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
时值丙申,端午将至。革非楼里的两位九旬老人,与往常一样阅读、画画,窗外竹影婆娑,鸟啼声声。我的幸运是从小能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缠着腻着,听他们讲过去的故事。外公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贵人,无论生活还是学艺,他为人潇洒不失严谨,大气又不乏细腻,教会我太多太多……
平日里听外公所言最多的便是“吴派越学越难”,“没有创新的本事就把老祖宗的东西学好”。很多道理說出来都明白,可真正耐得住的却屈指可数了。诚如这个时代,我们惦记着“新”,却遗忘了“旧”。外公年逾九旬,也许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但他始终心存感激,想起他八旬过后还踩着脚踏车与诗书艺友们雅集,我这而立之年的外孙女都羡煞不已。
以吴昌硕为代表的“吴派”画风是外公毕生研习和追求的,其精髓便是大胆落笔,小心收拾。任何一门艺术的领悟,必定会经历一个自生到熟,再由熟到生的过程,最终完成“形似”到“神似”的破茧成蝶般的蜕变。笔墨形态的产生除了技术上的游刃有余的运用之外,更多呈现的是一种心境,时而唯美,时而残缺,由心生发,落于纸上。以书法为例,缶翁印从书出,金石入画,其特有的古籀线条拙朴苍劲,与酣畅淋漓的画风相融合,所谓有“骨”有“肉”,一切都恰到好处地糅在了一起。艺术以人为本,展卷示人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渗透着艺术家最本质的个性、审美、思想,以及情感。
编辑:沈海晨 map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