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基于上海家化案例的扎根分析

孙继伟，张爱丽

●理论·实务

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
——基于上海家化案例的扎根分析

孙继伟，张爱丽

（上海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 200444）

文章针对魅力型创业者这一具有较高公众影响力和鲜明个性的创业者类型，研究其与投资方冲突。以上海家化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作为代表案例，应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构建了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研究得出，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是冲突演化的直接驱动因素，创业者个人魅力是冲突演化的情景驱动因素。最后，文章从创业者和投资方两个角度提出了预防与化解此类冲突的可能性对策。

魅力型创业者；扎根理论；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

［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6.06.024

一、引　言

近年来，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事件频频发生。其中，在企业内外部具有一定“明星效应”的创业者与投资方的冲突更为引人注目，这类冲突波及人员广、演化复杂，对主体企业有着更大的影响，因而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由于大多数投资方是决策委员会（或董事会、合伙人会议）集体决策，个人因素所起的作用较小；创业者往往是企业内部的领袖、外部的明星（不一定都是全国范围的明星，至少是行业内或一定范围的明星），其个人魅力对冲突的发展势态通常有较大的影响。例如，2015年3月俏江南创始人张兰与投资人再发冲突，最终被迫退出董事会，张兰性格张扬，是有名的商界女强人，加之有号称“京城四少”之一的儿子汪小菲以及作为知名艺人的儿媳妇大S，因此其与投资方的冲突受到广泛关注，并产生较大影响。雷士照明创业者吴长江有着敏锐的市场嗅觉被视为商界枭雄，2012年与最大投资人阎焱爆发激烈冲突，冲突过程一波三折、充满戏剧性。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被公众视为中国企业家标杆人物，可谓当之无愧的“明星创业者”，2011年与投资方雅虎因支付宝转移事件引发公开冲突，引起海内外的广泛关注和评论。较早期的新浪创始人王志东（带领国内首家互联网企业登陆纳斯达克，互联网界风头人物）与投资方冲突、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强势作风，被视为娃哈哈唯一核心竞争力）与投资方达能冲突等都属于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的代表案例。针对这一特殊类型的冲突，本文结合现实案例，应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剖析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特征及冲突演化路径，并构建冲突演化模型。

二、理论述评与研究方法

（一）魅力型创业者的界定

House（1992）认为，魅力型领导者拥有非常大的权力，其中部分源于被影响者对其的某种人格需求，因此魅力型领导者应当具备强烈的自信心、坚定的信念与道德以及强大的支配力，从而使下属确认跟随他是正确的［1］。在徐光（2000）［2］对领导者个人魅力发生机制研究的基础上，丁旻、徐光（2009）认为领导者个人魅力的形成应具有三个基本要素，即领导者的主体素质，领导者实施领导运作权力的价值取向及方式，被领导者的心理认同。领导者主体素质是指个人品质、体魄、作风、性格、知识、能力多方面指标的综合；领导者权力运用与实施是其个人魅力释放和显现的主要方式和关键途径；被领导者心理认同是领导者个人魅力实现的根据，主要包括目标认同、能力认同和道德认同［3］。

因此本文将魅力型领导者要素概括为：个人职权、声望、主体素质和领导力等方面。而魅力型创业者既是主体企业的开创者，也是主体企业的魅力型领导者，即具备魅力型领导素质的创业者。他们的个人领导魅力与影响力是在创业过程中逐步建立与积累起来，创业企业的发展成果与行业影响力是评判魅力型创业者领导能力的直观指标，也是促使创业者“明星效应”形成的关键因素。

（二）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现有研究概述

对于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现有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一类是较早期的基于委托代理框架，从冲突预防与关系治理的角度出发，如Aghion&Bolton （1992）认为，创业企业家不仅关注项目的货币收益，同时关注从项目实施中获取的控制权私人收益，而风险投资者往往仅关注项目的货币收益，因而两者之间势必存在不同程度的利益冲突，据此提出控制权配置理论，强调控制权可以依据企业绩效表现的变化在企业家和投资者之间动态转移［4］。Berglo（f1994）基于现金流量权的概念而提出的创业投资签约理论同样认为控制权可以根据企业经营状况在创业者和投资方两者间进行转换，认为最优的投资契约就是采取可转换优先股的形式［5］。曹国华、潘蓉（2007）认为风险投资中存在利己性和信息非对称性，且信息非对称情况是双向的，因而可能产生双边道德风险问题［6］。殷林森（2010）根据双边道德风险理论提出了契约工具设计与相机治理机制的冲突预防与关系治理方法［7］。

