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踏上从军路，四处去招兵

冯子材和几个兄弟九死一生逃回廉州，已经是第二天子夜时分。冯子材说：“你们先到下街去找点吃的，安顿下来，我得赶快到黄老板家向他道歉，和他商谈赔偿的事，让他放心。”

冯日坤说：“四哥，三十头沙牯的钱，你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们不如走人了事。”

“黄老板把身家性命交给我们保护，现在失手，我这一辈子就算还不完，还有下辈子，你们不要多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了。”

说完，自己一个人向黄家走去。

门童开门，看见冯子材，像见了鬼一样吓得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高喊：“老爷，黑四回来了。”

听到喊声，黄老板从内房冲了出来，急急问道：“快快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冯子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痛苦地说：“黄老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沙牯，现在我是来和你商量赔偿之事的，我会按你提出的条件，一定如数赔偿给你。”

黄老板本是个大善人，又常年和冯子材有生意来往，知道这次失手也不是冯子材不尽力。连忙说：“人能平安回来就好，赔偿的事，以后再说。先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冯子材便一五一十说了如何被刘八所掳，刘八如何强行留下弟兄们当炮灰，他们几个又如何逃出来一一说了。

黄老板说：“刘八这人心狠手毒，现在官府到处围剿他，这人死期到了。你一定很累了，洗个身，吃饱饭，在我家睡一觉，赔偿的事明天再说。”

说完，吩咐手下说：“快快给冯公子煮饭。”

冯子材在逃跑的路上，想了无数个被黄老板责骂的场面，想不到黄老板不但没有责备他，还给他煮吃的，还要留他在家过夜。这个硬汉眼窝一热，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要不是师傅说过男人膝下有黄金，他真想跪下感谢黄老板。

黄老板看见他哭得伤心，安慰他说：“有青山在，就有砍不完的柴。人活着就好，不用伤心了。不要你赔呢，就会坏了你的名声。这样吧，你就按照时价，赔我20头沙牯的钱吧。我自己也有责任，余下的十头，就算我自己的损失。”

冯子材听了，感动得再次泪流满面。他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发誓说：“黄老板，你的大恩我一辈子忘不了，他日如果咸鱼翻生，出人头地，我要加倍报答你。”

黄老板说：“你什么时候有钱就什么时候还，不要给自己增加压力。”

冯子材听了，发誓说：“我回到钦州，就设法凑第一笔钱还给你。”

冯子材说完，也不吃黄老板的饭，脚下轻松地回到下街，找到冯日坤他们。

冯日坤他们都没睡，一直在等冯子材。看见冯子材平安回来，都围过来了解情况。

冯子材便对他们说了和黄老板谈话的结果，大家听了，都说黄老板是好人。

冯日坤说：“四哥，我家有五两银子，原准备我娶媳妇用的，这婚我不结了，先给你解急吧。

其他人听了冯日坤的话，也表示帮凑钱。

冯子材想到家里藏着准备建房的50两银子，加上弟兄们报的数，可以凑够60两还第一期，心情便好起来。但想到房子又没了，还是难过得眼睛都红了。

大家知道安慰也没用，纷纷装着睡下，任由冯子材哭个够。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急急往钦州方向赶。他们离开钦州已经快一个月，家里人也不知急成什么样子。身自由了，便都急着赶路，早行夜宿走了两天，于第二天中午回到钦州。

冯子材回到土地庙，哥哥子清知他已经回到钦州，兴奋地从黎家赶了过来，看见冯子材遍体鳞伤，衣不蔽体，抱着冯子材伤心哭泣。

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拉着他到庙外，烧了一堆大火，说：“四弟，你从这堆火跳过，以后大吉大利。”

冯子材按照哥哥的要求从熊熊大火中跳过。

子清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这破衣服都脱下吧，通通扔到火里烧了。”

冯子材说：“哥，这衣服虽然破了，但洗洗补补还能穿，扔了可惜。”

子清脱下自己身上穿的蓝色外衣，对冯子材说：“你先穿这件吧，等下我再给你送条裤子过来。”

冯子材想着如果自己不领哥哥这个情，哥哥肯定伤心。只好把衣服披在身上，回到破庙找了条旧裤穿了。

子清说：“我请你吃猪脚粉，走！”

冯子材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餐饭，听了哥哥的话，便跟着哥哥走到二马路的张二猪脚粉摊。

冯子清给弟弟选了两段肉厚份量大的猪脚，对冯子材说：“四弟，你吃吧，哥哥现在有钱了，舅爷一家对我挺好的，我媳妇也孝顺两老，现在家里和和睦睦，如果你能来和我们一起住就好了。”

