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云
文学期刊是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学的重要载体,是推出优秀作品、优秀人才和团结作家,引导创作、服务读者的重要平台。长期以来,《含笑花》始终坚持正确的办刊方向,始终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根植本土,发挥自身优势,在各民族作者的发现、培养和扶持上,在作品的传播、普及提高上,在促进文艺思想解放,文艺为人民服务的基点上倾心尽力,取得了成绩,作出了贡献。
《含笑花》常设栏目为“小说林”、“思绪放飞”、“七色琴弦”、“民族花篮”、“七乡论坛”和“校园文学”,根据时段节点等因素,还会推出一些专题或征文等栏目。“卷首语”就每一期的内容做简明扼要的介绍,文字洗练,行文流畅,起到了很好的导读作用。“小说林”、“思绪放飞”、“民族花篮”作为该刊的主打栏目,每期刊出一批小说、散文、诗歌作品。“小说林”刊发的作品,多出自本土作家、作者之手。如第1期的《荷花结》描写的是乡村爱情,折射出的是对人生和爱情的考量,值得读者深思。又如第3期的《爱悠悠》,向读者讲述的是一段缠绵的爱情故事,透过故事中亲情、爱情的博弈,提出了值得关注的社会伦理问题。同期刊出的《乡水湾轶事》和《留守》两个短篇,描写的是当下农村的真实生活,让读者从中感受到主人公的情感以及他们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慕。第4期中《故交》和《农民工》同为短篇,尽管作者在把握短篇小说的精当以及韵味方面还欠火候,但故事的叙述、人物的刻画、情节、细节的描写连同方言的使用,都饱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也就是说故事不是胡编乱造,而是很生活化的。《含笑花》刊发的小说多为短篇,有数量但少了些分量,有的小说有生活气息,但作者所编织的故事出新的不多,落套的却不少。本土作家作者在小说创作中因技术掌控不准,故导致了短篇精品的缺失。但值得笔者仰慕的是,一份州市级文学期刊不断推出具有一定数量的小说,从中让我看到的是他们对文学
家园坚守的执拗,同时也让我看到了文山本土小说作家、作者孤寂的勇气和执着的背影。
我之所以这样说,并非《含笑花》不重视小说的刊发,而是因为小说家的培养和发现,要经历时间的长度以及作者自身的修炼。而诗歌以及诗人的产生,有着传统的承接和机遇巧合。在中国诗歌的版图上,文山曾出现过大诗人柯仲平,大学问家、诗人楚图南。改革开放以来曾涌现了壮族诗人瑙尼、彝族诗人周祖平等一批新生代诗人。这些诗人的作品频频在《诗刊》、《人民文学》、《人民日报》、《边疆文学》等报刊上发表,他们从文山走向了全国。究其根本,是因为《含笑花》长期坚持和重视诗歌的刊发。该刊利用精心设置的“七色琴弦”、“民族花篮”栏目,刊发各民族诗人的优秀作品,创建构筑属于自己的诗歌坐标。通过长年累月的诗歌坚守,一次次的集结,在“50后”的基础上,不断推出“60后”、“70后”、“80后”乃至“90后”诗人和他们的作品,在全省乃至全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一批各民族诗人,通过个人的真实体验以及对日常生活的书写建构别样的景观,让大山的律动,河流的奔泻,土地的苏醒,五谷杂粮的生长进入诗歌的常态。以浓郁的生活气息、地域特色和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彰显诗歌应有的本质,从而实现了文山诗歌在继承文化传统基础上的创新。具体到诗人本身,凸显了及其丰富的艺术品格和精神内涵。如周祖平的深邃厚重,周家鸿的旷达豪放,王建芬的委婉含蓄,刘海春的清新流畅,李红林、王娟等一批青年诗人,也逐渐走向成熟并形成自己的风格。
《含笑花》对于诗歌的坚守,与一些诗歌刊物相比,也毫不逊色。随着文学的边缘化,诗歌远离读者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究其原因,是一些诗人远离生活、远离时代、远离人民,未能直面变革的时代,让一些不是诗的诗横冲直撞,败坏了诗歌应有的品位。而读《含笑花》刊发的很多诗歌作品,更多的是对乡音、乡情、乡愁的吟唱,对秀美山川的赞美,对土地的依恋,对生活在这方土地上各族儿女的厚爱和关注。《含笑花》精心编织的《民族花篮》和真情弹唱的《七色琴弦》,无论是诗的意境和抒情韵味都让人耳目一新,如第3期中刘海春的《雪后初晴,黑巴俏(组诗)》,无论是对“山峰”的赞叹,对“滑雪”的感悟,还是《听风》的触动以及对“村庄”的吟唱,对《云彩》的想象,都充满了诗情,且诗句十分流畅,也很清新。再如第5期王娟的《树言树语(外二首)》、张文慧的《诗三首》,朴实的诗行中流淌着真情实感,让人读后难忘。