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暴力下突发事件中的舆情反转
——对新闻采编需提高专业化素养的思考

2016-09-21 06:10宋文文陆燕吕春光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6期
关键词:舆情暴力观点

宋文文陆 燕吕春光

(1武汉理工大学 文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2中宁县图书馆,宁夏 中卫 755100;3渤海船舶重工有限责任公司,辽宁 葫芦岛 125005)

网络暴力下突发事件中的舆情反转
——对新闻采编需提高专业化素养的思考

宋文文1陆 燕2吕春光3

(1武汉理工大学 文法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2中宁县图书馆,宁夏 中卫 755100;3渤海船舶重工有限责任公司,辽宁 葫芦岛 125005)

舆情反转是网络突发事件与热点事件中的一种重要现象。在观点决策过程中,个体的选择行为具有离散性,但其态度与认知偏差变化具有连续性。在新媒体时代,公民言论的相对自由化、平台渠道的多样化以及传播的扩大化,都使网络舆论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舆情反转事件频频发生,新闻媒体的公信力正遭受着严重的挑战。本文基于此现象进行个体观点变化定性分析,结果表明,处于网络暴力中的个体对不良信息的传播具有较差的抵抗性,可信而准确的信息有助于良性网络舆情的引导与控制。

舆情反转;认知偏差;公信力;引导与控制

一、引言

个体的复杂性与人格特质理论表明,个体对事件的心理认知能力不同。个体在一定认知范围中观点的变化是连续的,但若外界干扰或群体压力过大,认知水平较低时,个体的观点会因认知导致的偏差①表现出非线性、非连续性的特征,尤其是在价值观念多元化的网络中,个体的认知在浏览网页、接受信息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媒体与其他个体引发的“网络暴力”的影响,易导致其观点发生突然性的变化。

网络暴力是指存在于网络之中,不会产生真正物理上的伤害,却会对个体的心理造成严重伤害的行为现象。[2]在本文中,网络冷暴力表现为极端、功利的恣意评论,污染了网络环境(如论坛、社区等),在组织与群体两个层面对个体的心理造成较大的压力,进而导致个体的观点发生较大的变化。网民个体的素质与经验良莠不齐,在面对同样的信息时表现不一。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对网络个体观点变化的定性分析,建立了舆情反转模型,用来探索网络中突发事件舆情演化时网络个体观点交互的特点及影响,从而解释舆情演化过程中的反转现象,提出增强新闻专业化素养可对网络暴力下的舆情反转进行相应控制。

二、舆情反转的可控制性

(一)问题提出与假设

由于互联网具有低门槛、流动性大的特点,网络中的个体能够自由浏览与自身相对立个体的观点,并与之交流。网络群体具有非正式组织的性质,个体可以自由表达观点,网络中的交互更加频繁,导致舆情反转的情况屡屡发生。

有研究表明,网络中也存在自组织②现象,个体在观点选择过程中会受到组织与群体压力的影响,尤其是目前处于经济转型期中,社会中民众存在积怨已久的“仇富、仇官”情绪,易影响组织氛围的客观性。[3]这种组织偏见在舆情演化中往往表现为网络暴力,在遭遇网络冷暴力时,个体从众性加强,在事件认知较低时往往会发生观点的突然性改变,使得传播过程中的舆情出现反转。

(二)个体认知-观点行为决策

从运营投入指标来看,机构16、机构15、机构18的运营投入冗余率皆超过了10%,其中机构16冗余率最高,为21.95%,运营投入冗余率最低的为机构1,运营投入冗余率为6.5%。

网络中的个体对网络突发事件的态度不同程度地受到舆情压力的影响,这种影响一般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发生在个体层面,即个体之间的观点交流,个体通过发布微博、跟进评论等方式与邻居群体进行信息的传递与交换。在从众心理的影响下,个体可能在此过程中发生观点的转变。这一种大致可以包含两种情况:

