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生计策略变迁及其生态效应研究
——以宁夏红寺堡区为例

2016-09-13 00:38贾国平朱志玲王晓涛邓慧丽裴银宝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6年3期
关键词:红寺堡生计足迹

贾国平,朱志玲,王晓涛,邓慧丽,裴银宝

(宁夏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移民生计策略变迁及其生态效应研究
——以宁夏红寺堡区为例

贾国平,朱志玲,王晓涛,邓慧丽,裴银宝

(宁夏大学资源环境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针对生态移民工程实施以来,农户生计策略发生变化的现实,以我国最大的异地生态移民集中安置区——红寺堡区为例,运用参与式农村评估法与生态足迹法,利用典型村入户调查数据,从农户生计的策略变迁及其生态效应出发,探析农户生计策略对生态环境的作用路径及结果。研究表明:1)红寺堡区移民生计策略类型差异显著,可分为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五种类型,移民前后对比发现,移民搬迁促进了农户生计由单一化向多样化、非农化转变;2)随着移民开发进程的不断推进,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农户比重缩小,非农业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比重增大,移民生计非农化和多样化趋势不断增强;3)移民人均生态足迹由移民前的0.944 hm2/人下降到移民后的0.618 hm2/人,随着非农化水平的提高,农户对耕地、草地、林地资源的依赖性降低,而对水域、化石能源用地、建筑用地的依赖程度不断增加;4)移民的生产和消费行为是农村环境变化的直接驱动力,家庭生产和消费方式向环境友好型转变,有利于生计策略的调控与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建立。

生计策略;生态效应;移民农户;农村环境;红寺堡区

贾国平, 朱志玲, 王晓涛, 邓慧丽, 裴银宝. 移民生计策略变迁及其生态效应研究—以宁夏红寺堡区为例[J]. 农业现代化研究, 2016, 37(3): 50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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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全球环境变化与人口规模的扩大,农户生计压力不断增大,可持续生计的研究引起学者的广泛关注。近年来,生计策略成为国内农户生计研究的重点[1],不同学科的学者在生计策略的影响因素[2-3]、生计多样化[4-5]以及生计资本与生计策略的关系[6-8]等方面开展了诸多有益的探索,对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实现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但是,当前对于生计策略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农户经济活动方面[9],而忽视了农户生计行为活动对区域生态建设的重要作用。生态移民是以消除贫困、保护生态为目标,通过对贫困人口的异地搬迁,实现高效生产空间与幸福生活空间重建的过程[10],其实质是人地关系的重新调整。由移民搬迁所带来的地理位置和生计资本的显著变化,通常需要农户花费很长的时间来适应。为了应对生计压力和实现生计目标,农户所采取的生计策略通过影响农户的生产和消费而对生态环境产生显著的影响。在当前城乡和区域发展不平衡的背景下,具有“移民”和“农民”双重身份的移民农户会选择哪些生计策略?这些生计策略的选择在移民前、后有何差异?不同生计策略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如何?分析移民农户生计策略的变迁及其产生的生态效应不仅对生态移民工程的绩效评估至关重要,而且对西部地区移民搬迁与后续生态建设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红寺堡区位于宁夏中部干旱带核心区,降水少、蒸发旺盛,水资源成为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限制性因素。囿于自然因素与人文因素的双重困境,本区土地利用破碎化程度与空间异质性增加,局部地区已产生了生态退化效应[11]。如不及时进行调控,生态环境一旦遭到破坏将很难恢复。因而,当前急需辨明农户应对环境变化所采取的生计策略[12],了解不同生计策略产生的生态效应[13]。为此,本研究基于移民异地集中安置区农户调查数据,分析了移民前、后及不同安置时间农户生计策略的差异,并采用生态足迹法定量测算农户生计行为对生态环境的影响,旨在为促进生态脆弱区移民农户生计重构提供借鉴,并为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制定高效的移民政策提供依据。

