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桢
新出北齐《赫连迁墓志》考释
□黄桢
新出北齐《赫连迁墓志》志主是十六国时期大夏政权建立者赫连勃勃的后代,本文据此探讨了赫连氏在北魏的生存状况,并复原了赫连儒一支的家族世系。志文又涉及魏末齐初不少史事,本文重点考察了挽郎入仕制度以及东西魏间颍城之战等问题。
北朝墓志赫连氏挽郎颍城之战
北齐《赫连迁墓志》近年出土于河南省安阳市,现收藏于山西省大同市西京文化博物馆。墓志长、宽为70×71厘米,共29行,满行30字,首题曰“齐故持节都督广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广州刺史广川县开国男赫连公墓志”,拓片曾收入《文化安丰》《秦晋豫新出墓志蒐佚续编》两书[1]。墓志志主为十六国时期大夏政权建立者赫连勃勃的后代,志文又涉及魏末齐初不少史事,值得治北朝史者重视。兹迻录墓志文字(加□者为推测之字,〇表示文中空格),试加标点,并作考释于后。
齐故持节都督广州诸军事镇南将军广州刺史广川县开国男赫连公墓志
公讳迁,字恃迁,河南洛阳人也。昔金德将沦,水运方起,神鼎无主,灵玺空号。致/令部落渠帅,各怀术莬之心,村屯邑野,竞谋掎鹿之见。于是天命有德,运隆其/美,道遇斩蛇,猎称获豹。负扆南面,帝是西方,此即君之先也。固已图芳版竹,有可/阙者焉。〇祖儒,神谋雅度,器符伟璧。〇考乐,淹凝见美,有异利锥。并貂盖一/时,纪功万祀,用舍在人,哀荣俱世。公少缀凤毛,长贤骥足,本情忠孝,乃心文武。/既为出囊锋颖,复是就席称珍,迥迈风霞,皎然星月。岂唯居世之冠冕,亦来叶/之领袖,人之见者,咸许其大。属魏〇孝明皇帝晏驾,妙选挽郎,量简膏腴,沙汰/后匹。公才雄数刃,声价九宰,取誉贤轨,齐衡能路,乃应辟书,即当其任。寻除开/府功曹参军,后以勋赏,封广川县男。而永熙之际,随尘西入,丹诚魏阙,间归东/夏。〇帝惟念功,冀殊余绩,故用为骠大府中兵参军,除征虏将军、夏州大中正。/然使品第得理,群流不塞,邦党怀斯义,天下挹其能。〇诏除东郡太守。遂能眷/是韦弦,道均宽猛,民歌五袴,君弹一钱。其后颍城之战,公为营将,总水儿,勇探/虎子。禽获贼首,君有力焉。故并录前勋,特假节,广州诸军事,本将军,广州刺史。/至乃褰帷望境,衣服入朝,民知礼节,逆惭奸疚。初未浃辰,政化已洽,暨于期月,/善政如可。斟酌礼仪,雕莹民俗,抑末存本,劝稼农桑,君之治也。何慕古之〇哉?/又就加平西将军,增封广川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复加安南将军、镇军将军,/别封比阳乡男,邑一百户,刺史余如故。公每奉策书,恒存谦让,〇帝白无辞,于/焉乃受。常言政有万冗,岂止一条,犹如改弦,不令胶柱。至于匡时济世之志,克/言补天,鸿窥远大之心,望于移海。但南飞未远,东流已迅,旻仓不吊,遽摧栋梁。/春秋卌四,以天保三年,岁次壬申,四月戊戌朔一日戊戌,薨于州。悲起酤家,哀/熏屠肆,里闬无相,簷巷嗟言。粤以其年十二月四日,葬于邺城西南野陌岗之/左。乃作铭曰:
峭美山岳,渊清淮沼,未见浅淗,谁知多少。依仁游艺,履德行道,顿是国桢,足言/家宝。始藉风云,还同雾露,违此东夏,奄然西渡。奉思阙庭,心焉难布,杀翮归王,/复衣缋素。神明在郡,清白居州,勋侔绝席,功巧异流。训民振领,路嗟及裘,御俗/骖驾,执信前辀。曾泉不舍,崦嵫行及,忽异晨歌,冥同夜泣。众培地户,永休天邑,/银海无波,金凫全戢。萧萧松竹,郁郁杨梅,或经霜雪,或以云雷。日不我昭,年莫/我来,悲过秦陇,乐谢高台。
