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台词艺术视角揭示影片《致青春》的艺术魅力

王东亮 关英明



从语言台词艺术视角揭示影片《致青春》的艺术魅力

王东亮 关英明

关英明，男，辽宁辽阳人，沈阳师范大学讲师，博士，主要从事语用理论及语言应用研究。

电影《致青春》是赵薇作为导演的处女作品，由著名作家辛夷坞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一经上映便红遍了大江南北。这部影片明星云集、阵容强大，汇集了赵薇多位圈内好友，取得了较好的票房，这也使得赵薇成为当年最卖座的女导演。《致青春》之所以能取得成功，离不开它的社会效应，它的创作风格与众不同，艺术表达形式也非常新颖，影片名字中蕴含着对青春的留恋和不舍，同时又夹带着些许苦涩和忧伤。青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值得眷恋，但青春又是短暂的，流失于指尖，让人追忆和向往。青春年代发生的故事有悲伤、有高兴，有失落、有收获，有痛苦、有甜蜜，回味起青春总是让人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怀旧贯穿着整部电影，主题也是怀旧风，将观众带回到青春年代，唤起他们内心集藏多年的青春回忆。

一、影片《致青春》语言台词的特色

影片《致青春》运用较为稚嫩的语言风格对情节进行渲染，在力度方面有些欠缺，但还原了青春的真实面目，将青春的本色表达的淋漓尽致，创造出青春无价的一面，纵然逝去，青春也是永远值得人们留恋和回味的一段记忆。

（一）融入当代青年的语言习惯

将当代青年的语言习惯巧妙的融入到电影片段中是本片的一大亮点。在影片《致青春》中，年代被定格在2000年左右，题材也选定在校园中，尽管如此，影片中仍然存在着当代青年学生的影子。生动幽默的调侃话语将观众的回忆牵引到当年的青春年代，例如影片刚开始的时候，郑微初到学校报到处进行报道，老张上前搭讪说自己叫张开二[1]，而郑微出口便用“你哪几张开啊？”来回复他，显示出郑微开朗活泼的性格，也为人物性格的塑造奠定了基础。当美女阮莞出现在荧幕中，许开阳脱口而出：“这美女谁呀，漏网之鱼啊！”反映出当代年轻人对美女的爱慕心理，而后当看到阮莞已经有男朋友老张立马变得愤怒起来，说道：“这厮是谁啊？眼疾手快的啊！”充分体现了年轻人在爱情方面的嫉妒心理。在影片中，每次黎维娟从走廊经过时都会抱怨，说自己像是从有野兽出没的丛林经过一般[2]，郑微则笑话她：“看不出来，你内心还挺娟秀的啊！”类似的女生宿舍对白，用细腻情节的手法将影片中的年轻人定位在特有的基调，所有的语言要符合年轻人的表达方式和习惯，让观众深刻感受到电影中“阮美人”“你的理想夫婿是什么样儿的？”“说说你的风流韵事吧”“你隐藏得够深的，外表看起来端庄，背地里却很堕落”和“宿管科的老男人肯定是吃了火药了，跟疯狗一样”这样的语言氛围。影片故事情节的时间有所变化，但台词却运用当代青年的语言习惯，用大词语来描述小事件，为影片增添了时代气息，也展现了青春的放纵不羁。

（二）有幽默调侃，也有抒情感伤

人物性格大方活泼、对话表达的机智幽默使影片与众不同。黎维娟在大学期间的愿望是学业有成，将学习放在第一位，而她的这些举动使她被朱小北讽笑为校园“吉祥物”，黎维娟表示自己的难处，上大学不太容易，理应好好学习。“吉祥物”反映出黎维娟的勤奋刻苦，其中夹带着嘲笑和刻薄的语气，所以黎维娟用“你少说风凉话”来回应朱小北，用“待价而沽”来形容自己上大学，展露出她世故和精明的性格面。[3]当老张嘲笑阮莞胖时，她却反吼道：“胖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利吗？”郑微用“天生丽质，爹妈给的”来形容自己。在这些话语间透露着幽默感，将年轻人的机智、活泼、大方、调侃性格表现的非常充分，也为整部电影增添了不少喜感。

