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人群公共服务设施人性化功能调适*

杨 秦 张 强

特殊人群公共服务设施人性化功能调适*

杨 秦 张 强

中国残疾人总数达8 500万人，但在公共场所却很少见到专门为残疾人和孕妇提供方便的设施。如何加强人性化设计、让特殊人群享受到特殊的公共服务，是我国当前公共设施建设中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特殊人群 公共服务设施 人性化功能

据中国残疾人联合会2015年最新统计，全国各类残疾人总数达8 500万人；同时国家全面放开二孩政策也导致孕妇比例增加。但是在公共场所却很少见到残疾人和孕妇的身影，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国内相关社会福利设施和保护残疾人的各项法律措施较迟滞，大多数公共场所残疾人设施和专门为孕妇提供方便的设施不健全。如何加强人性化设计、让特殊人群享受到特殊的公共服务、实施对应化设计，是我国当前公共设施建设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一、特殊人群的心理特征与行为方式

(一)特殊人群的心理特征

在残疾人这个特殊的人群中，孤僻和自卑是他们共同的性格特征。每一种残疾者都有各自不同的性格特点。例如，盲人大都性格偏重内向、稳重并低调，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拥有非常多样化的情感生活，他们的情感深沉而厚重，喜欢探索并反复思考问题，得到的结果和认识也会比较深刻。 聋哑人却恰恰相反，他们的性格比较外向，大多开朗乐观、交流的欲望和方式都比较强烈；聋哑人习惯关注事物的表面现象，他们喜欢群体交流，所以我们经常看到三三两两的聋哑人聚集在一起用特殊的方式交流各种事情和信息，在日常生活中会也经常看到他们结伴同行。肢体残疾的人性格倔强且自我控制能力强，他们的忍耐力和克服困难的能力都远超正常人的平均水平。而对于智障人群来说，他们心智能力水平都是相对低下的，因此并不能确定有完整统一的性格特征，特别是严重智残者，大多数行为都是由本能控制的。*马建玮：《城市公共设施呼唤人性化关怀》，《美术教育研究》2012年第4期。

孕妇在妊娠最初的3个月或强或弱的妊娠反应往往让孕妇无法应对，生活饮食、作息起居等都完全乱了套，总是被莫名的烦躁与焦虑困扰。这段时间孕妇的心境是时而高兴、时而忧虑。妊娠中期的3个月，大多数孕妇的妊娠反应消失，生活饮食、作息起居又恢复了正常，食欲开始增加，睡眠越来越好，这是孕妇的黄金时期，除了体重增加、身材变化的烦恼之外，心中满满的幸福和自豪的感觉。妊娠最后的3个月，孕妇的体重和身材继续变化，超过了舒适的承受范围，日常行为越发笨拙，并且大多数孕妇开始对分娩产生恐惧和不安，既盼望孩子尽快到来，又对分娩可能带来的危险和疼痛感到害怕，这种心境直到孩子顺利分娩才会完全消失。

我们在针对这些特殊人群进行公共服务设计时，要充分考虑他们的心理和生理感受，包括人体生理等各方面的不同特点。例如，我们通过不同的感觉来感受世界，而视觉感受是人体最重要和最直接的一种感知能力，“在人们认知世界的过程中，大约有 80%以上的信息是通过视觉系统获得的，因此，视觉系统是人与世界相联系的最主要的途径”。但是对于盲人来说，这种最重要的感知能力是不具备的，所以针对盲人使用公共服务设施往往需要声音来辅助定位，这类设施重点要考虑盲人的听力能力，还应考虑听力相对较差的人群，比如老年人。这就需要在设计盲人公共服务设施时，它的抗干扰功能也是要重点考虑的设计要素之一。再次，在日常生活中，这类公共设施与正常人群使用的公共设施是并存的，正常人群并不能直接感知到这类公共设施的作用和使用方式，所以人们通常会忽略他们的存在，同时也会忽视对他们的保护。所以在设计的过程中，不但要考虑盲人的使用和操作，还要考虑正常人群的行为暗示，使得所有人群都能够关注它、熟悉它、使用它、保护它，这样更能体现人性化的设计理念。另外，除了声音辅助，这类公共设施还会伴随设计触觉感知，在盲人使用时，声音感知配合触觉感知的同步操作，会带来更完美的使用体验。

(二)特殊人群的行为方式

通过调查不同特殊人群的行为方式，才能设计出兼顾不同人群的无障碍公共服务设施。特殊人群在自身生理和心理条件方面都有各自不同的缺陷。例如，旅游市场需要开发肢体残疾人无障碍公共服务设施。众所周知，旅游活动需要有健康的体魄，对于正常人来说旅游都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残疾人要出去旅游，更要面临生理和心理双重障碍的制约。所以，残疾人旅游活动的内容、活动方式以及活动范围具有相当大的局限性。使残疾人能够尽量获得正常人群的旅游经历和旅游感受就需要我们在设计公共服务设施时针对其特点逐一考虑，尽量帮助他们在旅游时能够享受到更多的活动的内容、活动方式以及活动范围。

