的精神存在。”[3]毕竟二十七岁和七岁之间的纯洁爱情,是超出一般人理解和接受范围的。然而,蓝棣之所找到的证据之一,也是调动了自己的诗歌经历的,既解释了小说题目的由来,又说明了小说人物的关系。唐代诗人杜牧在一首题为《赠别》的诗中写道:“豆蔻梢头二月初……卷上珠帘总不如。”蓝棣之从诗歌的史册里找到了最和萧涧秋气质相符的诗人杜牧,他们一样都在漂泊,一样都在找寻。这里的“豆蔻”指的就是采莲,她就是萧涧秋觉得他人“总不如”的挂念。
(三)“症候式分析”的具体实践
蓝棣之对现代文学经典作出的新的阐释,是学习具体操作“症候式分析”模式的范例,更为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将这种模式“化为己用”“活学活用”。
首先,是直面文本,发现“症候”。这里强调的是阅读的过程 ,讲究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怀着一颗虔诚的心进入作品里。很难想象,如果在阅读前,我们就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错误的印象,那得出的最后的阅读感悟一定是有偏差的。有个很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说明这个问题。鲁迅先生在文学史上的崇高的地位,再加之他语言风格的独特,作品内涵的深刻,很容易让我们潜意识地就将“控诉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等字眼与其作品联系起来。鲁迅先生的封笔之作《离婚》讲述的是大胆泼辣的爱姑离婚的故事。爱姑一直被大家解读为敢于反抗、敢于斗争的农村妇女形象,那么将这部作品理解为反抗封建礼教就显得顺理成章。然而,脱掉这一惯性思维,直面文本的时候,我们会发现爱姑这个形象的设置是很值得玩味的。表面看来,爱姑是一直决心要给夫家点儿颜色看看的,她要给自己讨个说法,她是要替自己出口气,结果七大人的一个喷嚏就让自己败下阵来。其实,爱姑“据理力争”所自持的依据仍旧是封建礼教,她是“三茶六礼”定来的,而且并未有任何违反礼教的行为,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被休。可见她之所以反抗所倚重思想仍旧是封建的,而且她还一度对于封建官僚抱有幻想,不然她也不会寄希望于七大人了。一般的解读都认为爱姑是反封建的代表女性,可她有着浓厚的封建思想,这个矛盾就是作品的“症候”。
其次,再阅读,剖析“症候”。这里强调的是有意识阅读的过程,不同于之前的直面文本,这次的阅读,不能仅仅靠文学直觉的指引来自由感受作品魅力,而是要有意识地带着任务去阅读,就像医生仔细地对病人做全身检查是以发现任何与身体正常指标不符的蛛丝马迹为己任的。仍以《离婚》为例,再阅读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一些鲁迅先生很有意思的安排。爱姑理直气壮地管自己的丈夫叫“小畜生”,还把“老小畜生”都折磨得更加颓废了。从这样看来,爱姑似乎不是这段婚姻里的弱者,她的家庭甚至轻而易举地就让夫家蒙受了“拆灶”的奇耻大辱。爱姑嘴里的“小寡妇”从未露面却有何等魅力让“小畜生”默默承受这一切,这完全不排除他们之间才是有真爱存在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似乎是在打压崇尚真爱的新式婚姻,而不是单纯地抨击封建婚姻了。在再阅读的过程中,要有目的性的去发现作品中所有不合常规的地方,并且将这些信息统一起来再分析。
再次,搜集资料,解决“症候”。这里需要搜集的是指关于作者的研究资料,具体包括创作背景、文学思想等。当然这些资料可以是在阅读之前就有一定了解的,也可以是在阅读之后刻意去搜集的,总之就要调动这些相关信息来解决“症候”。仔细研究鲁迅先生生平资料,其实我们会发现,写作《离婚》的时候,正是他与许广平热恋时期。而且当时他们的爱情虽是建立在相知相守真情之上,但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理解,甚至于周作人的反对我们也是可以在文学作品中找到依据的。爱姑似乎是有朱安影子,丈夫似乎又有鲁迅先生自己的遭遇,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帮助我们从另一角度重新认识这篇文章。鲁迅先生救国救民的精神是不容置疑的,但他也不是圣人,肯定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生活投射到创作中。
最后,重回作品。在解决了“症候”之后,还要在重新阅读的过程中检验其合理性。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中,那些之前对于文本“症候”所作出的猜测和解释才会升华成个人的理解,才真正完成了文学阅读的过程。
当然,我们在平时也没有必要一定按着固定方法去阅读、去赏析,但要有意识地培养这种良好的阅读习惯,有意识地培养敏锐的思维模式。此外,这种批评方法是同样适用于外国名著的阅读欣赏的。就像列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宁娜》,追求幸福却很不幸的安娜一定引起了每一位读者怜惜之情,但列夫托尔斯泰的初衷是将她作为一个“有罪的妻子”来控诉。这创作原意和最后作品呈现出的实际效果间的悖逆,就是“症候”所在。而“症候”之下深层的原因就在于,人道主义力量的驱使让作者渐渐地放弃对于人物的偏见,开始与之同呼吸共命运。
(一)评定文学批评模式的双重标准
马克思主义的文学批评模式一直是以美学的观点和历史的观点作为文学批评的最高标准的,而落实到具体批评实践的过程时,就相应地形成了文学批评的艺术标准和思想标准。“症候式分析”模式以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的双重模式为指导,但在具体操作的过程中,对于不同作品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给予的关注度又所有不同,有的偏重从“症候”去解剖作品的思想文化背景所造成的文学深度,有的则偏重抓住“症候”去分析作品的独特的艺术特征,也存在对于这两方面同样看重的情况。
(二)肯定文学批评模式的大胆创新
