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树叶养奶牛

杨治国

呼和浩特市果园位于青城东郊6.5公里处，经营着一千余亩果树。秋天果品采收后，树叶还是翠绿翠绿的，千亩果树林子像一片绿海，站在园里的瞭望塔上俯瞰，十分壮观。但深秋一落霜，叶片便纷纷掉了下来，满地都是，足有一拃厚。果树叶片不是自然枯黄落下来的，而是霜冻所致，所以落地的叶片不是黄的，全是绿的。这正如草原上打青草一样，不等草枯黄，趁草还绿的时候打下，晒干后，它永远是绿的。这样的饲草营养高，牲畜最愛吃。

我看着这满地绿叶，心里想了很长时间：可不可以作为一笔财富把它利用起来？

在一次园务会议上，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农艺师常智首先发言说：“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完全可以利用……”有人立即把话头抢过去，反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把它搂回来当饲草卖？不值得，连工钱都赚不回来，得不偿失。”常智又说：“你等我把话说完，我是说，咱们把它搂回来养牛、养羊。果树叶子比其他饲草营养丰富，现成的饲草，不用花钱再买。牛养大了，羊养肥了，再出售，不是一笔收入？”

常智的话得到大家的赞同，没人再反对搂果树叶子了，于是把话题转到了养牛还是养羊上来。讨论来讨论去，多数人认为养奶牛最合算。

说干就干。第二天，由常智指挥，发动全园职工搂树叶。先派人进城买了十多把铁丝做的耙子和二十余条麻袋，有的搂，有的装，有的往回扛，不到一个星期便把千亩果树地里落下的叶子全部搂回来了。办公室的院子很大，西南角有一片空地，搂回的树叶堆放在那里，像一座小山。为了防止风刮和雨雪淋，上面用农用膜盖住，并压上砖块和石头。为防止树叶堆产生高温发霉，常智事先指挥工人，用春天剪枝剪下的枝条，编了不少小圆筒。小圆筒很长，把它们一个个插进树叶堆里作为通风口，使之通风。

搂树叶的同时，园领导派出三个人去托克托县购买奶牛。不几天，他们在托克托县永圣域公社奶牛场买回三头人工授过精的黑白花奶牛。我们开拖拉机去酒厂和糖厂，买回一些酒糟和甜菜楂子，配合着果树叶子饲养起奶牛来。

第二年春天，三头奶牛生下三头小牛，开始产奶了。起初，产下的牛奶只供应园内没有母乳吃的婴幼儿和离退休老干部、老工人。树叶年年搂，奶牛继续养，不几年，奶牛发展到九头，起名叫奶牛场。牛奶产量也大增，日产鲜奶一百六七十斤，开始向外供应。周边社员排着队来买，收入十分可观。

呼和浩特市果园自从20世纪60年代初建园以来，一直亏损，年年吃财政补贴，原因主要是经营单一———仅果品一项。20世纪80年代，园里提出“以果为主，多种经营”的办园方针，先后办起了面粉厂、挂面厂、汽水厂、果品加工厂，搂树叶养奶牛是其中的一项。由于多渠道经营，亏损局面很快便扭转过来。奶牛场盈利颇丰，为彻底摘掉呼和浩特市果园亏损的帽子，做出了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