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反哺到教育输出

2016-05-30 08:09德戈金夫
中国摄影 2016年4期
关键词:日本大学暗房摄影

德戈金夫

日语和汉语一样,都是使用汉字的语言,所以中日两国在很多专属名词的互译上常常并不加以翻译,而是直接套用现有的词汇,虽然可以望文生义,但有时还是会由于语义上的模糊和错位而造成双方理解上的偏差。例如下文中的“日本大学摄影系”,之所以打引号,因其并非准确的表述,而只是一种方便的叫法。这里的“芸術”即为“艺术”, “写真”专指“图片摄影”。汉语“摄影”一词的概念十分广泛,而日语中相对应的“撮影”通常被当作动词使用,区别于静态影像的视频拍摄则以“映画撮影”或“動画撮影”来表示。像这样的翻译问题还有不少,为了便于读者“原汁原味”地理解,对于一些特定的专属名词,后文将交叉使用日汉两种语言进行表述。

“写真”这两个字很有意思。我的一位日本老师曾坦言不喜欢这个词,因为他不相信照相机可以“写”其“真”,哪有什么“真”嘛!他还说汉语更妙—“摄影”,有“摄”之动作、有“影”之形象,既生动又准确。在我们的语境里,“写真”常被和明星艺术照联系起来,或与早先日本艺人的宣传照作为日本摄影的排头兵率先传入中国并广泛传播不无关系。特别是近年来在我国年轻人当中“写真”一词被愈加频繁地使用,隐约变成一种时尚和个性的标签,我想这一现象背后不仅隐含了一代甚至几代人的“东洋情节”,亦可说是当代日本对中国这个“文化母国”的又一次“文化反哺”所产生的深刻影响的生动体现。而我们这些东渡学“写真”的中国青年,又何尝不是在这种“文化反哺”中长大的呢?

中日间漫长而悠久的文化传播史自然无需我多言,但面对摄影术这样一个始于西方、几乎同时传入两国的舶来品,在其诞生仅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两国在摄影的工业与教育等方面产生出的巨大差距却远不止“摄影”和“写真”字面上的区别这么简单。千禧年后,随着尼康、佳能、索尼、松下等日本品牌逐步占领全球影像器材市场,日本的各大艺术院校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留学生的身影,教育作为其软实力的象征正向亚洲乃至世界输出。本文便以笔者在日留学期间的观察和思考为脚本,先概括地介绍一下日本的教育体系和开设摄影专业的主要艺术院校,再着重讲一讲我曾就读的“日本大学摄影系”,其中也包含我个人对日本摄影教育的一点浅见,希望能对有志赴日求学的摄影青年有所启发和帮助。

日本的教育体系

日本的教育体系与中国大致相同,只是在一些汉字词汇的写法上存在差异。本文涉及到的一些与教育相关的专属名词的日汉对照译法整理如下:

専門学校—专科学校(职业技术学校)

短期大学(短大)—高职

通信教育—函授教育

現職教育—在职教育(继续教育)

研修生—进修班学生

研究生—预科班学生

学部—本科院系

学部生—本科生

大学院(研究科)—研究生院(研究所)

大学院生(院生)—研究生

博士前期課程(修士)—硕士

博士後期課程—博士

日本虽然也有被称为“大学入试”的所谓高考,但年轻人的成才之路并非只有上大学这一条独木桥可走。由于日本独特的法律保障,在同一家公司中从事相同工作或同等职位的两个人,学历高者薪金标准也更高,很多企业出于人力成本的考虑在聘用员工时更看中能力而非学历,也正因如此日本没有出现中国一般的“考研大军”。我在日本大学就读研究生院期间,摄影专业的硕博研究生加起来不过寥寥十余人,还不及一个本科班的半数,其中又以中国大陆、台湾和韩国的留学生为主。另外日本学生中女多男少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听说这是因为日本女人一般在婚后便会成为全职家庭主妇,所以在升学或选择专业时并无太多就业压力,而是更多地从个人兴趣出发,所以造成了在就业率相对偏低的艺术院校中“阴盛阳衰”的局面。

