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悲剧制造者及原因浅探

《边城》中翠翠原本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但是最终成了落寞的悲剧！这令人扼腕、让人怅惋、使人梗堵的“边城”爱情悲剧，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一、傩送造成的。具体地说，是傩送那种“气质近于那个白脸黑发的母亲，不爱说话”“那种诗人性格……很固执”的性格造成的。

早在悲剧发生的两年前，傩送就先于天保认识了翠翠，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用自己的优势项目——唱歌，或传统方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得翠翠的芳心，赢得老船夫的首肯。但是两年来，面对自己心仪的少女，这位少年没有采取任何追求手段。即使是亲自把酒葫芦送回碧溪岨，在有机会分别与老船夫、翠翠独处的情况下，傩送也只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根本不会说些跟婚姻有关的要紧话。也许傩送以为老船夫、翠翠会在某一天突然地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傩送这种“不爱说话”——内向的性格，使得他错过了最先向老船夫、翠翠表明心迹的良机，而赐给了天保抢先一步做媒的权杖。

二、老船夫造成的。老船夫在对待翠翠的婚姻大事上，言行不一，前后矛盾。照老船夫的本意，他是想翠翠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他不管不插手。而实际上，老船夫又做翠翠的婚姻大事的主，他管得太多。杨马兵替天保正式向老船夫做媒，问老船夫的意见，老船夫说：“我得问问翠翠，看她自己的主张怎么样。”对翠翠正式说起天保请人来做媒这事时，老船夫还是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想，自己来说。”待到杨马兵再次来询问婚事意见时，老船夫依旧“把事情成否全推到翠翠身上去”。这些言行看起来确实像让翠翠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但实际情况是，在杨马兵替天保正式向老船夫做媒之前，杨马兵曾受过天保之托，向老船夫打探老船夫对翠翠婚姻大事的意见，老船夫当场就做主了这件事：“大老若走的是车路，应当由大老爹爹做主，请了媒人来正正经经同我说。若走的是马路，应当自己做主，站在渡口对溪高崖上，为翠翠唱三年六个月的歌。”老船夫的“正正经经同我说”，就是在告知杨马兵：翠翠的婚姻大事，我做主！再者，连唱歌的地点和时限都规定好了，更是进一步告知杨马兵：翠翠的婚姻大事，一定是我做主！老船夫表现出来的“我的地盘我做主”这种牢不可摧、高高在上的决定权，使得天保选择了相比之下更直截了当、更便于操作的“车路”。而老船夫“发政施仁”的开明，又使得天保的“车路”比唐僧西行取經之路还要曲折漫长且不见终点。老船夫对待翠翠婚姻大事上的言行不一，前后矛盾，结果只能导致天保对他产生不满、埋怨的情绪，“老的口上含李子，说不明白”就是最好的证明。结果只能导致天保带着被人开涮、被人当猴耍的气愤与负气离开茶峒，并用自己最无辜的死，拉开翠翠爱情悲剧的序幕。

三、翠翠自己造成的。翠翠过于委婉、内向、害羞。翠翠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傩送，但是她没有把这份情怀跟老船夫直说明说，只用相关的不起眼的事物，来向老船夫传达她对傩送的关注与喜欢。老船夫唱摇橹人驾船下滩的歌，听着歌的翠翠突然发问：“爷爷，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滩呢？”翠翠为什么会提到跟歌曲没有必然关联的“青浪滩”呢？因为从大人们的谈话中，翠翠知道了傩送驾船下行在青浪滩过端午，所以翠翠的心思是希望老船夫的船能下到青浪滩。翠翠问的这句话，实际上委婉含蓄地透露了她对傩送的记挂与思念。因此，翠翠这种过于委婉内向的特性，就必然“催化”出自己爱情的悲剧。

胡莉，教师，现居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