另一类则是近年来比较盛行的研究方式，即从冲突性质和冲突演化出发，对已发生的大量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的真实案例进行研究，分析冲突发生的原因和冲突特征。如Veroniek Collewaert&Yves Fassin（2013）运用意义建构理论，实证研究了感知不道德行为对创业者和投资方冲突演化过程的影响，包括冲突萌芽、冲突回应、冲突作用于双方关系的影响［8］。孙继伟、阮俊凯（2013）从创业者与投资方两个维度，按照道德风险高低程度，把创业者与投资方的冲突划分为：均势冲突型、创业者主导型、投资方主导型和理念冲突型4种模式［9］。周嘉南、段宏、黄登仕（2015）通过对17家创始人与投资者冲突案例的研究，认为我国企业的风险投资者和创始人的冲突主要来源于利益分歧下的控制权冲突、战略目标冲突和收益分配冲突，以及组织内部分歧下的制度与创业文化冲突、管理冲突和关系冲突［10］。

总体来看，对于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的研究逐步从双方代理关系的角度转向对冲突性质和机制的分析。然而从冲突发生机理来看，创业者，尤其是魅力型创业者，其个人因素对冲突的形成和发展通常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对于这一方向的研究却甚是缺乏。本文将以此为重点，探讨创业者个人因素对创投冲突的影响机制，建立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

（三）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由Glaser与Strauss于1967年提出，是重要的质性研究方法，作为量化研究方法的有力补充，扎根理论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扎根理论是在大量经验资料基础上寻找规律、建立理论，对于无法得到清晰界定或者无法用既有理论来推导的现象具有很好的研究效用［11］。扎根理论的操作一般包括五个方面：①对资料的逐级编码与概念生成；②资料与概念的不断比较及相关问题界定；③理论性概念发展与概念联系构建；④理论性抽样与资料系统性编码；⑤理论构建与整合。其中对资料进行逐级编码，以生成概念和提炼范畴是扎根理论最重要的环节，具体操作上包括开放编码、主轴编码和选择编码三个阶段。

三、研究设计

（一）案例选择

根据研究主题，结合案例情况的典型性、资料的可得性和丰富性等多方面考量，选取上海家化作为研究对象。首先，案例中的当事人葛文耀属于典型的魅力型创业者，他主导上海家化企业经历了国企改革和股权激励等一系列变革，创办了六神、美加净、佰草集等知名品牌，带领家化跻身国内日化行业前列。在公司内部，葛文耀被视为教父级灵魂人物；在外部人眼中，上海家化的崛起主要归功于葛文耀。其次，这一案例中的冲突一波三折，经历多个阶段，有演化过程的体现。第三，这一冲突案例受到媒体高度关注，多家业内领先报刊作了深度报道，案例资料和素材丰富，信息披露比较全面，能给研究提供足够的资料数据。

（二）资料收集

根据资料来源不同，扎根理论的应用有访谈扎根与文献扎根两种。鉴于无法对本案例的当事人进行访谈，且各渠道的资料来源已经相当丰富，本研究采用文献扎根法进行研究，选取代表性强、可靠性较高的网络言论，以及权威性、专业性较强的报刊报道作为资料来源，包括：①创业者、投资方及相关第三方在官方微博等媒体平台的发言或评论；②《人民日报》、《经济参考报》、《新京报》、《中国经营报》、《证券日报》、《天下公司》等报刊报道。资料的时间范围为2013年5月上海家化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公开爆发至2015年3月。共选取了30篇文献资料，约20万字（内容有重叠）。

四、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建构

（一）开放编码

开放编码是将资料分解、提炼和范畴化的过程，通过定义现象、发展概念、提炼范畴，最终实现对原始材料和研究问题的收敛。在开放编码过程中，要求编码者应尽量摈弃个人偏见和研究界的定见，以开放的心态将所有资料按其本身所呈现的状态进行编码［12］。

为使编码结果严谨科学，在操作过程中先由两人分别独立编码，然后两人就编码结果的异同与内涵进行比较讨论，以建立本课题研究情境下编码的基本规则。经过多次提炼比较，最后得到102个概念，用“c+序号”形式进行编号；对初始编码进行范畴化时，仅选择重复频次在2次以上的概念，剔除不符合要求或与研究主题无关的初始概念，最终得到8个范畴，用“C+序号”形式进行编号，包括创业者声望、主体素质、领导力、高调呼应、价值主张、强势出击、清理门户、建立新政。开放编码的部分示例见表1所列。

表1　开放编码示例

（二）主轴编码

开放编码阶段对案例资料进行了分析并提炼了范畴，但各范畴相对独立，范畴间的关系未明确。主轴编码是对资料进一步抽象和提炼，发现和建立范畴之间的各种联系。本文按照现象形成条件→理论现象→脉络背景→中介条件→行动策略→结果这一编码典范模式，建立了范畴之间的关系并提炼出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创业者个人魅力三个主范畴，结果见表2所列，形成了可验证每个主范畴的“证据链”。例如创业者冲突表现这一主范畴，前因条件是个人梦想、企业发展；理论现象是创业者冲突表现的情景层面；脉络背景是内部沟通环境、公众舆论；中介条件是内在动机、对抗情绪；行动策略是高调呼应、价值主张；结果是创业者冲突表现。

