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美术馆 关于绘画普世性的探索

2016-07-21 00:34王晓睿
艺术汇 2016年1期
关键词:木木艺术家绘画

M WOODS木木美术馆秋季展览“险怪:绘画的普世性”,由Leap艺术界主编Robin Peckham与M WOODS木木美术馆创始人雷宛萤(晚晚)共同策划,展览汇集了来自10多个国家的画家,不拘泥于区域流派和特定表现内容,而是着力创造一个个孤立的情景,集中展现用绘画实践发出的最具个性的声音。展览由几条主线贯穿,寻求用新手法表现风景和肖像等传统绘画类别的套作、向现代主义标记行为和主体表现致敬的组画、以及追踪了绘画与数码交集的线索。标题中的“险怪”二字取自11世纪艺术作家郭若虚的一篇评论,他用“险怪”来形容张璟的画作。郭若虚的用词十分引人注意,因为它几乎是用此类词表示赞赏而非谴责的最早记录。这个中国前现代主义案例是同特性的后现代主义实验的前提,也是现今全球绘画普世性的基石。

艺术汇:能否具体谈谈这次的策展理念?

晚晚:做这个展览的想法,是在近年来的观展过程中逐渐萌生的。我发现绘画中的很多特质被分散了,所以希望能够重新审视绘画这个本源的媒介,作为一个当代艺术语言的机会。

艺术汇:参加此次展览的艺术家分别来自于10多个国家,如此多元化的选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晚晚:主要是希望展览能够从业已成就了个体实践的局限的地域性论述和对话中跳出,转而在地域和流派之间建立一个更广阔的全球性对话,其中伴随着强烈的意愿——找到由特性到普世性的狭窄通途。

艺术汇:具体介绍一些几位此次参展的国外艺术家。据了解。有一些艺术家的作品是第一次在中国展出?

晚晚:Oscar Murillo(1986年生于哥伦比亚,现居于伦敦)是与David Zwirner画廊合作的最年轻艺术家之一,他的作品借此次展览首次在京展出,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北京。参展的作品jetlag由11个记录艺术家创作过程的影像组成,循环往复构成不同的影片结构。Oscar Murillo一贯善于将他常年生活中形成的文化血脉运用在艺术表现里,更深层次地探讨移民问题,文化从属性和替代性。这种创作角度不仅仅拓展了关于文化贸易和全球化问题的探讨,更揭露了社会关系和社会问题,即个人与群体,移民与驻留的问题。有趣的是,参加作为一个关于绘画的展览他却展出了一件装置作品。

另一位参展艺术家,现年33岁的David Ostrowski称他自己为“寻找戏剧性的浪漫画家”,他企图通过弱化普遍的对材质、风格和典型元素的强调来追溯绘画的本质。在他的作品中,创作过程中的差错带来的瑕疵也在画面中呈现,从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审美意趣。他的作品常有大量“留白”,同时取材于工作室现成而有限的材料,如纸张、木条、报纸、尘土等。以此,他通过自己的创作阐述了“无”的开放性,以至于观看他的作品时,看的越久,就越难用语言表达出对这些作品的感受。美术馆一层展厅中还展出了美国艺术家Katherine Bernhardt(1975年生于圣路易斯,毕业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现居于纽约)的两幅作品Chapsticks,Watermelons,and Caprisun(S)、Sharptes,Laptops,andSocks(S)。Katherine Bernhardt的近期作品将她肖像画的无秩序性与之后的抽象概念相结合,使其趋向于一种中间地带。明亮色彩的图案与一组组时髦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充斥着Bemhardt的作品,西瓜、手提电脑、袜子重复的出现在画面中。相比于Bernhardt早期的“狂乱”绘画风格,这些画面则是一种全新的方式:用丙烯与喷漆描绘出的幼稚笔触,以及在布鲁克林杂货店外墙上的涂鸦和儿童墙绘混杂在一起的作品,显得漫不经心而迷人,带有一种故意的临时感。

艺术汇:既然绘画是一种受限制的语言。为什么它又具有普世性。这两者是否冲突?

晚晚:两者间并不存在冲突,客观条件的限制和是否存在普世性无绝对关系,这也许是因为绘画几乎担当了艺术本源的角色,在看似形式相对保守或传统的表象下,它却提供了时间和数量上的饱和度,以至于会话能随时置于一个丰富的对比当中。正如此次展览前言中所述:“现如今艺术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在绘画中有所体现。”

艺术汇:据了解。此次展览有几条主线贯穿,如寻求用新手法表现风景和肖像等传统绘画类别的套作、向现代主义标记行为和主体表现致敬的组画、以及追踪了绘画与数码交集的线索,能否具体谈谈?

晚晚:用新的手法表现风景的艺术家有来自巴西的画家Lucas Arruda,他运用自身对抽象表现主义的敏感,在尺寸并不大的作品中捕获了关于自然风景不可预知的活力与平静间的矛盾,完成了对当下的共鸣与对传统的超越。另外,中国的80后艺术家郝量也在水墨中找到了当代的语言形式,并试图寻找传统文化与现实社会的契合点。新的肖像类画家Jack McConville将网络数字文化与艺术史内容杂糅一体,塑造出了“数字古典”气息的绘画作品,他的画抛开表现性和描述性的意图,游走于具象与抽象之间,他将渗透今天社会结构、影响我们感知方式的历史神话,与现代语境相结合,并且作出新形式的诠释,形成了一种图形符号式的绘画语言。

另一位Austin Lee是新审美趋势的开发者,他充分利用了当今科技的优势,将IPAD绘画与画布绘制,3D打印与雕塑,以数字图像输出的方式相结合,为创作的可能性打开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向现代主义标记行为和主体表现致敬的主要体现在美国艺术家Wendy White与比利时艺术组合Leo Gabin的作品中,WendyWhite将生活中的标志和符号用一种受瞬间意识与潜意识所影响的视觉表现出来,她从海报、广告语、大众消费品中汲取语素,然后通过抽象的色彩、图形、质感和标记来重写,从而重新定义人们所能理解和感知的范围。Leo Gabin的作品反射出当今青年文化、见多识广的“多媒体一代”的生存背景,纪录了短暂停顿的瞬间和变幻莫测的流逝状态。他们的灵感来源于不断扩张生长的网络自媒体用户,作品通过大量图片和录像展现流行文化和社交媒体,并将这些数字化的信息不协调的组合在一起,在不断消解数字艺术和传统艺术边界的同时,提醒我们当下获取信息的方式。此次展览中,Ken Okiishi,Petra Cortright分别在作品中融入了录像、绘画、声音等媒介,信息间的互动节奏造就出了一个无边界的、透明化的全球体验,他们同时追踪了绘画与数码交集的线索。

艺术汇:普世性是否意味着打破了古今中外的界限。绘画何以能够打破古今中外的壁垒。成为普世性的艺术形式?

晚晚:普世性这个词用在绘画这一领域,我不认为是打破了任何界限或壁垒。绘画的历史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它只在自身内部形成冲突,而在古今中外的一切事物中,它扮演永恒的角色,是时间的黏合剂。我是相信一张绘画可以承载几代人的文化、审美、道德与情感,伴随着人类的观看方式延绵不绝,绘画的题材虽然在更迭,而它的普世性是作为灵魂永远存在的。(采访/撰文:王晓睿 图片提供:M WOODS木木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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