第一,事情发生后,当事人方面出现了新的细节,导致新闻事实的本身改变。比如我们看到的“大学生救落水儿童身亡”,女童母亲先否认了大学生救女童的事实,而大学生又已经离世,没有办法得到印证。在孤证的情况下,最初的新闻并没有确定“大学生”救人的事实。而后出现目击证人,女童母亲承认撒谎,这是事件推动发生的新闻反转。

第二,自媒体最初爆料引发关注,到后来专业媒体介入调查采访后的反转。对新闻事件的深入调查,使得整个新闻事件完整展现,呈现出“新闻反转”,如“黑龙江庆安袭警事件”。社交媒体公民记者的优势是能够最快最早地发出消息,但是由于新闻专业主义的缺失,通常这样的消息是有局限性的。尤其在中国网络逻辑中,很容易出现“警察和平民,警察错;城管和小贩,城管错;公务员和谁冲突都是错;官员,逢事必错;两个普通人,有钱的一方错;男人和女人,男人错”的刻板印象。碎片化信息与刻板成见的结合,造成了新闻的反转。在自媒体环境下,新闻报道的时效性得到了加强,甚至变成了即时性的——最好第一时间将信息公布于众。同时,碎片化传播成为习惯,很多信息未经核实或者并不全面,也被广泛传播。[4]

当信息所涉及的对象在公众心中可能存在较为牢固的刻板成见时,在刻板成见的作用下,人们接收到碎片化的信息,根本没耐心作出理性判断,而是任由碎片化信息调动自己的刻板成见。于是,结论快速得出,这个结论可能以偏概全,也可能是主观臆断,这都为之后的新闻反转提供了可能。

一些缺乏把关机制的自媒体账户为了赚取点击量,有意识地迎合受众的刻板心理,突出新闻事件中的对立因素,造成戏剧化的传播效果,在舆情反转过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此时,专业媒体的介入使得新闻反转,让真相展现,是具有积极意义的。舆情反转现象提醒我们,社交媒体时代更加凸显专业媒体的调查价值,“这是一场自媒体和传统媒体之间的公信力比拼”。③

另一个方面是发生在组织层面,即组织中积怨情绪的累积宣泄与媒体宣传所导致的外在冷暴力氛围,如水军的肆意评论、其他个体的非理智性跟帖等。这包含:

第一,媒体为抢时效性,片面求快,抛弃新闻专业准则,不注重调查核实。记者和传播者有时忘记了理性客观的原则,在报道新闻时敏锐捕捉到了社会焦虑,通过选择性报道不断地刺激这种焦虑,以期实现传播效果的最大化。一旦这种选择报道失实,记者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传谣者,这显然违背了记者的职业道德。

例如,“男子因与毒贩同名,开房屡被抓”“安徽女大学生称扶老人被讹”,这些反转新闻都和采访媒体没有详细核实新闻事件,采访疏漏有关。一些“匆忙发声”而出现的新闻报道,在随后的调查核实中出现多次反转,如同一出娱乐闹剧。

第二,迎合受众心理,为了突出新闻事件中的对立因素,造成戏剧化、惊悚化的传播效果,选择性地进行媒体报道。中国老人东京被撞被传“碰瓷”,女子被狗咬伤谎称救人骗捐,云南女导游骂游客等,以上三个新闻事件中,都有符合社交媒体传播最吸引眼球的关键词,触动转发的热词有“老人碰瓷”“日本”“救人”“导游骂乘客”。我们仔细分析这些新闻最初的报道,不难发现都和媒体采访草率、选择性报道有关。

统计近三年来的30个新闻反转剧发现,和妇女、儿童等弱势群体有关的反转剧有18个,其中和女性有关的话题有12个,和老人与幼儿有关的话题有8个;和暴力有关的反转剧有11个;直指医患关系的反转剧有3个,其中妇孺是主角。(见表1)

表1 近三年来30个新闻反转剧

某种程度而言,这些反转剧“再现了个体与其实际生存状况的想象”,[5]凸显了媒介真实、主观真实和客观真实之争。[6]