1 研究区概况

红寺堡区地处干旱少雨、风沙频发的中部干旱风沙区,1998年开始搬迁安置来自宁夏中南部地区的贫困群众,经过十多年的建设,已成为目前我国最大的异地生态移民集中安置区,累计搬迁西吉、海原、固原(原州区)、隆德、泾源、彭阳、同心及中宁8县区贫困移民群众达20.5万人,开发水浇地近40 000 hm2。本区移民主要以有土安置和异地搬迁为主,典型村的选取兼顾了不同安置时间的移民,根据安置区“近水、近路、近城”等不同因素选择乡镇、村庄作为研究区,包括红寺堡镇(光彩村、弘德一村)、大河乡(香园村、龙兴村、龙泉村)、南川乡(白墩村、南源村、马渠一村)、太阳山镇(甜水河村、沙泉村)4个乡镇10个典型移民村(图1)。10个典型村基本情况见表1。

图1 研究区域位置图Fig. 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数据来源

2015年6月初,在研究区先后对十余名村干部和农户户主进行了预调查,在此基础上调整和修正调研问卷,于6月中旬进行正式调研。采用参与式农村评估法(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PRA)对研究区10个典型移民村进行入户调查,受访者包括户主及其家庭成员,每户访谈时间约为2 h。入户调查中,首先综合考虑区位、交通、移民安置时间、村庄规模等因素,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选取了10个典型移民村庄,然后按照该移民村农户数量的5%随机抽取受访农户。共调查受访农户346户,去除信息不完全的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41份,其中红寺堡镇93份,大河乡80份,太阳山镇67份,南川乡101份。问卷分为移民前和移民后两个部分,内容主要包括:①基本情况,包括家庭人口数量、劳动力数量、外出打工人数、受教育程度、住房类型、住房面积;②消费情况,包括农药、种子、化肥、地膜等生产资料消费及食品、耐用消费品、水资源、电、煤炭、薪材等生活能源消费;③收入情况,家庭年总收入及其构成,农户从事的生计活动及年收入情况;④交通出行,包括发生的年交通距离、主要采取的交通工具、交通出行的便捷程度;⑤生活垃圾,主要包括生活垃圾的产生量、垃圾类型、处理方式。移民村基础数据由各移民村的村长或会计提供,部分移民数据来源于《见证—红寺堡开发建设之路》[14]。

表1 研究区域典型村基本情况Table 1 Basic conditions of typical villages in the study area

2.2 研究方法

2.2.1 农户生计策略类型划分 生计策略是移民多种生计行为和活动的组合,是农户对自身生计资本进行评估与利用的方式。通过实地了解当地情况,综合已有农户生计类型划分研究成果[15-17],根据农户生计活动组合、主要收入来源、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及劳动力投入等因素,将农户生计策略类型划分为5种类型: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和非农业型,如表2。

表2 农户生计策略类型划分Table 2 Classification of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types

2.2.2 农户行为生态效应的测量 生态足迹(ecological footprint)方法是一种很好的测算人类活动对环境影响的指标[18],生态足迹方法最早由Ress[19]和Wackernagel[20]提出,许多学者针对生态足迹方法进行了改进,侯彩霞等[21]运用成分法测算农户生态足迹以显示农户生活消费对环境的影响。本文通过农户调查获取了农户主要消费品和废弃物的数量,采用成分法[22-23]计算农户的生态足迹,借助生态足迹来反映移民农户生计策略变迁对环境产生的影响。移民农户生态足迹的计算方法为:

式中:EF为生态足迹;aij为第i种消费项目所占用的第j种生物生产性土地面积,各消费项目的折算方法见文献[24];rj为第j种生物生产型土地的均衡因子,采用全球平均值;i为消费项目类型,包括食物、居住、交通、生活能源、生活用品、生活废弃物6种消费类型。

3 结果与分析

3.1 不同类型农户移民前、后的生计特征

由图2可清晰看出移民前、后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差异性。移民前,农户生计策略构成是以农业主导型为主,纯农业型为辅,兼业型、非农主导型并存,非农业型极少;移民后,农户的生计策略构成主要是以非农主导型为主,兼业型与非农业型为辅,其次是农业主导型,纯农业型极少。

