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医病名辨析

袁涛忠 郭伟伟 龙冬艳

(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民族医药研究院，贵州 凯里 556000)

病症研究

侗医病名辨析

袁涛忠 郭伟伟 龙冬艳

(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民族医药研究院，贵州 凯里 556000)

本文回顾及分析了侗族传统医学疾病名称的内涵、命名方式，并对病名特色以及汉语翻译的策略进行了探讨。结果表明：侗族传统的直观思维、象喻思维是侗医认知疾病的重要思维方式；侗医主要依据病人的主观不适、异常感觉或受病因损害作用后生理或心理上出现的不正常的状态给疾病命名；侗医病名有着明显的侗族传统文化的特色。

侗族医药；病名辨析；命名形式；象喻思维；直观象喻性；摹拟性；侗族传统文化；侗语固有词；汉语借词；汉语翻译

侗族医药是侗族劳动人民在其独特的自然环境中基于其传统文化创造的医学，是侗族在维护健康以及预防、诊断、改善或治疗身心疾病方面使用的种种以其传统文化所特有的无论可解释的或不可解释的观点、信仰和经验为基础的知识、技能和实践的总和。

侗医病名是侗族民间医(下称侗医)在长期医疗实践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重要概念，是基于侗族传统文化产生的认识疾病的知识，这些知识和侗族医药(下称侗医药)的其它知识一样，仅借助侗语保存和传递至今。由于侗族没有与自己语言相适应的文字，不能用民族语言记录民族文化和历史[1]，根据自愿的原则，1958年国家帮助侗族创制了拉丁化拼音文字，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侗文的产生，标志着侗族文化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侗文的推行，对促进侗族医药文化的发展，侗医药的学术交流起着积极作用。

为有助于侗族医学的理论进步，有利于侗医病名改革、有利于提高当今侗医的科学水平和临床水平，我们在坚持侗族医药知识的真实性、完整性原则的前提下，对从侗族民间发掘、收集到的可供作凭证的侗族医药知识的侗语口语材料，以及“侗医常见病证”[2]和本文作者述及过的“侗医对疾病的分类及命名”[3]等进行了分析研究；以《侗汉简明词典(初稿)》[4]、《汉侗简明词典(初稿)》[5]为 “词义”、语音、书写标准，对侗语固有词的病名作适当的注释和析解，并广泛的认真听取民间侗医对本次研究结果的意见。以期能有助于侗族医学的理论进步，有利于侗医病名改革、有利于当今侗医的临床诊断、治疗，以及开展国内进步，有利于侗医病名改革、有利于当今侗医的临床诊断、治疗，以及开展国内外学术交流。

1 侗语固有词中表示“病”、“患”的词

侗语固有词汇中表示 “病”的概念的词有“Ids”和“Biingh”。

“Ids”(近似汉语“咯”字的发音)和“Biingh”(近似汉语“并”字的发音)可以单独成词，又可以以不同结构形式参与复合词。

1.1 侗语 “Ids”：“ Ids ”在侗语口语里常用于表示“痛”和“病”的意义。

1.1.1 “ids ”作动词用，表示“痛”，其字义是人体对疾病、创伤等引起的难受的感觉。在医生诊治疾病中，在患者的主诉中应用广泛。如“nyac ids aox nup ？(你哪儿不舒服？)”※ “idsaemsdinl(痛脚背)”，“idsuis(痛腰)”，等。

1.1.2 “ Ids ” 作名词用，表示“病”，其意义是自我感觉到的某种不舒服，自我判断有了毛病以及经检查可以确定的人体生理上或心理上不正常、不健康的的状态。用于疾病名称。如：“Ids longc semp(心脏病)”，“ Ids mangt(黄疸病)”等等。