自太武帝始光三年(426年)开始,经过大约五年的战争,北魏成功征服赫连夏政权。以第二任皇帝赫连昌为首的夏国皇室,多数被俘,沦为北魏的臣民。延和三年(434年),已被封为秦王的赫连昌企图叛逃,被处死。昌之群弟受此牵连,“皆伏诛”[2]。其他家族成员无疑也会面临严厉的制裁。这一事件给入魏后的赫连勃勃子孙带来了深刻的影响。
部分赫连氏在重压下选择改易姓名、隐藏身份[3],潜逃民间。终北魏一朝,他们默默无闻,只有一些后代在魏末动乱中凭借武力再度崛起。《周书·赫连达传》称达乃“勃勃之后”,他的曾祖库多汗“因避难改姓杜氏”,并著籍盛乐。在六镇起义引发的混战中,赫连达追随贺拔岳、宇文泰,后在西魏北周步入高位,赫连氏的这一支裔才重新出现在历史舞台。北齐《云荣墓志》志主为赫连勃勃五世孙,其高祖入魏之初曾被授予北部莫弗一职,但不久遭此家难,只得“藏姓为口豆连氏”,避居朔方。云荣趁乱加入了高欢的大军,成为高氏亲信,最终在入齐后获得仪同三司的地位[4]。
同时有材料显示,部分赫连氏经过短暂的困厄后,重新被北魏朝廷接纳。《北史》有传的赫连子悦是赫连勃勃四世孙,其墓志提到祖父赫连豆勿于“知机其神,来宾魏室,频牧雄州,大开书社”。从中看出,豆勿于又赢回了统治者的信任,得以长期担任地方守宰。赫连子悦的父亲也担任过豳州、恒州刺史[5]。另外,《魏书》有传的宿石是勃勃之弟赫连文陈的曾孙。文陈父子在道武帝天兴年间已投附于魏,故延和年间的风波并未累及宿石一房[6]。
本文考察的赫连迁家族属于后一类,而且就目前的资料来看,他们是北魏政治地位最高的一支夏国宗室后裔。这首先表现在郡望上。《赫连迁墓志》记志主为河南洛阳人。我们知道,太和年间跟随孝文帝南迁并著籍洛阳的,是政权的核心——代人集团的成员。区别于其他勃勃子孙,这支赫连氏以洛阳为籍贯,说明他们在北魏前期已充分融入统治阶层。
接下来具体谈谈赫连迁的家世。墓志首先举出的是他的祖父:“祖儒,神谋雅度,器符伟璧。”志文没有提及赫连儒的具体事迹,传世文献也缺乏相关记载,但在石刻材料中能找到一些材料。龙门石窟最著名的古阳洞的西壁,刻有完工于孝明帝朝初期的《赫连儒造像记》:
《赫连迁墓志》拓片
“大魏神龟二年六月三日,前武卫将军、夏州大中正、使持节、都督汾州诸军事、平北将军、汾州刺史赫连儒,仰为七世父母恩□妻息居□□小,敬造弥□像一区。□□亡父母□□沉形,升彼净境,愿愿从心。”[7]
该题记说明了赫连儒在神龟二年(519年)前的任职情况,其主要角色为地方大员。统万所属的夏州,乃赫连氏兴盛之地,朝廷授予赫连儒夏州大中正一职,是对他的一种优崇。又据1935年出土于洛阳的《赫连悦墓志》,志主为“抚军将军、汾夏二州刺史儒之次子”[8]。也就是说,赫连悦与赫连迁为叔侄关系,墓志记录的赫连儒的官号,当为死后之赠官。
《赫连悦墓志》云:“曾祖略,魏安州刺史。祖柔,库部郎中。皆以持经获举,朱紫代袭。”略、柔即赫连迁的高祖与曾祖。赫连柔不见于其他文献,《魏书·肃宗纪》则提到过一位赫连略:“(正光五年)六月,秦州城人莫折太提据城反……太提遣城人卜朝袭克高平,杀镇将赫连略、行台高元荣。”此赫连略于正光五年(524年)在高平镇将任上殉职。据墓志,赫连悦以四十四岁死于北魏前废帝普泰元年(531年)。正光年间他已三十多岁,如果此时其曾祖仍健在,似不合常理。《肃宗纪》中赫连略与悦之曾祖不应为同一人[9]。
