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课经济学：市场机遇与商业逻辑

□ 文/汤敏

慕课经济学：市场机遇与商业逻辑

□ 文/汤敏

很多人都认为，慕课这样的大规模在线教育动静很大，但实质性的商业模式很不清晰。那么，慕课究竟能不能赚钱，如何赚钱？其实，慕课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仅仅职业教育的慕课就有着无限的想象空间。不妨从经济学的角度为大家解析慕课的市场规模，以及目前可行的商业模式。据笔者实践、观察和分析，未来的慕课将创造无限商机和利润，慕课最终将会在免费的世界里实现巨额利润。

慕课真正的市场在哪里

慕课真正的市场在哪里？在校外。虽然慕课在中小学、在职教、在大学中都有巨大机遇与市场，但实际上对于慕课来说，更大规模的市场、更深层的市场、更多元化的市场，应该是在校园之外，在社会上。

面对如此庞大的需求、如此多样化的继续教育需求来说，现有的教育机构与教师是应付不过来的。这么多年来，由学校办的继续教育只是部分地满足了很少的一部分学历教育需求与高端的MBA和EMBA。更多的继续教育需求，他们根本就顾不过来。

现在，我国创新创业缺乏的不是人，不是意愿，也不是资金，缺的是好的创意，好的模式，好的执行力。我们可以到全世界去寻找，看看别的国家，别的企业正在创些什么业？如何创业？每年硅谷都有很多新点子，新试验在进行。我们为什么不能派出一些团队去，或者干脆就在硅谷成立若干个创业创新教育公司，成批量不间断地把各种好的创新创业的模式与案例引进来，通过慕课的方式向大学生、向城市蓝白领、向退伍军人等开放。让对创新创业有兴趣的人，能够得到不断的培训。在没有互联网，没有慕课的时候，有多少仁人志士考虑过这些问题，都在质疑现存的这套传统教育体系，都在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推行终身教育。但是，从总体上来说，都不很成功。主要的原因就是，传统的面对面教育模式规模太小， 成本太高。学历教育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有政府公共财政的大量投入。而对校园外的培训，国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所以，如此大量的培训需求一直没有得到满足。

这个关系到几亿人的大市场，关系到众多人的职业生涯，关系到中国工业转型，关系到民族生存的大产业，应该让有能力、有创新的企业去竞争，让他们打得头破血流，优胜劣汰，由教育消费者们来选择课程，选择平台。

汤敏

国务院参事、智石经济研究院院长

慕课能免费吗

到目前为止，包括中国在内的全世界范围内慕课基本上是免费的。慕课们号称他们的理念是：“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候，都能‘免费’地学到任何知识。”对于广大学子来说，特别是对那些债台高筑，靠助学贷款上学的贫困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大福音。

图1　近5年新成立在线教育公司数目一览表

换一个角度提问题，在互联网世界中使用者都要交费吗？你给百度、新浪、谷歌、微信付过费吗？互联网世界就是一个免费世界。免费营销是最成功的互联网商业模式之一。“免费”模式，既是互联网精神的体现，也是众多企业的杀手锏。2008年，360推出免费杀毒服务，周鸿祎宣称，杀毒和邮件、搜索一样，都是互联网基本服务，都应该对用户免费。随后360免费杀毒软件迅速地占领了市场，很快就把金山、瑞金等竞争对手赶出了市场。

从理论上看，在互联网时代，买卖双方信息不对称慢慢地要成为历史。在信息高度平等、透明的时代，企业很难再依靠操作市场价格来盈利。所以，通过免费迅速扩大用户规模，做出好产品来，就能扩大市场份额，这才是互联网企业赚钱的好方法。

图2　各细分市场领域投融资占比

边际成本为零的慕课

经济学有两个重要概念，一个叫边际成本，一个叫边际收益。边际成本是指生产最后一个产品时的成本的增量。边际收益就是指卖出最后一个产品时的收益。当企业卖出最后一个产品时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时，企业获得的利润是最大的。这是因为销售最后一个产品的边际收益大于边际成本，企业再多生产就能赚更多的钱。

你在小摊上砍过价吗？摊主说，卖100，你说买20；摊主说80，你说40；经过几次讨价还价后，你心里大概知道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了。然后你扭头就到第二摊，以比这底价再低一点的开价。货比三家，当你到第三摊砍价时，就已经很接近摊主的那个边际成本了。你开的价要比这个还低，就没有摊主理你了。经济学家假设，市场上每个买家都跟你一样精明，每个摊主都跟上述的一样傻，三个摊主一竞争，他们只能卖出一个成本价或略高过成本价。于是他们认为，在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上价格应该等于边际成本。

这套精美的理论正好用于互联网上。计算机、软件和通信技术的进步遵从“摩尔定律”，处理器芯片的计算速度每18个月就会翻一番。在摩尔定律的作用下，网络服务商可以用越来越低的成本去提供越来越多的商品和服务。同时，存储、宽带、移动互联技术成本的降低，使得服务提供商可以同时面向海量的用户。更要命的是，你不免费，你的竞争对手迟早也会免费。谁先免费用谁就能占领广大的市场，那么与其等着对手置你于死地，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市场先占着再说。360把金山毒霸赶出市场，腾讯微信抢夺中国移动市场，用的都是这一招。

表1　互联网教育各细分市场获投融资具体公司名单及总数

对于慕课来说，如果“价格等于边际成本”是市场规律，慕课的课已经录下来了，多加一个学生并不加成本，边际成本为零。这也就是说，慕课的免费就不只是校长们、网校老板们的慷慨、慈善，而它就应该是免费的。它是经济规律。

可是，有的人问，为什么微软就不按边际成本收费呢？经济学家们也有招，他们说，你砍价的那个小摊贩市场叫完全竞争市场，而微软的Windows市场叫垄断市场。全世界只有一个微软，Linux又不很争气，大家都在用Windows，你不用还不行。加上比尔•盖茨又比小摊贩们聪明，因此，它的定价方式就不用按边际成本，而是按一般人能承受的最高价格。

这就是互联网经济规律。可以相信，慕课最终将在免费的世界里实现巨额利润，成为我们时代的奥妙之一。

责任编辑：向坤

xiangkun@staff.ccidne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