1.2 侗语 “Biingh”：“Biingh ”，名词，侗医的疾病命名中常用于表示“病”和“瘟疫”的意义。

1.2.1 “Biingh”表示“病”，其意义是自我感觉和自我判断到的某种不舒服，认为自己有了毛病以及经检查可以确定的人体生理上或心理上不正常、不健康的的状态，或是他人知道或承认此人现正处于的不健康状态。如： “Biingh suic pap(蓝蛇病)”，“Biingh juis meeux(猫鬼病)” “Biingh hoik (急病)”，“Biingh yais(慢性病)”。

1.2.2 “Biingh”表示 “瘟”。侗医的疾病命名中其字义泛指流行性急性传染病。如：“Biingh mags(瘟疫)” “Biingh dah nyenc(传染病)”“Biingh aiv(鸡瘟)”等。

1.3 侗族固有词语中表示“生”病的“生”的词

侗语中常用于表达“得”病了的词有 “douh”、“yaemh”、“lis”，相当于汉语中的“着、遭、挨、受、得”的意思。例如：douh liagp (着凉-感冒)，midx douh (着刀割-刀伤)，yaemhnop(遭摆子-得疟疾) 。

2 侗医病名的分析

我们在分析研究中应用侗族传统文化知识、侗医药知识及经验，结合现代科技知识从发掘而得的侗族医药口传资料中、和已经整理出的文献中解读侗医疾病名的内涵。力求把侗医文化真实、准确的表达出来。

2.1 385个侗语固有词的病名所表达疾病的临床科别分布：侗医的医疗活动中虽没有规范地以该病所属的临床科别进行分类,但是，对其研究后，似可将侗医的各病按照疾病名称的内涵、外延归入内科疾病、外科疾病 、皮肤科疾病、儿科疾病、眼耳鼻喉科疾病、妇科疾病、妇男科疾病等7类。

病名所示疾病的临床科别分布如图1：

在内科疾病中，以xap(疜)为病名的有74个(如xap jis gueec 夯牛疜， xap deilkuaot 酒疜)，以yunv(惊)为病名的有10个(如ids yunv munh猴惊，ids yunv nyaemvnees夜啼惊)，以juis guaenl(鬼魂)[6]为病名的9个(如juis yebcenv鬼打印，yenv guaenl liogp 迷魂惊)，以Douh duc(中毒)为病名的6个(如Douh duc lac(毒蕈中毒)，这些是内科疾病病名中的多数；内科疾病中病名数少的有ids nyencees(傻子呆子病)，Biingh jinl(疯癫病)等。

外科疾病中包括了各种外伤，骨伤，枪伤，以及蚂蜂、蜈蚣、蛇、野猪等昆 虫及动物造成的伤害和锐器、钝器造成的伤害。

儿科疾病中包括了百日咳、麻疹、白喉、腮腺炎、小儿麻痹、水痘等13种传染病、寄生虫病。

由于“妇男”病似可认为是侗族母系社会时期[7]的医药遗迹，故在侗医病名所示疾病的临床科别中保留了“妇男科疾病”，如Ducsax banl baengl bagx(妇男尿出多量的白色尿液)。

2.2 侗医的疾病命名形式:侗医多以人体的主观不适、异常感觉或受病因损害作用后生理或心理上出现的不正常的状态给疾病命名。对侗语固有词的385个疾病名称的病名形式进行了分析研究，归纳如表1。

表1 侗医疾病命名的主要命名形式

除上表1列出的命名形式外，亦还有以对侗族区域内较古老的病(症)的综合认识来命名的(如：Douhdoh(天花)、Guac(瘫痪)Miouc(麻疯病)，Ngal(麻疹)，Nop(疟疾)，Singt(白癜风)等，以及以Yunv(惊)(Douhhap(惊骇))、lemc(风)来命名的(如：yunv mogc al(乌鸦惊)，Ids lemc (风湿痛(病))等。

3 讨论

3.1 侗医疾病命名的特点:侗医的每一个病名是对该病所作的概括与抽象，反映了侗医对疾病的认识，具有浓郁的侗族传统文化特色，独特的地方与时代特色。侗医病名适宜口头传承，正如宋·张杲《医说·疾症》所谓"古之论疾，多取象比类，使人易晓"。因此，一些侗医病名一直沿用至今，为人共晓，显示了强大的生命力。