聋哑人相较其他特殊人群来说行动范围比较广泛，活动的内容、活动方式以及活动范围受限制的地方相对较少，但是聋哑人在特殊人群中只占了很小的比例。在设计公共服务设施过程中，我们只需要多注意这些人的行为特点(听不见或者不能说)，在正常公共设施基础上，设计鲜艳的颜色让聋哑人视觉点能够注意到，同时设计不同的触感让盲人能够记得路，这样就可以帮助他们较好地完成行动体验。

孕妇、老年人在特殊人群中占的比例相对较大。孕妇作为特殊群体，她们的出行安全是每个家庭最为关心的事情；百善孝为先，老年人也是每个家庭日常生活中比较关注且需要重点照顾的群体，我们在为其设计时，要重点保证他们出行的安全性及舒适性。

针对不同的特殊人群，分门别类地研究他们的行为方式和使用需求、设计更好的无障碍公共服务设施，是为了保障这些特殊人群在出行、工作、休闲、娱乐时能够自主、安全、高效地使用这些无障碍公共服务设施。*张秀婷：《城市公共设施的人性化设计研究》，2012年青岛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中国公共服务设施建设的覆盖程度和设计质量和发达国家相比亟待提高，才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双重需求，关爱特殊人群、共建和谐美好的社会公共环境，是当今现代化城市建设的重点目标。

二、不同地域文化的公共服务设施设计

不同的国家、民族、地域会有不同的文化习惯和行为方式，不同地域的风俗习惯使生活在其中的人群对公共服务类产品也有不同需求。只有深入了解当地的文化才能设计出别具一格的公共服务设施，使其具有当地特色。深入研究当地的地域文化、风土人情，设计符合当地特色的人性化公共服务设施，这也是人性化设计需要关注的一项重点课题。

(一)公共服务设施中地域文化研究的意义

多数设计者在设计公共服务设施时，更多的是关注其功能、工艺、成本等显性因素，形式上则主要关注能否融入周围的环境，很少考虑地域文化，导致缺乏文化关怀。

一个地域的公共服务设施一定要有该地域的文化特征，使其与该地域保持一致。该设施不仅是一个功能与审美的载体，还应该成为该地域的标志物。不同地域的公共设施各具特色、百花齐放，展现出各自的特色，使人们能够透过公共服务设施设计的风格明确区别不同城市、不同地域的特色和差异；城市的底蕴和文化更加深厚，也会成为这个城市不断积累的城市符号。

(二)地域文化分布及现状

不同地区的地域文化是经过千百年演变、经历了岁月的洗礼而来的最终产物，它是文化的精髓和结晶。以中国为例，中国的地域文化大致可以分为华南妈祖文化、云贵高原文化、江南水乡文化、四川盆地文化、青藏高原文化、黄土高原文化、华北平原文化、绿洲文化、草原文化、黑土地文化等(如图1)。文化种类算得上是丰富多彩的了，而现在许多地域的文化特征大多处于不断变化里，其原因大致包括千百年来战争导致的疆界变化，民族迁徙，精神、物质等方面的外来侵略。

从我国文化的现状大致可以总结为：未有消逝，逐渐消亡。而世界文化的现状也不乐观，现在世界各国正在经历由传统文化向现代文化的过渡，都在逐渐淡化自己的文化。这就在无形之中提醒我们要关注地域文化、保留文化特色，不让地域文化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对于地域文化的态度，我们不仅仅是保护，还要运用，只有不断地运用，它才能是活的、才能够长存。*张焱：《我国公共设施设计中的区域文化差异性研究》，2009年南京艺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

(三)地域文化在公共服务设施中的应用

在公共服务设施的设计中，可以从地域文化中寻找设计元素，如当地的自然景观、动植物、特色建筑等，结合当地的自然条件、地理条件、人文条件设计出符合当地人民需要的公共服务产品。在设计过程中把提取的地域文化元素与现代的设计方法相结合，使其更加有机地融入公共环境中。*张轩怡：《城市公园绿地的人性化设计研究——以兴庆宫公园为例》，2014年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地域文化就是差异优势。地域公共服务设施要注重“文化的多元性与交融性”，要融摄具有较高历史、科学、艺术与社会价值的建筑、雕刻、人文、历史、宗教、民俗等元素。以乌镇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网点设计为例，乌镇具有典型的江南水乡特点，河湖水网交错纵横、小桥流水人家、田园村舍如画，深邃的江南历史文化底蕴、地方吴侬软语民俗风情。乌镇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网点整体外形设计汲取了江南水乡建筑精髓，体现的是中国南方古典民居秀丽温婉、曲径通幽的意境与灵性共存的和谐之美，呈现出江南水乡古镇的别样魅力。设计师结合江南房屋建筑的特点和气候的要求设计出更符合乌镇当地特色的公共自行车服务系统。

