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静
艾丽斯·沃克的一生都在探讨黑人妇女的生存问题,将其称之为黑人女性的“辩护士”最合适不过。《紫色》是一部女性自我解放的经典之作,从独特的视角上叙述出女主人公觉醒和奋起的过程,对黑人妇女生存环境进行深入探讨,并为她们寻找出路。这部小说后来被斯皮尔伯格导演改电影,在未上映之前,就已经了广泛的轰动,在上映之后更是获得了令人骄傲的票房成绩。
一、 黑人女性拓展精神空间
作家沃克非常关心女性的精神成长,尤其是黑人女性,在他的世界观众认为黑人女性的精神升华,才能称之为其完整生存的关键条件,沃克在接受采访时,也曾说过:没有精神的帮助,这部作品她无法完成。可见在沃克的文学世界中精神的关键性,沃克在自己的作品中深入开拓了女性成长的精神空间。在沃克的眼中,如果想要拯救灵魂,那么必须要处理宗教信仰的一系列问题。由于宗教被人们看成是灵魂的寄托,而黑人灵魂一直都在被白人基督教所残害。西方基督教中宣扬上帝是无所不能的,这为黑人奴隶们带来了心灵上的勇气和安慰,对他们的反抗意识或多或少的起到了麻醉的作用。但在这部小说之中,沃克从黑人泛灵论思想的角度上,对白人基督教这种荒诞、没有根据的观念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最初西丽由于不知道该向谁诉苦,也没有人会聆听她的苦衷,她只能将苦衷写到信里求上帝帮助自己。西丽如此坚定上帝会帮助她,但她的生活却越来越惨。在朋友莎格的指点下,西丽开始质疑上帝。莎格对西丽讲到:“要是上帝能够多听听命运悲惨黑女人的话语,这世间肯定不是这种情况了。[1]莎格说:“万事万物都是上帝,上帝并不遥不可及,它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理,你与上帝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只能在自己的心里才能找到她”。在这里,莎格的话明显将上帝自然化和普遍化,上帝应该与让所有人和谐共处,这也是沃克所鼓吹的“泛灵论”。在这一思想的呼吁下,西丽与耐蒂开始通信,在最后一封信中,她将对耐蒂的称呼换成了“敬爱的上帝,敬爱的树木,敬爱的人们”。这里显然可以看出西丽已经解放自己,她正从精神层面上解放自己,开始试图摆脱基督教的管制,与大自然亲密接触。
在拓展黑人女性精神空间过程中,妇女主义思想开始醒悟了是这一过程中最突出的部分。沃克独创出“妇女主义”这一词,她的另一部小说的前言中写出:“所谓的妇女主义者是指那些女性主义者,也就是黑人女性……妇女主义者对其他女人也很热爱……妇女主义者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为任务。她并不是精神分裂者,而是信仰传统的大同主义者,在她的心理认为各个民族应团结在一起,国家才会富强和昌盛。在这里很明显,沃克所提倡的“妇女主义”明显要比“女性主义”范围要大,它既反对性别歧视,也反对种族歧视,同时也更反对各个阶级的不平等。召唤所有黑人女性应团结在一起,和平相处、共同谋求发展,进而实现整个人类和谐共处。在小说之中,沃克培养和升华黑人女性妇女主义思想中,首先表现在她呼唤黑人女性应团结起来,加深彼此的友谊,从而解决自身和逐渐完善自己。从某一程度上而言,西丽是在众姐们的关心和保护下成长起来的,在与莎格交往中,西丽开始从封闭自我的空间中走出,学会欣赏生活,克服作为一位黑人女性的心理障碍,重新面对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莎格已经成为了西丽的生理上及精神上的导师;西丽和索菲亚的性格是有很大不同的,但她们都不可避免地受到性别歧视,在相处过程中,西丽逐渐有了反抗意识,开始改变自身逆来顺受的性格,试图摆脱以男权主义的束缚;西丽与妹妹耐蒂两人之间的信念和爱,让她开始由勇气面对生活和迎接新的生活。在这部小说中每个情节中都彰显出姐妹情怀,同时也正是在这种“姐妹情怀”下,小说对社会两性关系中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进行了深入的批判,大力赞扬了独立自主、自尊自爱的女性意识。此外,沃克还很关心妇女精神上的独立,西丽不具有话语权,也缺少聆听着,而她只能给上帝写信,给耐蒂写信;从小就依靠男性,被男性作为丫鬟,到摆脱男性的束缚;从最初精神上依附于莎格,后来与她开始平等相处,这些都已经在表明西丽渐渐走向人格和精神上的独立,摆脱所有束缚,开始成为独立自主、不卑不亢的完整女性。
二、 女性主义的自我解放
《紫色》这部作品可以称之为现代女性文学的代表作,完整生动讲述出黑女女性自我救赎、自我独立、逐渐摆脱男性枷锁的故事。