图2 移民前、后农户生计策略构成Fig. 2 Structures of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beforeand-after migration

3.1.1 纯农业型 纯农户家庭劳动力主要从事种植业和养殖业,农业收入几乎是家庭收入的唯一来源。移民搬迁前,341户农户中,纯农户为89户,占样本总数的26.2%,户均耕地面积1.3 hm2(旱田),户均3.78人,家庭年可支配收入不足5 000元。由于交通不便、劳动力技能缺乏,家庭很少有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农户整体生计状况较差。移民搬迁后,341户农户中,纯农户为24户,占样本总数的7.1%,户均耕地面积0.53 hm2(水田),户均2.88人。这一类农户家庭人口年龄较大,青壮年劳动力不足,有些甚至由于身体缺陷丧失劳动能力,只能从事单一的农业劳动,种植品种主要以粮食作物为主,品种单一且附加值低。纯农户由于生计资本羸弱,生计方式单一,无论是移民前还是移民后,农户收入都比较低,陷入生计困顿。

3.1.2 农业主导型 农业主导型是家庭劳动力主要投入到种植业与养殖业中,农业收入占到家庭收入的60%-90%。同时,为了改善家庭生计兼有临时务工、打零工等非农业活动,但农业收入仍是家庭主要收入来源。移民搬迁前341户样本中,农业主导型有146户,占样本总数的42.7%,是调查农户移民前最重要的生计策略类型。农户耕地以旱田为主,主要种植小麦、玉米等粮食作物。同时,由于山区牧草地面积广大,畜牧养殖也成为农户重要的生计方式,养殖的牲畜主要以养羊和养牛为主,养殖方式粗放,以放养为主,专业化和商品化程度都很低。而在农闲时间,家庭剩余劳动力转移明显,通过短时间的打工,可将家庭的人力资本转化为金融资本以缓建家庭压力。移民搬迁后,农业主导性农户有53户,占样本总数15.6%,这部分农户耕地主要以水田为主,种植包括玉米、枸杞、葡萄、中药材、西甜瓜等多种农作物,耕地产值大大提高。尽管也有少量的务工收入,但农业收入仍是家庭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农业主导型的农户,无论是移民搬迁前还是搬迁后,均表示可以基本维持家庭的温饱和正常开支,但家庭应对重大自然灾害、疾病及子女外出上学等事件的能力还是不足。

3.1.3 兼业型 兼业型农户主要采取农业与非农业活动兼具的方式来维持生计。在移民搬迁前,兼业型农户为64户,占样本总数的18.8%,户均4.76人,劳动力充足,农忙时主要以种植、养殖等生计活动为主,农闲时则外出务工。移民搬迁后,兼业型农户为87户,占样本总数的25.4%,由于安置区交通便利,靠近城市,而且家庭可供耕种的土地有限,农户多依靠外出务工来转移家庭剩余劳动力。这一类型农户在搬迁前与搬迁后在家庭生计方面都具有较大的优势,应对生计风险的能力明显高于前两种类型。

3.1.4 非农业主导型 非农业主导型农户家庭收入来源主要依靠非农业收入,家庭劳动力主要投入到非农生产活动中。在移民搬迁前,有31户农户属于非农业主导型,占样本数量的9.1%,这部分农户在劳动力素质、拥有物质资产、拥有的社会关系等方面都具有明显的优势,因而家庭生活条件较好。移民搬迁后,非农业主导型农户为112户,占样本总数的32.7%,是移民搬迁后农户最主要的生计策略类型。红寺堡区由于移民安置数量大,土地面积有限,移民的耕地数量要远远低于搬迁前。在这种情况下,务工成为农户主要的生计方式,表现为家庭中老年劳动力从事少量的农业生产,而青壮年劳动力外出务工。而且农户务工种类多样化,务工区域也从区内扩展到宁夏周边的内蒙、甘肃等省份。家庭呈现出“候鸟式”的生活状态,即冬季回家过年,其他季节外出打工,平均务工时间都在8个月以上。虽然短期内农户的生计状况不佳,但长远来看有利于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建立。