《赫连迁墓志》云:“考乐,淹凝见美,有异利锥。”赫连乐与赫连悦为兄弟关系,一名乐,一名悦,显示其父赫连儒对未来生活怀有某种强烈期许。据墓志,赫连悦生于孝文帝太和十二年(488年)。他在宣武、孝明两朝,主要供职中央,担任过奉朝请、员外散骑常侍、直阁将军等官。孝昌以后,烽烟四起,赫连悦开始转任地方守宰,先后被授予建州刺史、北道大都督、兖州刺史之命,最后死在河内太守任上。《赫连悦墓志》末尾记有其婚配情况:“夫人刘氏,讳虎儿,洛阳人也。司徒公东安王之孙,新平太守东安公荣之长女。”“司徒公东安王”即刘尼,“新平太守东安公荣”或即《魏书·刘尼传》所载刘尼之子刘社生,“社生”乃其字[10]。
另外,庾信撰写的《周柱国大将军大都督同州刺史尔绵永神道碑》提到:
“夫人赫连氏,兖州刺史悦之女。年十四,适尔绵氏。册拜鲁城县君,迁济阴郡君,又迁广城国夫人。肃恭令淑,仪范贤才,四德有耀,三星增辉。三公夫人,见于斯矣。建德元年十二月亡,春秋五十有八。二年正月,归于高司之茔。刘荆州之墓,合葬于□水之阳;卫将军之陵,同穴于庐山之下。呜呼哀哉!”[11]
尔绵永即段永,是西魏北周的重要将领,《周书》有传。据引文,段永夫人赫连氏,乃赫连悦之女。在北魏灭亡后,她跟随段永入关,凭借其夫的地位,多次受到礼遇。赫连氏以五十八岁死于北周武帝建德元年(572年),则当生于北魏延昌四年(515年),由此可知,她是赫连迁的堂妹。
根据以上的考察,赫连迁的家世已比较清晰,我们可以绘出这样一张世系图:
据墓志,赫连迁四十四岁去世,时为北齐文宣帝天保三年(552年),那么他应生于北魏宣武帝永平二年(509年)。志文的叙述,主要围绕赫连迁一生的三个关键点,此三者均能丰富我们对于魏末齐初相关史事的理解。
一是孝明帝驾崩,赫连迁担任挽郎,从此踏入仕途。挽郎,简单地说,就是在丧葬礼仪中负责牵引灵柩、演唱挽歌等事务的青年。挽郎之设,萌芽于东汉,《续汉书·礼仪志》“大丧”条云:“载车著白系参缪绋,长三十丈,大七寸为輓,六行,行五十人。公卿以下子弟凡三百人,皆素帻委貌冠,衣素裳。”后世的挽郎应该就是在这些跟随皇帝灵车的公卿子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12]。《世说·纰漏》云晋武帝崩,“选百二十挽郎,一时之秀彦”。据此,挽郎制度至迟在西晋已经明确,而且可以发现,能够担任挽郎的,都是当时的青年才俊。《晋书·礼志》载,东晋成帝的杜皇后崩,有司奏,“依旧选公卿以下六品子弟六十人为挽郎”。“依旧”二字显示,国有大丧,从六品以上官员的子弟中间推选挽郎,已成为固定的做法。南朝的刘宋也沿袭了这一惯例[13]。
此项制度在北魏发生的重大变化是,挽郎明确地成为了入仕的门径。《魏书·崔辩传》中崔巨伦“以世宗挽郎,除冀州镇北府墨曹参军、太尉记室参军”,《周书·寇儁传》云儁“以选为魏孝文帝挽郎,除奉朝请”,《周书·裴宽传》称宽“年十三,以选为魏孝明帝挽郎,释褐员外散骑侍郎”,三人都是凭借挽郎的身份获得了做官的资格。北朝墓志还可以提供更丰富的材料。北齐《姜长妃墓志》志主的父亲姜静“解褐孝文皇帝挽郎,后除镇军将军、中书侍郎”[14]。北齐《元贤真墓志》称志主“弱冠解褐宣武挽郎,寻除南中府外兵参军”[15]。外戚冯熙之孙冯昕也是依靠担任宣武帝挽郎起家[16]。北齐《元洪敬墓志》的志主“出身宣武帝挽郎,除冀州长史,行清河郡”[17]。与赫连迁一起担任孝明帝挽郎的还有宇文景尚,他的墓志提到:“解褐魏孝明皇帝挽郎,除司空铠曹参军,转外兵参军。”[18]在这些志文中,担任挽郎被称作“释褐”或“出身”,反映出公卿子弟只要被选为挽郎,便可以开启仕途。