3.1.1 侗医以主要临床症状或体征给疾病命名，语言简扑，命名直观，易懂、易记，有的具有明白的施治指向。如：疟疾，侗医病名为“Nop”(汉语近音字 “裸”的音，汉语意义是“人很冷，冷得入骨而很厉害的颤抖，上下牙咯咯作响”)，侗医以疟疾主要特征症状寒颤为疟疾命名，在诊断中，疟疾的侗医病名又有“yaemhnop”(汉语意义是着了疟疾或得了疟疾，即疟疾“初发”)和“wedtnop”(汉语意义是疟疾发作、疟疾“复发”)之分。再如侗医病名xap bouc( 蚰子疜)，治疗则用喜鹊嘴或乌鸦嘴烬余为末，酒送服；侗医病名：Duc not duic jemc(老鼠打洞)(对应的疾病：肛瘘)，治疗则用猫毛/猫骨/猫牙齿烬余为末后以桐油调为浆膏状，敷于患处；再如侗医病名：Yunv guaenl liogp(迷魂惊)，在治疗中，亦用招魂的方法。

3.1.2 侗医的一些病名与侗族社区的自然环境、侗人生活习惯及劳作方式息息相关。

表2 内含自然环境、侗人生活习惯及劳作方式等信息的病名

※：用禾杆灰洗衣服引起

3.1.3 侗医疾病的命名有着侗族社会不同的历史时期的命名特征，这些不同时期的病名特征,又借助本民族的习俗、医疗观念传承下来。

3.1.3.1 ：带有母系社会时期的医药遗迹的侗医病名，如：侗医病名“Ducsaxbanl bul aos geiv”，其含义是“妇男(Ducsaxbanl)”以“睾丸(geiv)”肿大，阴囊肿胀发热“(bul aos geiv)”为症状、体征特征的疾病。侗医病名“Ducsaxbanl baengl xenp”，其含义是“妇男(Ducsaxbanl)”以发烧、发冷、腰痛、尿痛、血尿、“恶病质(baengl xenp)”为症状、体征特征疾病。

3.1.3.2 带有侗族远古时代神灵主义医学特征的侗医病名，如： 侗医病名“Biingh liees guaenl wuip”，其含义是以“失魂落魄(guaenl wuip)”为病因、以脸黄、消瘦、下肢浮肿、半声咳嗽如“羊声(liees)”为症状、体征特征的疾病；侗医病名“Biingh juis meeux” ，其含义是以“鬼(juis)”为病因，以病人消瘦、咳嗽、痰中带血、盗汗，体形如病猫(meeux)，喘息时有如猫呼吸的时候就发出“呼呼”声”为症状、体征特征的疾病。

3.1.4 侗语固有词的侗医病名和汉语借词的病名并存并用:随着侗族社会的的进步，侗族医药知识亦不断丰富、发展。由于侗语词汇有限，一些中医药和现代医药的汉语词在侗族语言中并不存在，不能用侗语表述出来，因而就产生了借自汉语的药名、病名等借词，这些借词成为侗语医药词汇的重要组成部分。病名中侗语固有词和汉语借词并存并用，汉语借词丰富了侗语医药词汇，增加了许多表示疾病的“新”概念，从而使侗医对疾病的语言表达能力更趋完善。例如按照汉语的读音直接移植到侗医病名的“poshangfeng(破伤风)”，“gaoxueya(高血压)”等(现代的新词术语几乎全部借自汉语，书写中保留其语音和拼音书写形式)；再如侗医病名“Biingh genv”、“Biingh saenxlongc”,其借词病名分别为 “taochongbing(绦虫病)”、“huichongbing(蛔虫病)” 前者为本民族固有词病名，后者为现代借词病名，对蛔虫病及绦虫病的表达，后者较前者完善。