在影片的开头部分，场景选定在热闹的大学校园，轻松欢快的台词给人舒心的感觉。郑微的台词出现伤感是在她发现自己喜欢上陈孝正之后，既想得到恋爱，又怕失去它，表现出患得患失的一面。当郑微躺在陈孝正的怀里时，她不再像往日的女汉子一样，变得娇嫩羞涩[4]，说：“从我们好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害怕，害怕你突然就不见了，你答应我，你不要忽然失踪，我怕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一直等你，更害怕我们走着走着，就再也找不到对方。”在现实压力和母亲的逼迫下，陈孝正对郑微说：“可能我说出来的话你永远不会理解，我习惯了贫贱，但是我没有办法让喜欢的女孩忍受贫贱。”郑微的心被融化了，这才是热恋情侣的正常心理状态，这才是澎湃激昂的青春岁月，之后郑微感伤的说：“我曾以为没有你的爱我会死去，其实爱情不会死人，它只会在我们最疼的地方扎一针，而后我们便久病成医，百炼成钢。陈孝正，我现在很庆幸终于可以不爱你了！我们彼此都是没用之物，你走吧！”这是她爱情的真实写照，坎坎坷坷的爱情经历不尽让人怜悯，让人动容。

（三）书面化却不无哲理性

影片中人物读白和旁白采用了书画化的表达形式，极富有哲理性，注重对生活的概括和思考，虽涉世不深却反映出当代大学生执着的生活方式和态度。不断在放弃、不停寻找，不断反思、不停前行，他们的人生充满独立性，不会像复制模板一样复制他们的人生。几年之后的生活中，郑微对林静说：“你是不是想说过去的7年就当它不存在，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林静，我已经不再是小飞龙了，我也爱过别人。如果说是你给我了我爱情的梦想，那么是陈孝正给了我真正的爱情启蒙，我是在他身上学会了怎么去对一个人好，怎么千方百计的去爱。”当陈孝正取得了成功，他又找郑微希望能与她和好如初，但郑微却拒绝了陈孝正，她用了一段不可斑驳的话语：“我曾以为没你的爱会死去，其实不然，它只是像扎一针一样，让我久病成医，炼就成钢。陈孝正，我非常庆幸可以不爱你，我们彼此已没有用，你走吧！”郑微最终还是放弃了两个爱她的男人。一个女孩徘徊在爱与不爱中，艰难的行走，其中的冷峻让人心酸，其中的倔强让人钦佩，她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的成熟，变得强大。她的独立思考让她能够经受住爱情的考验，坚持不懈的精神帮她渡过难关，剧终的台词恰到好处的展示了影片故事情节和人物所要达到的深度。

二、电影《致青春》语言台词的艺术魅力

（一）紧凑而极具冲突性，语言张力强烈

贯穿于整部作品的线索有两条，主线索为郑微与林静、陈孝正三人之间展开的感情，副线索为阮莞与男友间的爱情。两条叙事路线代表着不同类型性格的冲突和爱情故事的差异，郑微性格外向，在爱情中占据主动的地位，她的语言台词决定着事件的发展方向和人物对白。郑微的台词设计得没有逻辑调理，表达喜欢的时候要说成不喜欢，表达漂亮的时候会说成不喜欢，而要表明想你或是看见你真好的时候，她会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无聊等等，虽然语言上显得无根无据、无赖横行，但却反映出内心情感丰富女孩的自信、乐观、热烈、大胆的个性。她想要追求的爱情，无论前面有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风雨，她将勇往直前地索取，为了爱她可以忍受刀山火海，甚至坠入万丈深渊。

阮莞和陈孝正的家境都比较贫寒，他们的性格中有隐忍的一面，也有坚韧的一面，自我要求非常严格，对他人的依赖较少。在人物关系和事件发展的过程中，他们往往处于被动的地位。当郑微在图纸设计上发生失误时，陈孝正的反应很激烈，他对郑微说这大概是他的小题大做，而郑微说她和陈孝正不一样，他的人生就就像只能建造一次的大楼，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必须保持精益求精的状态完成它，他害怕出现丝毫差错，不敢马虎大意，所以他很紧张。阮莞的男友出轨了，她自己借钱打胎，极度理性地把事情处理完整，而后对男友说：“你回去吧，我要上车了，过去的既往不咎，下不为例。”这段台词语言的设计与她的身份、地位、个性、处境十分吻合，既表现了张力性的意义，又有着强烈性的表达。