冯子材啃了两段猪脚，又吃了半斤米粉，肚子已经吃饱了。听着哥哥的话，回答说：“哥哥，你和嫂子侄子们好好在舅爷家过日子，现在出了这件事，我要设法挣钱赔偿黄老板，不是享福的时候。总之，我向你发誓，我们家冲崩的糊蓠屋，我一定要建起来，而且要建得比原来的好，到时，你可以带着嫂子一起回来住。”

冯子清流着眼泪说：“四弟，你年龄不小了，本来应该娶个女人过日子，但现在连个房子也没有。唉，都是我无能，舅爷虽然有钱，但那毕竟是人家的，现在还不是我当家，哥帮不了你，我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和祖母。”

冯子材说：“哥，以后我时来运转，说不定女人自己找上门来。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的事，哥哥不用操心。”

冯子清被说得破涕为笑，深情地说：“有你在，我家就有希望，大难不死，说不定以后真有后福。冯家就靠你了！”

冯子材安慰哥哥说：“黄老板只要200两银子，我已经有了50两，先还第一批，以后我一个人打三份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还完，有人在，就什么都有！”

冯子清说：“以后万事要小心，凡危险的事都不要做。”

冯子材答应哥哥说，我知道了。

从此后，冯子材拼命干活，只要能挣钱，他便什么都抢着干。

这时，太平军已经在广西坐大，清廷告急，广东州、府都在招兵买马。

钦州很多人纷纷投奔清兵绿营。

冯子材认为，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尽管到处流浪，日子越发艰难，但他对当兵还是敬而远之。

由于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挣钱更加艰难。

这年秋天，他听说廉州府要招筑城墙的苦力，约了冯日坤、冯兆金几个赶去应聘。

几个人昼行夜宿，紧走不停，于九月二十七日晚赶到廉州府。

本来为了节约钱，大家都想住在下街的长春旅所，不用交住宿费。但冯子材求工心切，住在城门外怕没开城门别人已经抢了工作，便决定住到城内。

当时只有西门开着，几个人在守门兵勇的盘查下正要通过城门，突然有几个巡逻的勇目跨着高头大马远远而来，看见他们，有个头目模样的对守城门兵士说：“这几个人一看就是练武之人，非常时期，沈知府有令，凡可疑人等一律抓回衙门严审，带走。”

说完，手一挥，马上之人纷纷跳下，不由分说就将冯子材一干人绑了，一边往衙门拉，一边高兴地议论：“又有赏钱了，今天可领一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个时候，正是掌灯时分。

穿城而过的西门江渔火点点，江上的号子声，晚上交易的吆喝声此伏彼起，虽然城外张六的万名反清兵士安营扎寨达十里长，很快就要攻进城来，但也没有吓到要过日子的人们。

这世道，你方唱罢我登台，百姓们也搞不清谁对谁错。反清武装张六摆下万人围困廉州府，到处贴檄文，声讨清廷和官府的罪状，声称要反清复明，替天行道，要均贫苦。而号称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廉州府，却在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抓人，随意杀戮，本来是想杀鸡儆猴，谁知连猴子也给杀了。

据民国初年林绳武所撰《冯子材传》记载称：“沈太守多疑且酷，被逮者十九遭枉杀。”

文中所指的沈太守就是沈棣辉，当时刚从广东韶州任内调到廉州府。这个沈知府原是浙江归安人士，早年在一个官府手下当写手，专门负责文书工作，由于有文采，被清廷外补广州永宁通判，以功晋升为韶州知州。其时，太平军在广东、广西两省交界已成燎原之势，群雄并起，大大小小的抗清组织多如牛毛。抗清组织在钦州那彭、灵山的林圩就达十万之众。

沈知府新官上任，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如果廉州城失守，重则被灭族，轻处也要被革职，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调遣了大批人马加强了巡逻，凡是可疑人等，一律抓捕。很多被抓的人无辜被杀，连申冤都无处诉。他还制定了奖励办法，抓到或击毙反清人士一人奖白银一两。手下的兵勇为着这一两白银，大开杀戒，不知有多少城乡居民惨死在刀下。

如今冯子材和一班兄弟自投罗网，眼看就要成为刀下鬼。

他们被拉回衙门，被捆绑在衙门的柱子上，又饥又渴，叫天天不应，唤地地无声。

明天一早，兵勇报告沈知府一声，要是沈知府有兴趣就会升堂审一番，或许他们还有一丝生的希望。要是沈知府心情不好，乱签个字，五兄弟就会被押到法场被杀头，说不定人死了还要将头颅高挂在城门外吓阻民众。