鉴于此,对于未入仕的青年来说,朝廷的大丧反而成为难得的机遇。竞争其实也异常激烈。关于选取挽郎的工作,《赫连迁墓志》云:“属魏孝明皇帝晏驾,妙选挽郎,量简膏腴,沙汰后匹。公才雄数刃,声价九宰,取誉贤轨,齐衡能路,乃应辟书,即当其任。”闾子璨同为肃宗挽郎,他的墓志这样描述:“神州取吏,才地兼华,大行选士,人资并擢,无愧此时,君独标美。”[19]可以看到,为孝明帝葬仪安排挽郎曾是一场具有影响力的事件,大量士子参与竞选。两篇墓志都强调志主借由自身的才华与家族的资历,才顺利通过了严格的筛选。这种颇为得意的叙述透露出,挽郎的身份在当时受到人们的推崇,由此入仕是一种值得夸耀的经历。
孝明帝死后数年,历史迎来了东西魏分立的新局面,身处其间的人物不得不接受政治形势对其命运带来的深刻改变。《赫连迁墓志》曰:“而永熙之际,随尘西入,丹诚魏阙,间归东夏。”永熙是孝武帝的年号,永熙三年(534年),孝武帝自洛阳奔关中。根据墓志,此时担任某军府功曹参军的赫连迁也被裹挟在西迁的大军中,后来他又从关中逃脱,投奔东魏。
东西分裂期间,不断有人员从东魏或西魏叛逃至对方。上一节提到的段永,也就是赫连迁的妹夫,他的选择正与赫连迁相反。《周书·段永传》曰:“帝西迁,永时不及从。大统初,乃结宗人,潜谋归款。密与都督赵业等袭斩西中郞将慕容显和,传首京师。以功别封昌平县子,邑三百户,除北徐州刺史。”据此可知,孝武西迁时段永身处关东,大统初设计杀害东魏西中郎将后,才得以投附西魏。从西魏转投东魏的最重要的人物也许是可朱浑元。《北史·可朱浑元传》载元与高欢有旧,且母兄均在东魏,故“有思归之志”。传文详细记述了可朱浑元从渭州向北行进,经灵州、云州终至晋阳的艰难跋涉。
对前来投诚的人员,东西政权都给予极大的优待。上面提到段永初到西魏便被进官赐爵。可朱浑元的待遇更为丰厚。《北齐书·可朱浑元传》记高欢在晋阳亲自“引见执手,赐帛千匹并奴婢田宅”,“封元县公,除车骑大将军”,跟随元西来的将领皆“赏以爵邑”。根据墓志,赫连迁来到东魏后,“帝惟念功,冀殊余绩”,马上被授予骠骑大将军府中兵参軍的职务,很快又加“征虏将军、夏州大中正”,由此开始了他在东魏北齐的新仕途。
最后再来看看《赫连迁墓志》为东西魏颍城之战补充的新材料。东魏武定五年(547年)正月,高欢死。镇守河南的侯景随即反叛,并向西魏求援。西魏荆州刺史王思政趁势入据颍川。此后,东西魏围绕颍川展开了长达两年的争夺,最终以王思政被擒结束。这就是《赫连迁墓志》所谓的“颍城之战”。
战斗的具体过程主要依靠《北史·王思政传》了解。武定六年(548年)四月,东魏遣高岳、慕容绍宗等人率十万大军攻颍川。王思政据城固守,东魏屡攻不破。第二年入夏后,东魏军队改变战术,“堰洧水以灌城”。不过初期并未奏效,主将慕容绍宗竟赴水溺死。五月高澄亲征,“至堰下,督励士卒”。堰塞形成的洪水冲破北城,东魏遂生致王思政,克复颍川。
在此基础上,《赫连迁墓志》又提供了一些细节:“其后颍城之战,公为营将,总水儿,勇探虎子。禽获贼首,君有力焉。”自高岳等人堰河引水开始,东魏就开始起用水军攻城,比如《王思政传》提到:“慕容绍宗、刘丰生及其将慕容永珍意以为闲,共乘楼船以望城内,令善射人俯射城中。”从墓志我们得知,时任东郡太守的赫连迁也被派往前线,作为楼船部队的统帅之一参与了战斗,他带领的水上军事力量对攻克颍川城发挥了重要作用。