（二）塑造了鲜明的人物个性

郑微对陈孝正说的那段刻骨铭心的话体现了青春年代女孩对爱情的坚持精神，当观众回忆自己的青春会产生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像郑微一样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爱，同时也感叹女生只有在那个年纪才会敢像郑微一样对待爱情毫不犹疑，将自己的一团烈火完全的释放。陈孝正在面对这样热情如火的郑微时，内心受到了一定的震撼，历经一段艰辛后终成正果，两个人走到了一起。陈孝正的性格与郑微正好相反，他属于可爱、温柔的大男孩，身上有着那个年代男孩特有的性格元素，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的人生不能出现差错，所以他很紧张，害怕出现任何失误。鲜明的个性在几大主人公的身上都有体现，怀揣着青春的梦想，同时又萌发着爱情的枝芽。在影片的最后，陈孝正的一句“我们的青春一起度过，谁也不欠谁，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深深地打动了观众；阮莞的性格沉着、善良、包容，“我的梦想就是青春不朽”和“碰到爱情，没有一个女人有智商”让她留在了美好时刻；“一辈子很长，没到终点，你就不知道谁能陪你走到最后”，林静成的熟老练、稳重镇定给观众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除此之外，影片中还有很多人物性格的塑造，比如黎维娟的精明和世俗、朱小北的幽默和敏感、老张二的慷慨和积极向上，这些角色的刻画给观众展示了不同类型的人物性格，在性格塑造背后我们可以窥探出他们成长过程中的种种爱与恨。

（三）营造了伤感、激情共存的氛围

本影片区别于其他情感电影的地方在于主人公们之间有来有往的语言过招，在每句台词的对白下，都隐含着关于青春的影子，让人激动之余略带伤感。“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我都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描述着主人公内心的喜与愁、乐与悲；“真可笑呀，你也抽起烟来了，人生真是讽刺啊，一个人竟然会变成自己最反感的样子！”透漏着人物内心的激情，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紧扣着我们的心弦。最初是随行调侃、没心没肺、恣意妄为，最终是尝尽人间冷暖、领悟爱情真谛。在影片的故事情节中，通过对人物对白的分析和对比，能清晰地找出些许端倪，郑微在毕业后脱掉了玉面小飞龙的面具，不再是单纯的小女孩，也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当年费尽心思追求的那份“天长地久”的爱情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经不起现实的打击，爱着的时候以为永远离不开对方，不能离开对方半步，两个人都是对方的一切，从没想过今天会走到这个地步，曾经的爱情就像黄粱一梦，梦醒后自己早已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言语间充满了伤感，伴随着激情营造出伤感、激情并存的氛围。

（四）清新而诗意的青春

文学色彩浓郁是本片的特色，清新而富有诗意的台词艺术勾勒出激情、伤感的青春。这样的对白和旁白穿插于整部电影，人都是独立生活在社会中的个体，不能完全依靠或者依赖他人，而郑微与陈孝正之间的爱情却反驳着这一句话，郑微用一系列色彩浓郁的台词表达出自己的不舍，她的内心非常害怕，害怕看不到陈孝正，害怕陈孝正突然在她眼前消失，更害怕分手，因为她从内心里深深地依赖陈孝正。当别人不理解时她却说，把你换成我你就会明白，这是热恋中女孩由感情寄托而形成患得患失的恐惧和忧郁，使爱情变得更加深邃、动人。

结语

一部成功的电影作品不仅能给观众带来切身的体验，感染观众的情绪，使观众产生强烈的内心共鸣；还要将丰富的艺术手段糅合到故事情节中，赋予影片艺术的魅力，使观众在享受音乐和画面美感的同时，兼获愉悦之情。《致青春》在技术上和艺术上都达到了这些要求，是一部极富感染力的作品，这是它成功的最重要因素，在与国内外众多大片的竞争中，《致青春》以丝毫不逊的架势取得了创造性的高票房，为我国类型片的发展积累了经验，为同类型影片的探索打下了一定基础。

参考文献：

[1]林丽宁.如何讲述我们的青春和爱情一一《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叙事分析[J].当代电影，2013，22（7）：441-443.

[2]（保加利亚）瓦西列夫.情爱论[M].赵永穆，范国恩，陈行慧，译.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2003：257-258.

[3]（美）杰姆逊.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M].唐小兵，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42.

[4]王岩.光焰与迷失，论电影《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的青春叙事[J].创作与评论，2013，15（11）：239-241.

【基金项目】本文系塔里木大学校长基金硕士项目（TDSKZD1101）成果。

【作者简介】王东亮，男，北京朝阳人，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和现代汉语教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