表2　主轴编码形成的主范畴

（三）选择编码

选择编码是指通过更高层次的概念抽象，从主范畴之中提炼出能系统包含其他范畴的核心范畴。为实现理论性完整，要保证核心范畴和前后不断形成的范畴变量间的一致相关性，围绕核心范畴，系统地和其他范畴建立联系，以“故事线”的形式将各个相关联的变量最终纳入到一个既简单又紧凑的理论框架中。通过对主轴编码阶段提炼所得的三个主范畴进一步考察、研究，并结合原始材料的比较分析，最终提炼出“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后面简写为‘冲突演化’）”这一核心范畴。根据研究设计，选择编码阶段遵循以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创业者个人魅力——冲突演化的逻辑展开，具体分析结果见表3所列。

表3　主范畴的典型关系结构

以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创业者个人魅力——冲突演化为主线，最终构建了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如图1所示。该模型中所蕴含的基本关系准则为：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创业者个人魅力对冲突演化存在显著影响，其中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是影响冲突演化的直接变量，创业者个人魅力是冲突演化的调节变量，即创业者、投资方在冲突中越是强势对抗，冲突演化周期越长，冲突强度越大；反之冲突演化周期越短，强度越弱。而创业者个人魅力这一特定因素则是基于创业者公众声望、领导力和个性特征等主体素质，在双方发生冲突时能加剧或减弱创业者冲突表现与投资方冲突表现对于整个冲突演化的影响。

图1　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模型

（四）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分析

1.创业者冲突表现对冲突演化影响

创业者冲突表现是冲突演化的直接驱动因素，影响路径包括2个方面：①创业者高调呼应正向影响冲突演化。创业者实名抱怨、连连炮轰、公开抨击、激烈回应等加剧冲突对抗强度。②创业者价值主张正向影响冲突演化。创业者捍卫个人理念、个人梦想、固执己见，加强冲突对抗情绪，推动冲突进一步发展。

2.投资方冲突表现对冲突演化影响

投资方冲突表现也是冲突演化的直接驱动因素，影响路径包括3个方面：①投资方强势出击正向影响冲突演化。投资方强行干预、主动夺权、持续施压推动冲突进一步发展。②投资方清理门户正向影响冲突演化。投资方逼迫离职、撤换创业者团队人员等举措将恶化冲突，加剧冲突演化。③投资方建立新政正向影响冲突演化。投资方夺取控制权和话语权、实行新管理理念、对主体企业改朝换代会加剧冲突演化发展。

3.创业者个人魅力对冲突演化影响

创业者个人魅力是冲突演化的情景驱动因素，影响机制包括3个方面：①创业者声望正向影响冲突演化。创业者声望越高，影响力越大，外界关注度越高，推动冲突传播力度和影响程度。②创业者主体素质负向影响冲突演化。创业者心理状态稳定，能克服情绪冲动，对冲突管理有较好的策略，将有助于抑制冲突的进一步演化发展。③创业者领导力正向影响冲突演化。创业者领导力越强，对内外部号召力和凝聚力越高，个人冲突往往带动多人参与，同时刺激投资方去创业者职权影响力的意愿，从两个角度加剧冲突对抗强度。譬如上海家化案例中，创业者葛文耀通过暗示或默许嫡系团队人员对投资方进行反击，以示声援，促使冲突一波三折、多伦起伏，刺激了投资方“清理门户”行为。

（五）理论饱和度检验

研究另选取5篇有关上海家化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的报道资料进行数据收集和分析。结果显示，已无法发展范畴的新特征，对于影响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模式的3个主范畴，均没有发现形成新的重要范畴和关系，同时每个主范畴内部也没有产生新的概念。在此分析基础上，本研究得到的范畴编码和因素模型达到了理论饱和度要求。

五、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预防与化解对策

根据对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的分析结果，本文从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两个角度出发，提出针对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的预防与化解对策。

（一）创业者应防范控制权被削弱或剥夺——双重股权结构设计

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往往是围绕公司控制权的争夺展开，这与魅力型创业者作为主体企业“灵魂人物”和“掌舵人”而产生的对于本公司强烈“母爱”式的保护心态密切相关。张梦雅（2014）认为双重股权结构通过将股份划分为高、低两种投票权，高投票权的股票拥有更多的决策权，实现决策权比例不再对应于股份比例，使创始人在引进投资方后不因股份稀释而丧失对主体企业的控制权［13］。尽管目前双重股权结构在我国资本市场还无法实施，但魅力型创业者可以采取性质类似的方式，譬如与投资方在议事规则、权限设定、董事会席位上等方面进行协商，做出一些特殊安排，使创业者决策权不会随股权的稀释而稀释。