其时，蔡书吏当班。

蔡书吏原是一家私塾的老师，穷困潦倒之时，斯文扫地，到沈知府手下谋了个书吏之职，只求不饿死于乱世。

一干兵勇呼啸着离开了衙门。

蔡书吏提着马灯巡逻。

沈知府有令，如果值班之人失职，造成损失，轻则痛打五十大板，重者人头落地。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没有一人能置身事外，“朝为太史令，晚成阶下囚”之事时有发生。

走着走着，他突然看见有只大黑虎被捆在一根柱子上呼呼大睡，虎口张开，似随时咬人的姿势。

他一吓，跌坐在地上。待惊魂末定爬将起来，哪里有什么黑虎，分明是一个中年男子被捆在柱子上沉沉睡去。

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拼命揉眼睛，柱子上绑的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他是读书之人，博览群书，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想这柱子上之人，说不定有些来历。要是不明就理就冤死了，那就暴殄天物了。

于是蹲下来轻声呼唤：“壮士醒醒，醒醒！”

冯子材被推醒，看见一个和善的男人满脸堆笑地推着自己，有些生气，口气生硬地说：“要斩要杀随便，推什么推？”

蔡书吏也不生气，关心地说：“你是何方人士，为什么被抓了？”

冯子材一听，更没有好脸色，生气地说：“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被抓，你得去问抓我的人。”

冯日坤听了两人的对话，劝冯子材说：“四哥，这个老爷是在关心你，我们好好说话。”

冯子材一听，也知道自己激动了，但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也不能心平气和。

冯子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把自己的身世和遭遇一一向蔡书吏说了。最后叹息说：“真是乱世人不如狗。到处被抓被杀，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让老百姓安身保命。”

蔡书吏听了，安慰他说：“我会尽力救你们出来，你们稍安毋躁，我这就去找人。”

蔡书吏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举人彭元辅。

彭元辅是公馆客家人，善书工诗。客家人是中国众多民系中最有凝聚力的群体，有人说：哪里有阳光，哪里就有客家人；哪里有一片土，客家人就在哪里聚族而居，就会绵绵繁衍。这彭举人中举后，已经从公馆搬到廉州府定居，为了激励客家后代，专门办了一家书社，免费供钦廉客家子弟就读。

沈知府虽然为官严酷，但作为读书人出身，对彭元辅的为人十分敬重，到任后首访的乡绅就是彭元辅。

一来二去，两人已成莫逆之交。如果能说动彭元辅担保，冯子材一干人便可刀下留人。

想过后，也不敢怠慢，连夜赶到彭元辅公馆。

此时已是亥时，但彭元辅的公馆还灯火通明。蔡书吏心里暗暗高兴，看来彭元辅还未上床，连忙“嘭嘭”敲门。

大门打开，家丁探出头来：“客官从何而来，深更半晚为何敲我家大门？”

蔡书吏急急地说：“人命关天的大事，快快通报彭举人。”

家丁听了不敢怠慢，跑着到上书房报告彭元辅。

彭元辅此时正在上书房教几个客家弟子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听了家丁报告，走出门来，一看来人，是个素不相识之人。

想着兵荒马乱之时，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想退回去。

蔡书吏也不管不顾了，连忙大喊：“彭举人，有几个客家人马上就要被杀了，请你救救他们。”

彭元辅听了，立马站住：“客家人？他们为什么被杀？”

蔡书吏争取到说话的机会，便滔滔不绝地说了冯子材的情况。

末了，又加一句：“此人非池中之物，将来肯定是国之栋梁，希望彭举人无论如何要救下他一命。”

后一句话引起了彭举人的兴趣，如果客家真有国之良才，也是客家人的光荣。

他问明蔡书吏的身份后，对蔡书吏说：“我随你到衙门去看看你说的栋梁，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再作商议。”

蔡书吏一听，大喜过望，急急在前面引路。

彭元辅到了衙门，看见柱子上绑着的几个人，左看右看都是一帮凡夫俗子，尤其是看到蔡书吏所说的那个栋梁之才冯子材，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两眼深陷，眉弓高突，差不多连眼睛都盖住了，他很是失望。

蔡书吏指着冯子材说：“这个就是冯子材，是地地道道的客家人。”

彭元辅说了一句客家话：“猫野糍粑——难脱爪。兄弟你麻烦了。”

冯子材听着熟悉的乡音，有些激动：“碰到了打靶鬼了。如你能帮涯（我）出去，终生感谢。”

彭元辅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无罪？”

冯子材回答：“如果让涯见到沈知府，涯就能证明涯无罪。”

彭元辅听了，沉吟了半刻，答应说：“好吧，我让你见沈知府，希望你能在沈知府面前证明自己无罪。”