一些日本高中生在升学时会选择进入门槛更低一些的“専門学校”或“短大”。这类学校的学制短(通常为两年),学费较一般私立大学略低,而且入学考试非常容易,教学也相对灵活,讲的都是最新最实用的技术和知识,所以近年来也深受各国留学生青睐。比如我有一位师妹,本科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动画专业,留日后并未选择考研,而是在语言学校短暂地学习了半年便进入一所动画“専門学校”继续深造,毕业后很顺利地在东京的动画公司找到工作。这种学历上“不升反降”的求学模式用时下国人的正常观念或许难以理解,但在日本,只要扎扎实实学好一门手艺,同样能在社会中找到一席立足之地。像她这样的案例并不鲜见,属于典型的实用主义和不唯学历论,有一定代表性,所以对于想去日本学艺术(技术)并希望尽快就职、又对写论文和搞学术不感兴趣的同学,我认为申请一所适合自己的“专門学校”不失为另一种不错的选择。

开设摄影专业的主要日本艺术院校

和作为中国文化中心的北京一样,以东京为中心的“首都圈”集中了日本最多的教育资源。在艺术类院校中,首当其冲的应属东京艺术大学。东艺大不仅名气大,作为日本唯一一所国立艺术类大学,学费也仅为私立大学的三分之一左右,因此对考生有相当大的吸引力。该校最早只有美术和音乐两个学院,2005年创建了以电影为主的“映像研究科”,后又增设动画、媒体影像等专业,但该学科只有研究生课程。东艺大电影专业首任系主任是大名鼎鼎的北野武,目前导演方向的教师中还有享誉世界的电影大师黑泽明之子,同为电影导演的黑泽清。遗憾的是东艺大的“映像研究科”并没有纯粹的“写真”专业,只有少数几位因研究领域相关而可以带“写真”方向研究生的教授,如从事当代摄影创作的佐藤时启和研究影像人类学与摄影史的伊藤俊治。

在私立院校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东京五美”了。“东京五美”指的是东京都公认最好的五所私立美术院校,包括我所就读的日本大学艺术学部(日艺),以及武藏野美术大学(武藏美)、多摩美术大学(多摩美)、女子美术大学(女子美)和东京造型大学(东造大),其中除了日艺均无独立的摄影系,只有类似于影像或视觉设计专业下属的“写真”方向。在日本艺术界提及这几所大学时,往往会被贴上各种标签,如日艺摄影专业强、气氛相对传统和保守,武藏美、多摩美的设计专业好、风格偏观念和当代等等。“东京五美”每年都会以集体的形式举办联合毕业展,今年已是第39届。

其次值得一提的还有东京工艺大学。工艺大前身为“東京写真專門学校”,现有“艺术学”和“工学”两个学院,其中工学院以影像工业的设计与研发为主,艺术学院除“写真”外还有设计、动漫、游戏等众多专业。工艺大虽不在“东京五美”之列,但其摄影系实力雄厚,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摄影教育机构,迄今已有近百年历史。工艺大和日艺一样标榜“正统摄影教育”,学院派气息浓厚,而且两校渊源颇深,关系十分密切,比如以这两所大学摄影系的教师和研究生为主要成员的“日本写真芸術学会”,办公地点在日艺,活动会场在工艺大,会长则由两边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轮流担任。近年来两校摄影系开始定期举办“合同写真展”等互动活动,“兄弟院系”之情也日渐浓厚。

另外、像大阪艺术大学、京都造型艺术大学、九州产业大学等关东地区以外高校的摄影专业,以及日本写真艺术专门学校、东京综合写真专门学校、东京视觉艺术学校等专科学校的影像相关专业,也都各具特色且人才辈出。本文因篇幅所限无法一一介绍,感兴趣的读者可在网络上检索查询(部分学校的主页有中文界面)。

