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明的散文诗

2016-05-30 08:53初明
参花(下) 2016年1期
关键词:绿叶

春天的生活片段

春天,一只白色的小狗在大地里奔流。鬃毛抖擞,带着微笑向碧空张望。以刘翔跨栏的速度,与公交车赛跑。招摇,折返,像杂技演员一样,去叼主人的裤脚,叼出满口馨香。滴一泡汗,淌成一幅国画,落款,一个顶级大师的印章。向太阳喊一声心愿,不见回音。徘徊一圈,却没有找到中意的爱情。心,长上翅膀,飞走了。大地上盛开了一片又一片,缤纷的花朵。

粉红色的公交车

踏拓一条路,用了,九个世纪的时间。在你的身边,也许有一哒恐龙的足音,也许有一道陡峭的悬崖,也许有另一个空静的山谷,默默无闻。也许你的顶端,是一堵四围开满鲜花的瀑布,也许你的脚下,是一座动物王国的华美宫殿。也许地下,长眠一块,横穿宇宙的七彩陨石。也许,你的四周,什么也没有。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绿草,没有河流,甚至没有一粒,思想的种子。

你的速度,在有条不紊地运行。四周漫散一种秩序和旋律。排列组合的,是一块密密匝匝的电路。灵性在拥挤,坚硬地镶嵌了三万五千光年的钻石。和你擦肩而过的,是风是雨,还是张望了三生三世的美丽。一瞬虽短,却足足可以定位一次眼睛,焦距一场,至死不渝的爱情。小为一个点,拉长即为,比大千世界还要辉煌无比的古老年轮。

你的眼睛,不断匍匐的车灯。能量,不仅来自那块集聚原始的蓄电,也不仅来自几升易于挥发的液体。有心灵,在蹦起,在振颤,在共鸣,在激荡。是一块黑铁,还是一抹坚冰,抑或一间神秘的穴洞。能不能透过,你的瞳孔,找到一泓清水、一轮红日、一脉子夜的结晶、一层被雄鸡擎起的黎明。你的这双眼睛,对望,迎面而来的,另一双,似曾相识、相知相逢的爱情。看得清,看不清,究竟有没有火花闪烁,究竟有没有泪水婆娑。

你的方向,在星河的嬗变中屈曲,一年向东,一年向南,一年向西,一年向北,还有一年在冻土中蜇伏。跋涉坎坷,终于拉直了几截道路,转弯处,分明看见你挥臂的潇洒。沿着虚虚实实的标志线走,演绎真真假假的生命故事,形色启迪,杂陈五味的丰富感念。手捧一缕东风,折叠后装入口袋,大把大把地抓起,揉碎后撒向空间,凝住那个永远飞扬的姿势,很现代,又很古典,很庄严,又很浪漫。

驮走一车梦,从高山来,袭白雪为裳;从大海来,掬浪花为饮;从草原来,粘着马蹄践飞的蝴蝶;从江南来,盛满小镇少女的剔透。馨香跃耳,世态微炎,祈愿漂浮,情愫婉转,幻景悠然。一桩桩傲骨,制服了实实在在的重量,沉稳落座,把定力,植入一颗颗高耸的头颅。追问理想,推度天气,结识季节,精致窗外。移动的风景,细密而绵长,牵丝涂写阳光的细节和隐喻。当你徐徐驶过的时候,刻定几条无字的车辙。

风行在辽阔的沃野

风的溯源

时而舒缓如处子,所过之地,皆被纤纤素手温柔抚摸,时而不羁如野马,离缰而去,在北方辽阔的大野,放任奔驰。不知来自时间和空间的哪个节点,不知你的年龄和籍贯。是来自上古吗?上古的古风刮过,用神话和传说,涂抹,一页一页的山经和海卷。不知你的父亲和母亲,无法比对DNA鉴定你的血脉,却知道你有两个聪慧的妹妹,一个叫“雅”,一个叫“颂”,还知道你有一个彪悍的弟弟,叫“大风起兮云飞扬”。

风过公路

从无路的地方披荆斩棘,鸟语花香,水流淙淙,枝繁叶茂。走向小路,掀开一张一张的脚印,如掀开一本一本的线装书,走进历史,独特的时空。路边风光依然,紫丁香的清鲜扑鼻,车前子的形态妩媚,蒲公英的家园婆娑如伞。缠绵悱恻,迂回曲折,通幽处,便是笔直和豁达。不是一匹马,不是一架爬犁,不是一挂四只鞍的大舆,不是法国老爷车。现代化的速度在飞,流线型,嵌着岁月的时针、分针、秒针,踏路无痕。

风过楼宇

用耳朵倾听,用眼睛企盼,用心灵呼唤,用肢体感受。什么时候打开窗,把你接进来,扑面的悄悄细语,连同浓浓的草的气息、花的味道,打开那个倚栏嗅青梅的美少女的芬芳。什么时候关上门,把你拒之三尺之外,让你环绕三匝,揪肠挂肚,魂牵梦转。什么时候让你,从窗子进来,从后门出去,与你西厢幽会,卸下你的一枚纽扣,在你走远的时候,紧紧地攥在手里,多情地望着你远去的方向,捡拾零落的心情。什么时候在楼宇,插上一枝桃花,系上一尺红绫,让你深情地吹过。

