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在猫先生胡须上的病孩子
人们不再谈论隐晦的命题
降落或者喧响
山石土田因人而异
有一种刺骨的寒
在松懈下来的瞬间
侵入巢穴
不要问我将去往何方
知更鸟啼鸣的第二遍
林子开始狂热
枯竭的血液
融化成一尾银鱼
我想我是寄居在猫先生胡须上的病孩子
于苍老的厚重中
穿梭在阴暗的巷子
尘世或是极乐
关于雨,一些假想
你偏要赋予那冷雨生命
偏要用诗意的语言去描绘
要是言辞都溃烂
要是嘴唇炸裂
你还能说些什么
这场暴动本就是雨的策划
你难道不曾瞥见村庄
发根瘙痒、眉毛脱落、七窍流血?
住手吧!你那碳素笔也不过是根芦苇
住嘴吧!你那温声细语休想引来掌声
这一场雨来得蹊跷,这是阴谋
也是上天的权力
毁掉人群、毁掉纸牌、毁掉脏污的钱财
毁掉道路上的乞丐和野狗
让房屋坍塌,河流瘫痪
城市贫瘠,卖耗子药的小贩立地成佛
只能想你五分钟
五分钟过后
你不再是你
我也不再是我
我们都将变作化石
变作雕像或树桩
我再也没有机会想你了
想那些比飞絮还要轻的日子
原谅我的词藻
冰冷、尖刻
亲爱的
原谅我比针尖
还要细的心,一刺
就让你遍体鳞伤
这是最后一次
我们面对着裸露的世界
裸露出心扉
让时间的河流
卷走灰黄的一部分
泥土、庄稼、还有污垢
没有风的气息
风吹落太阳
风送来星星
风撕扯月亮
风触摸脸庞
再来一个夏天
再来一个秋天
我不曾张皇失措
又何来热泪盈眶
雨丝划过创口
那冷冷的疼呵
那微微的殇
不如像流水
像雾霭、像冰霜
黄昏凄美
残阳悲壮
这边,那边
我郑重地踏出第一步
像踏出了几个光年
从这边,到那边
踩碎了多少晶莹的泪珠呵!
这边,那边
我竟不知道
已经踏出了千山万水
踏出了上千个黎明和黄昏
清 明
没有杏花微雨
没有牧童酒家
茫茫大雾中
为赶赴一场酝酿已久的
盛宴
人群行色匆忙
并不是所有的清明都
清澈透明
我想我浑浊
如那杂乱的鸟声
悲喜,啼哭,抑或抒情
应该来一场雨
在这样的早晨
窗外一树梨花抖落颤巍巍的娇羞
满地的瓣儿
总让人莫名忧愁
请让我独自去一个地方
无人搅扰,那里有温暖的桔灯
轻轻的水流,流进梦里
星星也不说话
像点点流萤,将夜的衣裙
镶出了花边,镶出美丽的图案
请带着我走
小天使的翅膀亮闪亮闪的
羽毛抚摸你的眸子和嘴巴
那儿很远
用泥土也无法丈量
人们都习惯数着雨滴度日
都喜欢在木屋子里唱歌
稻草人也要走了
鸭子和鹅
孩子和云朵也要走了
我也走,让我去一个地方
那里静悄悄的梦
发出温柔的鼾声
作者简介:
熊生婵,女,生于2000年,贵州水城人,现为初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