三、公共服务设施的人性化设计特征

公共服务设施设计首先需要满足的条件是使用的公平性，对于特殊群体来说，能和正常人一样使用公共服务设施会使他们身心愉悦；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自己进行选择，而不用求助他人，就如电梯按键一样，通常一部无障碍的公共电梯有两个操作界面：一个界面的高度和设计可以满足正常人的操作需求，另一个界面的高度和设计是可以满足特殊人群及小孩的操作需求，所以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按键。

第二，需要满足的条件是舒适感，这种舒适感不仅来自于使用上的感受，还来自于心理上的感受。很多时候、很多地方我们经常会见到这样的无障碍道路：很陡峭也很狭窄，很不方便使用，还占据了公共设施设计的中间黄金地段，这就不能满足使用舒适感和心理舒适感。因为位于道路中间的无障碍道路的缺点不仅仅是陡峭一点，也没有扶手可供残障人士持握，平安通过的危险性就会增大。舒适的公共设施设计不仅需要具有自己的特色，还要保持设计风格统一，要与周围的建筑设计相融合，而不是让人感觉突兀。这种相互协调的关系作为公共关系的基本职能，也是城市建设者需要合理规划、重点考虑的问题之一。将人工设计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创造城市建筑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衔接一体化的环境， 体现不同地域的人文特色、自然风格等，这种设计才会让城市的公共服务设施与城市本身的特点交相辉映、浑然天成，让这个城市的拥有者和观赏者在使用这些公共服务设施的时候感受到舒适相宜。

第三，设计要有效率，能够凸显它的使用价值。如果公共服务设施只是摆设，那就是一件非常失败的设计作品。就以公交车上的特殊座位为例，大部分公交车上的座椅与普通座椅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颜色不同，在使用上几乎不能带给特殊人群便利；少数特殊座位因为能够提供一些方便拉握的扶手、可以折叠的座位，以方便轮椅和其他特殊移动服务装置的摆放而显得更加灵活有效。

第四，设计应该符合可持续性的要求。公共服务设施在满足产品功能性要求的同时，还需要充分考虑方便拆装、方便维护、可循环利用以及在整个产品的生命周期内节能减排的设计思想，这种可持续性特征是一种提倡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设计本质特征。《印象·刘三姐》这部世界闻名的大型山水实景演出所使用的歌圩，是非常典型的可持续型设计的公共服务设施。该设施整体位于漓江与田家河交汇处，与闻名遐迩的书童山隔水相望，歌圩几乎全部被绿色覆盖，绿化率达90%以上；而演出所需要的各种装置均采用隐蔽式设计，与环境融为一体，水上演出的所有道具全部采用以竹排为主的生态化的搭建，不到演出时间水面上任何人工的痕迹皆无，对自然生态环境无丝毫影响；观众席依地势而建，简洁质朴，与周围环境协调，坐席之下采用中空设计，是为了汛期的行洪安全。整个工程不用一颗铁钉，根据需要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完全拆卸，化整为零，完全满足可持续性的设计要求。

最后，设计还需要满足安全性要求。近期，国内出现了多起因为公共基础设施设计不当造成的人身安全问题，主要问题包括其材料的环保性、结构的安全性、形态的稳定性三大方面。如2016年3月发生的孕妇卡护栏身亡事件。事发地的夺命护栏缝隙宽为8厘米，刚好可以卡住成人脖子(直径约9～10厘米)，加之顶部呈圆弧形，与下面的条状缝隙形成上宽下窄的漏斗形构造，颈部很容易滑入其中卡住，很短时间内就可以造成人的死亡。护栏是面向所有人开放的公共设施，虽然它的主要功能是用来隔离，但是总有老弱病残幼在通过它或者距离它很近的时候会想倚靠休息一下；或是在沿着它行走的时候小孩调皮、大人不慎摔倒，都有可能使脖子靠近护栏危险的地方。我国护栏主要分两大类：一类是防撞护栏，主要是设置在车行道上、针对机动车行驶而言的，对机动车具有防护作用；另一类是隔离护栏，主要在车行道和人行道上使用，针对所有交通相关人和交通工具而言，防撞性能较差，主要是隔离和规范交通，对于这一类护栏，设计规格并没有统一的标准。如北京2012年公布的《公路护栏设置规范》这种地方性的补充法规条例，同样没有对隔离护栏缝隙提出明确标准。如果设计者在公共基础设施的设计中能充分考虑设施的安全性问题，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各种规范条例，而是把涉及相关的人和事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也许可以避免如隔离护栏这类的公共服务设施可能给人带来的人身伤害，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四、国外特殊人群公共服务设施的人性化设计与启示