“日大”和“日芸”

日本大学(Nihon University)简称“日大”,前身是创立于1889年的日本法律学校,1903年改称日本大学,目前拥有14个学院、22个研究生院,以及技校、高职、函授、继教、中小学、幼儿园、医院和博物馆等众多附属机构,是日本规模最大的综合性私立大学,尤以法学、建筑、医学、航空、艺术、国际关系等学科闻名。日本大学的在校生人数、毕业生人数,以及毕业生中的企业家和取得一级建筑师资格的人数均排名全国第一,也被称为“政治家的摇篮”,为日本各行各业培养了不计其数的人才。日大各学院均有独立校区,分布在以东京为中心的各都县,总占地面积约31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的澳门特别行政区。

日本大学艺术学院(Nihon University College of Art)是日本大学下设的14个学院之一,简称“日艺”,现设摄影、电影、美术、音乐、文艺、戏剧、广播电视、设计八个科系,拥有江古田和所泽两个校区,在校生4000余人,毕业生至今逾5万,是“东京五美”中唯一隶属于综合性大学的艺术院校。所泽校区地处崎玉县所泽市,面积约为江古田校区的5倍,主要承担一、二年级本科生的教学任务;位于东京都练马区的江古田校区作为主校区,是本科三、四年级与研究生院的所在地。与庆应、早稻田等国际知名大学相比,日大在日本私立大学的综合排名中虽不在最前列,日艺在日本艺术院校中却当属一流,而在日艺的八个科系之中,“写真”又可算其王牌专业。

“日本大学摄影系”

关于翻译的问题在本文开头便已提到,实际上所谓“日本大学摄影系”包括“日本大学芸術学部写真学科”和“日本大学大学院艺术学研究科映像芸術専攻写真分野”这两部分,前者为本科层次的系级单位,而后者指的是研究生院下属的“艺术学研究所影像艺术专业图片摄影方向”,为方便理解以下统称为“日本大学摄影系(日大摄影系)”。

日本大学摄影系创立于1939年,迄今已有70余年历史。有别于中国目前“本校博士不能留任”的政策,日大摄影系的教员几乎清一色是“自己人”,从本科生、研究生到助教、讲师、教授,很多老师在江古田一呆就是半个世纪,从一脸稚气的少年到满头银发的老翁,可谓把大半生都献给了学校。也正因如此,日大摄影系在教学、研究和创作上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传统与风气,并得以一代代完整地保存和传承下来。日大摄影系的专职教师虽然不多,但研究方向与学术分野都各不相同,基本上涵盖了从史论到创作、从纪实到观念、从艺术到商业、从传统工艺到数字技术等各个领域,而完备、合理的师资结构也是建立科学、系统的教育体系不可或缺的关键要素。

日大摄影系的本科生一、二年级主要打基础,在《照相机的结构与原理》《摄影工学(光学/化学)》《色彩学》《世界摄影史》《日本摄影史》等理论课程外,结合课堂与课下的大量实践,熟悉各类照相机的操作方法与镜头的光学特性、了解胶片冲洗和放像工艺、掌握影室照明和计算机图像处理技巧,学习从银盐到数字的多种成像系统及其基本理论,以备日后创作所需。到了三年级,在深入研究不同历史时期的重要摄影家及其作品的同时,通过《广告摄影》《新闻摄影》《肖像摄影》《建筑摄影》《纯艺术摄影》和《摄影印刷》《摄影编辑》《视频制作》《平面设计》等进阶课程,让学生尽可能广泛地接触不同的摄影门类与风格。在找到各自的兴趣点与今后的发展方向后,四年级的教学实行导师制,由学生自主选择一位感兴趣的老师,在其个人指导下进行有针对性的理论调查与创作实践,完成最终的毕业作品和论文。