（二）魅力型创业者注意遵守规则、加强沟通

魅力型创业者不执行董事会决议、不注重内外有别于适当保密，往往是冲突激化的重要因素。因此，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达成合作关系后，应遵守规则、尊重投资方的权益，加强与投资方的沟通协作，避免个人“英雄主义”的草莽行为和非理智情绪。魅力型创业者应学会从“一人独大”的公司治理理念向成熟、自律的现代企业管理人转变，在公司治理过程中及时坦诚地传达自己的想法态度，更多地争取投资方的理解与支持，从而更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理念与公司发展战略目标。

（三）投资方事先给魅力型创业者安排出路

投资方对控股程度与魅力型创业者的出路应作充分的考虑。如果投资方以控股方式投资，或准备后续提高控股程度，并且知悉创业者属于魅力型创业者的情况下，应与魅力型创业者事先沟通，在给其更合适出路的同时，让其推荐接班人，或自行另选接班人。

（四）投资方从长计议、分步协调

冲突产生后，投资方不要急于清理门户、不要太计较面子与短期控制权，短期内以经营业绩来考核魅力型创业者。积极沟通、求同存异，逐步让魅力型创业者退出，或降低让魅力型创业者个人态度对公司决策的影响。

六、结束语

本文以上海家化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作为代表案例，运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构建了魅力型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演化影响因素模型，致力于探究魅力型创业者个人因素对冲突演化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创业者冲突表现、投资方冲突表现是冲突演化的直接驱动因素，而创业者个人魅力是一种潜在的情景驱动因素，三个维度又从不同路径影响冲突的演化，基于研究发现，文章最后分别从创业者与投资方两方面提出冲突预防与化解的对策。尽管本文研究的案例较为单一，但创业者个人因素对冲突演化的影响确是不容忽视。例如引述中提到的阿里巴巴马云与雅虎冲突，投资方虽强烈不满创业者做法，最终鉴于马云在集团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做出让步；新浪王志东与投资方产生冲突被迫辞职后，借助媒体声势浩大的“援王运动”和个人影响力发起反击；娃哈哈宗庆后在与达能的冲突中对外强烈宣称自己的做法是为维护民族品牌和国家尊严；此外，雷士照明吴长江在与软银赛富基金的冲突中，基于创业者的个人影响力，雷士员工罢工、经销商拒下订单、供应商停止供货以示声援的做法无不推动了冲突的进一步发展。当然搜集更多的代表案例纳入到本文的研究框架中，建立更准确和完善的模型是本课题研究需进一步深化和提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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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Berglof E.A Control Theory of Venture Capital Finance ［J］.The Journal of Law Economics and Organization，1994，10（2）：247-267.

［6］曹国华，潘蓉.风险投资中双边道德风险、双边逆向选择及其治理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07（1）：15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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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孙继伟，阮俊凯.创业者与投资方冲突模式和应对策略多案例比较研究［J］.管理学报，2013，10（9）：1275-1282.

［10］周嘉南，段宏，黄登仕.投资者与创始人的争斗：冲突来源及演化路径——基于我国公司公开冲突事件的案例分析［J］.管理世界，2015（6）：154-163.

［11］Glaser B G，Strauss A L.The discovery of grounded theory：Strategies for qualitative research［M］.New York：Aldine，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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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张梦雅.上市公司双重股权结构的研究［D］.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4.

［责任编辑：欧世平］

The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Conflict Evolution between Charismatic-entrepreneur and Investors —Based on a Case of Jahwa via Em p loying the Grounded Theory App roach

SUN Ji-wei，ZHANGAi-li
（School of Management，Shanghai University，Shanghai200444，China）

This paper conducts a research on conflict between investors and the charismatic-entrepreneur who has high public influence and distinct personality.A 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conflict between charismatic-entrepreneur and investors is constructed，based on the representative case of Jahwa via employing the Grounded Theory approach.The research con⁃cludes that entrepreneurs’manifestation and investors’manifestation are the direct driving factors of the conflict evolution，whereas entrepreneurs’personal charisma is the situational driving factor.Finally，possible suggestions to prevent and solve such kind of conflictare provided.

charismatic-entrepreneur；the grounded theory；conflict evolution；model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272.9

A

1007-5097（2016）06-0152-06

2016-03-2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02029；71372081）

孙继伟（1968-），男，山西临县人，教授，管理学博士，危机与问题管理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危机管理与问题管理；

张爱丽（1991-），女，湖南祁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资源，创业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