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园林之美

招阳 唐雷

摘 要：本文从美学和设计形态学角度，思考中国传统园林景观设计的相关问题。并对传统园林潜在价值发掘的有关主题进行研究，并借此与设计界同仁和非专业者，探讨如何继续发展中国传统园林。

关键词：曲折；画意；园林高效能

0 引言

自明中期，中国私家园林造园成为专门技艺，造园理论法则走向成熟，自此民族模式园林景观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做工的匠心与精细，使宅群庭院成为集锦式景观，造园的理念在坠入了特定的哲学情怀观念当中，形成了独有的“情结”，而园林也作为民族本土独有的“艺术”符号被固定下来。如何获取先哲的“丰厚礼物”，继承“园林”艺术的优质资源，打造当今环境，也许是我们需要迫切思考的问题。

1 园林中的建筑

园林并非大的、开敞的空间，而是有廊子有院子，园林里的房子是主体，而不是花草。园林里的房子很随意，就算没花没草还是能形成园林。房子就像肆意生长的植物一样，因势而“长”，与绿地融为一体。欧洲园林就不同了，建筑都是宏伟孤立，树木花草喷泉很难和建筑配合，尽管整体是以对称或轴线布置。而轴线是建筑形式感的延伸，树木花草与硬质景观处在有序分离的视觉状态。在日本的龙安寺里，即便就没有花草只有石头沙子，周围只有一圈树林围绕，但园林的格局和意境却已经形成。中国园林从不宏伟，园林艺术是亲密人性且精细的，没有宏伟得孤立的西方园林的感觉。即便是皇家园林也不失这种亲密感。然而，凡爾赛只有在拥挤的礼拜日才不感到荒凉。传统的民居建筑中的对称形式不存在于园林中。在这种建筑格局下观者不能一览无余，却有片断的惊喜接踵而至。享受才是园林的规则。西方园林则把对称发挥到一种愚蠢的程度。

2 园林中的小品

中国园林不是给大众设计的。西方园林里轴线和交叉路解决了人流的问题，在中国园林里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园中人的活动目的是游憩。长长的廊子，窄窄的洞门，还有弯曲的部分都不是为人行快速通过而设计的；阶梯、小桥还有湖石都不是为了讨好孩子的；景致花卉的布置不是为了取悦老人，这些小品是用来沉思和冥想的。中国园林和西方园林给人的感受是不同的。在弗拉斯卡蒂和蒂沃丽花园，你一定对意大利的园林有宏伟庄严的感觉。中国园林并不想吓到你，它只让你感到舒适与漫不经心的杂乱，门一关便觉得从美梦中醒来。日本园林设计者对于沙、石和植物景物的选择是严谨的，要看这些景物符号所引伸的意义。沙粒纹理用以模仿泉水的瀑布与池塘甚至江湖海水，石头形态折射山河气节，景致景物意味着君子修身的精神。从整体来看，日本园林相对开敞，不像中国园林那样分成若干的区和院廊。日本园林，虽然源于中国，但它的世俗演化的隐喻性大于传统园林格局模式中的庞杂性，形态演绎上趋向简洁抽象。日本园林体现了西方园林的“原始森林”的想法，区别是日本园林有更强的神秘象征意义，把宇宙、大自然融于一个缩小的世界。

受宋朝“艮岳”造园影响，太湖石在园林中受到喜爱。湖石，是从几百年冲刷的湖底采集而出，它们多孔，高瘦，奇形怪状。也有从别的地方采的石头。人进入园林必然会看到山石，不是山峰，就是堤岸，要不就是洞穴。有时石山成为园林的主题。这就使得人们人工制石，把普通石头放入激流中冲刷一段时间，就可做出一些有形的赝品。明末对湖石的追求达到了极致。鉴赏家不惜巨价购买。

尽管中国的园林艺术是精细的，但植物通常都没有人为加工的痕迹。你找不到裁剪得笔直的树篱，也找不到几何图案的花丛，自然不经修饰，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没有草坪。宏伟的柏树的林荫大道，黄杨的裁剪成形，喷泉，所有这些都太折腾自然了。尽管这样，西方园林也没有摆脱荒凉的景象。当文人写园林的时候很少提及植物花草。基本上花草树木是用来掩映建筑的。花总被提起，是因为它的清香和它的诗意，最尊贵的当属牡丹、芍药、荷花、紫藤、李树、月桂、海棠、茉莉，还有菊花也是最常用的。当然没有竹子就不能叫园林了。通常的常绿树有松、柏、雪松。树的种类无穷无尽有柳、枫树、梧桐、棕榈、芭蕉、榆树等等。

3 园林中的墙与门窗

不同的院子之间也是被墙隔断或有走廊在墙的一边或两边。除非坡度太大，墙总是把园林和周围的世界分开。多数情况下，白墙由漏窗薄薄的砖组成不同的图案。当阳光打在漏窗之上，美丽的光影十分迷人。当光从不同的方向打来，漏窗就会完全呈现不一样的样子。漏窗设计不拘一格，一个园子很难找到相同的漏窗。南方园林的墙都是白色。这就给日光或月光的竹影提供了“表演”的场所。白墙、绿竹、黑瓦，还有木作都成为中国园林里的主色。墙顶一般是波浪状，有了瓦片显得轻巧了许多。这种想法有时做得有些过分，加上头尾做得像个龙。墙很少笔直，缠绕蔓延，它或许停在亭子里或者山上，又或者弯曲或者在湖石的掩映下继续。中国园林很内敛，墙的隔断很大程度上起了作用，从门洞或窗格时不时出现诱人的景致，白墙同时也具有宗教的重要性，禅宗认为这就是终结。整个园林就是沉思的空间。

门洞和窗格设计的多种多样是中国园林的特征。门洞有的像月亮，有的像花瓶，还有的像花瓣，没有什么别的取景框能比这样的门洞更能表现景物的生动了。而窗格子的变化有无数的形式，最小的像是半透明的贝壳。

4 结语

中国画意、诗词歌赋把人的想象带走，迷人的景色使人好奇。每个元素就像应该出现在画中的元素。中国园林基本上是图像艺术的一个分支。园林本身是没有既定原因和逻辑的，更没有公式。小径、廊子和桥的“之”字形的排列是一种布置方位的概念，根本无理据可依；树木的“三五成群”也只是一个数据理念。而唯一能解释的说法就是画理——中国画意，这总是给中国园林一种过分修饰和无中生有的感觉。但同时又使人们能欣赏到精美的漏窗和隔扇，这些都和日本园林枯山水的简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园艺家只有修正花木的技艺，不能设计园林，景观建筑师也不行，他们考虑的环境目标更为庞杂，对场地可用性方面的考虑也会更多。诗人、学者、和尚，在过去都把园林做得不错。但是总的来说，想成为一个好的园林师，就必须先成为一个好的画家。中国造园的目的是陶醉与欣喜，是智慧的艺术。现实的烦恼不会打扰他的身心，一旦他不想在园子里他就生活在图画里。

参考文献：

[1] 吴家骅.景观形态学[M].

[2] Sir William Chambers.中国园林的奥秘[M].

作者简介：招阳，川音成都美术学院环艺系景观规划与设计教研室讲师。

唐雷，四川省远景建筑园林设计研究院总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