(三)受众观点决策反转点

不可忽视的是,发生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网络暴力的存在。网络暴力对舆情的稳定性与反转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例如,2015年初,网上突然曝光国内出现大量从境外偷运的“僵尸肉”,针对政府的监管,网民展开了激烈的争论。部分网民利用受害者制造了网络暴力,批判、谴责监管纰漏,并列举了以往的大量类似新闻报道。事件的不断曝光与发酵,大大损害了政府监管部门的良好形象,舆情一度紧张。

在价值观多元的社会媒体中,通常会有哗众取宠的报道,这些报道常常伴有不确定性与夸大性,在无意中加强了网络暴力的影响。[7]因此,网络管理的迫切任务是消除网络暴力,而消除网络暴力最好的方式就是从根源上制止。事实上,政府对信息的公开与准确报道能够快速阻止负面信息的传播,同时也有助于个体信息的交流逐渐向预期发展。

三、结语与思考

在新媒体主导舆论的环境下,舆情管理一直是网络管理的重点。本文提出了舆情反转模型,并将其用于网络突发事件中常见的反转现象分析,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结论:新闻媒体应该确保其发布信息的可信度。在网络暴力的影响下,个体认知很容易受到虚假信息的影响,而网络中心化的特征又进一步加强了意见领袖的作用。媒体的作用在提升,同时其担负的责任也在增加。新闻媒体以专业化角度作出相应报道,可以控制舆情反转朝坏的方向发展。

新闻反转在某种程度上是答案文化让位于辩论文化,新型舆论监督的路径既可能是从真实—失实—真实,也可能是失实—真实—失实。这种双向式辩论也凸显了新闻反转剧下隐藏的陷阱:一是为了求快,诸媒体放弃了新闻的客观性、真实性原则;二是为了和自媒体竞争,传统媒体放弃了自身的公信力建设。进一步而言,新闻反转剧是不断变化的世界和那些凭借先入之见、故步自封的新闻消费群体之间冲突的表征。此类群体在不同的新闻媒体之间频繁切换,以获取新闻信息,类似“新闻游牧者”,“追求的是一种主动出击的体验,是向前倾的接受状态,他们积极查询信息,甚至参与新闻的生产”。

媒体有责任为受众认真核实信息,而媒体显而易见的失误造成的舆情反转会损害其公信力,对被报道对象的影响很大。即便事后澄清,也难以完全消除不良影响。因此,媒体融合时代,新闻采编提高专业化素养势在必行。

注释:①指人们根据一定表现的现象或虚假的信息而对他人作出判断,从而判断失误或判断本身与判断对象的真实情况不相符合。

②一个系统自组织功能愈强,其保持和产生新功能的能力也就愈强。

③凤凰网资讯评论部总监高明勇在“媒体丢掉公信力了?”报告上的讲话。

[1]Cheng C T .新媒体和事件:互联网的力量为例[J].知识、技术与政策,2009,22(2):145-153.

[2]Hanewald R .面对网络安全的教学挑战[J].澳大利亚教师教育杂志,2008,33(3):1-16.

[3]杨建民,张宁.复杂网络演化的自组织现象[J].上海理工大学学报,2005(05):413-416.

[4]柳姗姗.媒体需强调新闻专业化——2015年新闻反转事件频出带来的思考[J].新闻研究导刊,2016(02):138-139.

[5]阿尔都塞(加).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A].外国电影理论文选[C].三联出版社,2006:718.

[6]郭栋,吴兰兰.从频频上演的新闻反转剧看舆论监督新面相[J].传媒观察,2016(03):38-40.

[7]Cheung A S Y .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网络暴力的研究与责任:来自中国的启示[J].环太平洋公共政策杂志,2009(2):323-346.

[8]Starcke K, Brand M .压力决策:选择性回顾[J].神经科学与生物行为评论,2012,36(4):1228-1234.

G212

A

1674-8883(2016)16-00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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