日本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十分完善，这是因为日本国力雄厚、经济发达、社会文明程度较高、公共设施人性化设计起步较早，所以，城市公共设施系统建设已经相当规范化、系统化，对于各种特殊人群的生理和心理需求考虑得也比较全面。

比如大阪道顿堀的公共服务设施的卫生间设计。采用的是座位式，并配有马桶消毒液，可以在每次使用之后即时杀菌消毒，使用者安心并乐于使用，这对于特殊人群和正常人群都是同样适用的。在马桶旁设有温度控制系统，可以保证在不同季节、不同温度环境下都可以舒适使用。

再比如新大阪站的乘车台。考虑到各种特殊人群的特殊需求，设置了有明显标识的5号乘车上下口，有盲人专用的等待位置的专用通道，甚至还考虑到预防性骚扰的女性专用乘车时间的提示。对各类人群的不同需求的细节都设计得细致入微，体现了公共服务设施设计者的贴心和周到。

大阪机场安全出口的楼梯栏杆局部也体现了设计师的匠心。地面的盲道指引盲人走到楼梯的专用位置，在这里有盲人触手可及的专用栏杆把手提示，上面设计有可触摸识别的楼层指示和行走方向指示。

大阪公园的公共卫生间设计了普通男女卫生间方向和有盲道指引的无障碍卫生间的位置，这些都可从门口的卫生间平面布局图上面看到，新大阪Youth Hostel的电梯外部，每一部电梯的操作界面有两个：一个符合正常人的高度，另一个符合轮椅和儿童的高度；在电梯间内部，符合轮椅和儿童的高度的电梯操作界面上除了必须配置的数字、文字标识外，还有配有盲文的标识，这一点在国内的电梯内部很少有配置。

比如在大阪北地区街道停车位我们也看到很多贴心的无障碍设计，坐轮椅开车的也有专门的停车位，在正常停车位设计上预留了展开轮椅的空间，方便这类人群司机上下车。*张帆：《日本公共设施的人性化设计研究》，《艺术与设计》2010年第2期。

国外特殊人群公共服务设施的人性化设计给我们提供了有益借鉴，启示有三：

1.科学合理的规划公共空间。随着人口的增多，建设公共设施的可用空间越来越少，设计师必须在有限的可利用的空间中完成所有的设计。人性化的公共设施设计应该提高公共空间的使用效率，引导人们主动并乐于使用公共空间和公共设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交流，提高人们的生活品质，空间层次错落有致、使用起来方便顺心。

2.关注特殊人群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人性化的公共服务设施设计应该是对人的心理和行为细节的准确把握，深入人心，想人所想，甚至是各种特殊人群本身没有想到的细节，设计师都会提前预想到，并且能够提前帮助他们解决各类问题，好的设计不单是为特定的特殊人群服务，更是为所有障碍和非障碍人士提供方便。

3.清晰、完善的公共服务设施导识系统。好的公共服务设施设计需要配套的、优秀的导视系统从各个方面引导人群使用。导识系统应该充分考虑人体工程和视觉习惯以及使用习惯，科学地为人们提供清晰的使用帮助。

在针对特殊人群做公共服务类设施设计时，需要设计师真正站在使用人群的角度进行思考、策划和设计，关注人的生理和心理需求细节。真正优秀的公共服务设施设计师能够体会各种特殊人群在使用时的行为习惯和心理感受，并且能够巧妙地满足这些需求，这样的设施设计才能给特殊人群提供真正的便利。人性化的公共设施设计使全社会所有类别的特殊群体都能够真正参与各种社会活动中，让他们与正常人群体没有差别，这才是一个有责任的设计师需要做到的；设计无关人群、种族、国别，只要是自然人都应该享受到社会的公平和人性的尊重。无论设计任何事物都要更多地从受众的角度感受、发现问题，从而用最小的成本解决这些问题。设计的最终归宿是人，让所有的人群得到最基本的尊重是设计师们时刻不能忘记的最根本的责任。

责任编辑：耿旭光

*本文系辽宁省教育厅辽宁省精品资源共享课程建设项目“产品形态设计”(ZY2013081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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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5330(2016)06-0126-06

杨秦，辽宁科技大学副教授、博士生(辽宁鞍山 114051)；张强，博士，沈阳航空航天大学教授(辽宁沈阳 1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