日本大学研究生院艺术学研究所倡导学科间的融合与互动,打乱本科教学单位,在硕士阶段将8个科系合并为5个专业,分别是文艺学(文艺系)、影像艺术(摄影系/电影系/广播电视系)、造型艺术(美术系/设计系)、音乐艺术(音乐系)和舞台艺术(戏剧系),到了博士阶段则进一步统一为“艺术学专业”,且无论硕博毕业时不分院系均颁发“艺术学”学位。例如我在完成摄影系专业课的同时,还根据个人兴趣选修了电影系、美术系和文艺系的课程,内容涉及实验电影、西方艺术史、媒体理论与宗教学。这种跨学科的教学模式,不仅增加了和其他专业师生交流的机会,也完善了自己的知识结构与学术视野。

日本大学研究生院艺术学研究所实行“多导师”制度,硕士研究生有主副两位导师,进入博士阶段变为一主二副共三位导师。我在攻读硕士学位时的主指导由日本著名大画幅摄影家原直久教授担任,副指导为时任(现任)摄影系主任的高桥则英教授,他同时也是日本初期摄影史的研究者。他们一位重创作、一位精史论,为我提供了多方位的指导和帮助。日艺的硕士学制为两年,没有考试,选修和必修课最后基本都以交报告和作品的形式结课,且因学生人数少,课堂气氛也相对轻松。博士课程原则上三年,但因论文不过关而被迫延期的毕业者屡见不鲜,特别是对于使用外语写作的留学生,动辄上万字的论文、各种学术会议上的发言和面对数十名教授的校内答辩都绝非易事。

日本的研究生教育还有另一个特点,就是强调“研究”二字,以区别于本科阶段的“学习”模式。而在日艺,硕士因研究重心不同又分为创作型和研究型两种。研究型以论文写作为主,方向偏史论和技法研究,虽然有时也会动手拍摄或进暗房,但多为对论文的补充或实践性创作;对于创作型而言,毕业时须提交一部主题明确、结构完整的系列作品,对作品的阐释和解读则变为“副论文”,字数要求也略有减少。日艺的博士课程传统上以论文写作为中心,但近年来随着教学改革的推进,出现了将作品作为“创作成果”和论文一同提交的形式,论文字数也因而从8万字减少到4万字。我认为这种“创作型”博士学位的授予方式顺应了艺术类专业的特点,值得推广和借鉴。另外,相比中国,日本的博士学位非常难拿,日艺则更甚,基本上每年都有因各种原因无法顺利毕业的博士生,特别是对于难以突破语言障碍的留学生,有些人甚至连参加答辩的机会也没有。正因如此,日本的博士学位含金量非常高,在国际上被广泛认可。

我在原老师门下两年的主要研究方向为“Fine Print”,这个由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提出的概念目前在国内摄影界还未得到确立,所以暂无明确的译法,严谨地解释应为“高品质银盐影像制作的制作、展示与长久保存”,这里的“银盐影像”包括底片和相纸,涵盖从使用胶片相机和黑白负片(多为大画幅)的前期拍摄、在黑白暗房中的胶片冲洗、使用纸基银盐相纸的接触印相或放大、保护调色到作品装裱、呈现(布展)以及之后对各种感光材料的长久保存等诸多环节。同时铂金印相(Platinum Print)和“传统化学影像与数字技术的转换结合”作为原老师近年来的研究重点,也是教学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另外在探索摄影光学的基础上我们还尝试制作过针孔相机(Pinhole Camera)和暗箱(Camera Obscura)等曝光设备。在高桥老师的研究室,除了一些日本初期摄影史和影像保存的相关研究,对火棉胶湿版(Wet Collodion Process)、铁版(Tintype)、碳素(Carbon Print)等古典摄影技法亦有实践。