3.1.5 非农业型 非农业型农户家庭收入几乎完全依赖于非农生产活动,非农业收入成为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在移民搬迁前,11户农户属于非农业型,占样本总数的3.2%,这部分农户大多是离土不离乡,以区内务工为主。移民搬迁后,65户农户属于非农业型,占样本总数的19.2%,尽管在搬迁后移民务工条件有了较大的改善,但由于文化程度低、务工技能缺乏、年龄偏大等因素影响,移民主要从事收入较低、稳定性差的建筑类工作。甚至在部分劳动力缺乏的家庭中搬迁后的平均收入要低于搬迁前。这主要是由于搬迁后许多农户被迫放弃熟悉的生存技能而外出务工,在很长的一个时间段内不仅收入较少,而且生计压力不断增大造成的。

通过对研究区农户移民前、后生计方式、生计策略的比较分析,可以得出,农户通过对生计策略的调整来适应移民搬迁所带来的地理环境、生计资本等变化。无论是纯农业型还是非农业型,单一化的生计策略往往是农户迫不得已的选择,家庭生活条件差,贫困程度深。而移民搬迁为农户多样化的生计选择带来了机遇。

3.2 不同安置时间农户的生计策略

为了进一步分析移民搬迁安置时间对农户生计策略的影响。将红寺堡区移民安置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扶贫扬黄灌溉工程移民。1998年开发建设,计划安置移民100万人、兴建13.3万hm2新灌区、投资30多亿、用6 a时间建成,又被称为“1236”移民。第二阶段:异地扶贫搬迁试点移民(2001-2007年)。主要是将难以解决温饱的六盘山水源涵养林区、中部干旱带等贫困地区群众,整村易地搬迁安置到扬黄、引黄灌区。第三阶段:“十二五”中南部地区生态移民(2011-2015年)。该阶段红寺堡区计划安置移民7 208户,31 500人(表3)。

表3 红寺堡区移民阶段划分Table 3 Stage divisions of migration in Hongsipu District

由于移民不再是自然的过程,而是由政府主导下的人口迁移,相关学者研究发现,移民对农户生计资本量和生计策略的选择具有重要的影响[25-27]。本研究中,不同安置时间农户的生计策略选择差异明显。“1236”移民时期,农户生计策略类型以农业主导型和纯农业型为主,占样本量的71.6%,家庭劳动力从事种植和养殖等活动(图3)。调查样本中大河乡的香园村即是最早的红寺堡移民开发区移民试点八村之一,搬迁后移民户均0.67 hm2水浇地,农户宅基地还附带庭院经济用地,可以发展特色种植和养殖;异地扶贫搬迁试点移民时期,农户生计策略多样化趋势明显,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占到样本量的81.7%,纯农业型和非农业型仅占18.3%。调查农户户均耕地面积0.43 hm2,发展设施农业与特色养殖业,同时兼有劳务产业的发展;“十二五”生态移民时期,移民人均0.07 hm2耕地。

实际调研中,由于耕地没有分发到户,而是进行了集中流转种植,部分农民并不清楚耕地政策,甚至表示没有耕地。移民宅基地户均270 m2,住房面积54 m2,一户三代7-8个人,最多16个人住在两间房内,十分拥挤。在这种情况下,农户多选择本地非农就业和外出打工的生计策略,维持家庭生计。这部分农户由于搬迁定居时间短,生计资本羸弱,劳动技能匮乏,外出务工人员大多从事建筑业工作,收入低,就业稳定性较差。随着红寺堡移民开发进程的不断推进,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农户比重缩小,非农业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比重增大,移民生计策略选择的非农户和多样化趋势不断增强。而不同生计策略类型农户主要通过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变化作用于环境,对生态环境产生显著的影响。

图3 不同安置时期农户生计策略构成Fig. 3 Structures of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of the different settlement periods