3.2 侗族传统的象喻思维方式是侗医把握疾病的一种重要的认知方式:侗医以直观朴素的认知形式观察和感知疾病。在给疾病的命名中，以“观病人取象”为起点,运用取象比类法认识疾病的状态和表现。通过象征、联想、类比、暗示等方式,以整合的、情感的方试表述病人的难受感觉和不正常、不健康的状态，揭示疾病的意义以及侗医的观念，并将这些知识融合于侗族的文化思想之中。它给喻象赋予了特定的含义，以喻象的中介去认识、去解释疾病的表现乃至医药实践活动，而这种具有特定涵义的喻象往往是约定俗成的，只要说起某个喻象，大家就明白所喻疾病的含义。它具有以下特征：

3. 2.1 直观象喻性：侗医凭感官，以老鼠为喻象，直接把人体所患疾病的印象、表象以老鼠的行为、活动为基础进行象喻性质的描述和概括，并给喻象赋予了特定的含义。

如： “Biingh not(汉语直译：老鼠样病(以老鼠行动的路线喻意疾病)，对应疾病：急性淋巴管炎)”， “Duc not xonp xul(汉语直译：老鼠串珠，对应疾病：淋巴结炎)”，“Duc not onl eex(汉语直译：老鼠抠屎，对应疾病：痔疮)”，“Duc not weds jemc(汉语直译：老鼠挖洞，对应疾病：肛周脓肿/肛瘘)”

3.2.2 摹拟性：侗族的象喻思维中，一方面把客观外界的一切，包括山川、森林、飞禽走兽等等都生命化、人化、神化，另一方面又常常把人生物化。侗医将凭感官所获得的疾病的表象、状态，摹仿为动物的形态，以动物名给人的疾病命名。仅侗医的 “xap(汉语近音字：‘ 疜 ’)”病中，以动物命名的就有“xap meeuc” (音：‘ 疜谬 ’，汉语意译：野鸡疜)、 “xap nguap(音：‘ 疜夸’，汉语意译：狗疜)”、 “xap baol senc”(音：‘ 疜报辰’，汉语意译：黄牛角疜)、“xap bal miix”(音：‘ 疜罢米’，汉语意译：鲤鱼疜)、“xap medc” (音：‘ 疜嚜’，汉语意译：蚂蚁疜)等58种，占“xap”病病名的78.38% 。动物名称在侗医给疾病的命名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3.3 侗医病名的汉译:语言是民族的重要特征之一，语言是人们交流思想的媒介。侗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侗水语支。侗语的语音、语法、词汇与汉语(特别是现代汉语)有较大差异，一词多义现象普遍[8]、[9]。随着侗医药的学术交流和侗医药知识的传播，侗医药的病名、药名等医药术语见之于杂志、论著也日渐增多。由于侗医药的语言表述以及概念与中医、西医有明显的差异，在当前尚未建立侗医药术语汉译规则的情况下，学术交流的文献或论著中的侗医药术语汉译出现了译者人为的删去了一些内容，或者译文歧义，或者使用并不很准确的中、西医术语来翻译侗医药的问题。本文作者在对自身已进行的侗医药研究“回头看”中，对论述过的“侗医对疾病的认识”、“四大症候”,并且将侗医的病名汉译为“病证”、“症候”、“筋症”、“疜症”、“瘕”、“颈椎综合症”，按汉语拼音形式将中草药名译为侗药[3] 、[10]等，感到这些结果跟侗医的原有概念是那么的“貌合神离”，那么的“似是而非”，它们既不是侗医认识疾病的思维，又不是侗族的固有词，给人的感觉是所谓的侗医理论是按中医或西医的思维模式总结出来的,而不是作者所要表达的侗医对疾病、医药的理解。因此，认为对侗医药术语的汉译，要更客观地看待翻译中信息的丢失和变异及其对侗医药文化传播和发展的影响，对学术内容不正确的翻译仍须改正。

