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模式与发展路径研究

【摘 要】本文在对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历程与现状梳理的基础上，对图们江区域各国旅游合作空间的邻近性、资源的互补性、历史的联系性、市场的互助性进行合作基础分析，并探讨了各国积极性差异、政治经济差别、基础设施不足、手续繁琐、政治局势影响等因素，并提出该区域发展的空间扩散、区域联动、全方位合作模式以及成立联系机制、编制合作规划、拟定有利政策、建立信息平台、培训人员等路径措施。

【关键词】区域旅游合作；模式；路径；图们江

图们江合作区域自2005年《成员国关于大图们倡议的长春协定》以来扩大到包括中国的东北三省和内蒙古自治区、朝鲜罗津经济贸易区、蒙古东部省份、韩国东部港口城市和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区域，官方名称从 “图们江地区开发项目” （ TRADP）调整为“大图们倡议”（ GTI），从规划讨论阶段进入行动探讨阶段。旅游合作是跨国区域合作中最具活力、发展速度最快、影响力也最广泛的项目，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成功推进，将为图们江区域的跨国经济合作奠定良好的合作基础。本文拟通过对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现状、合作基础、限制因素的分析，提出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模式与发展路径。

一、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历程及现状

1.中朝旅游合作

中朝边境旅游自1992年开辟的“中朝二日游”拉开序幕，逐渐开辟了珲春—朝鲜新星、七宝山等旅游线路，引领游客到朝鲜的清津市、罗先市、南阳、会宁、七宝山、三池渊、长白山东坡（朝鲜一侧）等参观游览。但整体规模较小，发展速度较慢。2010年7月1日，延边正式实施对朝边境旅游异地办证试点工作。2011年6月，朝鲜首次运行中国游客在朝鲜的特定区域罗津等地进行自驾游。目前，赴朝自驾游已经成为常态，进入正式的运营状态。中朝两国跨境旅游在近几年发展速度极快，无论是旅游范围还是旅游形式都得到不断的突破，两国的游客数量也在迅速增加（见图1）。

2.中俄旅游合作现状

1995年，俄罗斯正式宣布将位于俄滨海边疆的哈桑地区设立为自由经济区，参与图们江地区事务，从而介入亚太事务。中俄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自1998年5月5日珲春—斯拉夫杨卡旅客班车首次通行、中方的21人旅游团队与俄方的28人旅游团队互换开始。2000年之后，逐步幵通了珲春一海参崴3晚4天游、珲春—斯拉夫杨卡2晚3天游、珲春—海参崴—莫斯科8日至10日游等。目前，中国游客到俄罗斯哈桑区的主要出游目的地有符拉迪沃斯托克、斯拉夫扬卡、扎鲁比诺、波谢特等港口城市。而俄方由珲春入境游客主要停留在珲春，部分到达延边地区和长白山景区游览。

近年来，随着中俄各级政府积极推动，两国互访人数不断增加。2007年，俄罗斯到中国入境人数仅5万人，但目前已经达到15.4万人次。而中国由珲春口岸出境入俄人数近年也已与入境人数持平。（见图2）

3.多目的旅游线路开发及促进

除各国之间开辟的旅游线路外，图们江区域各国也致力于多目的旅游线路开发及多国旅游合作的促进。

2000年4月28日，中国珲春、俄罗斯扎鲁比诺、韩国束草的海路客货联运航线正式开通；2008年9月4日，中、俄、韩、日四国有关方面签署合作协议，开通自中国珲春陆路抵达俄罗斯扎鲁比诺港、海上经停韩国束草港，最后抵达日本新泻的环日本海“黄金航线”。交通通道的开辟，为区域旅游合作奠定了基础。2010年，中俄朝三方旅游机构代表签署了环形跨国旅游合作协议，并于2011年4月26日正式开通了中、俄、朝环形跨国际旅游线路，具体为由中国珲春（珲春口岸）出境，至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斯拉夫扬卡、哈桑、朝鲜豆满江、罗先，再由中国珲春（圈河口岸）入境。这条行程4天的旅游线路，是中、俄、朝三国第一次免签、正式的跨国旅游项目，对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为多国环形游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而2014年3月12日在中国珲春设立的东北亚多目的地旅游促进中心的成立，将支持开发中俄朝陆海跨国旅游线路、积极改善已经开通的中俄朝环形跨国旅游线路的交通和通关条件，为图们江区域有关各国企业经营提供便利为主要目的，促进东北亚区域旅游的发展。