风过雪地

一片苍茫洁白和神圣,一片辽远厚重和丰润,脚下,像白色的沙一样实实存在,像白色的糖一样怡人心脾,你给他们一个神圣的悸动。头顶是苍穹,浩浩荡荡,光年之间,是否还有如此之色彩,身下是宝藏,厚德载物,荡漾博大而慈爱之胸襟,你在顶天立地之间轻盈旋转。雪野如膏,涂抹的伤痕,一季后痊愈,白色如被,产后的美妇,冬过而安康,你是守候痊愈和安康的薄衣天使。与你为伍的,还有碎石、枯草和黑土,还有曾经是雾霾的尘埃,在你的陪伴中,清洁、化育。用你体内的温度,吹雪为水,策划绿野的繁茂、鲜花的盛开。

风的眼睛

看得很远很远,你的理想是沃野千里。看得很细很细,如古代的神童过目不忘。看得很深很深,从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到老子庄子孔子荀子的哲学思想,从诗经楚辞汉赋的纹理,到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的优美线条。看得很透很透,越过雪的覆盖,看到地下河流的折曲,矿石的光圈,伏虫的悸动,草木的萌芽。看到万物祥和,血液的舒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桩桩感人的爱情、亲情、友情故事。看到梦的轮廓,梦的颜色,梦的浓度、广度、深度——个人零碎闪光的如意梦、幸福梦,韵味绵远、大气磅礴的集体梦、国家梦。眼眸深邃,静静的,如波澜不惊的幽潭,穿透冬的古朴,引爆春的浪漫。

波澜,在眼前流淌

波澜,在眼前流淌。

波澜是水,柔软而瓦蓝。游鱼,轻盈而又灵秀的华丽的锦鳞的身体。四周注满了营养,自由自在,畅吸畅翔。那双晶亮的眸子,比鲜花惬意。

波澜,是绿色的草浪,与微风谈一场热火朝天的恋爱,在蝴蝶与露珠的爱意里缠绵。气息氤氲,遐想冉冉升起。律吕悠扬,跳跃的音符,拉出一道细腻的风景。纤纤玉指,在多彩的琴键上倜傥风流。

波澜,是浩渺的空间,太阳、月亮,水晶般转动,加持剔透的光芒,给苍老的时间,以金黄银白的色调。谛听,正义与光明的英雄故事,演绎至真至洁、生死不渝的爱情传说。

四围八荒,有浓郁的气体在加密,天然簌簌,一代一代地繁衍不息。

波澜,是心,踏着星期一的脚步。沐浴,一地一地的宽广,透彻,一世一世的安详。星期六、星期日,无惊无扰,无私无恶,无险无虞。

藏一畦恩典,植感天动地的回送,蓄一道慈善,诚西方宝树的娑婆。进入一个美好的境界,拦截一缕清芬的年华,随愿一个福祉绵绵的梦幻。枯竭,永不再有。复兴一湾怀古的江河。浩浩洒洒,细微闪闪。历史,静静地东流。

走进绿叶

在命运的休闲里,我顺着生命的河流,走进了一片有湿度的绿叶。

当初,我在绿叶的胸膛上匍匐,吸吮绿叶的乳汁,在绿叶的跑道上滑翔,成长在绿色的氤氲里,接收清晰和混沌的垂爱。

当我青春的时候,悠扬地企盼带着搜寻的思维感受世界。晴天是绿叶的阳光,阴天是绿叶的风雨,轰鸣是绿叶的雷霆。极目苍天辽远,宇宙也是一片飘摇的绿叶。

绿叶紧紧吸附着我,又为高大,又为渺小。高大,我是一座茫茫宇宙;渺小,我是茫茫宇宙一粒小小的微尘。观天地之一统,叹生命之一瞬。

我用目光在绿叶上钻探,让灵魂进入四通八达的叶脉,去浸渍幽幽的波谷,去丈量时间的年轮,去融化雪峰,去开辟大江之源,流淌成纵横交错的河溪,淋漓无与伦比的风景。

随着岁月走,把酒临空,穿过曲折的管道,去解根的方程,在土壤里,遇到水分和沉淀的阳光,艳遇种种珍奇的养料。

让生命更加深刻,让思想更加隆重,让品德更加敦实,让哲理更加动人。执著地等待——那一缕枯黄,那一片飘零,那一抹婆娑,那化作春泥的神圣时刻,那没有尽头的更加曼妙的永恒。

作者简介:初明,男,吉林省德惠市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共德惠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曾在《诗国》《当代写作》《诗歌月刊》《散文诗》《参花》《时代报告·奔流》《小说月刊》《吉林教育》“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中国报告文学网”“中华散文网”“中国诗书画家网”“红袖添香”“海崖文学网”等杂志和网站发表作品。获“华夏情”全国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中国当代作家书画家代表作文库》特等奖、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和“最佳诗歌奖”、中国小说学会“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二等奖、“东北文学杯”全国小小说征文大赛一等奖等。

(责任编辑 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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