从上世纪80年代提出至今,“症候式分析”都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它的独特创新。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出发,以“症候”为切入点来进行文本分析,其中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一切中肯的评论都是要建立在对于文本的熟悉之上的。如果不读原作,不仔细分析文本内涵,只是凭借自己已掌握的一些西方的批评理论来“生搬硬套”“见缝插针”“妄下论断”,这样的文学批评势必是不会久存于文坛的。相反,蓝棣之就不同了。他学习了西方的文论,但加入了中国人自己的思考,并不是完全照搬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更有中国文化背景的积淀,有中国现实图景的考量,还有作为诗人对于文本的真切体会与深入思考。感性的生活经历与理性的现实思考,促使“症候式分析”作为一种批评模式,既不像一般理论的“高深莫测”,又有一般理论的指导意义。强调文学批评要扎根于自我切身感受之中,注重理与情的有机结合。如果只是一味地套用西方发达的理论,如果只是故作聪明地从前言后记中找寻于自己创作有利的证据,如果只是粗略地阅读,那样得到的文学批评只可能是一家之言,或者是根本经不起实践检验的“玄化”的东西而已。
(三)重视文学批评模式的经验总结
虽然说过度依赖于已经总结好的文学批评模式,会在某种程度上限制我们对于文本的理解,但也必须承认,及时地对于文学批评模式进行经验总结,不仅为我们理解文本提供了一定的范式,而且有助于我们准确快捷地找到深入文本的最佳方法。蓝棣之的“症候式分析”,强调重视原文阅读与实际感受,强调分析潜意识与挖掘潜文本,这种方法本身就对我们有着极大的启发。而在具体到作品分析时,又提出了不同的可供借鉴学习的理念。比如,在对于巴金的创作进行研究时,蓝棣之做出了这样的论断:“‘出走’是决裂、背叛、选择……是人生道路和拯救社会之路的另辟蹊径。”[2]138把握了“出走”的原型,也就把握了巴金作品的精神主旨。《家》中觉慧“出走”了,是对于自己不作为的愧疚,更是对于自己无法作为的痛恨。不能够拯救真心爱自己的丫头鸣凤,不能够追求自己真心喜欢的琴表姐,面对鸣凤的求救他迟疑了,面对哥哥的幸福他竟然有些嫉妒了。家庭的封建压迫,亲人的苦闷遭遇,在这个家庭的内部,他看得到腐朽,看得到无奈,看得到真情被吞噬,看得到人性被压抑。他只能出走了,暂时的逃离是为了获取新的生命力,走向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是这个家的最后希望。《寒夜》里曾树生出走了,从一个婆媳争吵不停的不和谐家庭出走了,从一个夫妻感情淡然的不幸福家庭出走了,更是从一个为生活所迫已经没有情调而言的贫困家庭出走了。她出走是为了追求爱情,是为了追求幸福,是为了追求做一个健全的人的权利。她的出走不是水性杨花,不是忘恩负义,是追求进步的表现。《憩园》中的万昭华虽然没有出走,但她最后必将出走,因为封建大家庭里的勾心斗角,丈夫的宠溺,继子的刁难,她寂寞,她无奈,她失落,她厌倦,她一定会出走的,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宣告自己想要的生活。因此,重视“出走”原型的分析,是把握“症候”来对巴金作品进行分析的最好方式。
“症候式分析”这一文学批评模式,从理论框架、观念核心到具体实践,都昭示着重写文学史热潮的生机与活力。对于个人而言,“症候式分析”将指导我们获得更为深刻、独特的阅读体验,也将促使我们更加接近文学的本质。而对于整个文学发展史来说,“症候式分析”的出现和存在,都极大地丰富了正在不断走向成熟的文学批评。心理的解构,无意识的剖析,显隐二分,对立统一,感性与理性共存,这些闪光点都是“症候式分析”的成功之处,同时也是它久经检验而立于文坛不倒的主要原因。
[1]毛靖宇.“症候式分析”研究综述[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13,29(5):110-102.
[2]蓝棣之.现代文学经典:症候式分析[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3]刘岩.洋溢着情感色彩的理性书写——简论蓝棣之评柔石《为奴隶的母亲》[J].安徽文学,2013(5):25-26.
[学术编辑房玉柱]
[责任编辑李兆平]
Symptomatic Analysis and Literary Criticism
CHEN Ya-qiong
(Shannxi Normal University, Shannxi Xian 710062,China)
With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Rewriting literary history in the 1980’s, Lan Dizhi’s Symptomatic Analysis came into being. Lan Dizhi mainly from four aspects to solve the problem and re-evaluation of literary classics, they are the hidden symptom, seems like obvious but still hidden symptom, the symptom of culture and history and the symptom of theory. Lan Dizhi took the discovery of the symptoms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and took the solution of the symptoms as the starting point, so symptomatic analysis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ry criticism because of its’ novel and unique.
literary criticism;symptomatic analysis;Lan Dizhi
2015-12-07;
2016-05-07
陈亚琼,女,山西大同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文学·艺术研究
I206.7
A
2095-770X(2016)09-009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