侗医病名的正确翻译是在弄清楚病名的命名特点，准确理解病名的确切含义的基础之上，采用意译、直译、控制音译和多种译法结合进行翻译。由于侗语和汉语各自的表达方法、习惯不一样，在翻译过程中，要忠于原意，汉译词尽量与侗医病名内涵相对应，在结构上尽量与侗语形式相近，既要符合汉语医学意义的表达，又要较好地实现侗汉文信息的双向传递。

3.3.1 侗医病名的汉语音译:汉语音译是用发音近似的汉字将侗语病名翻译过来，如表2所示：挡啷(Dagl lags)、兜隋咯(Douh suic idx)、独们雷美(Duc munh luih meix)、咯能(ids lemc)、疜谬恰.喉盼(Xap meeuc qak .houp padt)等。这种用于译音的汉字不再有其自身的原意，只保留其语音和书写形式。在尚未建立侗医药术语汉译规则的情况下，不懂侗语者就不了解这些译音的汉字组成的词所要表达的概念。因此，应控制音译。

3.3.2 侗医病名汉译例句：见表3。

表3 侗医病名汉译例句

▲：“猴子下树”, 以猴子下树时是脚朝下的行为，寓意产妇分娩时的胎儿脚先露。

“痛风”，侗族本语词的病名中没有“痛风”这一病名的概念，故“ids lemc”的汉译应意译为风湿痛。

4.3 侗医病名“Xap”的汉译:侗医病名“Xap”是指以急性起病、病重为共同特征的，而症状、体征、病因不尽相同的多种疾病的称谓。“Xap”是侗族本语的医学词汇，读音近似汉语 “疜”字的音。从侗医药形成发展史分析，侗医的“Xap”病，似侗医深受中医影响，而侗医的“Xap”的概念及单一“Xap”病的内涵乃至外延意义与中医 “痧”不同，如表 4，因而，“Xap”的汉译不宜译为“痧”、“痧症”、“痧疹”、“瘕”。

表4 侗医病名“Xap”的汉译例句

[1]杨云，等. 少数民族语言文化流失的原因及对策分析—以贵州黎平侗族自治县侗族语言为例[D].侗族语言调查研究报告2013(3)

[2]陆科闵.侗族医学[M]. 贵阳：贵州科技出版社，1992：8-116

[3]龙运光，袁涛忠. 侗药物方剂学[M]. 贵阳：贵州科技出版社，2009：6-9

[4]贵州省民族语文指导委员会研究室, 中国科学院少数民族语言调查第2工作队.侗汉简明词典 ( 初稿) [ M ] .贵阳: 贵州民族出版社, 1962.

[5]贵州省民族语文指导委员会研究室. 汉侗简明词典[ M ] .贵阳: 贵州民族出版社, 1962.

[6]徐赣丽.侗族的转世传说、灵魂观与积阴德习俗[J].文化遗产,2013(05) 5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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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朱慧珍.浅论侗语词汇与汉语词汇的异同[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19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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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龙运光，萧成纹，等.中国侗族医药[M]. 北京：中国古籍出版社，2011，49-52，110-122.

2016年6月29日收稿

Textual research of the traditional Dong medicine disease names

Yuan Tao-zhong Guo Wei-wei Long Dong-yan

Ethnic medicine Institutes of Qiandongnan Miao and Dong Autonomous Prefecture Guizhou Kaili 556000

This paper reviews and analyzes the way disease are named of traditional Dong medicine and the connotation of name，and the disease name characteristics and Chines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re discussed in this paper.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Dong traditional intuition thinking, vivid metaphor thinking is an important way of thinking of Dong medicine identification disease; traditional dong medicine to disease naming of the main based is the symptoms and signs; The traditional Dong medicine disease name has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raditional culture of Dong nationality.

Traditional Dong medicine; Analysis of disease names;Naming Patterns;Thoughts of symbols and metaphors;Traditional culture of Dong nationality

△贵州省优秀科技教育人才省长专项资金项目：(黔省专合字(2010))141号)、(黔省专合字(2011))81号)

R297.2

B

1006-6810(2016)11-0039-05

※：“nyac ids aox nup?：侗语，(你哪儿不舒服？)：汉语意译 ”。下同。