3.3 不同类型农户的生态足迹

由表4可以看出,移民人均生态足迹由移民前的0.944 hm2/人下降到移民后的0.618 hm2/人,说明了农户生计活动对资源与环境的压力减轻。进一步分析得出,移民后耕地、草地、林地的人均生态足迹都降低,而水域、能源用地、建筑用地足迹增高。这说明随着农户生计策略的多样化与非农化趋势加强,农户对耕地、草地、林地资源的影响逐渐下降,而对水域、能源用地、建筑用地的影响逐渐上升。分析原因主要是由于移民后农业生产的集约化水平不断提高,单位资源的生产效率提高,耕地、草地、林地等生物质资源的生态足迹不断降低。农户生态足迹组分中水域和能源用地足迹增长最快。这主要是因为,移民搬迁带来农户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变革造成的。农业生产方面,水资源是影响研究区移民生计的重要资源,农业生产灌溉用水量不断增加导致农户对水资源的影响强度增大;农户的生活能源方面,由于煤炭、电能等直接能源的可获取性增强,商品能源的消费量不断增大,直接能源消费成为能源用地足迹的主要来源。总体来看,移民搬迁有效降低了农户对生态环境的压力。移民农户生计行为活动向环境友好型转变会对生态足迹产生重要的影响。

移民后,不同生计策略类型农户的生态足迹具有显著差异性(表5)。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的人均生态足迹依次降低,纯农业型农户的人均生态足迹为1.244 hm2/人,分别比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高0.091 hm2/人、0.156 hm2/人、0.290 hm2/人、0.430 hm2/人。进一步分析农户生态足迹组分发现,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的耕地、林地足迹依次降低,其中纯农业型农户的耕地足迹为0.676 hm2/人、林地足迹为0.226 hm2/人,分别是非农业型农户的4.85倍、4.15倍;而能源用地足迹、水资源足迹依次增高,其中非农业型农户的能源用地足迹为0.382 hm2/人、水资源足迹0.296 hm2/人,是纯农业型农户的3.10倍、2.59倍;兼业型农户的草地生态足迹高于农业主导型、非农业主导型、纯农业型和非农业型。说明随着农户生计策略非农化趋势加强,农户对耕地、林地资源的影响强度逐渐下降,对水资源、能源资源的影响逐渐上升。从农户的生态足迹组分看,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的耕地和林地足迹依次下降,相反的是,能源用地足迹、水资源足迹依次上升,兼业型农户的草地生态足迹高于其他类型。这说明,随着农户非农化水平的提高,农户对耕地、草地、林地资源的依赖性降低,而对水域、化石能源用地、建筑用地的依赖程度不断增加。

表4 移民前、后的农户生态足迹构成(hm2/人)Table 4 Structures of farmer's ecological footprint before-and-after migration

表5 移民后不同类型农户生态足迹构成(hm2/人)Table 5 Structures of farmer's ecological footprint in different types after migration(hm2/capita)

3.4 农户生计策略对环境影响的作用机制

移民农户生计策略的变迁受到政策、生计资本及环境变化等多种因素的驱动,逐渐由传统单一化的生计策略开始向多样化、非农化转变,相应的农户的生产行为和消费行为、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利用强度和效率都将对农村的生态环境产生重要的影响。探明生计策略对生态环境影响的作用机制是农户生计转型的生态效应研究中急需解决的科学问题[28]。

农户的生产和消费行为是农村环境变化的直接驱动力。移民搬迁前,种植业是农户首选的生计方式,调查的341户农户中,从事种植业的占样本总量的91.3%。由于气候干旱,灌溉不便,农业生产主要以旱作农业为主,加上土地贫瘠,耕地坡度大,水土流失严重,耕地产值每公顷仅7 000元。随着家庭人口数量的不断增多,农户大多通过开垦荒地、增加耕地面积来保证粮食的产出。同时,畜牧养殖业也是农户重要的生计方式,调查农户中,有287户从事畜牧养殖,主要养羊、牛、猪等牲畜。依靠放牧扩大养殖规模的生计方式对生物资源产生巨大压力。另一方面,移民前由于生计资本羸弱,农户通过购买消费的直接能源较少,生活用能很大部分依赖于薪材。在生活能源消费结构中,薪材占42.9%,秸秆占34.2%,电力占20.0%,煤炭占2.7%,沼气占0.2%,其中,生物质能源消费量占77.1%。以薪材为主的能源利用方式,对林地资源的依赖程度大,薪材的过量获取,会破坏森林,进而导致生态退化等问题,加之农村薪材利用率普遍不高,这样既浪费了木材,又破坏了生态环境,农户的能源消费行为呈现不可持续性。