《含笑花》除常年坚持以上两个诗歌栏目外,还适时推出了以诗歌为主的“建国六十五周年专辑”和“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专辑。其中,周祖平的《祖国颂》行云流水般的诗句,抒发了彝家儿女对祖国的一片深情,周家鸿的《在祖国边陲放歌(组诗)》,透过在草场听风,在坝子思水,在走廊深思,在鲁都克寻找等诗意的倾诉,抒发了诗人内心涌动的情感,让人怦然心动。倪俊宇的《铁打的脊梁(组诗)》、柏叶的《玛吉的战争》、何永飞的《抗战祭(组诗)》等诗歌作品,记述了那段如火的岁月,讴歌了中华儿女的抗战精神,释放了强大的正能量。《含笑花》所刊发的诗歌作品,让人读得懂,也让人从中感受到诗意的存在,充满联想。比起那些“任性”、不知所云的诗,无论诗的境界和品位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和读者的认可。诚然,《含笑花》所发的诗歌,也有一些缺少诗意,或浅显直白的,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对于诗歌的重视。
如果说诗歌栏目的精心打造是该刊的一大特色,那么散文栏目“思绪放飞”也引起了读者的关注。无论是写景的、状物的,还是写人的、记事的,还是旅途中的行吟还是对乡村生活的描摹,很多作品既继承了散文内紧外松的特点,也走出了旧式散文书写的框框套套,显得更加自由和灵动。如第1期张荣昌的《圣洁的摆龙湖》,既是游记性的,但在游记中抒发的情感,却是精神层面上的另一番感受。再如第2期的《家乡的山沟沟(外一篇)》,书写的是山村的自然原貌,道出的是环境治理和绿色生态保护的理念,这样的命题是值得提倡的,也是值得点赞的。这类纪实散文既朴实无华,又能引起读者青睐。散文就文体而言,自古受到世人喜欢,是因为言之有物,情中有理。当今,当小说、诗歌逐渐远离读者视线,散文却受到读者关注,究其原因恐怕是散文的精短及阅读的便捷或阅读的快感所带来的。所以建议《含笑花》加大力度,用心编好“思绪放飞”这一栏目,不断推出散文精品力作,从而彰显刊物的美誉度。
言及《含笑花》的小说、诗歌、散文栏目,笔者也只是走马观花,一家之言。但我最看重的是该刊设置的“校园文学”一栏。这个栏目选发的学生习作,作者均为大、中、小学的在校学生。众所周知,文学是学生精神培养的重要内容和有效途径,在拓展广阔视野、涵养高尚情操、塑造独立人格,培育社会责任等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在提倡学生读文学经典的同时,也要鼓励学生提笔写作。在读写之间,坚定他们爱祖国、爱人民的信念,树立起奋发图强、报效国家的远大理想。同时通过读文学经典,起到“温润心灵、启迪心智”的效果;通过自身写作,奠定未来的学科基础。多年来,《含笑花》为在校学生提供写作平台,并且选发大量的学生习作,我认为是功不可没。建议该刊进一步打造该栏目,如组织“读经典、抒情怀”等征文,筛选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现当代文学中的经典之作,让学生们写读后感。这样刊物就可以与州内、省内、国内乃至海外的华人学生一齐互动。既传播了优秀传统的中华文化,也扩大了刊物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七乡论坛”“军旅情怀”“戏剧天地”也各有特点,值此不再举例。
文学期刊是广大作家和读者的精神家园,它潜移默化地参与民族精神的构建和民族文化、民族美学的张扬。《含笑花》作为我省的一份老牌文学期刊,正值盛年,仍有提升的空间。比如小说栏目,所推出的作品虽多,但缺少精品,散文虽有风起云涌之势,但耐读的却不多,评论栏目所推出的文章也缺少了一些厚度。以上三个栏目与诗歌栏目相比,显得滞后,人才储备明显少于诗歌人才。人才培养应该引起当地文艺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就《含笑花》而言,在办好诗歌栏目的基础上,应该强力打造小说、散文、评论栏目,使之与诗歌栏目并驾齐驱。特别是评论栏目,可否约请省内甚至国内有影响的评论家,针对所刊发的作品加以评论,特别是作一些技术性批评,如小说的结构,散文的书写以及诗歌的意境和抒情方式,以帮助广大业余作者不断提高创作水平和文学技巧。栏目的设置要精准得当,如“名家写文山”一栏没有必要单独存在,更何况有的作者本来就不是名家,可视内容放入相关栏目。要注重期刊的形式规范,主管、主办单位应该置放在同一固定的位置,不要随意改动。要目置放于封面是可以的,但要统一,而不是一期有则一期无,再就是进一步精编细校,将错漏降低到最低限度。
2015年,《含笑花》在波澜不惊中前行。新的一年,祝愿《含笑花》一如既往,不断书写新的传奇、让文学的光彩照亮文山的青山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