这部作品的背景设在沃克最为了解和熟悉的美国南方佐治亚乡村。女主人公与社会最下层所有黑姑娘相同,除了生存权其他权力基本都被剥夺了,在男性的欺负和压迫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此。在她14岁那年,遭遇到继父的强奸,先后生下两个孩子都被继父送给了别人。体弱多病的母亲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再加上继父长期殴打母亲,很快母亲就去世了。[2]继父将她嫁给了已经有了4个孩子的艾伯特。在这场婚姻中,没有爱情、没有平等,她像一件物品一样被继父卖给了别人,她不能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力量,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感受。为了不败露出自己的丑行,继父告诉艾伯特西丽爱撒谎,以此来告诉西丽不要乱说话。对于西丽的出嫁来讲,无非是从一个深渊进入到另一深渊中。在这个新组合而成的家里,西丽依然没有任何话语权。西丽从早晨忙到晚上,照顾丈夫和4个孩子,却还是逃脱不了丈夫的谩骂和殴打。对于丈夫艾伯特来讲,西丽只是性工具、不用花钱的下人。所遭遇的种种让西丽养成了百依百顺的性格,她的妹妹耐蒂不愿意忍受着继父和姐夫的骚扰,而离开了家乡,在妹妹出走之后,西丽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绝望。由于没有聆听的对象,西丽只能将自己所经历的苦难全部讲述给上帝。但实际生活中,她似乎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处于边缘的状态中,无论丈夫怎么打骂她,她从来不反抗,很像一个“活死人”。
但是,作者却是乐观主义者,在她的笔下所有主人公的结局都是幸福、美满的。《紫色》里通过塑造出很多具有女性主义特征黑人妇女形象,同时描写出西丽的逐渐觉醒和精神独立,向所有黑人女性张展示出一幅互帮互助、争取早日解放的美好画面。在性格直率、美丽动人的歌手莎格帮助下,西丽开始用新的眼光审视自身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她对自己信奉的上帝产生了质疑,她心中一种封闭的独立意识逐渐冲破了枷锁,她开始与丈夫据理力争,勇敢的冲出了男性的牢笼。与好友莎格一起发展事业,创立了裤子公司,过上了独立、坚强、自由的生活。
这部影片不但在故事情节构建出强烈的反对男权社会的意思,而且在叙事对策上也彰显出鲜明的女性主题。《紫色》中应用了最早很流行男性在描写女性时经常应用的书信体裁。将近100封信详细叙述出西丽从饱受男性的欺负和凌辱成长到一个独立自主、自我解放的女性,还重点突出西丽周围黑人女性互相帮助、和谐友爱的形象。信中采用第一人称,女性作为叙事主体。这种以女性为主体的文本与男性言语文本进行了置换,并没有描写男性专权,同时也瓦解了男性话语权的特征,实现加强女性话语权的最终目的,让女性从失语状态中找到真正的自我,实现人生价值。
三、 女性生存的物质空间
在《紫色》中,沃克在探讨和分析黑人妇女物质空间中花了很多时间和心思,尤其强调出女性要勇于面对现实,要做到经济独立。西丽在描述自己的房间时说:“我的房间是与妈妈的房间隔断的,唯有一块很小的木板与整个房子连接起来。”女孩们的房间都是这样狭小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给继父提供了犯罪的机会。[3]但在影片最后,西丽终于从继父手中夺回这个原本属于她和妈妈的家。在找寻“房间”中,西丽生活的轨迹呈现出一个圆周,虽然过程有些艰辛和痛苦,但结局是圆满的。而西丽在结婚前和婚后住进这个房子的意义也是有很大差异的,在那之前她是下人,受继父欺负;而现在她是房子的主人,是自由的。
另外,导演还特意塑造出这样一幅画面,在西丽与妹妹耐蒂分离多年之后又从新聚在一起,对黑人女性家园进行了广泛的关注。在小说之中,耐蒂去非洲的传教经历可以将其理解成为寻根之旅。耐蒂在描述自己住的草屋是这样讲的:“西丽,我真的好想让你看到我住的草屋,我们学校是方形的,教堂里没有墙,草房与学校不一样,与教堂也不一样。我的草房是圆形的,有坚实的墙,还有圆形叶子铺的屋顶。”“方”通常象征着规章、规定,而“圆”代表着和平、圆满、幸福,这是非洲文化中重要的一部分。耐蒂心中所想的草屋是有着显著的女性色彩,耐蒂对草屋的追求也体现着黑人女性对世界和平、和谐的追求。另外,耐蒂希望草屋里有一扇窗口,或许打开世界和平的窗口。但是圆房子中却很难安装窗口,没有窗子也就没有了光明,少了很多希望,这也为后面的故事情节设下伏笔。在影片后半部分,殖民者残忍的将非洲人所建筑的草屋全部销毁,还破坏这里的土地和其他建筑,在这一情节中,导演揭示出殖民主义对黑人女性的肆意侵犯,揭露出殖民主义种种令人咬牙切齿的罪行。
结语
总而言之,在这部作品中,黑人女性拓展了自己的物质空间,最终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在精神空间上黑人妇女冲破了白人的压制,走向了解放;在社会空间上受到了黑人男性与白人的束缚,却努力提高自身的社会地位,追求自由。在影片很多情节之处都深深打动了观众的内心,提高了观众对现实生活的信心。
参考文献:
[1]单萍,张锦玲.《紫色》与艾丽斯·沃克的女性意识[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2006(4):32-34.
[2]谢景芝.《紫色》对女性主体的重建[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4):29-32.
[3]孙桂荣.黑人女性意识的崛起——从艾丽丝·沃克的《紫色》谈起[J].吉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4):2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