第二天一早，彭元辅找到了沈知府，说了冯子材的事。有些担心地对沈知府说：“沈大人，衙门的事我也不懂，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们到处抓人，不审就杀，这是典型的草菅人命，这样治理一个地方，肯定不行。”

沈知府被说得脸上一阵青绿，也不好发作。只好分辩说：“乱世用重典，这是极端时期的极端办法，不这样，根本就没法威吓捣乱分子。我这就提审你说的这那个人，给你一个交待。”

说完，吩咐手下升堂。

冯子材被押到大堂之上跪在沈知府面前。

问了基本情况，到冯子材自辩时，他抬起头来，侃侃而谈：“沈大人，现在外敌压境，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敌，而你放纵手下到处抓人，滥杀无辜，人心惶惶，如此下去，敌人未攻进城，城里的人早就逃跑完了，你如何守城？”

沈知府听了，命手下说：“给冯子材松绑，搬把椅子让他坐下。”

接着，不动声色地问：“要是你来守城，你有什么好办法？”

冯子材略一思考，回答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攻击敌人靠的是勇气和智慧，而勇气根源在于同仇敌忾，视死如归。如今，敌人没有攻城，你就自乱阵脚，把很多良民推向敌人阵营。像我等几个，只想谋一份工作活命，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看见就抓，传出去，还有谁敢来投靠你们。”

冯子材说到了沈知府的痛处。

沈知府也知道严刑峻法只能让人离心离德，但事急马行田，不这样，这城就没法守。现在城里什么都缺，有兵无将，乱麻一团。

听了冯子材的话，感觉此人在大堂之上面无惧色，胆略过人，本人又练武多年，如果得此人，便可助自己一臂之力。

如此想过后，便对冯子材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带着你几个兄弟，都入绿营为兵，为国效劳吧！”

冯子材知道，按清朝的律法，一旦入伍就是终身职业，子孙后代都得当兵。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当面拒绝又怕沈知府翻脸不认人。只好找个借口说：“要我入伍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知府问：“什么条件？”

“给我当哨长。”

冯子材脱口而出。大家听了，都吃了一惊。

清朝原是八旗制治军，入关以后，八旗军无力驻防新近征服的领土，将收编汉人部队组成职业兵，为与八旗相区别，以绿旗为标志，以营为单位，故称绿营。

按照绿营规矩，要熬到当哨长的位置，起码得经过守兵、步兵、马兵、额外外委的历练。现在冯子材一下子跳了四级，开口就想当哨长，怪不得大家吃惊。

沈知府不愧像志书所说的：“胆色过人”。他略一思考，便对冯子材说：“就算我给你当哨长，你有什么办法击溃刘八和张六？”

冯子材说：“刘八之流虽然人多，但都是些饭桶，经不起打，给我200人，便可击溃他们。至于张六，如要打败他，得派人打进他的内部，到时里应外合，你领着人在城头击鼓呐喊助威，这些散兵游勇就不战而败。”

沈知府听了暗吃一惊，连忙说：“就按照你的计谋，我给你30天时间，20天招人，10天训练，你能招到多少人，就当多大的官，就看你的本事了。”

冯子材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被沈知府当真。说了大话，他也不想自已吃进肚里。

被放出来后，看到冯日坤、冯兆金几个守在门口等他。原来沈知府审到一半，知道抓错了人，早已悄悄叫了手下放了被绑的几个人。

冯子材看见他们，知道大家已经没事，也就说了升堂之事。说完后，叹气说：“现在到哪去找100人？”

冯日坤说：“四哥，这有何难？当绿营兵虽然不是什么好职业，起码有固定银两，饿不死。我们几个回到钦州帮你招人，你自己在廉州府想办法。”

冯子材听了他的话，感觉在理，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诸如不要吸食鸦片的、不要有偷盗经历的、不要贪生怕死的等等。

几兄弟分头行动，20天结束，冯日坤几个从钦州带来了60人，冯子材在廉州也招满了40个人。其中有个公馆人关松志特别的聪明，冯子材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特别投缘。

冯子材经过10天训练，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便步伐整齐地被带到沈知府面前。

沈知府也不食言，当即给冯子材授了哨长的令旗，同时把灵山人阮尚秀的100名兵勇合到冯子材的队伍中，把200人正式编入了正规的绿营兵。

从此后，冯子材跟着沈知府征战，派人打入张六内部里应外合，击溃了张六。又多次击败进攻廉州府的刘八，报了仇，解除了廉州府的围城之困，立下大功。一时间，冯子材名声威震。

冯子材从此走上了从军路，他的人生翻开了新一页。中国的近代史，再也不能越过这个从钦州走出的传奇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