对传统工艺、特别是银盐工艺的高度重视是日大摄影系的传统之一,各种摄影器材与暗房设备用奢侈来形容亦不为过。学生可以从学校的器材室借取包括8×10大画幅相机在内的各种规格的照相机、镜头和胶片显影设备,并可在寒暑假等长假期中带走使用。除了主要用于课堂教学的开放式大暗房和供本科生使用的数十间小暗房,日大摄影系还有专门的研究生暗房、古典技法暗房、彩色暗房、以及用于相纸整平和装裱的后期工作室。本科生在课外时间使用暗房需要自己购买药品,而研究生暗房则免费提供各种药品。研究生暗房原则上由当年在校生平均分配使用,基本上两三人共用一间,但因研究方向的不同,实际上并非每个人都会经常使用暗房。而作为专攻黑白银盐技术的我,在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允许后一直一个人使用一间,在江古田两年的暗房时光也是我留日期间最难忘的回忆。

最后不得不提的就是日本大学摄影系的原作收藏。早在1950年,日大摄影系便开始有计划地收藏所有学生的毕业作品,并于原作概念在西方尚未得到确立的1972年高瞻远瞩地成立了“原作收藏委员会”,每年以专项预算购买、收藏全世界范围内的重要摄影作品和有价值的文献资料,至今已有数百位海外摄影家和日本本土摄影家的原作数千件,各种珍稀的欧美原版书籍、画册和杂志更是不计其数。随着藏品数量的不断增加,为应对工艺各异的原作和年代久远的文献资料在长期保存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日大摄影系还特别建立了博物馆级恒温恒湿的原作收藏室,并通过每年举办的原作企划展和专业学术刊物对藏品进行系统地研究、梳理和介绍。规模庞大的原作和文献收藏不仅是日大的宝贵资产,也是师生们教学和研究的重要素材与对象,更成为了日大摄影系引以为傲的“镇系之宝”。

日本大学摄影系除了培养出土门拳、泽渡朔、筱山纪信、坂田荣一郎、深籁昌久、高梨丰、横须贺功光、三好耕三、大坂宽、大石芳野、饭泽耕太郎等知名摄影家和理论家,还有大量毕业生服务于日本主要的工作室、出版社、媒体、美术馆、教育和研究机构及相机制造厂商,可谓日本摄影界的“黄埔军校”。另外在中国大陆、台湾和韩国等地的艺术界也活跃着不少日艺校友,比如被称为“中国大画幅摄影开拓者”、现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信息艺术设计系副主任的冯建国教授便是原直久老师的得意门生。我出国前在一篇冯老师的访谈中得知,他在日大摄影系就读时曾向学校借来安塞尔·亚当斯的原作拿到暗房一边比对一边制作自己的作品,当时深受震撼。直到后来自己在日大手捧大师原作尽情欣赏的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了观看原作作为一种不可替代的视觉经验对于学习摄影的重要性。

掐指一算回国已八月有余,虽然其间应邀在一些高校和教育机构做过几场以介绍日本大学摄影系为主题的讲座,也时常被问及种种与日本摄影及留学相关的事宜,但“日本摄影教育”这样的题目对我仍显得过于庞大。文章越写越长,问题越讲越多,碍于版面所限不得不就此搁笔。对于未尽的话题,包括已删去的一些日本摄影界的奇闻轶事、坊间野史,未谈及的美术馆、图书馆、画廊、摄影节和艺术品市场等方面,以及我在留学期间搜集整理的大量有关日本摄影的第一手资料,计划今后利用网络等多种渠道继续分享。

尽管近年来留洋求学的摄影青年不断增多,国内学界整体上对于外海摄影教育似乎仍略显陌生,特别是针对日本摄影对中国的“文化反哺”与“教育输出”之现象,缺乏必要的关注与深入的分析。《中国摄影》此次“留学摄影”专题意义非凡,我也借拙文抛砖引玉,在简单罗列日本摄影教育、日本大学摄影系之种种现状的同时,希望能引发各方思考和讨论,以推动未来我国摄影教育的改革与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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