移民搬迁后,生产和生活条件有了大幅度的改善,这时农户生计对生态环境的影响主要包括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式、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商品能源的使用增加。“1236”移民的土地资源和水资源保障较好,人均耕地面积约0.13 hm2,都集中于扬黄主灌区内,灌溉用水基本能满足农业生产需要。但由于工程建设前期并未考虑排水,移民在耕作过程中有灌无排加之夏季气温高,蒸发旺盛,导致土地盐碱化问题日趋严重。目前,研究区土地盐碱化面积达0.69万hm2。同时,农户在农业投入方面的积极性增加,种子、化肥、农药的投入约7500 元/hm2,2013年红寺堡区农作物总播种面积为3.4 万hm2,农用化肥实物量为3.87万t,农药使用量8 696 kg,折纯后化肥施用强度为208 kg/hm2, 农药使用强度为3.88 kg/hm2,这都较移民搬迁前有了大幅度的增加,由于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会导致土壤结构和功能的退化,增大了农村环境污染的风险。从能源消费结构来看,搬迁后农户生计情况有了大幅度改善,以商品能源为主的直接能源消费大幅度增加,电能、煤炭的消费量占到了家庭能源消费的80%以上,用于吸收碳排放的化石能源用地增加,能源用地足迹成为生态足迹组分中增长最快的部分。

同时,移民搬迁后农户生计非农化水平不断增强,许多移民土地进行了流转以提高耕地资源利用效率,农户对耕地资源的依赖性降低,大量劳动力被解放出来,从事务工、经商、家庭副业等生计活动的农户不断增多。以弘德一村为例,农户人均0.07 hm2水浇地,都采取土地流转的方式,每公顷流转费用2 200-4 500元不等,农业收入在家庭收入构成中不足10%,而非农就业收入则占到了90%以上,成为农户的主要生计来源。农户的生产行为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越来越小,本地非农就业与外出务工的农民大量增加,显著减轻了集中安置区的人口压力。同时应该引起重视的是,移民安置区生活垃圾和污水的大量增加,由于缺乏有效的垃圾回收与污水处理方式,有86.3%的农户表示移民村的环境受到了影响。调查农户生活垃圾产生量平均为1.23 kg/d,红寺堡镇弘德一村1 480户计算,每天产生的垃圾就达1.82 t,农户的处理方式主要以焚烧和随意丢弃为主,增大了生态环境恶化的风险。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运用参与式农村评估方式获取红寺堡区10个典型移民村的调查数据,首先通过对移民生计策略类型的细分,对比分析了不同类型农户移民前、后的生计特征,进一步分析了安置时间对农户生计策略的影响,并运用生态足迹法定量分析了不同类型农户对生态环境的影响程度。研究试图通过对具有“移民”和“农民”双重特征的农户实证研究,探析农户生计策略对生态环境的作用路径及结果。

研究表明:1)红寺堡区移民生计策略类型差异显著,可细分为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兼业型、非农主导型、非农业型五种类型。移民前农户生计策略以农业主导型为主,纯农业型为辅,移民后以非农主导型为主,兼业型与非农业型为辅,说明农户通过对生计策略的调整来适应移民所带来的变化,移民搬迁促进了农户生计由单一化向多样化、非农化转变。

2)移民安置时间对农户生计策略的选择具有重要的影响。随着红寺堡移民开发进程的不断推进,纯农业型、农业主导型农户比重缩小,非农业主导型、非农业型农户比重增大,移民生计策略选择的非农户和多样化趋势不断增强。

