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璐婷
摘 要:巴别尔在小说创作中擅长使用讽刺手法,常让人陷入沉思,心中为之一颤。本文谨以短篇小说《我的第一只鹅》为例,浅探巴别尔小说中讽刺手法的运用。
关键词:《我的第一只鹅》;讽刺手法;描写人物;细节;人格;景物
第一,在描写人物时的讽刺。首先,“我”名为柳托夫,是“凶暴”之意,可外表斯文,是受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文明人,这名字就有讽刺意味;其次,开篇描写了师长的“魁伟健美”,身上散发香气,腿“美如姑娘家的玉腿”,对军人形象的刻画颇具讽刺意味,他干净、健美、讲究却鄙视知识分子,“专整戴眼镜的”;最后,“蓄有亚麻色垂发,长有一张漂亮的梁赞人脸庞的小伙子”这一处描写也极其讽刺,这所谓的伪装、文明外表下却极其粗俗。
第二,细节上的讽刺,一是“我”作为高材生、犹太人(《拉比》中提及)却残暴杀鹅、欺负女人;二是鹅“端庄”走“方步”、“安详”地梳理羽毛却无辜被杀讽刺了“我”的残暴和哥萨克们毫无怜悯心及人道主义精神;三是“我”用马刀挑弄死鹅,马刀是用来斩杀敌人。挥舞于疆场的,而它却锋利地逼向无辜柔弱的鹅,这看似勇武实则荒谬如同儿戏,更荒谬的是勇猛剽悍的哥萨克们竟认同这无聊的举动并接纳了“我”,可见同情与怜悯、人道与爱心在尚武血腥的战争岁月荡然无存,是对传统英雄主义的颠覆与消解,极具讽刺意味。
第三,对“我”人格的諷刺。这主要体现在哥萨克们在“我”杀鹅前后对“我”的态度从鄙视、欺侮到认同的变化上,“我”拿着这张带血的门票融入哥萨克群体,这一举动足以证明“我”在一定程度上对哥萨克文化的认同,踏断鹅头的靴子、拨弄死鹅的马刀实际上也落在了“我”的心上,是对原有价值观的颠覆,在丧失主体性的情况下完成了自我“转变”,这对于一个“戴眼镜”、“喝墨水”、斯斯文文有良好教养的高材生、人道主义的犹太人“我”来说是一种自我放弃与自我否定,是对原本人格的莫大讽刺。
第四,从景物上看,杀鹅前,“远方故乡的村子”、“勾起了我孤身在外、饥肠辘辘的乡愁”,而杀鹅后,却是“月亮像个廉价的耳环,挂在院场的上空”,这两处反差形成讽刺,体现出“我”内心的痛苦、委屈、绝望和作为正常人在非正常环境中的艰难,以放下底线为代价换取哥萨克的接纳与认可,而自己的底线、坚守却又“廉价”、不值一提,加深了心灵上的刺痛感,极其讽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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