从上面的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进行回顾可以看出，目前，已经从两国间的合作进入到多国合作、多目的旅游促进阶段，未来的发展可能以此为基础，实现中、俄、朝、韩、蒙、日等国环形线路的开发。中国游客出境旅游方面，因延边异地办证政策的取消（2006年取消，2009年恢复）、朝鲜的对外政策不稳定、朝核问题等原因，出境旅游表现出不规律性和不稳定性。

二、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基础及限制因素

1.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基础

（1）空间邻近的区位条件

图们江地区地理位置优越，是东北亚六国（中、朝、俄、蒙、韩、日）的核心地区，珲春是中、朝、俄三国的交汇点。“大图们”的金三角核心地区分别包括中国的珲春，俄国的海参崴和朝鲜的罗先，但其影响范围可能包括朝鲜半岛、日本的“里日本”（ 日本西海岸部分） 、中国东北区域、蒙古国等邻近国家和地区。通过图们江区域的发展，发挥极化和辐射作用，带动整个区域的发展。

（2）旅游资源的互补性

涉及到的六个国家，旅游资源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和互补性。

中国一侧，以珲春为核心的延边地区以及长吉图延伸区域，有较为丰富的旅游资源。防川有“一眼望三国”的独特区位，新建的龙虎阁是观览三国风光的绝佳位置；珲春市区小城生活十分安静、悠闲，适合人居；长白山是中国5A级旅游区，是东北最高山峰，具有一定的国际知名度；红旗朝鲜族第一村、中国延边朝鲜族民俗旅游博览会、各式各样的朝鲜族民俗节庆活动等朝鲜族民俗旅游资源独特丰富；图们江边境旅游带、仙景台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海兰湖国家4A级风景区等自然风光景色宜人。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优越的地理位置让游客流连忘返。

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滨海旅游资源和西方文化资源独具魅力。海参崴是俄罗斯远东最重要的城市，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的行政、工业、文化和商业中心，也是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该城具有山海美景、欧式建筑、二战火车、9288西伯利亚大铁路终点纪念碑、潜水艇博物馆、卫国战争英雄纪念碑等，还可观览现役太平洋舰队实况以及各种购物商店。海参崴现已成为东北亚地区最著名的海滨度假疗养胜地之一。

朝鲜的咸镜北道拥有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滨海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罗先即朝鲜的罗津和先锋郡，是朝鲜唯一的由中央直接管辖的对外开放的自由经济贸易区，也是朝鲜唯一的第三国人无需签证便可前往的地区。在这里可以观看朝鲜60年代的集体农场、合作社，观览海洋革命事迹地（渔民家、农民家），金日成当年住过的望海亭、金日成之花、罗津港等等以及美丽海岛琵琶岛和金日成的避暑山庄等。

韩国束草是韩国东海岸海滨城市，此地旅游资源丰富，有著名的“束草8景”，分别是束草灯塔展望台、鸟岛、虎岩、雪岳日出公园、青草湖、鹤舞亭、外翁峙和青岱山。此外，还有近海渔业基地、花津浦、松池湖等游览地。

日本一度是中国的主要客源国和目的国，而对于东北亚地区较有意义的是里日本。里日本的温泉、冰雪、山地等旅游资源较为丰富且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蒙古国是一个内陆国家，辽阔的草原风情以及蒙古民俗，是吸引东北亚各国的主要因素。

（3）历史的联系性

目前中、俄、朝交汇的图们江核心区域，历史上曾经是中国古代地方民族政权领土。尤其是在唐朝时，号称“海东盛国”的渤海国占据了包括中国东北大部、朝鲜半岛北部以及日本海沿岸的广阔地区，并开辟了“日本道”、“新罗道”与当时的日本和朝鲜半岛的新罗国联系。其后的宋元明清等朝代，领土范围不断变化。19世纪中叶，帝国主义的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清廷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把黑龙江口至图们江口大约40万平方公里的沿海地区划归俄国，从而使中国失去了日本海的出海口。但中国具有图们江出海权。民国初年的珲春资料还记载着火轮常由图们江出海，往来于日本海沿岸的元山、釜山、新泻、长崎等港，并远达上海。

近现代，这里也是比较重要的战场，历史联系、政治因素在这里交汇，成为独特的吸引资源。

2.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限制因素

（1）各国对区域旅游合作发展的积极性不一

国家间的合作缺乏合作的动力，政治关系复杂，局势不稳定。中国吉林省、俄罗斯远东、蒙古国对图们江区域合作较为积极，但是涉及到具体利益目标上，出于自身发展的目标，三国都想把开发的重点放在自己的领土上，这样的利益冲突降低了合作的热情。朝鲜因一贯的锁国政策趋势不明。此外领土争端阻碍多边合作的发展，中日钓鱼岛争端、日俄关于北方四岛问题、日韩独岛纠纷等都成为图们江区域合作与发展的障碍因素。