收复颍川对高澄的政治生涯具有重要意义。在出征颍川前的武定七年(549年)四月,高澄进位相国,封齐王,显示他已正式启动禅代计划[20]。不过正如建议高澄亲征颍川的陈元康所说“公匡辅朝政,未有殊功,虽败侯景,本非外贼”,高澄还缺少一项“足以取威定业”的功绩[21]。因此,高澄特别看重颍城之战的胜利,对于促成此事的谋臣、将士,自然也会褒赏有加。《赫连迁墓志》云:“故并录前勋,特假节,广州诸军事,本将军,广州刺史。”赫连迁因这次军功,从郡守升为都督、刺史,实现了职级的跨越。
以上我们就墓志提供的若干有较高价值的信息进行了考释。赫连迁在魏齐禅代后的第三年便去世了。依靠这方墓志,他的生平以及他给那段历史留下的印记才不至于湮灭。
[1]贾振林编《文化安丰》,大象出版社,2011年,第228页。赵文成、赵君平编《秦晋豫新出墓志蒐佚续编》,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5年,第118页。
[2]《魏书》卷四上《世祖纪上》,中华书局,1974年,第71~84页。
[3]另可参考园田俊介《北魏时代における十六国诸君主の子孙とその影响》,《中央大学アジア史研究》32号,2008年,第133~153页。
[4][5]赵超《汉魏南北朝墓志汇编》,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461~465页。
[6]《魏书》卷三〇《宿石传》,第724页。
[7]刘景龙、李玉昆主编《龙门石窟碑刻题记汇录》,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8年,第495页。
[8]毛远明《汉魏六朝碑刻校注》,线装书局,2008年,第6册322页。
[9]牟发松《赫连勃勃后裔及其姓氏变动略考——以石刻文献为中心》,侯甬坚等编《统万城建城一千六百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文集》,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5年,第196页。
[10]赵万里《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石刻史料新编》第3辑,新文丰出版公司,1986年,第3册263页。
[11]《文苑英华》卷九〇五,中华书局,1966年,第4764页。
[12]参见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中华书局,2007年,第1069~1070页。
[13]《南齐书》卷三九《刘琎传》、卷五四《高逸?何求传》,中华书局,1972年,第680、937页。
[14][15][16][18][19]贾振林编《文化安丰》,第224、226、233、244、248页。
[17]罗新、叶炜《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中华书局,2005年,第176页。
[20]《北史》卷六《齐本纪上》,中华书局,1974年,第235页。
[21]《北齐书》卷二四《陈元康传》,中华书局,1972年,第344页。
(作者系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