3)移民人均生态足迹由移民前的0.944 hm2/人下降到移民后的0.618 hm2/人,移民搬迁有效降低了资源与环境的压力,随着非农化水平的提高,农户对耕地、草地、林地资源的依赖性降低,而对水域、化石能源用地、建筑用地的依赖程度不断增加,农户生计策略向环境友好型转变会对生态足迹的降低产生正向的影响。

4)农户的生产和消费行为是农村环境变化的直接驱动力。移民前以开垦荒地和扩大养殖规模为主生产行为和以薪材、秸秆为主的能源消费行为,是造成生态脆弱区生态退化的主要因素。移民后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农村生活垃圾和污水量的增加增大了农村环境恶化的风险。

4.2 讨论

移民农户采取的生计策略是人类活动作用于生态环境的重要桥梁,是认识移民环境影响的重要视角和媒介,移民的生产和消费行为向环境友好型转变,有利于生计策略的优化调控与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建立。侯彩霞等[29]、王成超等[30]研究认为,随着农业现代化进程的推进,农户行为对农村环境的影响越来越深刻。这种影响在人口集中安置的移民区尤为明显,基于移民村生态环境的角度,可以从提高农户自身发展能力、改善农村产业环境、增加农户非农收入等方面入手,寻求改善农户生计,减轻农户环境影响的对策。同时,可积极开展农村环境的综合整治,发展休闲农业,促进农户可持续生计的建立。探索实施农村集中供暖和供气,促进家庭能源消费结构的转型升级。研究运用移民家庭的消费数据测算农户的人均生态足迹仅考虑了农户消费方面,对政府日常消费与固定资产投资带来的生态足迹并没有计算在内,未来应与其它测量人类活动对环境影响的方法结合综合评价移民活动的生态效应,并对移民活动对生态环境的作用路径与机制进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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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育花)

Research on the changes of migrant's livelihood strategies and their ecological effects: A case study of Hongsipu District in Ningxia Province

JIA Guo-ping, ZHU Zhi-ling, WANG Xiao-tao, DENG Hui-li, PEI Yin-bao
(College of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Ningxia University, Yinchuan, Ningxia 750021, China)

Since the launch of the ecological migration project, farmers' livelihood strategy changed significantly.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from typical households of Hongsipu District in Ningxia Province, the largest ecological relocation region in China, and applying the 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 method and Ecological Footprint model,this paper analyzed the changing trends of rural household livelihood strategy and its ecological effects. Results show that 1) the heterogeneity of the types of livelihood strategy of rural households were obvious in Hongsipu District. The types can be divided into five categories: full-farm, farm-dominated, half-farm, non-farm-dominated and nonfarm households. In addition, ecological migration promoted the change of households' livelihood strategy; 2) with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the migration course, we fnd that the proportion of households of full-farm and farm dominant types decreased and the proportion of households of non-farm-dominated and non-farm types increased with a strengthening trend of off-farm and diversifcation of farmer livelihood; 3) the per capita ecological footprint of

ecological migrants decreased from 0.944 hm2before migration to 0.618 hm2after migration. With the improvement of non-agricultural level, the dependence on cultivated land, grassland and forest land resources decreased, and the dependence on water, fossil energy land, construction land increased continuously; and 4) th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behaviors of migrants were the direct motivation of the change of the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the behaviors of rural household transforming into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livelihood would be advantageous to regulate the livelihood strategy and establish farmers' sustainable livelihood.

livelihood strategy; ecological effect; migrant households; rural environment; Hongsipu District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41161078); Graduate Innovative Project of Ningxia University (GIP2015002).

ZHU Zhi-ling, E-mail: zhuzlnxdx@163.com.

9 September, 2015;Accepted 22 December, 2015.

K901

A

1000-0275(2016)03-0505-09

10.13872/j.1000-0275.2016.004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61078);宁夏大学研究生创新项目(GIP2015002)。

贾国平(1993-),男,内蒙古临河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城市与区域发展规划研究,E-mail:jiaguoping8.18@qq.com;通信作者:朱志玲(1969-),女,宁夏平罗人,教授,主要从事城市与区域发展规划研究,E-mail:zhuzlnxdx@163.com。

2015-09-09,接受日期:2015-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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