（2）各国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政治、经济差别

图们江地区周边国家在社会制度、意识形态、民族、宗教信仰、经济体制和技术水平等方面存在着很大差异。朝鲜是政治敏感区，俄罗斯的市场经济体制不完善，蒙古国位置较远且经济相对落后，中日关系由于钓鱼岛问题出现不稳定因素，这些都困扰着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发展。

（3）区域内各国的软、硬件设施差距较大，影响旅游接待能力

基础设施较差、服务水平较低、各国差距大是限制区域旅游合作的重要因素之一。例如，朝鲜的住宿设施条件差、热水供应不足、与旅游地之间的公路基本上为土路等；在旅游旺季，延边缺少住宿设施、价格昂贵、交通堵塞等；俄罗斯远东区住宿接待设施也不完善；延边各口岸之间基本建成一级公路，而朝鲜口岸至目的地间仍停留于三级公路水平，极大地影响了旅游的舒适程度。

（4）区域内边境口岸出入境手续繁琐，通关时间过长

朝鲜和俄罗斯边境口岸出入境手续繁琐，验放速度慢、口岸通道规模小、工作效率低等问题备受反感。朝鲜口岸出入境检查程序严格、繁琐，规定较多，如不准携带印有一些韩国、美国等国商标的物品等，滞留时间长，严重影响了游客旅游质量。斯拉夫扬卡至中国珲春口岸的道路中，也要经过军队、海关、边防多重检查，耽误时间较长。

（5）各国地方政府参与不足，边缘劣势使发展困难

图们江区域开发的多边合作框架从TRADP 转变为 GTI之后，地方政府参与不足的问题进一步显现。在中国，除吉林省之外的其他地方政府参与积极性低，未形成国内合力；其他国家也存在类似的问题。另外，图们江地区涉及区域基本属于各国的边缘区域，各自国家给予的关注和支持不足，边缘劣势使得发展有一定的困难。

（6）复杂多变的东北亚局势将影响图们江区域旅游

近年来，由于中日钓鱼岛问题、朝鲜半岛核武器问题以及俄罗斯政治经济等问题，使得这一区域局势变得十分复杂。旅游作为一种民间外交手段，归根到底还是要受到政治形势的影响，一方面是民众本身的自主选择；另一方面可能表现为国家政策的变化。但是，除非进入敌对状态，旅游这种民间交往活动不会完全停止，但会出现波动。

三、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发展模式

1.空间扩散发展模式

从空间上看，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应采取由核心区域向延伸区域扩散，最终影响涉及图们江区域六国的空间合作发展模式。

图们江区域合作的核心地区由朝鲜豆满江市、俄罗斯哈桑地区、中国珲春市敬信镇3个地区组成。在核心区域应集中三国高标准的旅游基础设施建设，给予最优惠的政策，大力开发具有三国特色的民俗活动。延伸地区由朝鲜罗先市、俄罗斯海参歲市以及中国珲春市组成，形成一个形状为三角的国际旅游合作区，从核心地区向外延伸，将各项优惠政策应用到更大、更广的方面，将图们江流域边境旅游合作区打造成亚洲地区，乃至世界范围著名的国际旅游合作区区，为国家与地区间的区域合作提供典范。目前，珲春提出了“旅游自由区”建设构想。所谓图们江流域边境旅游合作区，就是在中国、朝鲜、俄罗斯三国边境毗邻地区各划出一块包括主要城市在内的区域，共同组成特殊旅游区。在此区域内，3个国家通过共同打造旅游精品路线，完善基础设施，辟建免税店、保税区等，实现游客出入顺畅、高度自由，旅游资源共享、市场一体、客源互动、品牌共创、互利互惠。其中，应当明确珲春在图们江三角洲国际旅游自由区的定位，它是国际旅游自由区建设的先行者、国际旅游自由区的重要场所、国际旅游自由区合作机制创新先锋。

2.多元主体联动发展模式

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应突破单一政府主体的形式，激发企业的积极性，形成一个在资源开发、企业往来、政府合作、联合营销、联合执法和市场规制的紧密联系型发展模式。

由于区域旅游合作刚刚起步，政府在其中的引导作用至关重要。但是，区域合作的进一步实现，必须激发企业的积极性，让企业自主参与到区域旅游合作之中来。通过政府、企业以及公众的广泛参与，通过联合促销、联合执法等具体手段促进区域旅游合作的真正实施。

3.以旅游为突破点的全方位合作模式

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以旅游合作为重点和原点，将辐射范围扩大到相关产业，进一步推动区域合作和共赢。

首先是完善区域内旅游服务体系，投入大量的资金修建完善旅游设施，设置培训机构培养服务人才，建设多语种旅游信息平台，方便游客使用。在以旅游为主体的同时，利用它带动力强的优势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在旅游圈内的交通物流发展迅速，餐饮和住宿得到了巨大的推动，以旅游产品为主体的商贸活动迅速崛起，乃至于其他教育、文化、经贸等行业都受到积极促进。图们江区域跨国旅游合作的实现也为其他产业合作提供了示范和经验，进一步推动跨区域合作和共赢。

四、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的发展路径

1.设置合作推进机构，建立政府首脑联系机制

应设立图们江区域各国政府加入的推进机构，促进区域旅游发展。东北亚多目的地旅游促进中心的设立，标志着区域旅游合作推进机构的设立。坚持每年一度的“东北亚旅游论坛”，对区域旅游合作发展建言。达到定期的信息交流以及工作人员的互动来往，打造和谐便利的合作环境。制定具体的时间推进表，定期对项目检测，推动计划实施，每年完成一二项重要举措，办一二件实事。

2.编制《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规划》

通过编制《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规划》，明确区域发展目标及定位，合理规划资源、产品及支撑体系，提高资源整合和区域合作，共同规划旅游线路，明确合理的建设步骤，促进图们江区域旅游整体发展。

具体而言，可以在珲春建设俄罗斯、朝鲜、日本、韩国风情街，尝试由外国人经营娱乐场所、特色餐饮店；适当引入奢侈品高档商场，建立一站式消费购物场所；规范发展五星级宾馆、高尔夫球场、大型主题公园，幵展多种多样、丰富多彩的文体旅游活动。并对区域内原来单个的旅游产品进行重新定位、组合、开发、包装，形成新的、不同于周边区域的主题旅游产品和线路，提高图们江区域的旅游产品竞争力。

3.加大宣传力度

旅游宣传力度，特别是对主要客源国的宣传是旅游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手段。目前图们江区域旅游存在力度较小，效果不够明显的问题。为了更好地发展图们江跨境旅游项目，应当通过多种途径宣传，提高大图们地区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吸引更多游客进入图们江地区旅游。采取多样化的宣传方式，可以举办旅游商品展销会和行业交流会，积极参与周边节庆活动（如长白山雪文化旅游节，高山花卉节等），鼓励组织旅游企业参加各国各地区的旅游交易会，制作发行相应的图册和旅游光盘视频等。通过整体策划及塑造区域旅游形象，提高区域整体辨识度，并在国际旅游节庆会展中整体参展，逐步提高知名度。

4.制定政策使旅游更便捷

在合理考虑各自区域利益及条件基础上，协调各国相关决策部门，制定图们江区域旅游合作具体政策，把计划落实到实施上。如将目前各国签证手续简化，实施珲春出境游客异地办证和境外游客落地签证政策。通过与韩国，俄罗斯的积极谈判，完成协商达成协议，在简化通关手续的问题上进一步降低收费标准和障碍，使跨境旅游变得快捷方便。引入免签证入境制度，安排旅游团队，适当扩大边境通行证使用的范围，游客在该地区可以享受免签证的跨境旅游待遇。中俄双方尽早从72小时团队免签实现114或120小时免签。

5.建立多语种旅游信息平台

旅游实质上是一种信息传递，旅游业的发展离不开信息交流。图们江区域内未建立起正规的旅游信息交流平台和专业化的共同数据库，信息的不通畅已经严重阻碍了区域旅游合作的进展，因此建立一个旅游信息共享平台具有极强的理论和现实意义。这个信息平台由东北亚多目的旅游促进中心进行建设与维护，用于发布旅游资源信息、旅游合作进展、旅游市场信息、旅游合作项目、相关政策法规等。因涉及多国，因此应使用汉语、俄语、韩国语、英语等多国语言，以提高国际旅游市场利用率。

6.建设服务设施，完善服务体系，加强培训，提高服务质量

通过具体建设食住行游购娱等项目设施，为游客提供较为完善的旅游服务。通过建立培训机构、提高服务技能和素质，提高旅游服务质量。加强培训，积极引进更多的多语种人才，以满足跨境旅游的需要。引进专业的人才以及加强队伍的管理建立奖励和惩罚制度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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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丽君（1973—），女，汉族，辽宁铁岭人，东北师范大学副教授，理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